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被拖到了一個潮濕又陰暗的房間里。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站著還是躺著,就那么睜著眼睛,看著房間里空蕩蕩的墻壁,腦海里同樣空空蕩蕩的。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我的眼皮才跌了下去。
當(dāng)我再一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呈現(xiàn)在我眼前的是一個性感的美麗女子。
她穿著低胸裝的連衣裙,坐在我的眼前,背后還站著兩個魁梧的保鏢。
“不錯嘛,這么快就醒了。”張雅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使勁的搖了搖頭,記憶才慢慢的跟上來,慢慢的感受到我的雙手雙腳都被鐵鏈綁著,此時就像是一個大字一樣立在張雅的面前。
“開始吧!”張雅對兩個保鏢吩咐道。
隨后張雅身后的保鏢,各自端了一盆液體出來。
我能聞出來其中一盆是酒,另外一盆倒是沒什么味。
很明顯他們是要把這兩盆液體淋在我的身上。
“都來吧!”我的嘴唇動了動,聲音弱到了極點。
張雅看到我的嘴唇在動,但是又聽不清我說的什么,于是起身朝我走了過來,對著我的耳朵說:“你說什么?”
耳旁暖暖的氣息,有幾分魅惑之意,若是我沒有受傷,這樣的感覺會讓我很心動。
但是我知道無論她給我的是什么感覺,都只不過是她用來玩弄我的手段罷了。
張雅說完之后,把耳朵附在了我的嘴唇附近,等候著我的回答。
“我說,都來吧!”我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大了那么一點。
張雅嫵媚的笑了笑。
“這么久不見,你倒是長骨氣了,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張雅的聲音嗲里嗲氣的,故意在誘惑我。
她背后的兩個保鏢,此時都有些受不了了,我隱隱的看見他們的喉結(jié)上下的鼓動了一下,還發(fā)出了些許聲音。
“沒用的東西,滾出去!”張雅的語氣轉(zhuǎn)冷。
隨后兩個保鏢微微的鞠了一下躬之后,毫不停留的往外面走了。
房間里的光線很暗,還有些冷,應(yīng)該是個地下室。
“本來準(zhǔn)備讓他們來伺候你的,不過我想了一下,還是我自己來吧!”張雅再一次恢復(fù)了魅惑的語氣。
不得不說,這樣的張雅給人的感覺真的是爽,哪怕是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也還是讓我的心里泛起一絲漣漪,不過現(xiàn)在的我,根本不可能發(fā)生一些什么身體上的反應(yīng)。
想歸想,我也知道,這樣的張雅才是最可怕的張雅。
隨后,張雅拿了一張毛巾,在裝著酒的盆里浸泡了一會兒,然后拿著毛巾向我走了過來:“來,我給你擦擦身子,消消毒。”
緊接著張雅拿著那條毛巾在我的傷口處,不停的擦拭。
??!酒精接觸到我爛掉的皮肉之上,一絲疼痛涌上心頭。
不過我在叫了一聲之后,就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
我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張雅,不再是那么無力,而是瞪得滾圓,嘴唇已經(jīng)被我咬破了皮,但是卻沒有多少的血流出來。
本來張雅還在享受著我慘叫的聲音,發(fā)現(xiàn)我突然沒了聲音,抬頭一看,冷笑了一聲:“我看你忍!”
我的反抗似乎徹底激怒了張雅,她收起了那魅惑的表情,變得有些猙獰。
張雅有些憤怒的把毛巾扔到了地上,然后直接端起了一整盆的酒精,先是朝我笑了笑,然后就把酒精潑在了我的頭上。
我能很明顯的感受到,酒精自我的頭向下滑下來時,經(jīng)過的每一寸肌膚,無盡的痛苦直奔腦門。
再也忍不住齜牙咧嘴,慘叫不斷。
看到我痛苦的表現(xiàn),張雅又一次恢復(fù)了魅惑的笑容,道:“怎么樣,還挺舒服的吧!”
酒精帶給我的刺激之感,像是脫了一層皮。
我咬著牙齒,艱難的抖出了兩個字:“舒服!”
