“我呸!”我沖劉小燕那騷娘們離開的身影呸了聲,看向白逾常,“有啥話趕緊問,老子不想跟你廢話!”
白逾常一拍桌子,哈哈大笑,“還是剛才那個問題,你們是啥門派的,這鬼門關(guān)除了來往的走陰人,又豈是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咋的啦,老子還不是照樣來了,咋的?”安東毫不示弱。
走陰人?我心中一動,沖白逾常冷笑了聲,“你給我聽好了,他是迷魂派弟子,老子是養(yǎng)尸派的,咋啦?要是害怕就趕緊放了我們!”
其實我哪知道啥門啥派的,反正王金訓(xùn)那雜毛就只跟我說了有這兩個派別,干脆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養(yǎng)尸派,迷魂派……兩派的弟子走在了一起?哈哈,你們陽世的玄門中人真有意思!”
白逾常說著用手指著我們,“今天我不殺你們,但必須得替陰梅姑跟羅霄杰好好教訓(xùn)你們,讓你們知道進(jìn)入鬼門關(guān)后啥事該做,啥事不該做。”
也不知白逾常那王八蛋使了啥陰法,我的手控制不住的朝安東扇了過去,安東的手也朝我扇了過來,噼里啪啦的我打他的耳光,他打我的耳光。
“安東,你輕點??!”我大喊。
“媽的,我們中了他的陰法,阿勝,我控制不住,別怪我。”
安東下手真重,扇得我眼冒金星,好半響我們才停了下來。
我喘著粗氣,頂著張紅腫的臉,不顧一切的沖白逾常怒罵,“有種今天你就弄死咱哥倆,要是你不弄死咱,改日咱哥倆一定會弄死你!”
我這話說得白逾常臉變了顏色,“養(yǎng)尸派的小子,你很狂是吧??。坷献邮强丛谀銕煾盗_霄杰的份上,才想著對你格外施恩放你一馬,既然你不知天高地厚,就怨不得我了!”
白逾常忽的起身,手腕凌空一動,我頓時感覺像是被一股無形的繩子捆住了,身體絲毫動彈不得。
更要命的是,那根無形的繩子越來越緊,我全身的骨頭如被碾壓一般,承受著巨大的疼痛。
“??!”我發(fā)出一聲慘叫,蜷縮著身子,咬緊牙關(guān),拼命抵制這種無形的劇痛。
“阿勝,你咋的啦?白逾常,快放了他!”安東急的哇哇大叫,跪在我身邊,雙手用力抓著我的肩膀,“阿勝,你沒事吧。”
我疼的滿臉扭曲,臉都憋成了紫金之色,能沒事嗎?白逾常這王八蛋不會是真想弄死我吧……算了,反正也被奶奶下了生死咒,遲早也會死,死就死吧……疼痛繃得越來越緊,我的意識在迅速的崩潰。
“阿勝,不要,你不能死,不能死啊……”安東用力的搖晃著我,似乎快哭了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從門外忽的沖進(jìn)來一個人,大吼一聲,與白逾常戰(zhàn)到了一塊。
“砰砰……”氣流破空的聲音。
“轟!”兩道人影分開,白逾常冷笑著坐在椅子上,王金訓(xùn)筆挺的身軀如同山岳一般擋在我身前。
那根無形的繩子松開了,我全身一松,倒在了安東的懷里。
“白爺,放了他們吧!”王金訓(xùn)冷冷地說。
“我說是誰有這么好的身手,原來是王兄,哈哈……”白逾常打了個哈哈,看著王金訓(xùn),“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這兩小子一迷魂派一養(yǎng)尸派的,跟你王兄有啥關(guān)系,值得你放下面子來求情?”
“什么,養(yǎng)尸派……”王金訓(xùn)狠狠地盯了我一眼,然后不露聲色的說,“啥養(yǎng)尸派迷魂派的,他們盡胡說。他們是我弟子,今天人我必須帶走,告辭。”
白逾常冷喝道,“王兄,太目中無人了吧。”
“白爺,這么說你是不給老夫這個面子了?”王金訓(xùn)凜然說“好,那咱們就再過幾招,看我能否帶走他們。”
兩人越說越僵,眼看就要動手,劉小燕忽的扭著個屁股慌慌張張跑了出來,老遠(yuǎn)就大喊。
“白爺,不得了,不得了了,新娘子跑啦,新娘子跑啦……”
“咋啦?新娘子不見了?”白逾常暴跳如雷,“給我搜,把鬼門關(guān)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
混亂之中劉小燕走近了安東,把一個紫色的小葫蘆塞進(jìn)他的手中。
王金訓(xùn)沖白逾常一拱手,冷聲說,“白爺既然有事,我也就不叨擾了,告辭。”
說完,拖著我跟安東飛快的出了潮州大排檔,往城門方向走。沒走幾步,王金訓(xùn)忽的捂著胸口,“哇”的一聲吐出口血。
“王……王先生,你沒事吧。”我焦急的問。
這雜毛我雖然討厭他,剛才還說我跟安東是他弟子,但咱倆的命畢竟是他救的,我對他沒之前那么討厭了。
王金訓(xùn)擦掉嘴角的血漬搖了搖頭說,“沒事,趕緊離開這,一旦白逾常下了殺心,誰都走不了。”
安東說,“王先生,還是你厲害,我看那個白逾常對你也忌憚三分。”
王金訓(xùn)喘息著,“錯了,白逾常是陰間第一大力士,我也惹不起。他只要稍微弄點手腳,傷你們?nèi)昶咂?,不死也得殘廢。”
王金訓(xùn)拖著我們倆在一處偏僻的小巷停了下來,“我還有事要辦,你們趕緊出城。遲了估計就來不及了。”
安東二話沒說,拉著我轉(zhuǎn)身想走,又被王金訓(xùn)給攔住了。
王金訓(xùn)用殺人的眼神看著他,“小子,我不知道你為啥拉著袁堯勝來鬼門關(guān),但你給我記好了,要是你打他啥鬼主意,我絕對會殺了你。”
安東整張臉都綠了,一愣神說,“你有病啊,阿勝是我兄弟,我怎么會打他主意,毛病!別以為你救了咱哥倆,咱就感謝你。阿勝,咱們走!”
