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場景突然一變,章紅與錢耀國出現(xiàn)在了之前六樓的實驗室內(nèi),他們兩穿著一身白大褂,戴著口罩,而之前死去的女人正躺在手術(shù)床上,而女人的衣服則不知道什么時候換成了停尸間里的那種白色衣服。
“耀國,數(shù)據(jù)記錄的怎么樣了?”章紅將手上塑料手套緩緩的摘下,對著錢耀國道。
而錢耀國則是在一旁對著電腦拼命的輸著什么東西。
從我這里的視線只能看到錢耀國的文檔上方的標(biāo)題,那標(biāo)題寫著《關(guān)于人類生命體征消失前大腦中樞的成像系統(tǒng)所出現(xiàn)的畫面》。
“不行……不行……這個女人死的太快了,完全不夠我記錄下來。”錢耀國抱著腦袋,搖著頭,顯得很是痛苦。
“一點也沒有嗎?”章紅又問。
“有一點,但是,不夠,不夠完整……”錢耀國耷拉著腦袋,頹廢的低聲喃喃道。
“哎,耀國,這件事你做的太過火了,我想好了,不如……”章紅正在邊說,邊將自己的口罩拿下,然后走到衣架處,正準(zhǔn)備將白大褂也脫下。
可正當(dāng)她拿著白大褂往上掛的時候,聲音卻是戛然而止。
她雙眼瞪得大大的,緩緩的轉(zhuǎn)過了頭,在她身后,錢耀國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那里,錢耀國的臉上早就沒了頹廢,而是滿滿的瘋狂,在他的手上,握著一把手術(shù)刀,那把手術(shù)刀已經(jīng)深深的插進(jìn)了章紅的胸口之中。
“耀……國。”章紅張了張嘴,只發(fā)出了這兩聲。
錢耀國不敢置信的搖了搖頭,連忙松開手上的手術(shù)刀:“阿紅,我不是故意的,不是的。。”
他凄涼的笑了笑:“我還不能這么早去自首,我的課題還沒做完呢,阿紅,你既然喜歡我,那肯定是愿意陪我一起死的吧,那么你先死,身體留下來當(dāng)作我的數(shù)據(jù),等我進(jìn)了監(jiān)獄,我就來陪你。”
章紅那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錢耀國,她十分艱難的舉起自己的一只手,指著錢耀國:“錢——耀——國,我……瞎了眼。”
說完這句話,章紅似乎用完了全身的力氣,舉起的那只手快速的滑落,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卻是怎么也合不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想的,可我要死了,課題沒做完會被教授罵的,憑什么我要被罵,憑什么?”錢耀國瘋瘋癲癲的將章紅抱起,然后一路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實驗室。
外面此時已經(jīng)是晚上了,錢耀光抱著章紅朝著樓道走去,我的視線一直隨著他們的移動而移動。
他們下了樓,很快便來下到了五樓,錢耀國轉(zhuǎn)進(jìn)了五樓的樓道,停在了一件房間的外面。
如果我沒記錯,這個房間,正是六樓錢耀國實驗室的下面。
這個房間里也有著各種各樣的儀器,似乎是另一個實驗室。
畫面再度模糊起來,之后一閃,突然畫面一抖,還是這個實驗室,但是面前的人和人全都變了樣,錢耀國嘴上長了厚厚的胡渣,而章紅的尸體,已經(jīng)開始發(fā)福,發(fā)黑。
此時此時,這個實驗室內(nèi),錢耀國正拿著一張打印出來的紙在那瘋狂的大笑,他邊笑,邊喊道:“我錢耀國做出來了…七天了,七天了…我終于做出來了!”
他猶如瘋子一般的沖出實驗室,又跑回六樓,沖進(jìn)六樓的實驗室,他朝著手術(shù)臺上躺著的那具劃破臉的女尸瘋狂的甩了甩手上的白紙:“陸敏欣,你看到了嗎?我比你先一步得到了這個數(shù)據(jù),你有什么資格說我?嗯?”
