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空出現(xiàn)一只老虎已經(jīng)夠讓人匪夷所思的了,那白老虎還咧開嘴笑,這真是墓園里放鞭炮——嚇死人。
顯然孫儷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白老虎給震懾住了,楞著半天沒了動靜,手一松竟然把我給松開了。
卻不想,那老虎張開嘴說起了話來,“真是不錯啊,被關(guān)了那么久,一出來就有好東西吃。”
老虎會講話?會說人話?還是標準的國語,我去,我是在做夢嗎?這老虎抓起來送去動物園我不是發(fā)了?
“老虎……會說話?”顯然孫儷的想法和我一樣,只不過她直接說了出來。
那老虎也不答話,嘴一咧,眼神中閃過一陣殺氣,猛地就撲了過來。
我大驚,這是要吃人?。?/p>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反應(yīng),一蹬地竟然躲了過去,不過那白老虎的目標似乎并不是我,因為它跳躍的落地點明顯是孫儷。
我都閃開了,孫儷自然也身子一閃,躲到了一旁。
“老虎,你能看見我?”孫儷冷冰冰地沖白老虎問道。
老虎抖了抖身子,扭了扭脖子,“太久時間沒動了,看來需要熱個身了,怎么?小鬼,虎爺我能看見你很奇怪嗎?我還要吃了你打打牙祭。”
孫儷一愣,眼睛瞪大了,露出了一個詭笑,“老虎?要吃鬼?哈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你怎么……”
一道白色如閃電一般略過,孫儷愣住了,回過神時,她的左臂已經(jīng)不見了。
什么?
白老虎匍匐在不遠處,它的嘴里叼著一條慘白的胳膊,它一仰頭,把那條胳膊吞進了嘴里,砸吧砸吧地咀嚼著。
孫儷捂著自己的斷臂,渾身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我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了恐懼,能吃鬼的老虎?我背后一陣陣地發(fā)涼。
不想,那白老虎忽然扭過頭看向了我,“小子,很感謝你放我出來啊。”
什么?是我放它出來的?
它繼續(xù)沖我說道:“作為感謝,我就先解決掉這只女鬼,然后……”
白老虎再次露出了令人發(fā)寒的詭笑,“再吃了你們兩個,很久沒吃人了,人肉的美味我都不記得了,被關(guān)了那么久一出來就能吃到鬼和人肉,真是件幸運的事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孫儷忽然也狂笑了起來,“我也沒嘗過老虎肉的滋味呢,不知道老虎的心臟是不是像人心一樣美味呢?”
“哦?”白老虎齜牙咧嘴似乎來了興趣,它忽然一瞪眼,就仿佛要看穿孫儷的一切。
白老虎冷哼了一聲,說七月十四自殺的女鬼,兇是兇了點,但做鬼的時間太短了,也只有胸和口氣大了點而已。
孫儷一下子沖了過去,張牙舞爪,血紅的指甲直擊老虎的面門,白老虎卻一動也不動,似乎根本沒有抵抗的意思。
嘭!
在最后一刻,電光火石之間,我什么也沒有看見,反應(yīng)過來時,孫儷已經(jīng)不見了,白老虎蹲在那,嘴角掛著孫儷一半的身子。
吃……吃……孫儷被它吃了?
白老虎一仰頭,孫儷整個人被它吞進了嘴里,伴隨著它的咀嚼,孫儷……沒了。
咚……
剛才還是孫儷傀儡的肥揚躺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白老虎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似乎在回味著美味,忽然一轉(zhuǎn)頭看向了我,“小子,作為放我出來的感謝,我就先吃你,省的你嚇得尿褲子,我不太喜歡尿味,要知道,沾了尿很難吃的,我盡量一口就把你吞了,放心,你不會感受到痛苦的。”
嗷嗚!
它根本沒有給我時間直接就向我撲了過來。
這一次我沒有跑掉,被它硬生生地壓在了地板上,兩個肩膀生疼,它的爪子扎進了我的肉里。
它在我的腦袋上聞了聞,我也聞到了它口中的腥臭和冰寒。
“咦,為什么你身上的人氣味道那么淡,嘖嘖,哦,原來是這樣,難吃是難吃了點,但是我有個優(yōu)點,就是不挑食。”
“能不能……放過我朋友……”
“你說什么?”白老虎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我,“你剛才說什么?”
