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萬軍哈哈一笑,問道:“初九小兄弟,你剛才這是在捉鬼?”
我一聽他這稱呼,干笑兩聲,剛剛還木小兄弟,現(xiàn)在就變成初九小兄弟了?你親近人可真快啊。
“不是捉,是問。”我將瓦罐抱好,對著圓宏大師說道:“完事了。”
圓宏大師見我好了,朝著石萬軍笑道:“那貧僧便與木施主先回去了。”
石萬軍一聽,客氣道:“大師見外了,再留下來聊一會吧,反正捉鬼一般也都晚上不是?”
圓宏大師搖搖頭:“石施主,這捉鬼就跟捉蛇一樣,豈能疏忽大意?”
石萬軍哈哈一笑:“大師說的是,那我便送大師到門口吧。”
圓宏大師忙說:“不勞煩,不勞煩。”
兩人來回委婉了一陣,還是我實在看不下去了,率先走出房間,我是不知道這兩人是怎么耐得住這寒冷的,這停尸間那么冷,鬼才愿意多待。
我走出去沒多久,兩人很快也跟了上去,看石萬軍那笑呵呵的樣子,應當是圓宏大師同意了。
石萬軍一直將我們送到了警局門口,之前送我們來的胖警察還站在車那里,見石萬軍和我們來了,連忙打開車門,笑容可掬的把我們請上了車。
車外,石萬軍隔著窗戶向我們揮著手道別,圓宏大師非常禮貌的回了個點頭禮,至于我嘛,反正是附帶的,回不回禮石萬軍估計他也不會在意,也就不回了。
警車很快的使動,在警車上,圓宏大師對我問道:“木施主今晚將鬼引出來后,準備如何下手?”
我看了看圓宏大師道:“用大師的老辦法。”
圓宏大師沉吟片刻,又道:“如此,那就拜托木施主了。”
警車駛到了學校門口,現(xiàn)在這個點不比早上,學校門口的人那是相當多,當我們下車的時候,周圍已經(jīng)有不少人朝這邊打量了過來,畢竟一輛警車還是比較引人注目的,尤其是警車里還下來一個和尚,這個和尚偏偏就是最近的熱門——圓宏大師。
同樣的,我也這些個學生關注的焦點,我連忙將臉轉(zhuǎn)向了朝向圓宏大師的方向,以免被拍照人肉。
我們一路避開學生,來到了辦公樓,上了辦公樓,來到朱教授的辦公室,我們便敲了敲門。
朱教授一開門,見是我們來了,連忙笑道:“兩位這是商量到什么好主意了嗎?”
圓宏大師沒點頭,也沒搖頭,他笑笑:“還不知道是不是好主意。”
于是我就將我們的辦法跟朱教授說了。
朱教授聽完我們的敘述,又復述道:“你們是說,你們要利用章紅的鬼魂引出錢耀國的鬼魂?然后再由初九牽制,圓宏大師來滅除?”
“不錯,因為這次不是我們主動出擊,而是要引誘,所以這次我不建議學校組織學生去觀看,過大的人氣會嚇走鬼魂。”我說。
“那你們,選好地點了嗎?”朱教授又問。
“選好了,就學校后面那塊小林子。”
這小林子,其實也算不得林子,因為就是一塊比較大的樹叢,因為還算比較大,樹也較多,所以被很多人稱做小林子,小林子位于學校后面一塊半開發(fā)的地方,那里是學校剛擴展出去沒多久的地,東西還沒建全,人煙也稀少,會是一個比較好引誘的地方。
朱教授又看了看圓宏大師,問:“大師也同意嗎?”
