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嬋最近幾天心情都很煩躁,原因是——大姨媽找上門來了。
今天來視察,發(fā)現(xiàn)廣源分公司最近這個月干的不錯,無論是產能還是盈利額都比上個月提升了不少。因此薛嬋的心情也有所好轉,可是,公司門口的一幕令她的心情再度轉陰。
作為一個保安,一個享受著公司工資福利的保安,在上班時段睡覺,而且還在這么顯眼的位置睡覺。
保安這樣的行為,不是給公司抹黑嗎?
薛嬋走近靠在石獅子上的某人,某人睡得正香,還流出了一灘口水。
睡夢中的張墨謙對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渾然不知,甚至還在身上撓了撓癢癢,夢囈了幾句,薛嬋緊鎖眉頭,對睡覺流口水的男人無語,與此同時心里做出決定,將這名保安開除,公司不需要這樣的員工。
“喂,醒醒。”
薛嬋抬起腳踢了踢張墨謙。
“別鬧了,再讓我瞇會。”張墨謙閉著眼睛嘀咕了幾句,側了側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xù)睡。
“給我起來。”薛嬋俏臉冰冷,這次沒有留情,抬起腳用力一踢。
又矮又胖,就像一個肉球的大肥腸內衣已經被汗水浸濕,張墨謙被總經理親自抓到上班時段睡覺,他這個保安隊長脫不了干系。
在薛嬋很用力的一腳之下,張墨謙終于睜開了眼睛。他最反感睡覺的時候被吵醒,正要發(fā)飆,可是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美得令人窒息的臉蛋,美麗臉蛋宛若一道電流,張墨謙除了被電得目瞪口呆之余,腦袋也瞬間清醒了過來。
眼前這個高跟鞋,淡妝,絕美臉蛋,魔鬼身材的女人,不正是總經理薛嬋嗎?
她怎么在這?
糟糕!闖禍了!
從薛嬋俏臉上的表情來看,張墨謙懂了??隙ㄊ亲约核耍『帽粡墓境鰜淼难劝l(fā)現(xiàn),于是,被她喊醒。不,自己是被踢醒的,右腿上傳來的陣陣疼痛告訴了張墨謙他被弄醒的真相。
想到這里,張墨謙怒了。
不就是打個盹嗎?你叫醒我就行了,干嘛要對我動手動腳?
“睡得還好吧?”薛嬋一張禍國殃民的臉上面無表情。
張墨謙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慢悠悠的站了起來,咧嘴一笑,笑容憨厚:“薛經理,難道你的小學老師沒教過你,對異性動手動腳是不對的?”
別看著張墨謙一臉憨厚笑容,但語氣中的咄咄逼人之意誰都聽得出來,就連遠處執(zhí)勤的孫永杰也替張墨謙著急,公然和總經理對著干,難道他不想要這份工作了?
張墨謙反應出乎了薛嬋的預料,特別是對方的語氣,薛嬋聽著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公司規(guī)定入職前你有沒有認真看過?知道上班時間睡覺是什么后果嗎?”薛嬋面罩寒霜,一雙丹鳳眸子一動不動的盯著眼前的男人,張墨謙頓時感覺一股女王式的威壓撲面而來。
“輕者扣工資,重者炒魷魚。”張墨謙一邊冷笑,一邊邁開步子緊逼上去,“沒錯,我是在上班時間睡覺。你喊醒我就行了,憑什么用腳踢……呀……”那句憑什么用腳踢我的“我”字還沒說出來,張墨謙腳下一滑,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傾。
由于薛嬋就在他前面,所以張墨謙沒有摔出狗吃屎的窘態(tài)。不過,腦袋卻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身上,旋即聞到了香噴噴的氣息。
而正在這時,一抹緋紅色從薛嬋的身上快速的閃進張墨謙胸膛。腦袋還靠在薛嬋身上思索著是不是打個電話質問一下高中物理老師的張墨謙沒注意到,又羞又怒的薛嬋也沒注意到,旁邊目瞪口呆的眾保安也沒注意到。
這一瞬間,薛嬋懵了,對方這么趴在自己身上,她的身體都輕輕顫抖了起來。當然,更可恨的是,這個家伙明明已經穩(wěn)住了身子,腦袋卻遲遲不肯抬起來。
面罩寒霜的薛嬋身體快速后退了幾步,張墨謙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跟著上前,戀戀不舍的抬起頭,心中咒罵,讓我多靠會會死?。?/p>
