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下的云城依舊繁華一片。
但無論這個世界多么繁華,對方澤來說他都不想再多看一眼。
酒吧后街可以說是云城最亂最臟的一條街,通常這里晚上什么事都有可能發(fā)生。
一對年輕的男女正激情的互啃著。
女人揚(yáng)著一條腿盤在男人腰間,一條黑色蕾絲內(nèi)內(nèi)已經(jīng)褪到了腿脖子上,兩座雪白的高峰伴著微微的喘息聲起伏著。
而男人則一手扶著女人纖細(xì)的腰,一手迫不及待的在解皮帶。
“要不要我?guī)兔Γ?rdquo;
突兀的聲音響起,讓那對男女差點(diǎn)嚇掉了魂,也停止了正在進(jìn)行的動作。
待看到一身落魄的方澤后,男人憤怒的吼了一聲:“狗日的,找死嗎!”
方澤看到男人那副要?dú)⒘怂谋砬?,不由一喜?ldquo;我真的想找死,我現(xiàn)在打擾了你的好事,你是不是要?dú)⒘宋遥?rdquo;
男人一愣,女人快速把內(nèi)褲拉上,半露著胸口,臉上泛著紅潮鄙視的掃了一眼方澤,“真掃興,不知哪冒出的一個神經(jīng)病。親愛的,我們還是去酒店吧!”
男人連連點(diǎn)頭,他現(xiàn)在欲火難捺,摟著女人的腰肢,看都懶得看方澤一眼。
“喂,你怎么就這樣走了,殺我呀!”方澤對著倆人的背影喊道。
“滾你媽的,神經(jīng)??!”男人頭也不回和女人消失在了街巷。
方澤一陣失望,看來自己選擇的對象不對,找一個殺死自己的人就那么難嗎?
為什么老天要這么折磨自己,生不讓自己好好生,死也不讓自己如愿去死,難道這是跟自己有仇嗎?
活了二十年,一事無成。
不知父母在何方,更不知老婆有沒有出生。
從小就是個倒霉蛋,好事從來輪不到自己,壞事天天與之做伴。
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夠糊口的工作,卻因?yàn)樘嫱略诶习迕媲俺鲱^被開除了,那個同事卻好好的。
無親無掛,無依無靠,沒有一個真正的家,從來沒有體會到快樂是什么滋味。
這樣的人生,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所以他嘗試著去求死,但讓他意外的是,他居然死不了!
沒錯,是死不了!
前天他爬到了一個十層樓的老舊房子,想也沒想,閉著眼睛就是縱身一跳。
那種凌空飛翔的感覺終于讓他體會到了一瞬間的快樂,他的嘴角也掛起了安慰的笑,總算不用在這個世界受罪了。
他本以為和地面發(fā)生一次激烈的接觸后,他就解脫了。但沒過多久,他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世界還是這個世界,他身上甚至連一點(diǎn)傷都沒有,反倒是地面被他砸了一個坑出來。
他疑惑了,這樣都不死,難道他是超人。
他不甘心,又跑到了一個二十層樓高的地方,再次縱身一躍。
當(dāng)然,結(jié)果沒有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只是地面的坑更深了點(diǎn)。
他又跑去一個小樹林,找了一個碗口粗的大樹。是的,他要上吊,既然摔不死,那就吊死。
他把自己吊在樹上,足足吊了一個晚上,甚至還在上面做了一個夢,還是沒死!
事出反常必有妖!
難道自己是一個妖孽,但自己除此之外跟一個正常人并沒有區(qū)別啊。
一心求死的心,讓他根本不想去思考這些問題。接著,他又嘗試了各種方法,結(jié)果無一不例外,還是死不了。
嘗試的次數(shù)多了,他也厭煩了,抬頭望了望天,發(fā)自心底的怒道:“你要么給我超人那樣的能力,可以飛著去送外賣!光讓我不死有什么用,又不能當(dāng)飯吃!”
老天回應(yīng)他的是滾滾驚雷,嚇得他趕緊閉嘴了。
同時他突然靈機(jī)一動,自己殺不死自己,說不定別人可以,這個世界殺人的東西多的是,就不信沒有一樣不能殺死自己。
這樣一想,他對求死之心又報著熱烈的希望。
就來到了這個以臟亂聞名的后街,希望能遇到一些為非做歹的人,把自己殺死。
可結(jié)果讓他失望了,等來等去只等到了一對打野戰(zhàn)的男女。傳說中的那些小混混、大佬都哪去了?
正在這時,一個窈窕身影伴著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噠噠聲,搖搖晃晃的出現(xiàn)在了巷子里。
那個身影在霓虹燈的映射下,顯得格外奪人眼球。
特別是那雙又細(xì)又長的美腿,散發(fā)著誘人的光澤。
饒是方澤一片求死之心,也不由咽了一下口水,這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那腿絕對不止玩十年!