我看了看一旁不省人事的肥揚,“吃了我之后,能不能別吃他……”
“哦?”白老虎的臉屬于不怒自威的那種,所以我看不出它臉上的表情,“你求我啊,或許我可以考慮考慮。”
“我求你,我給你磕頭。”我艱難地發(fā)聲,乞求著它的大發(fā)慈悲。
“行吧!好了好了,我最討厭廢話!”說完它一張嘴就沖我露出了血盆大口。
忽然,它的臉色變了。
“什么情況?哎!等等……”
我看見,它的身體在往后,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拖著它。
“該死!別??!我去!不要啊!我好不容易出來的!我不想回去!”
白老虎的臉終于露出了恐懼的神色,它的身體也在急劇地往后,我被它就這么拽著在地上拖著。
“不要?。∥也幌牖厝?!不要!小子!我不吃你了!幫……”
我感覺到了一股怪力把我拖離了地面但我又很快落地。
我睜開眼,白老虎不見了,我的面前躺著那個白老虎布偶的鑰匙扣,上面沾著一點血漬。
渾身的疼痛讓我根本站不其身,這時候心臟再次傳來劇烈的疼痛,疼痛擴散到了全身,我感覺自己快死了……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七天后了。
睜開眼,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白色……到處都是白色。
“你醒了。”
我看見了一張恐怖的臉,一道刀疤貫穿整張左臉,左眼綠色,詭異的可怕,樣子竟然和以前看的連環(huán)畫里的判官一模一樣。
又是鬼?我死了?到地獄了?
“我……我死了?你是……判官?”我忍不住問道。
那人楞了楞,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說,“我是警察,也是你好朋友馮晉揚的師傅,我叫鬼勤,你可以叫我鬼警官,當然了也可以和小馮一樣叫我老鬼。”
鬼?還有姓鬼的?
他見我愣著繼續(xù)說,讓我放心,他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派出所里死去的警察和我沒有關(guān)系,他在我送外賣進去前一天就已經(jīng)死了,還有那個紙扎店的老板,他們也調(diào)查排除掉了我是兇手的可能性。
我木訥低點了點頭,問他肥揚怎么樣。
鬼勤笑了笑,讓我放心,說那小子身體結(jié)實的很,沒有大礙,昨天已經(jīng)去上班了,不過因為一些原因他暫時被調(diào)到外地,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說他被調(diào)走不會是因為我吧。
他笑了笑卻沒有回答,說他現(xiàn)在需要對我做份筆錄,希望我把那一晚發(fā)生的事情如實的說出來。
“如實,明白嗎?就是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就說什么,說實話。”鬼勤看著我,臉上笑瞇瞇的,但左眼那顆綠色的眼珠卻詭異地轉(zhuǎn)了兩下。
我有些緊張,說怕我說了,你會不相信,還會認為我是瘋子。
他笑了笑,直接拿出了本子和筆,說你說吧,不管說什么我都相信你,而且我不會打斷你。
我就把從我到警察局看到金絲眼鏡起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部說了出來,沒有假話,包括孫儷和那只白老虎。
說完,鬼勤合上了本子,說很感謝我的配合,伸出手和我握了握。
“那個……你相信我說的是真的?”
鬼勤自顧自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說如果是別人的話,會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故事,但是他做警察幾十年了,什么事情沒見過?不過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江小龍不是兇手不是嗎?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讓我好好休息,病好了自行出院就行,有人幫我付過錢了。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去,走了幾步又走回來。
“我想這應(yīng)該是你的東西。”他說著把一個東西塞進了我的手里,笑了笑,走了。
我攤開手,看到了一個掛著小布偶的鑰匙扣,白色的小老虎張大了嘴巴似乎在沖我嘶吼著……
忽然病床旁柜子上我的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接通了。
“喂……”
“喂,江小龍,你沒事了吧?明天早上我會派人來接你。”說完對方掛了電話。
我皺了皺眉,什么情況?聲音有點印象,但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