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天瞥了周杰幾人一眼,沒好聲道:“你姓不姓周,關(guān)我什么事啊,我又不是你爸,管不了這事。”
周杰聽到這話氣得都笑出來了:“呵……呵呵……你小子有種,真特么有種,見過不怕死的,沒見過你這種不怕死的。”
說著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把小刀,看來今天不見紅,他是不能解恨的了。
胡一芹見到刀子,臉色一變,她本來就有點嚇著了,如果因為她的事讓一個素未謀面的低級年同學(xué)受到傷害的話,那不是她愿意見到的。
她咬了咬了呀:“楚同學(xué),你別再說了,我給他跪下道歉。”
“晚了!老子今天非廢了他不可。”周杰狠狠地握住刀子,指著楚云天。
“叮叮叮……”
這個時候,一道突兀的電話鈴聲猛地響起,在此刻安靜的咖啡店里顯得尤其悠揚。
楚云天從褲袋里掏出電話。
“那個,我先接個電話。”
周杰竟然鬼神差地沒有反應(yīng),表情戲謔,那樣子就好像在說:“接吧,讓你接,接完這個電話,以后看你還能接電話不!”
楚云天不以為意,劉小光自從接了楚云天的委托后,就給楚云天買了部手機,說是方便聯(lián)系。楚云天想想也是就收下了,電話里只存了劉小光和陳涵的號碼。
這還是第一次響起鈴聲,楚云天把手機湊到耳邊,那頭傳來一個恭敬的聲音:“楚先生,我是小劉,你要的東西,我全都買齊了,今晚要送過來嗎?”
“不用了,今晚有點事,明天送過來吧。”
楚云天本想把電話給掛了,悠地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他轉(zhuǎn)頭問周杰道:“那個,你叫周杰是吧?你剛才說你是黃龍會的人,沒錯吧?”
周杰頓覺好笑,這小屁孩是在叫人嗎?
“沒錯,死也要讓你死個明白,在渝水區(qū),有哪個不知道我周杰是黃龍會的干部,這一片都?xì)w我管,你爸媽沒告訴你嗎?不知道死活的小兔崽子!”
周杰的聲音很大,電話那頭的劉小光都聽得一清二楚,當(dāng)劉小光聽到周杰的名字后整個人都嚇得愣了一下。
他用祈求的聲音對楚云天說:“楚先生,說話的人周杰的確是我們黃龍會的人,他得罪您罪該萬死,不牢楚先生您麻煩,能不能把電話給下他?我來處理,我來處理……”
楚云天想了兩秒,能省事自然最好,便把電話遞到周杰跟前道:“那,電話里的人叫你接下。”
周杰不置可否,他倒也想看看這小屁孩能叫到什么靠山,冷哼了一聲,接過了電話。
當(dāng)周杰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第一句話后,臉色刷地一下變白,整個人心都涼了一大截。
“老大,怎么是你???”
“周杰你丫給我聽好了,不想死的話,趕緊向給電話你的那位少年道歉,然后帶著你的人十秒鐘之內(nèi)消失,就這樣!”
周杰腦袋還有點沒轉(zhuǎn)過來,但劉小光陰冷的聲音依舊響蕩在他耳邊,他跟著劉小光有些年頭,從聲音里就能聽出來,他老大是動了震怒,殺他的心都有了。
看來是踢到大人物了!
容不得周杰多做思考,他當(dāng)即把電話交還給楚云天,一臉堆著笑:“這位同學(xué),我周杰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了。”
說完撲通一聲,拉著旁邊兩人齊齊跪下,在地磚上狠狠地磕了三下,然后頭也不回地撤出了咖啡店。
楚云天也攔著,這種小角色他真是理都懶得理。
他之所以會出面,是因為前一世這個叫胡一芹的女孩在渝州一中,一直是楚云天的榜樣。
胡一芹比楚云天高一個年級,現(xiàn)在讀高三,整個高中三年拿遍了所有大大小小的獎項,什么奧數(shù)、作文大賽、英語口語比賽,幾乎是全能型的學(xué)霸。
當(dāng)年高考更是以全省第二,渝州市文科狀元的好成績考進了燕京大學(xué),后來大學(xué)畢業(yè)成為了國家電視臺的一名主播,不僅為學(xué)校,甚至為渝州都爭了不少光。
最重要的是,胡一芹是楚云天老家溪水鎮(zhèn)隔壁鄉(xiāng)鎮(zhèn)的,家里條件比楚云天家還差,一個女孩子,誰都不靠,就靠自己的努力和天分,出人頭地。
當(dāng)然這些事情,此刻的胡一芹是不知道的,她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其貌不揚的楚云天,心想這家伙不會是什么大領(lǐng)導(dǎo)的兒子之類的吧,可也沒聽說過啊。
旁邊咖啡店的老板更是一臉懵逼,黃龍會的周杰是這一片區(qū)的地頭蛇,每個月的保護費他從來不敢怠慢。可是這小屁孩一個電話就把周杰嚇成這樣了?什么來頭啊!