圓宏大師一笑:“貧僧和弟子們只負責念誦伏魔經(jīng),至于在什么地方利于牽制鬼魂,則全由木施主說了算。”
朱教授見圓宏大師也沒有異議,當下點了點頭,道:“那行,這事我會和校方溝通。”
朱教授代表的那是校方,他也同意了,說明這事也就成了,我們接下來又談了不少昨晚的事,當朱教授問到林青怎么沒來的時候,我和圓宏大師只是笑笑。
朱教授見我們不正面回答他,也不自討沒趣,而是繼續(xù)將話題轉(zhuǎn)移了開來。
天色漸漸的轉(zhuǎn)黑,我和圓宏大師見天色也不早了,便各自離開了辦公室,約定好在小林子那見面,我呢,是要回去拿家伙,而圓宏大師他,則是要去叫他的徒子徒孫。
這一去一回,再加上吃個晚飯,我反倒比圓宏大師慢了些,待我抱著瓦罐,提著袋子走到小林子處的時候,圓宏大師和他的弟子們已經(jīng)都坐好了。
這夜晚的林子,蚊蟲可不少,那些個徒子徒孫雖然在念著經(jīng)文,可少上總是不老實的到處拍蟲子,唯獨圓宏大師十分平靜,讓人不禁高看一眼。
圓宏大師見到我來了,笑道:“木施主,我們已經(jīng)準備好了,什么時候開始,全憑施主您做主。”
我點了點頭,將手上瓦罐一放,從袋子里摸出一個大的鋼瓶,然后將瓶蓋打開,瓶蓋里,一股濃濃的鮮血味道撲面而來,這是我從店里弄來的黑狗血,我將黑狗血沿著小林子周圍緩緩的撒著,將小林子撒成了一個圈,唯獨朝向手術樓那邊留了個口子,除此之外,我又從袋子里摸出許多符咒,在這小林子里的每棵樹上都貼上一張,這些做完,我還不忘在這些樹上掛上八卦鏡,因為鏡子總數(shù)不是很多,無法跟符咒一樣每棵樹都有,我則是挑了幾顆離我較勁的樹掛上了幾面,并且將這些八卦鏡的鏡面對著樹,背面對著外面。
全做好后,我從袋子里摸出一根桃木劍,這根桃木劍可不是上次抓女鬼那根了,而是新?lián)Q的,更好,雖然還沒到雷擊木那種程度,但是是年份不錯的桃木制成的。
我用桃木劍挑開瓦罐上的塞子,朝著瓦罐那說道:“章紅學姐,麻煩你了。”
瓦罐傳來一陣抖動,很快,一股黑氣從里面冒了出來,然后飄散在空氣里,我見章紅學姐似乎出去了,便只身繞出小林子,躲在小林子朝向手術樓的那塊地方。
我將一點點糯米撒在小林子朝向手術樓那個方向的入口,然后一動不動的等待著,只要糯米發(fā)黑,就是鬼魂入內(nèi),一旦鬼魂一進去,我就可以立刻用黑狗血封住出口,給他來個甕中捉鱉。
我吸氣,呼氣,慢慢的,遠處的黑暗中,似乎掛起了陰風,我死死的盯著糯米,那股陰風從我身前吹過,那糯米卻是一黑,我心中一喜,卻沒敢輕舉妄動,因為章紅學姐也是鬼,如果是一追一逃,這錢耀國肯定還在后面。
果然,第二股陰風再度吹來,這次這股陰風吹的那些糯米四散而開,完全沒入了黑暗。
我趁機往外一跳,拿起黑狗血,沿著原先的痕跡封住了唯一的入口。
就在我封住入口的時候,里面?zhèn)鱽砹藞A宏大師的怒喝:“孽畜!”
那聲怒喝當真很是生氣,仿佛圓宏大師看到了什么非常令人氣憤的事。
我提著桃木劍趕忙往小林子里走了幾步,走上幾步后,我才看到,章紅學姐不知道什么時候現(xiàn)身了,她身上衣服凌亂,靈體某些地方卻是透明無比,顯然靈體不穩(wěn),她的身子像是被什么東西提著一般,掛在了半空中。
看到這里,我哪能不明白,不過這實力懸殊也太大了吧,這么會功夫,就被打成這樣?好歹章紅學姐在鬼魂里也算得上是只厲鬼,難道錢耀國學長不僅成煞,還是非常了得的煞?
我這邊還沒想完,那邊圓宏大師已經(jīng)掏出了一串佛珠,和他的一眾徒弟開始念起了經(jīng)文,經(jīng)文念的聲音很大。
我看到原本耷拉在半空的章紅學姐卻是癱倒在地,而一個黑影沖向了圓宏大師,那黑影沖到圓宏大師前,卻像是被什么東西阻隔了,盡然變得緩慢無比,而黑影沒靠近圓宏大師一步,他的樣子就越清晰一分。
黑面血口,紅眼散發(fā),錢耀國那樣子,簡直就是個怪物,我看著他離圓宏大師越發(fā)的近了,心知再不去攔下他,圓宏大師可能會出事。
我提著桃木劍,悄無聲息的從錢耀國身后刺了過去,可那家伙似乎腦后長眼一般,身子一側(cè),躲了開了,當他轉(zhuǎn)頭看到我的時候,卻是詭異一笑,緊接著,他往后一飄,消失在小林子里。
我從袋子里拿出羅盤,可羅盤此刻卻是雜亂的轉(zhuǎn)著,我心道不妙,要是連一般羅盤都探測不到的鬼魂,那當真是很危險。
見羅盤沒用,我將羅盤一收,一咬牙,探著步子尋去。
我知道他一時半會破不掉黑狗血,肯定在林子某處,便小心翼翼的摸了過去,如今圓宏大師的經(jīng)文還在念,錢耀國若是不想死,肯定不會這么束手待斃,我不擔心他不出來,所以我一點也不著急,而是小心翼翼的走著。
突然間,我的眼角余光像是捕捉到了一個黑影,我一轉(zhuǎn)頭,然而什么都沒有。
余光中的黑影竄來竄去,我也是到處看著,這錢耀國,絕對在找機會,我不能亂,我緩緩的靠在一個樹上,看著四周。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慘叫聲從我上面?zhèn)鱽?,我心中暗道?ldquo;中計了!”
說著,我將身子一挪,露出了被我靠著的那顆樹,那顆樹上,被我壓著的地方,正有一張符咒。
見我靠著樹,便想從樹里襲擊我,這鬼的心思,其實也不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