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臉上原本還洋溢著笑容呢,可是聽到我這么問,立刻就怔在了那里,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
母親看著我,眉頭緊鎖,就說小天,你為什么這么問,是聽到什么了嗎?母親以前不是和你說過嗎,你父親離開是為了保護我們母子,至于原因,等時候到了,母親會告訴你的,你可千萬不要聽別人亂說。
母親很是警覺,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兒。
我的眉頭也皺了起來,說是父親為了我們離開,可是,這其中的原因又有什么不好說的,非要等到以后,我心里有些不滿,但是我也清楚了,母親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告訴我。
我想了想,就想用張家來試試母親,沒準(zhǔn)能夠試出什么來,就對母親說媽,今天張家的張?zhí)熨n來找過我了,他。。
可是,還沒等我往下繼續(xù)說呢,母親立刻激動的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一把抓住我的肩膀,驚恐的說什么,張家,他們,他們?nèi)フ夷懔耍孔?,快走,咱們搬家,立刻就搬家?/p>
我被母親這么激烈的舉動嚇了一跳,趕忙是安慰母親,讓母親別激動,母親這才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坐在了椅子上,可是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問我張?zhí)熨n找我究竟是要做什么?
我怕母親再擔(dān)心,她現(xiàn)在的身體實在是不宜太激動,就編了個謊話說張?zhí)熨n來店里定了一批木雕,還讓她別擔(dān)心,換腎源的錢我已經(jīng)是湊得差不多了。
聽我這么說,母親才松了口氣,輕微的點頭說那就好,那就好,然后又抬起了頭對我說小天啊,答應(yīng)媽,這生意別做了,就是賠錢,也別做了,媽就是不動手術(shù),也把錢賠給他們,不要和他們有任何的瓜葛,答應(yīng)媽。
母親盯著我,眼神咄咄逼人,我眉頭緊皺,心里不解,就說媽,為什么不能和張家做生意啊,錢都送上門了,不做的話不好吧,而且,做成了這單生意,你手術(shù)的錢就有了。
我說完,母親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大聲的呵斥我說我說不做就不做,你要是敢做,我就沒你這個兒子,這手術(shù)我也不做了。
在我的印象中,母親幾乎很少會和我生氣,但是這一次,就因為要和張家做生意,就讓母親如此,不免讓我心里更加的好奇。
但是,母親已經(jīng)這么說了,我實在沒有再堅持下去的必要,母親這么做肯定是有著理由的,而且,這理由肯定是對我好,我沒有道理不去聽她的話,就趕忙對母親說好好好,媽,你別生氣,這生意我不做就是了,你的手術(shù)還是要做的,你放心,錢我已經(jīng)湊得差不多了,就是不做這生意,再有一段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千萬別生氣了,安心在這里等著吧。
母親無奈的看了看我,臉上的怒氣是早已經(jīng)褪去了,就點了點頭說小天啊,都是媽拖累你,要是媽去了,答應(yīng)媽,去南方,別留在這里了,知道嗎?
我有些嗔怪的看著她,有些不開心。
又和母親聊了一會兒,我父親的消息是一點都沒得到,但是,我心里已經(jīng)是下定了決心,張家的生意不再做了。
我知道母親的性格,要是她知道我背著她做了張家的生意,她肯定會說到做到,即便我心里再好奇父親的事情,還是決定把這事情拖一拖,最起碼等母親的換腎手術(shù)做完之后再考慮。
出了醫(yī)院,我就直接給劉老六打了過去,告訴了他我的決定。
讓我吃驚的是,劉老六這次竟然并沒有生氣,只是在電話里說是你母親讓你這么做的吧,不做就不做吧,好了,我打電話告訴張?zhí)熨n吧,不過,你可要小心一些,這張?zhí)熨n可不是什么好人,沒準(zhǔn)兒會因此報復(fù)你,你最近小心一些。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就說道:“我已經(jīng)決定了,無論要怎么對付我,都讓他來吧,我接著就是!”
掛斷了電話,我心情更加沉重。
母親和張家的恩怨似乎很深,而且,是關(guān)乎父親的,那到底是什么原因才造成了如此的恩怨呢,而且母親也姓張,她和張家會不會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想不明白,但是,我覺得,這事情肯定是和我父親的失蹤有關(guān),沒準(zhǔn),父親就是因為張家才失蹤的。
我對張家的印象越來越不好了起來。
在回去的路上簡單的吃了些飯,酒量不好的我由于心情郁悶就坐在那里點了幾瓶啤酒喝了起來。
人說借酒消愁愁更愁,似乎還真的是這么回事,我是越喝就越覺得父親很可能是被張家害了,要不然,母親怎么會對張家態(tài)度這么惡劣呢?
