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父,這些個八仙,我都叫來了。”余連唐連忙上來諂笑道。
我看了眼那八個漢子,見他們每個人都長得十分的健壯,便知道方叔的八仙班子里并沒有濫竽充數(shù),心下滿意至極。
“余先生,我要的東西都弄來了嗎?”我對著余連唐問道。
“當(dāng)然都弄來了。”說著,余連唐拍了兩下手,只見兩個穿著西裝戴著墨鏡的男人就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了進(jìn)來。
我上前將袋子里的東西瞧了瞧,見都有了,點了點頭。
“方叔,你來幫我的忙。”我朝著方叔打了聲招呼。
方叔應(yīng)了聲,便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我向余連唐要了一個大水桶,而后將裝在袋子里的黑狗血倒入了桶里,接著將墨斗線浸泡進(jìn)黑狗血中。
濾過一遍黑狗血后,我又將墨斗線撈出,扯出一個頭,遞給方叔:“方叔,等下隨我將墨斗線上的黑狗血彈到棺材上。”
方叔想了想,問道:“是不是跟那港臺僵尸片里演的那樣。”
我點點頭:“差不多,不過,電影為了時間總是要縮短步驟的,哪有只彈上黑狗血這么簡單。”
方叔哦了一聲,接著與我兩人走到棺材前,我看著上面已經(jīng)干枯了的血水,皺了皺眉:“余先生,叫人弄點水,把這個血水洗干凈,然后再擦干。”
余連唐聞言,連忙指揮著那兩個戴墨鏡的保鏢和其余八仙去抬水。
隨著五六桶水下去,棺材總算是干凈了,之后,他們又不知道從哪拿來一塊白布,將棺材擦了個干。
我和方叔這才謹(jǐn)慎的將墨斗線緩緩的繞著棺材一下下的彈了下去。
待我們彈好墨斗線,我和方叔還謹(jǐn)慎的檢查了一下,要不然真要出了電影里那種疏忽,可不是鬧著玩的。
檢查完后,我將墨斗線放到一旁,對著剩下的八仙道:“現(xiàn)在,把這口棺材抬到院子里,讓棺材盡量多照照陽光,以后每天白天都這樣,晚上再抬進(jìn)來。”
剩下的八仙聽完,紛紛走到綠棺材旁,在方叔的指揮下,緩緩的將棺材抬出了靈堂。
而余連唐和他的保鏢則馬不停蹄的過來把棺材下的長木凳子搬到外面。
當(dāng)棺材在外面放好的時候,我又一次檢查了墨斗線有沒有被弄亂。
如此往復(fù),見沒什么問題,我才做出下一步的指示:“拿扳手,把棺材原先的釘子拔了,重新釘上我剛拿來的桃木釘子。”
“拔了?”余連唐臉色大變,他看了看棺材,又看了看我:“小師父,拔了,里面的東西……”
“大白天的你怕什么,管他里面是什么東西,哪怕是閻王他老子,都不敢出來。”我沒好氣的說道。
“哎,您說的是。”余連唐笑呵呵的看著我,然后,他瞥了身旁的兩個保鏢一眼:“還愣著干什么,找扳手拔釘子?。?rdquo;
兩個保鏢這才著著急急的到處去找工具。
我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有些口干舌燥,便朝余連唐問道:“有水嗎,口有點渴。”
“有,小師父稍等。”余連唐此刻抖動著自己圓嘟嘟的身子,為我拿了一瓶一堆英文書寫的礦泉水。
“倒是挺高檔的。”我朝他一笑,便往嘴里咕咕咕的灌著。
喝了大半瓶,然后說道:“待會我會點上引魂燈,那引魂燈,你要保證,余老爺子一日沒下葬,一日就不準(zhǔn)熄滅。”
“要是這燈滅了呢?”余連唐疑惑的問道。
“滅了?滅了你們就等死吧。”
余連唐身子一抖,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小師父,你放心,我一定讓人24小時守在引魂燈的旁邊,絕對不讓它滅。”
“嗯。”我點點頭,繼續(xù)道:“還有,接下來每晚都讓你家的親戚哭喪,看看能不能平息余老爺子的怒火。”
余連唐不好意思的看著,斟酌的反問道:“小師父,你昨天不是說不用哭喪嗎?”
我沒好奇的白了他一眼:“那是昨天,昨天我一點準(zhǔn)備都沒有,當(dāng)然不能激怒他了,今天我已經(jīng)封了煞,再加上每日沐浴陽光,沒什么大問題。”
“好。”余連唐應(yīng)了過去,然后又有些不確定的問:“那小師父準(zhǔn)備何時下葬?”
我看了他,嘴里蹦出了兩個字:“三七。”
余連唐臉色變了變:“那不是還要九天?拖這么久……”說到這里,余連唐似是極有顧慮。
“怕什么,我說沒事就沒事,如果有事,你就把我叫你準(zhǔn)備好的桃木劍拿出來嚇?biāo)粐槨?rdquo;
余連唐苦笑的連連道是,他轉(zhuǎn)而又問道:“那是不是到了三七那天就安全了?”
