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包房門口一陣騷動,好像有什么人要來了。
剛才楚老對周武夫大打出手,門外周家和黃龍會的人竟然也沒拳腳相向,確實挺怪異的。
周家的人好像一開始就接到命令,只要時機未到,他們并沒有要對黃龍會出手的意思。
楚云天的[無限透視]覆蓋了包房方圓五十米的范圍,他在門口騷動的中心,準(zhǔn)確捕捉到了幾個真氣尤其旺盛的人。
而其中一個,正是周家的周正南。
周正南在一伙人的簇?fù)硐拢q抱琵琶半遮面,終是邁進了包房。
周武夫見周正南終于來了,剩下的那只眼睛迸發(fā)出激動的光芒。
“南哥,劉小光這廝找了幫手……”
話還沒說完,周正南半舉起一只手,示意周武夫閉嘴,然后周武夫就被周正南后面兩個人給架出去了。
看樣子,他好像早就預(yù)料到了會發(fā)生這種情況。
周正南一言不發(fā),掃了一眼坐在桌子上的幾人,心里基本有了個判斷。
當(dāng)他的目光掃到楚云天身上時,楚云天低著頭在喝茶水,一副淡定的神情稍稍引起了他的注意,但也只是一個念頭的事。
隨即周正南沉著臉,慢悠悠踱步坐在了楚云天他們對面。
楚云天這才輕飄飄地抬起頭來,瞄了一眼周正南。
五十多歲,塊頭很大,硬朗的臉上寫滿了野心。
反而是周正南左右兩邊的一男一女更讓楚云天感興趣,因為從他們丹田內(nèi)翻騰著一道不比周正南弱的武道真氣。
“陳懷禮不是說在渝州能與他抗衡的人不會超過三個嗎?這小房間現(xiàn)在起碼就整整塞了四個內(nèi)勁武師,有點意思。”
楚云天繼續(xù)低頭喝茶,等著看好戲。
周正南掃了一圈后,把目光停在了楚義雷身上。
“別來無恙啊,鐵手雷霆。”
楚義雷倒也沒覺得意外,不平不淡地說:“周老弟,別來無恙,還沒恭喜你突破內(nèi)勁期,正式加入武師行列呢,失敬。”
楚義雷人稱鐵手雷霆,在渝州聽過他這個名頭的人不會超過十個,周正南就是其中一個。
兩人雖不曾交過手,但楚義雷并沒有把周正南放在眼里。
兩人簡單的一句對話,卻讓旁邊的劉小光心里直打鼓:“楚先生帶過來的這位老人家竟然跟周正南認(rèn)識,這……情況很微妙啊。”
而陳涵心里一直在琢磨著:“鐵手雷霆,這名字怎么也那么熟悉呢,鐵手雷霆,鐵手雷霆……”
周正南感覺到了楚義雷的輕視,眼皮跳了一下,但很快恢復(fù)了過來。
“沒想到你鐵手雷霆竟然就是黃龍會的底牌,楚兄你隱藏得挺深啊。”周正南似是在試探著什么。
楚義雷作為渝州頂尖的武道高手,這個時候才展現(xiàn)出了原有的氣勢,正色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周老弟你動了不屬于你的東西,今天這只是個教訓(xùn)而已。”
周正南黑著臉。
“這么說,楚兄你是鐵定要與我周家作對了?”
“這不取決于我,路是你選的,后果也必須你自己承擔(dān)。”
“楚兄會不會自視甚高了點?清氣丸好像也不屬于劉小光,更不屬于你吧?”
周正南說完,拿眼睛瞟了一眼旁邊的楚云天。
楚云天就納悶了,劉方擎應(yīng)該沒有把清氣丸是他煉制的告訴別人才對,這周正南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楚義雷也恭敬地瞥了一眼楚云天,表情鄭重地對周正南道:“周老弟,我勸你還是打道回府吧,不然會后悔的。”
楚義雷與周正南互不相讓,房間里的氣氛頓時變得拔劍弩張起來。
“好,今天就讓我領(lǐng)教你鐵手雷霆的高招!”
周正南拍案而起,怒視著楚義雷。
隨后兩人不約而同走出了包房,來到了渝州飯店中間那塊空曠的院子里。
終人紛紛跟了上去,黃龍會和周家,渝州三大地下勢力的其中兩家,就在此刻要正面對決了,在這之前,任誰也沒有想到會出現(xiàn)這種局面。
因為周家和黃龍會在渝州各自盤踞多年,大家涉及的產(chǎn)業(yè)不同,很少有正面沖突,更別說像現(xiàn)在這樣弄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當(dāng)然,如果被外面的人知道內(nèi)幕,緣由就是那顆小小的清氣丸,大家也不會覺得意外,因為清氣丸最近在渝州牽扯實在太大,產(chǎn)值驚人。
誰掌握了清氣丸,誰就有成為渝州第一的本錢。
此刻在渝州城西的一棟別墅里,有兩個人舒舒服服地坐在落地窗邊的沙發(fā)上。
一個身材妖嬈的女人,手里端著一杯紅酒,聲音嫵媚道:“董事長,渝州飯店那邊傳來消息,周正南已經(jīng)帶著人過去了。”
被稱為董事長的一個男人,猛吸了口雪茄。
“晴兒,你覺得劉小光這次會不會把幕后煉制清氣丸的武圣給請出來?”