而就在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在我的身邊響起。
“我可以坐這里嗎?”
我本能的想搖了搖頭,可是很快我就覺得不對勁兒,因為這聲音我很熟悉,我猛然抬起頭,就看到馮薇薇面無表情的正站在我的對面。
看到馮薇薇,我這心里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猛然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盯著馮薇薇,但是以前想要說的話,在看到馮薇薇憔悴的臉龐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再也說不出來了。
馮薇薇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李曉天,對不起,你先坐下冷靜一下,能聽聽我的解釋嗎?”
我盯著馮薇薇,見她一臉的真誠,就一聲不吭的又坐了下去,拿起了一杯啤酒就喝了下去,然后陰沉沉的對馮薇薇說道:“你最好有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馮薇薇點了點頭,也坐在了我的對面,而且十分自然的拿過去一瓶啤酒,直接就對瓶喝了一口。
其實這個事情,我就算生氣,也拿馮薇薇沒有一點的辦法,報警抓人?說她給我睡了,還給我下了鬼種,那警察能相信嗎?
打她一頓消消氣?可是我還真的對女人下不去手。所以,我發(fā)現(xiàn),即便是她坐在我的面前,我也是無能為力。
而且,在我的印象中,馮薇薇一直是女神的形象,可是她今天這對瓶吹啤酒的樣子卻是讓我內(nèi)心悸動了一下,覺得她似乎真的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喝完了啤酒,馮薇薇瞇了瞇眼睛,似乎感覺到了啤酒的辛辣,然后看著我再次說了聲對不起。
看著她這可憐兮兮的樣子,我這火氣實在是生不起來了,雖然說她將鬼種轉(zhuǎn)移到了我的身上,但是也是讓我睡了,還給我五萬塊,若是認(rèn)真的細(xì)說起來,這完全就是一場交易。
不過,即便這么想,我還是想聽聽馮薇薇的解釋,就說道:“你還是說說你為什么這么做吧,我們好歹也是同學(xué),雖然交集不多,但是你也不至于這么害我吧?”
馮薇薇的臉上更加的愧疚,這才說出了事情的經(jīng)過。
馮薇薇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由于樣貌出色,很快就在一家跨國公司干得風(fēng)生水起,而且,公司的老板對馮薇薇也很有好感,不斷的追求馮薇薇,馮薇薇抵擋不住這猛烈的攻勢,就和那老板在一起了。
可是,等他們睡在一起的第二天,馮薇薇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兒,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的身體就被種下了鬼種。
而那老板,也是開始冷落馮薇薇,馮薇薇一打聽才知道,那老板其實已經(jīng)有了個老婆,而且很愛她的老婆,追求她,完全就是有目的的。
鬼種在馮薇薇體內(nèi)多呆一天,馮薇薇就感覺到了一絲的恐懼,后來,一個人找上了馮薇薇,告訴她要想活命,就按照他說的辦,來找我,之后就是我店里發(fā)生的事情了。
馮薇薇雖然心里不愿意,但是已經(jīng)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在生命面前,一切道德的束縛全都是瞎話,所以,她答應(yīng)了那個神秘人。
按照神秘人說的做完之后,那鬼種果然就在她的體內(nèi)消失了,可是這時她才覺得有些對不起我,每天心里都活在愧疚之中,所以暗中的跟蹤我,看看我有沒有事情。
今天她看見我去醫(yī)院看望母親,又在這里喝悶酒,就覺得,我肯定是知道了自己時日無多,所以實在是放不下內(nèi)心的包袱,這才走出來告訴我一切。
我聽她講完,忽然覺得這女人似乎也沒那么可惡了,當(dāng)然,前提是在她沒有說謊的情況下,可是那個神秘人是誰,為什么會讓馮薇薇來找我,而不是去找其余的人,難道是因為陰陽牌?
我眉頭緊皺,就問馮薇薇那個神秘人長什么樣,有沒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馮薇薇卻搖了搖頭,只記得那個人帶著一個神秘的黑色面具,應(yīng)該是男人,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馮薇薇見我臉色難看,就急忙對我說讓我放心,即便我出事了,她也會盡她所能,幫助我的母親,籌夠手術(shù)的費用,這讓我在心里不再怨恨這個姑娘。
就擺了擺手對馮薇薇說算了,你也不用再愧疚了,其實咱們都是各取所需,沒誰對不起誰,而且,鬼種我已經(jīng)解決了,既然你把事情都說了出來,我們也算兩清了,不過,我還是有個小小的請求,你要是再見到那個神秘人,一定要打電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