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門口,那年輕人瞥了我一眼,沒什么表示,甚至,都沒用正眼看我,顯然是個眼高于頂?shù)娜耍艺f了幾句客套話,那年輕人也沒理我,就在幾個保鏢一樣打扮人的簇擁下進了屋子。
我吃了個閉門羹,心里有些不爽,但是也沒生氣,畢竟開門做生意,什么事情沒見到過,比這年輕人還過分,還高傲的也有的是。
我是滿臉的賠笑,就跟了進去。
那年輕人到了屋里,直接就坐在了椅子上,旁邊的保鏢立刻就拿出了煙給這年輕人點上。
這派頭,這架勢,當真是讓人不服都不行。
我滿臉賠笑的問那年輕人想要買些什么,年輕人這才注意到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下,就用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對我說你就是李曉天嗎?
我有些吃驚,吃驚這年輕人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而且,來這里買東西似乎不需要問名字吧?
我心里頓時就警惕了起來,覺得這人似乎并不是來做生意的這么簡單,似乎,還是來找茬的。
我點了點頭,說我就是李曉天啊,怎么,你們是想要買什么?
那年輕人看著我冷笑了兩聲,就說我叫張?zhí)熨n,張家的,聽過沒有?
聽他說起張家,那是滿臉的自豪,我眉頭緊皺,還真的沒聽過這個張家,就只能是尷尬的搖了搖頭。
見我竟然搖頭,那張?zhí)熨n的眉頭頓時就擰了起來,似乎很是生氣,盯著我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壓下了心中的怒氣。
“算了,不和你這放養(yǎng)的孩子一般見識,你爺爺應該是李天辰吧?你父親是李不凡?對不對?”張?zhí)熨n繼續(xù)問道。
我更加的驚訝了,知道我的名字也就算了,可是他竟然還知道我爺爺和我父親的名字,尤其是我父親,已經(jīng)消失快三十年了,他這樣的年輕人怎么可能知道。
我眉頭也皺了起來,看著張?zhí)熨n,就說你怎么知道我爺爺和我父親,你認識他們?
張?zhí)熨n不屑的笑了笑,說呵呵,這算什么,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多,比如說你父親的下落。
聽到這幾個字,我腦袋翁的一聲,仿佛有一道炸雷一樣。
從小沒有父親,一直是我心頭的一根刺,我恨過他,恨他拋下我們母子,但是母親卻從來沒有恨過他,而且,還說父親的離去是為了保護我們。
這二十多年里,父親的名字幾乎已經(jīng)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但是,我自己最清楚,李不凡三個字,一直都刻在我得心里,我?guī)缀踅?jīng)?;孟胛液透赣H見面的場景。
我盯著張?zhí)熨n,聲音低沉的問他我的父親在哪?
張?zhí)熨n看見我這副表情,似乎覺的很有趣,就調笑說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見他如此,我再傻也明白了,這分明就是來調笑我的,登時就怒了,就要沖過去,不過,那幾個保鏢頓時是將我攔了下來。
我深呼吸了幾口氣,漸漸的冷靜了下來,看著這張?zhí)熨n,覺得他似乎沒有必特意來調笑我,肯定還是有什么事情,而且,肯定帶著某種目的,就問他到底來做什么。
張?zhí)熨n笑了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我的店里轉了幾圈,看著那些完成的木雕,說道:“來找你當然有事情,不過,我要先看看李天辰有沒有把本事都傳給你?”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以前我只覺得,爺爺頂多是個有著陰陽牌手藝的老者,可是,現(xiàn)在看來,似乎并不是那么簡單。
和劉老六的談話,還有眼前這張?zhí)熨n的話語,我清楚,爺爺有很多事情,都是我不知道的。
聽我這么說,張?zhí)熨n轉過了頭,盯著我,微微皺眉,估計是以為我在騙他,就冷冷道:“小子,別和我?;?,你爺爺已經(jīng)不在了,要不是上面讓我們不要動你,你早就死了,所以,你還是乖乖交代的好!”
被他那眼神盯著,仿佛被毒蛇盯上了一樣,因為,那眼神中真像是有殺氣一樣,讓我毛骨悚然。
我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憋屈的感覺,看著眼前高高在上的張?zhí)熨n,握緊了拳頭,也冷冷的說道:“呵呵,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還敢殺人不成?”