而被喚做晴兒的性感女人,正是蘇家遠(yuǎn)大集團的總經(jīng)理蘇晴,她抿了口紅酒,眼神迷離道:“難說,武圣的說法終究只是劉小光的一面之詞,誰也沒見著。武道圣者,我們整個河西省都沒有幾位,豈是那么容易能請來的。”
“空穴來風(fēng),必定有因。不過這次周家好像也請來了了不得的高手助陣,以防不測。”
“不管怎么說,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對我們蘇家來說都不是壞事,您說呢,董事長?”
“但愿吧,周正南晉升武師,力壓我們蘇家一頭,最近黃龍會又憑著清氣丸在渝州勢不可擋,我們蘇家日子不好過啊……”
……
時值正午,猛然間一陣烏云襲來,疾風(fēng)加劇,仿佛山雨欲來。
渝州飯店的院子里。
周正南氣勢煥發(fā),剛突破到內(nèi)勁期,讓有一種誰也無法阻擋他的自信,虎視眈眈地盯著對面的楚義雷。
而楚義雷則放松得多,身經(jīng)百戰(zhàn)大概就是他那種樣子吧。
在包房的走廊上,楚云天和陳涵干脆就搬了個凳子定定地坐在那里,望著院子中央。
“楚哥哥,你說他們兩個誰更厲害?”陳涵邊磕瓜子,邊問楚云天。
楚云天翹著二郎腿,有氣沒力地回道:“這個周正南才突破到內(nèi)勁期,連你爺爺都打不過,怎么會是那個鐵手雷霆的對手?”
陳涵一臉疑問:“那周正南還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他應(yīng)該知道那位老人家的實力,這不是自取其辱嘛。”
“那也未必,他似乎有所依仗。”
“是嘛,開始了,開始了……”
劉小光看楚云天和陳涵兩個人像看大戲的樣子,心里直冒冷汗,這可關(guān)系到他黃龍會的生死存亡,兩位祖宗就不能認(rèn)真點么。
那邊,院子里,周正南先動手了。
渾雄的真氣,疾步如風(fēng),武道正統(tǒng)拳法,虎虎生威。
可是并沒有什么卵用,楚義雷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道上,都高周正南一大截,周正南看似攻得很猛,基本都落空了。
而且一開始,楚義雷就沒有要留手的意思,他之所以被稱為鐵手雷霆,是因為他所煉的一套掌法,出手快,力道狠,猶如鐵手。
才幾個照面,鐵手雷霆的鐵手就一掌拍在了周正南的胸口上。
周正南猛退了幾步,一口郁氣憋在胸口,難受之極。
這與他預(yù)想的還是有些差距。
“楚兄果然實力非凡!”周正南一臉不甘。
“你也不賴,中了我一掌,還能站得住。”
話雖這樣說,楚義雷的鐵手已經(jīng)再次貼了過去,并沒有給周正南喘息的機會。
周正南面露狠色,心里一橫:“鐵手雷霆,休怪我辣手無情了。”
楚義雷的一掌轟過來,離周正南不過十幾公分的那一個瞬間,周正南并沒有躲,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多了一把短劍。
短劍猶如鬼魅般掃了出去,楚義雷感受到一股真氣的異常波動,臉色一變。
可惜已經(jīng)晚了,短劍如流星一般,劃破了楚義雷鐵一般的手掌,鮮血直流。
只要再晚零點一秒,楚義雷的整個手掌都會被攔腰斬斷。
楚義雷迅速后退,與周正南拉開距離,然后忌憚地盯著周正南手上的短劍,臉色凝重。
“你竟然有法器?”
周正南終于笑了。
“楚兄好眼力,竟然認(rèn)得這東西。”
這個時候,見楚義雷手掌鮮血直流,坐在走廊上的陳涵一下跳了起來。
“這個周正南好卑鄙,居然偷偷用法器。”
楚云天不明所以:“什么法器?”
陳涵一臉懵逼地偏著頭對楚云天說:“楚哥哥,你不知道法器嗎?”
楚云天搖了搖頭。
“法器是武道大師專門煉制的武器,通過灌輸真氣能夠發(fā)揮超乎尋常的力量,在武道界是很珍貴的寶物,不到內(nèi)勁巔峰的修為,通過專門訓(xùn)練,煉制不出來的。”陳涵用粗顯的話解釋道。
楚云天不置可否:“是嘛,我看那把短劍也就里面含有一絲煉制之人的真氣而已,沒什么特別的呀。”
陳涵頓時無語,也不知道楚云天是在開玩笑還是認(rèn)真的,不過她內(nèi)心深處還是更偏向后者:“楚哥哥武神下凡,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也不大懂。”
不過她見周正南亮出了法器,老人家肯定要落下風(fēng)了,面露急色:“楚哥哥,你說這個鐵手雷霆現(xiàn)在還有勝算嗎?”
楚云天笑了笑。
“我只知道周正南接下來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