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聽到開門聲,我便知道自己猜對了,張寒這個家伙,居然真的在試探我!
我裝出一副慌張的樣子,倉促的轉(zhuǎn)身。
“寒哥,我……”我手足無措,臉色發(fā)白,看起來非??謶帧?/p>
“別緊張。”張寒看著我的表情,露出滿意的笑容,他摸出一根煙,叼在嘴上:“恭喜你,通過了考驗。”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后,一群人走了進來,都是剛剛摟著女人出去嗨皮的家伙,如今卻很清醒的站在我面前,臉上掛著笑容。
在他們后面,還有一群人。
頭一回見,穿著黑西裝,身上拿著槍。
我看到黑洞洞的槍口,有一種強烈的恐懼感,這可是槍啊,如果我剛剛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現(xiàn)在會不會已經(jīng)被亂槍打死了呢?
“什么考驗?”我是真的害怕了,嘴唇都有些發(fā)白。
“我問你個問題,人的弱點是什么?”他吐出煙圈。
“我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確有些深奧。
“在我看來,是欲望!”張恒坐在了沙發(fā)上,翹起腿,說道:“每個人都有欲望,對錢,對權(quán)力,對女人,對房車,對一切想要占有的東西……我喜歡有欲望的人,因為他們能夠被掌控,貪財?shù)模医o他錢,于是他會為我賣力,喜歡女人的,我給他女人,他會死心塌地,所以,你明白了嗎?”
“我太安靜了。”我好像抓到了問題的關(guān)鍵。
“沒錯,你安靜的可怕,給你的薪水,你不花,也不在乎,女人,不管什么類型,你都不感興趣,豪車,你更是懶得看一眼,你到底喜歡什么呢?你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你這樣的人我怎么敢用?”張寒身子前傾,冷冷說道:“你應(yīng)該慶幸,你救過我?guī)谆?,不過,那也是我安排的,我經(jīng)常會用這種方式測試身邊人的忠誠!”
“可是,有人真的死了。”我瞪大眼睛,覺得匪夷所思。
在一次危險的襲擊中,足足七個保鏢,倒在了血泊之中。
“測試嘛,總是要付出代價,他們雖然死了,但至少證明了忠誠。”張寒很是冷血,狠狠的吸了口煙說道:“在幾次刺殺之中,你表現(xiàn)的很好,奮不顧身的保護我,而且,你的確很能打,我身邊需要你這樣的狠角色,所以,我才額外給你一次機會。”
“就是這次么?”我頭一回覺得張寒這人有些可怕,他很冷血,同樣也很多疑。
他不是一般的紈绔,他有著獨特的生存之道。
“沒錯,我在酒里動了手腳,雖然最開始上頭,但很快,人就會清醒過來,你已經(jīng)知道了盒子里的東西非常珍貴,而周圍又沒人,如果這樣你都不感興趣?沒有想要打開看一看的意思,那我還怎么敢用你?無欲無求,沒有弱點?”張寒的嘴角掛著一抹嘲諷。
很顯然,他和我的想法一樣,世界上不存在這樣的人。
那樣的人是圣人。
“寒少試探出了什么?”我有點好奇。
“貪,巨貪!”他將煙頭狠狠的捻滅,說道:“你對小錢不在乎,但你也有欲望,因為你想要更多,你有野心!”
野心?
那還真不是,我跟著他本來就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在他這里打探出他下一步針對李夕媛的計劃。
“有野心好啊,有野心的人,做事會很賣力,雖然,這樣的人或許有一天發(fā)達了,會反噬主人,但這對我不重要,你永遠想象不到,張家沒有你想的這么簡單,這個世界,也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富豪算什么?王侯將相算什么?有些人追求的東西,是你這輩子連想都不敢想的!”張寒說著說著,眼里也露出了羨慕之色。
我大概猜到,他說的應(yīng)該是修行者。
忽然之間,我好像有點明白張寒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其實這個家伙還挺優(yōu)秀的,可是生在張家這種家族,優(yōu)秀又有什么用呢?擁有修行天賦的張雅,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是天之驕子,或許正是這個原因,讓張寒自甘墮落了。
“恭喜你,以后就是自己人了。”許久,張寒嘆了口氣,似乎拋開了雜念,回過神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今天的一切都是假的么?盒子里的東西也是?”我總算是獲取了他的信任,借機問道。
聽到我這個問題張寒再次拍了拍的我的肩膀,然后笑著說道:“交易是假的,東西是真的,那是百年狐腿骨。”
百年狐腿骨?這東西這么值錢?