“舒服是吧,那再舒服一次。”張雅說前半句的時候很溫柔,可是后半句卻加快了語速和聲調(diào)。
說著,張雅再次端起了另外一個盆子,盆子里的液體清澈見底,但是絕對不是酒精。
當(dāng)這一盆液體潑在我的頭上的時候,我才知道是鹽水。
這種感覺我不是第一次體驗,小時候受了傷,爸媽都會用鹽水來給我消毒。
不過這一次的感覺和以往卻大不相同,又一次感受到鹽水經(jīng)過我肌膚時帶來的痛楚。
啊!?。∥疫B連的叫了好幾聲,整個人無比的清醒。
如果說酒精浸染全身的時候,是在剝我的皮皮,那么鹽水覆蓋全身的時候,就是在燃燒我的肉。
兩種不一樣的痛楚先后的交割在一起,讓我感覺自己就像是死了一般。
倒完了鹽水之后,張雅就站在我的眼前,看著我痛苦的面容,聽著我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痛苦的叫聲并沒有引起張雅絲毫的憐憫之心,似乎我越慘,她越開心,笑容也越來越燦爛。
這個女人的心理得是有多么的變態(tài),居然喜歡享受這種虐待人的感覺。
我想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張雅,她就像是魔鬼一樣,住進(jìn)了我的心里。
張雅拍了拍手,笑道:“看來效果似乎還不錯,毒消得挺徹底的。”
說完她就朝著門口走了。
原本我全身上下布滿了鮮血,經(jīng)過酒精和鹽水的洗禮之后,我的傷口顯現(xiàn)出來,泛白的皮肉里夾雜著血絲,看起來恐怖至極,我再也沒有力氣說任何的話。
這個時候,張雅突然又返回來,對著我的耳朵道:“這只是利息,等李夕媛來了再讓你們體會點別的。”
說道李夕媛也不知道我哪來的力氣,朝著張雅怒吼了兩聲。
張雅聽到我的叫聲大笑了起來,然后又往外走了。
直到她徹底離開之后,我才安靜下來。
我也真的是蠢,明明知道張雅是這么精明的一個人,卻還是抱著自己沒有被識破的心,忍不住要回到張寒的身邊,去探聽消息。
張雅本來是用一個假的鐵面人來引誘李夕媛,最后的目標(biāo)才是我,沒想到李夕媛還沒出事,我倒是先自投羅網(wǎng)了。
我若是沒有被抓,李夕媛一旦察覺到鐵面人是假的之后,或許還有機會逃走。
但是現(xiàn)在這個局,在有了我做籌碼的條件下,已經(jīng)徹底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以李夕媛的性子,無論如何都是不會放棄救我的。
我救不了李夕媛,李夕媛更救不了我。
我能料想到的最后結(jié)局,就是我們倆被張雅層出不窮的手段,折磨致死。
一心一意想要去保護(hù)李夕媛,這一次卻成為了她的累贅。
想到這些,我懊悔不已,還是太沖動了一點,但若是只是張寒他還是不會聯(lián)想到我的。
畢竟我鐵面的人身份只出現(xiàn)了三次,第一次我救李夕媛張寒還不認(rèn)識我,而第二次我搶走千年虎爪時身受重傷,張寒也沒有懷疑,至于這第三次,他就更沒有懷疑的理由了,她們姐弟倆的行動我們壓根就沒有參加,又何來的懷疑。
但是張雅始終是張雅,她不是張寒能比得了的,她腦子里想的東西,往往比我們靠前了一步。
終歸還是我太嫩了,這般靈敏的頭腦,就算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斗不過她。
就這樣,我在這光線陰暗的空間里,大概待了三天左右。
這期間張雅沒有再出現(xiàn)過,除了送飯的人,我也再沒有見過任何的人,傷口也都結(jié)了疤,不動還好,一動仍然是全身都疼。
短短幾天,我經(jīng)歷了一輩子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的痛苦,吊著睡覺,吊著吃飯。
第四天的時候,張雅再一次出現(xiàn)了,還是那么的性感嫵媚。
她的出現(xiàn)定然是意味著大事的發(fā)生。
張雅讓人解開了綁著我的鐵鏈,身體傳來無力支撐的感覺,那一瞬間,我就像是一灘爛泥一樣,直接就倒了下去。
全身的筋骨久久沒有活動過,仿佛已經(jīng)僵硬了,已經(jīng)結(jié)了痂的傷口又一次裂開了些。
我的臉上被強行戴上了那個不規(guī)則的面具,不過這次面具給我的感覺是冰冷、是絕望。
隨后我被幾個人架了起來,張雅把嘴唇湊到我的耳邊,帶有些笑意的告訴我:“帶你去體驗一場好戲,李夕媛就是主角。”
這個時候,我的心已經(jīng)死了,不想再回答她任何的話。
當(dāng)我終于出了這個陰暗房間的時候,頭一次對外面的陽光充滿了期待。
這似乎就要是我最后一次看到這種耀眼的陽光了,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后來我被張雅帶到了一個特別荒涼的地方,我記得這里,廢棄的西山鐵礦。
“你猜我讓你看的好戲是什么?”張雅看了看我,然后又奇怪的笑了笑,自己回答道:“你肯定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