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我與圓宏大師都陷入了沉默,連林青也抓著腦門在想著什么。
突然的,林青大叫一聲:“有了。”
這可把我和圓宏大師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林青笑呵呵的問道:“大師,這鬼肯定還會害人的吧?”
圓宏大師點了點頭頭:“不出意外,這鬼魂肯定還要作惡。”
“那就簡單了,這鬼魂最近殺的都是自己比較親近的人,那我們就專門盯著這些人,只要一有不對勁,我們就去,定能逮到。”林青將自己的辦法說了出來。
圓宏大師聽到這話,沉默了片刻,開口問道:“林施主可有什么保命的東西?又或者找到了什么確切的規(guī)律?”
林青一愣:“大師,這要什么保命的東西啊,那規(guī)律,不就是這鬼一定會從自己較為親近的人下手么。”
圓宏大師,閉著眼,嘆了口氣。
這個辦法我當時只是略作考慮,便將這個辦法排除了,這鬼魂要殺人,不過片刻的功夫,甚至能神不知鬼不覺,除非我們這些會點驅(qū)鬼的人一對一盯,否則一般人哪是鬼魂的對手,可我們就三個人,準確來說就兩個人,而鬼魂認識足足有一個班級,,可想要一對一的二十四小時盯著肯定不現(xiàn)實,至于集中他們,那更不可能了,集中一兩天還好,久了,難免這些人有會異議,對著他們來說,這事也就是個大不了搬出學校的事,如果這些人搬出學校,那鬼魂殺人的范圍就會更大,反而更不好對付。
圓宏大師問林青有保命的東西意思就是在問他有沒有什么東西可以讓這些人一時半會不會出事,可就林青這二貨,哪懂這些,更別說保命的家伙了。我倒也不是不會,然而這種程度的鬼魂,一般的東西還真不頂用,可厲害的東西需要的原材料也得是上號的,上等的原材料,豈是那么輕松就能量產(chǎn)的?
至于問規(guī)律,就是在問林青是不是知道了鬼魂下一個要殺的人,最好精確在兩到三人的范圍,同樣的,就林青這西貝貨,他能知道才奇了怪了。
所以這個計劃,在我和圓宏大師處直接就夭折了。
林青見我們都不說話了,略有些著急,他看了看圓宏大師,又看了看我,可能是覺得我沒那么德高望重,便對我喊道:“你小子說說,我這主意怎么樣?”
我老感覺這個林青對我講話的語氣很沖,其實說來說去,也就是開學那天跟他鬧了些誤會,后來我也不是救了他一命了嘛,雖然林青不知道我救過他,可在我看來這事早就該扯平了,但是這姓林的似乎不想就這么算了。
雖然我知道林青是那種狐假虎威的人,只會說說,可還是忍不住罵了句:“白癡。”
林青的臉立馬就綠了,可圓宏大師在,他又不敢發(fā)作,只得威脅道:“你小子有本事把名字給我報出來,以后有你受的。”
我又給了他兩個字:“白癡!”
林青氣的直哆嗦,他看了眼圓宏大師,把手上的招魂鈴和桃木劍用力一丟:“好啊,你繼續(xù)罵,大不了老子不幫這個忙了。”
說完,林青氣沖沖的跨出了實驗室。
我看了看圓宏大師,圓宏大師也看著我,我問:“大師不去挽留下?”
圓宏大師搖搖頭:“木施主把普通人牽扯進來本就是不對了,何必還讓他涉險呢?”
我笑道:“大師什么時候知道的?”
圓宏大師一笑:“正在現(xiàn)在,原先貧僧聞他身上并無半點香燭的氣息,就有所懷疑,剛剛他那一丟鈴和劍,我心中自已明了。”
“哦?大師發(fā)現(xiàn)我也是通過聞香燭?”我問。
“不錯,貧僧這鼻子自小就對香燭的氣味特別敏感,施主身上不僅有香燭的氣味,還有一絲絲的尸氣,倒是好猜的很。”
我聽到尸氣二字,連忙拎起自己的衣服聞了聞,可聞了半天,也沒什么味道。
“木施主莫要聞了,這氣味太少,普通人可聞不到。”
我尷尬的笑了笑,理了理衣服,然后擺正了一副嚴肅的表情道:“大師,我有一個辦法,但是這個辦法卻有個條件。”
圓宏大師趕緊道:“說來聽聽。”
我從袋子里拿出羅盤,探了探四周,見沒有鬼魂,這才放下心道:“以鬼誘鬼!”
圓宏大師聽聞后,似是覺得這辦法可行,又問:“條件是什么?”