楚云天可不想解釋什么,她拿著消費單子在胡一芹面前晃了晃:“那個,學(xué)姐,買單。”
胡一芹這才從剛才的風(fēng)波中醒轉(zhuǎn)過來,抱歉地沖楚云天笑了笑:“不好意思,謝謝你,楚同學(xué)。”
笑容嫣然,令人陶醉。
楚云天笑而不語,跟著胡一芹來到收銀臺,胡一芹在收銀臺敲了幾下電腦。
“25塊。”
楚云天把手伸進口袋,準(zhǔn)備付賬,可是他在口袋里掏了幾下,發(fā)現(xiàn)——空空如也。
“不妙啊,許道平給我的一千塊錢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花光了,一分不剩。”
楚云天尷尬地笑了笑:“那個……學(xué)姐,我沒錢。”
胡一芹剛才見楚云天在口袋里一陣亂摸,也猜到會是這種情況,她正準(zhǔn)備開口說她來付賬,就當(dāng)謝謝楚云天剛才出手相助的時候。
從楚云天身后突然冒出來一個好聽女聲輕輕道:“沒錢我?guī)湍阗I單吧。”
楚云天轉(zhuǎn)頭一看,說話的人是,竟是簡小妍,她旁邊還有王浩和裴軍等三四個人,他們應(yīng)該是剛進來的。
見到楚云天幾人表情都非常之古怪,只有簡小妍,表情古怪之余還略帶點同情。
簡小妍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楚云天,她和王浩倒是經(jīng)常會來這里喝喝咖啡,楚云天卻是從來沒帶她來過,只是沒想到,經(jīng)歷過那么多事情后,竟然在這里碰面了。
而且楚云天來這里喝咖啡,還給不起錢。
她知道楚云天好像跟那個富家女好上了,最近又做了黃龍會老大劉小光的小弟,可又能怎么樣,還不是給不起一杯咖啡的錢。
簡小妍也不是純粹念在舊情的份上,想幫楚云天買單,只是這樣做會讓她獲得一種莫名其妙的快感。
簡小妍是怎樣想的,楚云天沒興趣,事到如今,他可不會領(lǐng)簡小妍的好意,只是像看陌生人一般淡淡地說道:“不用了,我有的是錢,只是今天沒帶而已。”
說話的同時,楚云天掃了王浩和裴軍一眼,他們兩個眼神連忙躲開,避免跟楚云天四目相對,看來是真怕了楚云天。
說完楚云天再次轉(zhuǎn)過頭來,笑著對胡一芹說:“學(xué)姐,可不可以……”
話還沒說完,胡一芹就遞給楚云天一張回執(zhí)單:“沒事,單我已經(jīng)幫你買了。下次再過來,姐姐我請你。”
楚云天和簡小妍幾人尷尬的關(guān)系,胡一芹看在眼里也略猜到了一二,他看得出來楚云天并不想領(lǐng)簡小妍的請,是以買了單之后還大大方方地賣楚云天一個面子。
楚云天又怎會不知,雖然他并不需要在簡小妍等人面前怎樣,亦是心存感激,胡一芹自己已經(jīng)夠拮據(jù)了,上課都出來打工,還是毫不吝嗇地幫楚云天買了單。
“謝謝你,學(xué)姐,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話,盡管找我。”
說著轉(zhuǎn)身便要離開了,從裴軍身邊擦過的時候,他悠地停了一下。
“裴少是吧,你應(yīng)該沒有忘記我們之間賭約吧,下個月可就摸底考試了。”
裴軍挺了挺胸脯,正色道:“自是沒忘,楚云天,你就等著出丑吧。”
“那就好!”楚云天不以為意地離開了咖啡廳。
從頭到尾,楚云天都沒怎么正眼看過簡小妍,簡小妍心里特別不是滋味,她咬牙切齒地充身邊的王浩抱怨道:“這個楚云天就是喜歡打腫臉充胖子,明明沒錢,還說什么有的是錢。”
王浩連忙附和道:“可不是嘛,傍上了富家女又怎樣,當(dāng)了黃龍會的打手又怎樣,可也要別人真瞧得起你才行啊,還不是窮酸鄉(xiāng)下仔一個!”
話雖如此說,王浩眼睛從進來開始就直勾勾地盯著胡一芹看,胡一芹雖然一身服務(wù)生的打扮,可天生麗質(zhì),驚人的美貌實在亮眼。比簡小妍這種小家碧玉的小女生,更多了幾分成熟的動人。
“楚云天這鄉(xiāng)巴佬,剛泡上一個初中小妹妹,又在糾纏高年級的學(xué)姐,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這學(xué)姐看著挺眼熟的,改天打聽打聽去。”
胡一芹沒注意到王浩的眼神,她聽到說楚云天果然是黃龍會的人,心下一片愕然。
“這楚云天看起來是個不錯的學(xué)弟,怎么年紀(jì)這么小就誤入歧途,真是可惜了。”
…………
第二天晚上,劉小光準(zhǔn)時帶著三大箱子的東西,送到龍溪谷,楚云天見了心情大好。
“聚元丹,我等你很久了。”
劉小光只花了短短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就把楚云天要求的藥材全部搜集到手,沒有一點手段絕對是辦不到的。
而在劉小光搜集藥材的這段時間里,渝州大酒店那次的拍賣會事件終于慢慢發(fā)酵。
因為真?zhèn)€渝州上層圈子的人都知道,被拍出500萬一顆天價的藥丸是出自黃龍會劉小光之手,而且劉小光這段時間大肆搜集藥材,看來那天價藥丸,劉小光是有辦法量產(chǎn)的。
這可不是一件可以忽略的小事,尤其是對蘇家和周家來說,渝州的大佬們隱隱感覺表面平靜的渝州,正悄然發(fā)生著某種驚天動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