也是,王金訓(xùn)這雜毛到底啥意思,三番五次說安東在打我啥主意,我不就是人一個卵一條嗎?有啥主意給安東打?但他說的那話卻明顯是在關(guān)心我。
我是真不懂,被安東拖著往出城的方向走。
新娘子在鬼門關(guān)不見了,城里一片大亂,到處都是鬼差陰兵在盤問過往的鬼民。
“安東,你妹紙不見了,你咋就不著急啊……”
安東笑笑,一拍左邊的口袋,“阿勝,搞定,她在我兜里呢?”
“你兜里?”我被他說糊涂了。
“一荻只是被白逾常吸取生魂帶來鬼門關(guān),她現(xiàn)在的魂魄就在我兜里,咱哥倆只要把她帶出鬼門關(guān),放出她的魂魄,一荻魂魄尸身合一,就能活過來。”
“你是說燕燕……”我恍然大悟,劉小燕在混亂中交給安東的紫色葫蘆,敢情里面裝的就是一荻的魂魄。
“是,是燕燕幫的我。”安東滿臉的興奮。
“那騷娘們對你還真有情有義啊安東,你說,剛才你們兩個是不是……”
“啥啊,沒你想的那樣,我跟她是清白的……”安東擂了我一拳,“事情已經(jīng)辦妥,咱哥倆趕緊出城!”
剛到城門口,就看到一隊鬼差封鎖了城門,刀槍林立的,如臨大敵。白逾常提著把鬼斧,兇神惡煞般站在前面,一看到我跟安東出現(xiàn),一聲怒吼,“給我抓住這兩個小王八蛋,就是他們搗的鬼!”
“媽的,他們咋這么快就知道了?”安東罵完拉著我轉(zhuǎn)身往回跑,白逾常帶著那隊鬼差直接追了上來。
“抓到那兩個小王八蛋,重賞!”白逾常一邊追一邊惡喊惡叫,還有利箭不斷從身后射了過來。
要不是我跟安東跑得快,早就被射成了刺猬。
“咋辦啊安東,這回咱哥倆真玩完了……”我跑得都快接不上氣了。
“說啥喪氣話,我?guī)闳€地方暫避避。”安東說。
“啥地方啊,這鬼門關(guān)里有你熟悉的地嗎?”我不懂安東在說啥。
“咋就沒有,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安東說。
“錯了,最危險的地方也不見得安全,跟我走!”伴隨著一聲浪笑,劉小燕駕著一輛馬車飛快的趕了過來,“阿勝,安東,上車!”
劉小燕?我愣住了,這騷娘們怎么來了?
“阿勝,發(fā)啥呆,趕緊上車??!”安東跳上馬車,又把我拉了上去,接過劉小燕手中的馬鞭,駕著車拼命的往前飛跑。
劉小燕身上的旗袍被陰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站在馬車上威風(fēng)凜凜的,不斷用一根竹笛撥打射來的飛箭,浪聲長笑,“白爺,小女子再見了,有機(jī)會咱們再見啊……”
馬車在安東的駕駛下很快沖出了鬼門關(guān),出了城,在劉小燕的指揮下一路往南。
“燕燕……這是要帶咱哥倆往哪走呢?”我問劉小燕。
想起孫鑫跟我說的那事,心里終歸還是有些別扭。
劉小燕呵呵一笑,“阿勝,放心吧,我保管你們安全離開鬼門關(guān)。”
“燕燕,得罪了白逾常,這鬼門關(guān)你是呆不下去了,下一步打算咋辦啊……”安東忽的問。
燕燕一掠額前的亂發(fā),笑了,但看上去有點凄涼的味道,“安東,我只是個棄徒,既不容宇陽世,現(xiàn)在連陰界也呆不了了,那就隨遇而安吧……”
“燕燕,你……”安東說,“隨你吧……要不你求師傅原諒?”
燕燕流下淚來,“原諒?談何容易?沒有得罪,哪來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