“呵呵,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張寒取出了盒子里的骨頭,細細的端詳,眼里露出了一抹羨慕之色:“這種東西,對我們普通人來說,并沒有什么用,但是對于我姐來說,卻能讓她更上一層樓!”
張雅?
我眉梢一挑,敢情這玩意是張雅要的啊。
“你想要知道,那我不妨跟你說說。”張寒心情的確不錯,他揮了揮手,大部分人都出去了,只留下了個別心腹。
再次摸出一根煙,張寒吧唧吧唧的抽著,醞釀著言辭。
“有的人,出生就注定不凡,擁有著飛天遁地,翻江倒海的天賦。”
“什么?”我忍不住出聲。
并不是我偽裝,而是真的有些震驚,這說的也太夸張了吧,張雅當初向我展示了修行者的能耐,的確厲害,但絕對沒有這么夸張啊。
“別慌,不是說所有人都有那么高的天賦,也不是所有天才都一定能崛起,總之,修行界的事情要復(fù)雜一萬倍。”張寒給我講了一些修行者的事情。
我這才知道這個百年狐腿骨是修行者用來修煉用的,張雅被譽為家族百年一遇的天才,受到家族最頂級的培養(yǎng),這些東西都是為張雅準備的。
說到這的時候,張寒都露出了肉疼之色,這說明所謂的百年狐腿骨的價值真的難以想象。
這讓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就這么個東西,能有啥用呢?讓張雅熬湯喝?
“這可不是普通的狐貍腿,而是狐妖的腿骨。”張寒看出了我的疑惑,語出驚人。
原來,和修行者一樣,世界上也有妖物的存在,有的妖物吞云吐霧,飛沙走石,非??膳?。
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其實張寒對修行者的世界未必很了解。
但是,他起碼知道的比我多,經(jīng)過他的述說,卻是讓我心潮澎湃了。
說實話,我很向往成為修行者。
“寒少為何沒有去修行?”我遏制住了內(nèi)心的躁動,而是去詢問張寒。
看得出來,他很羨慕張雅,我這么說,是故意讓他的情緒波動。
只有這樣,我才可能從他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你說我為何沒有修行?”聞言,張寒明顯憤怒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拿起瓶子,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修行天賦是與生俱來的,根本強求不得,有的時候,一百萬人里面都不一定有一個具備天賦的人,而我,正是這一百萬人之一!”
不能修行,終成螻蟻!
張寒話里話外透露出的意思很明顯,也透著絕望。
我總算是明白了這家伙為何會變成這樣了,他比普通人幸運,因為他是豪門大少,但同樣,他也很可憐,因為他知道修行者的存在,他在修行世界的大門外觀望過,他無比渴望,卻無法進入,最慘的是他的親生姐姐,卻進入了這扇門,越走越遠,這讓他如何接受?
整個張家的修行者不超過五個,而除了張雅之外,其他四個人都已經(jīng)老去。
當一個家族徹底沒有修行者之后,那么就不是修行家族了,從此歸于平凡。
讓我意外的是,他還提到了李家。
據(jù)說李夕媛這一脈祖上鼎盛過,有幾十個修行者,只是后來,漸漸的沒落了,但李家仍然一代代傳了下來。
那是因為李夕媛這一脈血脈純粹,他們只和修行者結(jié)合,這樣生出的孩子具備修行天賦的幾率較大,可惜李夕媛的父親年輕的時候放蕩不羈,與凡人女子相愛,并且生下了李夕媛,叛出了家族,之后更是被人所殺,而作為家主的女兒,李夕媛卻并沒有修行天賦……
沒有任何意外,她這一脈自然不在擁有以往的權(quán)威。
作為旁支的大伯上位,掌握了李家大權(quán),并且試圖將李夕媛作為交易的工具,嫁給某個修行門派的二世祖。
可惜,因為我,導(dǎo)致這件事情流產(chǎn)了。
“李家和張家作對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張家出了我姐,而李家沒有新的修行者出現(xiàn),他們不敢再和我們較勁了,所以,就算我把李夕媛給辦了,他大伯也不敢說話,或許他還會拍手稱快吧,因為在他眼中,李夕媛這個臭婊子早就是眼中釘,肉中刺了……”張寒說到最后,獰笑了起來。
聽了這些內(nèi)幕,我總算是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李夕媛作為李家大小姐,卻要在世俗中奔波。
怪不得她家族之中的那些人態(tài)度如此冷漠。
怪不得她大伯要把她嫁給我,那是對她最大的折磨……
我很難說得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情緒。
“怎么不說話了,羨慕了?”張寒看著我的表情,忽然間說道:“或許我能讓你成為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