我的脾氣也算不上多么好,人家敬我一尺,我敬人家一丈,可是他要是欺負我,這氣我受不了。
聽我這話,張?zhí)熨n嗤笑一聲,眼睛如毒蛇一般盯著我,聲音冷的嚇人,道:“呵呵,小子,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他話音剛落,那幾個保鏢全都圍了過來,甚至,還有一個家伙將門關了起來,那架勢,只要張?zhí)熨n一聲令下,就要殺了我一般。
我已經(jīng)是感覺到了一股殺意,頓時有些緊張,也盯著那張?zhí)熨n沒有說話。
“這就對了嗎,你放心,只要乖乖聽話,暫時沒人會動你的。”張?zhí)熨n很滿意,可我卻是恨得牙根直癢癢,只是如今形勢好不明朗,我不能沖動,只有冷靜,才能分析出他們的目的。
我看著他,再次冷冷的問他到底要做什么。
張?zhí)熨n隨手拿起了一塊木雕看了看,說道:“找你們李家的人還能做什么,當然是做陰陽牌。”
聽見對方是要做陰陽牌,我冷靜了下來,冷笑了兩聲,說道:“呵呵,抱歉,不會。”
我雖然很缺錢,但是,我卻不會卑躬屈膝,要是他們好好說也就罷了,如此壓我,真當我是好欺負的嗎,我也不信他們真的敢就這么明目張膽的殺了我,無非是想要嚇唬到,取得主動權罷了!
聽我竟然這么果斷的拒絕了,張?zhí)熨n愣在了那里,隨即便大怒,將手中的木雕直接就摔在了地上,惡狠狠的盯著我,說道:“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知道,這家伙應該是從來都沒被人拒絕過,因此才會發(fā)飆,不過,見他發(fā)飆,我反而冷靜了下來,就不屑的說道:“木雕500,摔壞了要陪!”
“你。。。”張?zhí)熨n氣壞了,就要對我動手,而就在這時,外面的門突然被推開了,帶著一臉笑容的劉老六走了進來。
看到這些人,劉老六先是愣了愣,隨即便諂笑了起來,客氣的說道:“哎呦,這不是張家大少爺嗎,什么風把您吹來了?”
我看向劉老六,劉老六是急忙朝我眨眼睛,似乎是在告訴我,這張?zhí)熨n不好惹。
而且,這家伙竟然是認識這張?zhí)熨n,看來,這張家似乎還真的挺厲害的,還有,我覺得,這劉老六這次肯定是故意來幫我解圍的。
看見劉老六,張?zhí)熨n眉頭微皺,將剛剛的怒火壓了下去,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劉老六走了過來,見我們劍拔弩張的樣子,趕忙是說道:“這是鬧得哪樣,買賣不成仁義在,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火氣都太大,都消消火,消消火。”
劉老六說著,就將我拉到了一旁,低聲的和我說小天啊,你暫時還不能惹上張家,他們的要求,你先滿足就是了,記住,現(xiàn)在千萬不能得罪他們!
劉老六千叮嚀萬囑咐,顯然很忌憚這個張家,我心里不爽,就和劉老六說你看他那高傲的樣子,他要是好好說話,我早就接下了,哪里會出這些事兒。
劉老六擺擺手,讓我小聲一些,接著說這算什么,既然要在陰門混,什么苦都要吃,只有這樣,你才有機會混的起來!
劉老六諄諄善誘的勸導我,我心里的氣這才消了一些,不過還是強硬的說這單生意可以做,而且,我也可以不要錢,但是,我要知道我父親的消息!
“你父親的消息?”劉老六微微有些驚訝,回頭看了張?zhí)熨n一眼,張?zhí)熨n卻是立刻就躲閃了起來。
我覺得這其中似乎有些什么事情,不過也沒有多問。
劉老六猶豫了一下,就點了點頭,說交給他去說,說著就走到了張?zhí)熨n的旁邊,又將張?zhí)熨n拉到了旁邊,小聲的嘀咕了起來。
他們說的第一句,我就模糊的聽見了,似乎是劉老六在抱怨張?zhí)熨n,說他怎么把李不凡的事情說出來了。
張?zhí)熨n似乎有些理虧,磕磕巴巴也沒解釋清,然后兩個人又研究了一會兒之后,都點了點頭,似乎是達成了什么一致的意見。
劉老六立刻換上了笑臉,走了過來,笑著和我說張?zhí)熨n答應了,而且還會給我一筆錢,讓我先露一手,然后就和他們一起去一趟張家。
我看著劉老六,心里犯了嘀咕啊,這個家伙是個財迷,不會見張?zhí)熨n有錢有勢,就和他串通一氣來蒙騙我吧,登時我就說道:“劉叔,我可是相信你的,你不會把我賣了吧?”
劉老六的臉立刻一板,說小天啊,你這是什么話啊,咱倆合作這么久了,你還不知道你劉叔這個人嗎?
我有些無語,就是因為知道你這個人,才不敢相信你的,不過這話卻是沒說出來,就說劉叔,那這事我就全權委托給你了。
劉老六似乎對我的信任很是滿意,高興的笑了起來,而這個時候,外面一個人就火急火燎的走了進來。
這人正是王淼,顯然是等黑手牌已經(jīng)等得迫不及待了,這才剛剛過了中午,就來取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