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我頓時感覺背后一涼,腦子又浮現(xiàn)出之前那個噩夢,當(dāng)時那個紅衣服女人也擺出這個姿勢讓我?guī)退葱呐K,說她心臟疼。
我鬼使神差的把手放在她胸前按了下,感覺到有心臟跳動我才松口氣,她還有心臟。
見她疼的難受,我說要不然我們?nèi)メt(yī)院看看?
老婆搖頭說沒事,這幾天都會疼,過一會兒自己就好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剛褪下褲子就看到大腿兩邊都有一圈紅印子,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紅點,看起來像水泡似的。
不過現(xiàn)在沒癢我就沒理它,以為是過敏了,隨便擦點皮康霜就睡了。
這晚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總感覺身上趴著一個人對著我大腿吹氣,很清涼,大腿起小紅點的地方像有只毛茸茸的手在撓。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大中午了,老婆已經(jīng)離開家給爸送飯去了。
我尋思了下,決定去找找懂行的道士幫我看看家里是不是中邪了。
至于昨天碰見的那個胖子,我覺得他不靠譜,不是騙錢的,要么就是懂一點皮毛,還是去廟里找老師傅比較得當(dāng)。
問了幾個熟人朋友,撒了個謊說想要看看運勢,問他們那個廟比較靈驗。
他們跟我說最近青龍?zhí)赌沁叺膹R人去的比較多,至于大師幫不幫我看,就看我有沒有緣了。
青龍?zhí)端挛业故侵?,傳說在以前有兩條龍打架,黑龍把青龍一路追殺,青龍撞開一座山鉆了進(jìn)去,后來那個地方被人建起了一座寺廟,名為青龍?zhí)端?,大概有好幾百年的歷時了,應(yīng)該靠譜。
到了青龍?zhí)端?,還真別說,來上香的人落落不絕,廟門外邊全都是擺攤算命的。
我剛走到廟門前呢,七八個人就圍上來,說小伙來看看相吧,不靈不要錢。
有個穿著橘黃色大袍,留著山羊胡的老頭直接拉著我的手說:“小兄弟,你攤上事了!”
看他這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我還真有點相信,我就問他從我臉上能看出什么來。
他捏捏手指,圍著我轉(zhuǎn)了兩圈,說我眉心有黑氣是大兇之兆,可其中卻有異光纏繞,只要能破除掉黑氣,必定會變成人上人,說不定還會成就一段好姻緣。
我頓時就笑了,說我不是看你老我就揍你了,我都結(jié)婚好幾年了,還成就好姻緣,你是夸我還是咒我要離婚呢?
那老道長還在喋喋不休的說非也非也,聽貧道一言。
我擺擺手沒理他,直接走進(jìn)寺廟。
說實在話,本來我心情還有點抑郁的,可一進(jìn)到寺廟看到那尊金燦燦的大佛,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咋的,我竟然不那么害怕了,大腿過敏的地方也不癢了。
難不成我真是被什么臟東西給沾上了?我一進(jìn)寺廟它就跟不進(jìn)來?
我心想著還挺靈驗,就尋思著找大師傅問問我身上的事,可找了半天都沒看到一個看起來像是大師的老和尚,倒是有不少小和尚拿著缽盂在敲。
我就上去問他,說我撞邪了,該咋整。
那小和尚半瞇著眼睛,也不說話,而是遞給我一把香,又用手指了指屋子里的大佛,意思是讓我每個佛像都拜一拜。
這里的佛像并不是很多,大大小小加起來也就幾十個,頂多花掉一個多小時,我尋思著拜就拜吧。
可剛要走呢,那小和尚拉住我,把手里的碗遞過來。
我一看他這姿勢就知道是要錢,心里有點不爽,還沒辦好事就要錢。
但我還是掏了一百塊放進(jìn)他碗里,算是香火錢。
等我拜完所有神佛,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我趕緊問他,說拜完了,我是不是就沒事了。
他搖頭,說這個得問大師才行,他不是大師。
我頓時就急了,說你不是大師,剛才你讓我拜這么多神佛,還收我一百塊。
小和尚笑笑,說他只是賣香火的,心誠則靈,只要多燒點香火給佛祖,我身上的病棟,壞運氣等等自然會消除。
說完他還問我要不要那種手臂粗的大香。
那一秒你們不知道我多想一拳頭敲在他那比燈泡還亮的腦袋上,搞了半天我又是下跪又是掏錢的,結(jié)果屁用都沒有。
我也沒指望去找什么大師了,指不定大師沒見著我褲襠都要被騙光。
出了青龍?zhí)端?,我?zhǔn)備招手?jǐn)r輛車去昨天那地兒找胖子,算是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
手剛抬起來攔車,肩膀就被人拍了下。
我一轉(zhuǎn)頭頓時被張皺巴巴的臉嚇了一跳。
這位老人用那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我,瞳孔中似乎藏著一把刀,縮癟干裂的嘴笑起來蒼白詭異。
我說大爺您總看著我干啥呢。
那老頭也不說話,就這么盯著我看。
神經(jīng)病!