我嘿嘿一笑:“條件就是,勞煩大師的寺廟為那個引誘的鬼魂免費做一場超度的儀式,讓人家能再度輪回。”
圓宏大師點點頭:“如若這辦法可行,超度不過舉手之勞。”
別聽圓宏大師說的輕巧,這年頭找和尚念經(jīng)超度還是很破費的,因為惡鬼的超度儀式跟一般的超度靈魂不同,惡鬼超度需要至少十幾號人,場面很是隆重,這意味著要花大把大把的鈔票。
見圓宏大師這么輕易的應(yīng)了下來,我便又問:“大師還可記得我昨天曾說過,我在手術(shù)樓除掉一個鬼魂。”
圓宏大師點頭:“記著。”
“其實那個鬼魂并未魂飛魄散,而是與我妥協(xié)了,暫居在遺體里,而那個女鬼剛好是被這個鬼魂害死,所以我就想請那個女鬼來到手術(shù)樓,將這的鬼魂引誘出來,想必那個女鬼肯定非常樂意。”我道。
圓宏大師沉吟片刻后,贊道:“這辦法確實不錯,那女鬼現(xiàn)今在何處?”
我道:“公安局的停尸間吧,不知道大師有沒有什么人認識的,可以通融通融去到停尸間里?”
圓宏大師聽到公安局三個字后,便是微微一笑:“木施主,你明早八點去校門口,隨貧僧去躺公安局,到時候,貧僧自有辦法。”
這次,圓宏大師沒有絲毫猶豫的回道。
決定好后,我們便下了手術(shù)樓,剛下樓,就看見樓下的學生們?nèi)荚诳戳智嘣谀睦锎笳勌卣?,朱教授見我們下來了,連忙上前道:“聽林青說,你們這次跟那鬼做了一番激烈的斗爭,但是沒解決?”
我和圓宏大師愕然,圓宏大師詫異道:“貧僧與木施主并未見到啊。”
“沒解決倒是真的,不過什么大戰(zhàn)三百回合之類的,就免了吧。”我也說道。
然后我們便都將目光投到了林青身上,只見他在人群中說的那是泡沫橫飛,講的是讓周圍的人聽的如癡如醉。
朱教授見我們的樣子,像是明白了什么,悻悻然道:“算了,由他吹吧,要不然學生們知道我們什么都沒碰上,還不得鬧翻了天,這樣反而更好。”
圓宏大師點頭表示認同,而我,自然無所謂了。
可能說圓宏大師這個大光頭太顯眼,再加上他還帶著一群徒子徒孫,很快就有人發(fā)現(xiàn)他下來了,本來還圍著林青那群人頓時有部分流到圓宏大師這邊,我一看那情況,當即裝成路人甲,鉆出了人群,圓宏大師被一群人圍著,竟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在那里干笑著,而他身后的徒子徒孫倒也低著頭,不敢多言。
“初九,聽林青說,你們好像沒想到什么好辦法,這事可得快點了,現(xiàn)在校領(lǐng)導那邊有點壓不住事態(tài)了,到時候市政府那邊插一腳,就麻煩了。”朱教授這時也擠出了人群,走到我旁邊道。
我示意朱教授放寬心:“不出意外,明晚能搞定。”
朱教授這才露出了笑容:“那就拜托你和圓宏大師了。”
我看著朱教授,便又問道:“怎么是老師在管這事了,領(lǐng)導們呢?”
朱教授苦笑一聲,道:“昨天自從我知道你被叫來是幫圓宏大師捉鬼之后,我就被領(lǐng)導安排接手這個事件,現(xiàn)在每天惴惴不安,就怕那鬼找我麻煩,所以你和圓宏大師越早解決,我也能越早解脫。”
原來是這樣,我點點頭,心中卻將那些個領(lǐng)導全都鄙視了遍,估計那些領(lǐng)帶不來,也怕被鬼魂找麻煩吧。
等我回到了宿舍,陳胖子便與我說起了剛才的事,總之,林青剛才那言論讓他又火了,能在這開學的一個月內(nèi),連火這么多次,當真也是不得了了,現(xiàn)在林青這號人物,真正的成了大學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角色了,當然,這與我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
第二日一早,我沒去上課,一切事情昨天都跟朱教授交代清楚了,我這叫公假,班主任審批的,所以那天我曠課曠的理所當然,比以往的曠課都顯得舒心不少,這天我還隨手帶了一個瓦罐,棺材鋪掏的,可不要小瞧這瓦罐,今天可是有大用。
很快,圓宏大師便從學校里走了出來,看起來他昨晚應(yīng)該直接睡在學校了。
只不過這次來的就他一個人,他的徒子徒孫們卻沒跟著。
圓宏大師看到我,便道:“走吧,我昨天特地叫了車。”
叫了車?我跟著圓宏大師走著,剛走出校門,還真就看到一輛警車停在了門口。
很快就有一個穿著警服的胖子從警車上下了來,那個胖警車對著圓宏大師諂笑道:“大師,快請進,石局長可還等著你呢。”
我聽的那警察這么恭謹,看的我都呆了,這個大師不得了啊,在警局都這么吃得開。
我跟著圓宏大師坐上了警車,隨著警車的駕駛,我們很快來到了東湖公安局。
別人從警車里下來,那都是帶著手銬,被民警們押著,而我們出來,卻是被恭恭敬敬的迎了進去,那種被周圍人注視的感覺,其實還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