俗話怎么說來著?因果循環(huán),種什么因得什么果。由于之前的不講衛(wèi)生隨地亂扔香蕉皮,導致他自己踩到自己扔的香蕉皮,才會滑到。
果然是報應!不過,卻是一場穩(wěn)賺不賠的報應。
張墨謙心里琢磨著這種沒有任何壞處的報應是不是該多來幾次?做實驗,次數越多真實性越高。波的性質,還應該繼續(xù)研究下去。
“總經理,真是對不起,小張今天身體不適。午飯后還找感冒藥吃來著,可能是吃了感冒藥犯困,一不小心睡著了。”大肥腸擦了把冷汗,連忙跑過來解圍,被臉上的肥肉擠得只看得到兩道縫隙的眼睛不停的對著張墨謙使眼色,“小張,不舒服就去醫(yī)務室一趟,我讓小李替你頂上。”
此時大肥腸也是苦不堪言,如果他對張墨謙落井下石,也許會減低總經理對他的責怪??墒牵肆Y源部主管那邊怎么交代?一味袒護張墨謙這小子和總經理對著干,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啊。不過他腦袋轉得也快,馬上想到了這一招。
由于踩到香蕉皮占了便宜,張墨謙對薛嬋踢醒他一事也消了氣,看到大肥腸親自來替自己解圍。于是配合著大肥腸道:“總經理,真不好意思,吃了感冒藥太困,我沒控制住。”
“是么?”薛嬋冷笑,如果她真的是那么好糊弄的,她也就不會坐上建寧實業(yè)總經理這個職位。可以說,總經理這個位置除了她父親是董事長之外,還有她自身能力的原因,不然,她手下資歷深厚的老員工怎么會服她?
“是的。”大肥腸手心冒汗,但還是笑著點頭,同時對門口站崗孫永杰招了招手,等孫永杰小跑過來之后,大肥腸趕緊道:“小張吃感冒藥時小孫也看見了,是不是小孫?”
“對,感冒藥都是我替他去醫(yī)務室拿的。”孫永杰面對女神,不敢直視,不過嘴上卻配合的應付著。
薛嬋點了點頭,淡淡的瞥了張墨謙一眼,說道:“你叫什么名字?”
“總經理,我叫張墨謙。”張墨謙回答道,心里泛起了嘀咕,這個女人聽了大肥腸替自己找的借口之后就一副平靜的模樣,現(xiàn)在更是問起了自己的名字,她難道想扣工資?他不信這個擁有一雙丹鳳眸子的女人會輕易放過他。
“監(jiān)控錄像應該能拍到這片地區(qū)吧?”薛嬋伸出白嫩細膩的手指了指周圍的一大片區(qū)域,旋即看著張墨謙,眼神有幾分挑釁:“去監(jiān)控室,大家一起看看你這個月的表現(xiàn)怎么樣。”
薛嬋話一出口,大肥腸肉球般的身子差點摔倒,臉色蒼白,如墜冰窖。不僅大肥腸,之前配合著大肥腸撒謊的孫永杰也面如土色。
張墨謙嘆了一口氣,這個女人還真鍥而不舍,一個總經理,咋有這么多時間來折騰自己呢?
“不用看了,我辭職。”大肥腸雖然對其他保安嚴格,但對他確實好的沒話說。至于孫永杰,是這些保安里和他最談得來的,張墨謙不想連累他們。
“辭職?”薛嬋一愣,從大肥腸和孫永杰的臉色她已經看到了貓膩,加上張墨謙突然說要辭職,薛嬋哪里還有不明白的,冷笑道:“你想辭職我管不著,不過錄像我一定要看。”
說完,薛嬋踩著高跟鞋走向大廈內的監(jiān)控室,她的女助手也跟了上去。
半個小時后,薛嬋和女助手走出了監(jiān)控室。
“吸煙,玩手機,睡覺,亂扔垃圾……”薛嬋看了這個月張墨謙的表現(xiàn),越看越怒。
“我要開除你,你有什么意見?”薛嬋真不明白,這樣的保安到底是怎么招進來的?
“沒意見。”張墨謙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大肥腸和孫永杰,一臉誠懇道:“不過總經理,這都是我的問題,不關他們的事。”
“我怎么處罰他們,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薛嬋面無表情道,說完薛嬋轉身快步進了大廈,留下一陣香風。
見大肥腸和孫永杰精神萎靡,張墨謙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給兩人分別拋了支煙。三人坐在保安室的沙發(fā)上默默的抽著。
一個多小時后,終于接到了對大肥腸和孫永杰的處理結果。
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