我心里嘀咕一聲,轉(zhuǎn)身就走,誰知道剛走就感覺背后有人拿東西打我。
我一回頭就看到這老頭手里拿著一根長長的柳樹鞭往我身上抽,那鞭子上好像還帶著水,我衣服都濕了。
我就往后躲,誰你個老家伙是不是有病??!
誰知道我剛挪步,那老頭突然怒喝一聲,“你別動!”
我頓時就怔住了,在看他手里的柳樹鞭,有些醒悟。
這柳樹鞭我從電影里看過,據(jù)說能抽鬼。我就站著不動,看他到底能整出個啥來。
說實在話還挺邪乎的,那鞭子抽在我身上啪啪作響,我卻感覺不到疼痛,好像打的不是我,而是別人。
打了兩分鐘吧,那老頭抹了一把汗說行了,小伙子你回去吧,你身上已經(jīng)沒有臟東西了,我已經(jīng)把你身上的氣味都打沒了,那東西找不到你,以后別整那些邪門歪道的,好好過日子。
這三兩下就好了?
見我不相信,那老頭一瞪眼,說在這里誰不知道他周大爺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要是還碰到事,就來這兒找他,把他的攤砸了。
沒想到這老頭瘦瘦小小火氣還挺火爆,我趕緊道歉,說我不懂,您別生氣。
說完我掏了一百塊給他,說謝謝大爺了。
那老頭又開始吹胡子瞪眼,說這是緣,我?guī)湍悴皇菫榱隋X,趕緊把錢收好。
高人啊!這才真是得道高人,怪不得人家都說高手隱藏在民間,我心里感動得一塌糊涂。
準(zhǔn)備走的時候,老頭又給我一張黃符,這黃符上用紅朱砂畫了些字,寫的是什么我沒看懂,反正更電視里英叔畫的那些差不多。
我拿著黃符感覺輕飄飄的,問他這是干啥?貼家門口嗎?
他搖頭,說我碰到的這東西挺厲害的,雖然他把我身上的氣味都打沒了,不過也不敢保證百分之百安全。
這黃符是留給我有備無患的,要是我感覺那東西還在我身邊,我就貼它腦門上,動作一定要快,不能有任何遲疑,不然就不靈驗了。
謝過老頭,我拿上黃符就回家了。
……
剛打開家門,我感覺腦袋上好像撞到了什么玩意,伴隨著一陣輕靈的叮當(dāng)聲。
我抬起頭一看,腦子轟的一聲炸了,手里的鑰匙“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在我的頭頂上方,竟然掛著一個四角鈴鐺。
這四角鈴鐺和當(dāng)初那紅衣女尸下體里塞得鈴鐺一模一樣……
這四角鎮(zhèn)魂鈴我絕對不會看錯,上邊那奇怪的花紋相信看到過的人一輩子都不會忘。
唯獨不一樣的是這鈴鐺里沒有塞黃符。
這鈴鐺在女尸身上,女尸是我和大付親手埋的,為什么這四角鎮(zhèn)魂鈴會掛在我家門口?。?!
就在我心神不定的時候,樓梯拐角突然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
腳步聲很輕,卻帶著一種動人心魄的震撼感,在狹小的樓道里顯得格外清脆。
是高跟鞋敲擊地板發(fā)出的聲音。
從她的腳步聲聽不出有任何的感情成份,有的只是單調(diào)與機(jī)械,如石英鐘的秒針般,固執(zhí)地重復(fù)每一個動作。
從聲音的來源判斷是腳步聲在走廊的另外一頭。
我側(cè)過頭看向走廊的另一頭。
空空的走廊上,一個人也沒有!
仿佛約好了一般,在我望過去的時候,腳步聲停了下來。
可過了不到兩秒鐘,那詭異的腳步聲再次響起,這一次的腳步聲更重了,每一下似乎都敲擊在我的心頭。
漸漸的,我能感覺到心跳莫名地和腳步聲移動共鳴起來!
“噠、噠、噠”。
“砰砰、砰砰、砰砰”。
呼吸,也開始了急促,心臟快要從嘴里跳了出來,我本能的把口袋里的黃符緊緊地捏在手里。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近了,更近了。
我能聽出腳步聲就停在我旁邊,就和我相距一個死角的距離。
我在拐角一邊,它,就站在門的另一邊。
周圍又是一片死寂。
腳步聲似乎從來就沒有響起過。
我死死的咬著牙,手里的黃符都快被我手心里的汗?jié)n打濕,大氣都不敢出。
從瓷磚的地板倒影上,拐角的陰影處似乎有個人影佇立在眼前,冷冷地看著我這個方向。
雖然影子很模糊,但卻能看的出是個女人,有著一頭飄逸的長發(fā),全身籠罩在陰影中。
人影視乎擦覺到我已經(jīng)看到了她。
下一秒,人影動了。
一張人臉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我媽呀一聲尖叫,下意識的把手里的黃符往人影腦門上貼。
可等黃符快要貼到她臉上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人竟然是我老婆。
我手一松,黃符掉在了地上,正好掉她腳邊了。
我臉部僵硬的看著老婆,她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然后彎下腰去撿黃符。
“老婆……”我剛要開口解釋。
她卻面色冰冷的看著我,一字一句的道:“你剛才,是要貼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