“不。”我搖了搖頭:“三七那天才是開始,那天同頭七一般,死者怨氣更會重,到時候恐怕連這七顆桃木鎮(zhèn)魂釘都鎮(zhèn)不住它了吧。”
余連唐驚慌失措道:“那可怎么辦?”
“怎么辦?所以我才你讓你接下來讓親屬日日哭喪,如果三七那天棺材沒動靜,就說明余老爺子原諒了你們,愿意入土為安,如果那天那棺材要是有動靜的話……”我神秘一笑。
“有動靜?”余連唐連忙再問。
“有動靜的話,那我們只好擺下滅鬼大陣,將余老先生的鬼魂或者是行尸當(dāng)場消滅。”我快速的念道,手上還做了一個咔嚓的手勢。
“滅了我父親?”余連唐瞪大了眼,他喃喃道:“滅了我父親……滅了……”
在念叨了足足一分鐘之后,余連唐才一咬牙,應(yīng)道:“那就同小師父所說的那般。”
“這九天里,我不會再來,待到三七的晚上我才會再過來,到時候,你給我準(zhǔn)備好這些東西……”我在余連唐的耳邊竊竊私語了幾聲,余連唐邊聽邊點頭。
在我們說完后,棺材那邊,七顆桃木鎮(zhèn)魂釘也盡數(shù)釘入,我這才走上前,一把拿過早已經(jīng)備好的引魂燈,另一只則拿起一張黃紙,在棺材上邊揮舞著,邊念叨著,當(dāng)念完這些,我看著余連唐道:“借我打火機。”
余連唐似乎沒聽清楚我說什么,愣愣的發(fā)著呆。
我見此,有些生氣的喊道:“拿個打火機給我。”
余連唐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連忙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打火機,然后笑著遞向了我。
我現(xiàn)在一手持符,一手拿等,哪有空的手,我遍喊道:“打起來給我。”
余連唐連忙打了起來。
我將手上的黃符湊到打火機上,見黃符被點燃了,我這才將黃符放到了引魂燈上,將燈芯點燃,看著燈芯上的火苗均勻的跳動著,我滿意的點了點頭。
周圍眾人看著我這一系列動作,那無不瞠目結(jié)舌,其中林婉君的表情最夸張,一副我不認(rèn)識你,你太丟人了的表情。
方叔干脆不留情面的哈哈一笑:“小師父啊,我這些年見多了道士,他們每一個都能憑空生火,就你還要打火機幫你點火。”
我老臉一紅:“他們那叫變戲法,哪有符隨便甩幾下就起火的。”
我將燈芯輕輕的放到了棺材前的一張平行的凳子上,就在我放下的那一剎那,周圍憑空的起了一陣大風(fēng),可引魂燈的火苗并沒有被風(fēng)吹滅,準(zhǔn)確來說,連一點擺動都沒有,反倒是火苗的顏色由紅色變成了藍(lán)色。
周圍人見了這場景,當(dāng)即也就停下了嘲笑。
“呵呵,小師父是有真本事的人,那些個變戲法的假道士,怎么能跟小師父比呢。”余連唐連忙拍了個馬屁。
我看了余連唐一眼:“余先生,我本事可不大,要是這引魂燈熄滅了,我也救不了你,所以這九天,你務(wù)必看好火苗,只要這火苗的火勢一有減弱的跡象,你就來找我。”
“小師父放一百個心,我每天安排三個批次日夜看守,每個批次三個人,以防開小差。”余連唐這回那是一個心思縝密。
“這樣最好。”
我轉(zhuǎn)向林婉君,道:“婉君,我沒手機,你把你手機號碼給他,方便他聯(lián)系我。”
林婉君哦了一聲,便上前去與余連唐交換了手機號碼。
做完這一切,我跟余連唐道了個別,便與林婉君一起準(zhǔn)備回學(xué)校。
余連唐本來還想請我們吃個午飯什么的,也被我推了,有道是吃人手軟拿人手短,這頓吃了,萬一出事了,我都不好意思跑路。
畢竟那個時候我所做的,都是我第一次嘗試無名書籍里的知識,我向余連唐保證的,也是無名書籍里所記載的效果,我還真沒法保證百分百沒問題。
其實我還挺佩服無名書籍的作者,因為里面的知識覆蓋了很多東西,里面有道家的符咒,招式,佛家的梵文,還有一些山野除鬼偏方,記載的東西很雜,并不是一個系統(tǒng)的流派,能將這么多流派歸納到一起的,生前肯定是個不同凡響的人物才對。
當(dāng)我和林婉君回到學(xué)校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了,而我今天上午剛好有課,也就是說,其實我已經(jīng)曠課了,這種扣學(xué)分的事,搞得我直難受,原先以為昨晚抬個棺就好的事,哪知道會弄的那么麻煩。
然而今天,我這逃課的事情并沒有讓我糾結(jié)太久,因為有一件震驚校園的事件發(fā)生了,這件事吸引了所有學(xué)生的目光,當(dāng)然也包括我。
何教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