美女搖晃著,似乎馬上就要跌倒了。
方澤嘆了一口氣,也許這是賊老天看他死不成,又或者對他最后一絲垂憐,讓他臨死前終于有機(jī)會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
于是,他很欣慰的上前去了。
濃烈的酒味和美女身上清清的幽香結(jié)合在了一起,混成了一種很特別的味道。
加上美女終于一個沒站穩(wěn),癱軟在了方澤的懷里,讓他空乏了多年的內(nèi)心終于有了一絲興奮。
一望之下,絕對是張傾國傾城的容貌,只是此時那絕世容顏顯得有幾分難受,黛眉微蹙,粉紅的小嘴一張一合,似乎在說著什么。
方澤很想聽她到底在說什么,于是把耳朵湊到了她的嘴旁。
“哇……”就在方澤湊過來的同時,她的嘴里也一瀉千里了。
方澤終于體會到了什么是如雷貫耳,同時心里如一萬頭草泥馬奔過,他只想求死,不想求虐!
美女露出一個舒爽的表情,對著方澤滿足一笑,然后整個人就如軟泥般徹底粘在了方澤懷里。
“為什么不讓我死!”方澤已經(jīng)懶得去清理滿臉的污穢了,心情也由興奮再次回到了求死的心態(tài)。
“小子,你想撿便宜嗎?這妞可是我們盯上的,識趣的……”
幾個染著五顏六色頭發(fā)的混子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巷子里,為首的那個卻是一頭自然黑,但臉上有道疤痕,看起來惡氣十足??吹椒綕傻臉幼?,他愣了一下,馬上暴發(fā)出一陣哈哈大笑,其他人見狀也都笑得快要岔氣了。
“小子,我看你這么倒霉,也不忍怎么說你了,快回去洗洗吧,哈哈!”混子頭說著,又忍不住大笑起來。
方澤看著那幾個混子眼睛發(fā)亮起來,等了一晚上,終于等到了傳說中的壞蛋。
“我不走,除非你們殺死我!”方澤一臉堅(jiān)定的說道,他只希望這些混子快點(diǎn)來殺死他。
“臭小子,豪哥都說要讓你走了,就你那慫樣,還想英雄救美?”一個混子譏笑道,要是平時,早就大聲叫囂起來,可是面對這樣一個倒霉蛋,他真的提不起勁來。
豪哥此時收住了笑聲,臉色微寒的說道:“小子,看你一定沒在外面混過,我陳子豪的名頭你肯定也不知道,我現(xiàn)在再給你一次機(jī)會,趕緊在我面前消失,我會當(dāng)作沒看到你!”
“殺了我!”方澤目光更熱切,陳子豪的話讓他覺得這個人肯定殺過人。
“臭小子,你怎么給你臉不要臉,你就那么想死嗎?”剛才那個混混掏出一把折疊刀,示威式的在手中耍著。
陳子豪皺了一下眉,“人我是必須帶走的,你想死卻沒那么容易!”說著,他的手一揚(yáng)。
其他混子頓時把方澤圍了起來。
方澤看著那個混子手中閃著白光的折疊刀,把懷中的美女一把放下,一臉興奮。
“來,快來捅我!”
方澤敞開胸懷,指著心臟的位置,那種歡迎之至的姿態(tài)反而把那些混子搞懵了。
瘋子,絕對是個瘋子!
所有人得出這個結(jié)論。
陳子豪顯得不耐煩了,“把他弄翻,別鬧出人命!”
方澤一聽,頓覺失望,求個死就那么難嗎?不鬧出人命自己怎么死?
所以他沒等那些混子動手,就先動了。他的動作很敏捷,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時變得這么敏捷的。
他的目標(biāo)就是那把折疊刀。
當(dāng)那個混子還在發(fā)愣時,方澤已經(jīng)直挺挺的撲了過去,而那把刀終于插到了他的心臟部位。
然后他滿意的朝那個混子笑了笑,眼睛一閉,倒下身子,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出人命了!”那個混子大叫了一聲,他其實(shí)還沒有從震驚中完全清醒過來,只是見那把刀已經(jīng)插在了方澤的胸口上,下意識叫了一聲。
“不是叫你們別弄出人命嗎!”陳子豪怒道,他不是怕麻煩而是惱怒手下沒聽他的話。
“是他自己撞到我的刀子上的。”
“好了,先不管了,把那個小妞弄走,然后再把尸體處理了。”
當(dāng)幾個混子經(jīng)過方澤時,方澤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怎么還死不了!”
眾人頓時嚇得一大跳,媽呀一聲向后退了好幾步。
看著方澤站了起來,那把刀還在他胸口搖晃,之前持刀的混子聲音打著顫問道:“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方澤拔下刀,對著那個混子說道:“你再來捅我試試,看我死不死得了!”
這句話他說得很平淡,但在那些混子耳中猶如見鬼,發(fā)狂似的往后退。
“陳子豪,你們在干嘛?”這時巷口傳來一道嬌喝。
陳子豪臉色微微一變,朝手下低聲喊道:“唐清那個女警來了,快走!”
那些混子巴不得快逃,沒一會工夫,逃得不見蹤影。
“你的刀……”方澤連話都沒來得及說,那伙人就沒影了,頓時郁悶極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伙壞人,又都跑了。
把刀恨恨的丟掉后,突然想起了陳子豪最后說的話。
女警?槍!
對,來人手上一定有槍,刀殺不死自己,現(xiàn)在就只有槍沒試過了。
但怎樣才能讓她對自己開槍呢?
方澤的目光突然停在了那個醉酒美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