看著錢耀國猶如一個瘋子般在實驗室里笑,我卻沉下了臉,因為在我眼前,也就是錢耀國背后,一個白色人影正飄浮在那里。
那個身影我和熟悉,可不就是被我追的女鬼嗎,我不知道眼前的女鬼是真還是假,可能我觀察一下羅盤就能看出來,可我卻不想這么做,而是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能錢耀國也感覺到了什么,他突然一轉(zhuǎn)頭,朝著身后看來,然后,他便如同受驚了的兔子蹦了起來。
“阿紅……你是阿紅!”錢耀國這一蹦,就撞到了手術(shù)臺的床沿,他扶著手術(shù)臺,哆哆嗦嗦的看著女鬼。
女鬼嗚嗚的哭著,慢慢的朝著錢耀國飄去。
“你別過來,阿紅,你別過來,我說過我被抓了后會去陪你的,你為什么還來找我?還來找我?”錢耀國嘶吼著,從自己的白大褂上拿出一把手術(shù)刀,在身前拼命的揮舞著。
女鬼繼續(xù)嗚嗚的向前,錢耀國則被迫往手術(shù)臺上摸著,他慢慢的翻上手術(shù)臺,嘴里還念叨著:“阿紅,放過我,放過我,如果你念我還是你男朋友,你就放過我。”
女鬼這時已經(jīng)幾乎就要觸碰到錢耀國了。
錢耀國臉上的猙獰此刻卻是逐漸的恐懼起來,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應(yīng)該是鬼的幻術(shù),突然的,錢耀國呼吸急促了不少,他哈著氣,呼吸顯得很困難。
突然,一雙手從錢耀國的身后掐住了他的脖子,錢耀國雙目一瞪,往后一看,卻是那具劃破臉的女尸不知何時將手搭在了他的脖子上,此時此刻,女尸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個微微的弧度。
“哇!”錢耀國一下子又蹦了起來,拼命的將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撥下。
等他剛解開這邊女尸的手臂時,那個女鬼已經(jīng)將手觸碰到了錢耀國。
錢耀國哆哆嗦嗦的抖動著。
他緩緩的又將頭轉(zhuǎn)了回來,這一轉(zhuǎn)回,他卻是身子一怔,眼珠子一翻,軟倒在地。
眼前的畫面突然趨于黑暗,沒了后續(xù)。
嚇?biāo)懒耍侩y道這個錢耀國原先有心臟方面的疾???我掃了眼四周,張嘴喝到:“我知道你也可憐,可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不遵守鬼道,嚇人害人,如今卻裝可憐,有用嗎?”
周圍沒有聲音。
我想著那些電視劇上演的劇情,便也學(xué)著冷哼一聲:“執(zhí)迷不悟!”
我從袋子中拿出八卦鏡,一手持羅盤,一手持八卦鏡原地轉(zhuǎn)起了圈。
我雙眼盯著羅盤,羅盤一停,我便將手上的八卦鏡往那個方向一照。
“啊——”我照的地方突然顯現(xiàn)出女鬼的身影,她拼命的用手擋住頭,想要繼續(xù)藏匿。
可我卻舉著鏡子,她往哪移,我就往哪照,這女鬼左也是,右也不是,著急的到處亂竄。
突然的,女鬼沖到我身前,我一驚,將羅盤一收,剛要去摸符,卻見那女鬼雙腿一跪,朝我拜了下來。
女鬼嘰里咕嚕的張著嘴,可蹦出來的話我卻一個也聽不懂。
“鬼話連篇。”我暗罵一聲道:“用手勢來表達(dá)。”
女鬼這才停下了話語,她指了指樓下,然后指了指自己。
我這才知道了她所說的事情,她在指她的尸體?
女鬼做了一個睡覺的姿勢,然后又沖我拜了拜。
“你是說,你想入土為安?”我猜測道。
女鬼拼命的點點頭。
“那好,我向你保證,你肯定能入土為安,但是明天我得先把你的尸體交給警察,他們要取證,等他們?nèi)⊥旰螅拍茏屇闳胪痢?rdquo;
女鬼聞言,拼命的搖頭,她指了指房間內(nèi)的手術(shù)刀,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我知道你想什么,這事情都鬧成這樣了,警方肯定會解剖的,你就別想完璧入土了,再說了,尸身終歸還是會火化的,別那么在意。”
女鬼的臉立馬又猙獰起來。
我摸了摸我手里的三角符咒。
女鬼一看,立馬就焉了,她委屈的點點頭,嗚嗚的哭了起來。
“記住,從現(xiàn)在起,不準(zhǔn)害人,要不然,你就等著魂飛魄散吧。”我重重的冷哼一聲。
對著這種怨氣叢生的厲鬼,說好是沒用的,只有以勢壓她,厲鬼的人性本就不多,哪怕相處,也得留上幾個心眼。
“嗚嗚。”女鬼又朝我磕起了頭,消失在了原地。
我將八卦鏡一收,剛準(zhǔn)備出去,卻突然聽的樓下傳來一聲熟悉的尖叫。
聽到這聲音,我一拍大腿:“糟了,忘了林婉君了。”
我沖出實驗室,朝著樓道口跑去,當(dāng)我跑到五樓時,才發(fā)現(xiàn),尖叫聲是從五樓傳來的。
我順著聲音跑去,很快,就跑到了一個房間的門口。
這個門口我認(rèn)識,可不就是那個叫章紅的尸身所在嗎。
我推進(jìn)門,聲音又大了不少,同時傳來的還有陣陣的腐臭味。
我往里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大喊的,不是別人,正是林婉君。
“你叫喪呢,林婉君。”我趕緊的沖上去一把捂住了林婉君的嘴巴。
林婉君卻是急著指了指一旁。
我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這才發(fā)現(xiàn),手術(shù)臺上,躺著一具尸體,這具尸體已經(jīng)腐爛不成樣子了。
上面許多蛆蟲爬來爬去。
在這具尸體的下面,壓著一個人,那個人可不就是林青么。
林青在那具腐爛的尸體下面似乎是昏過去了,一動不動。
“木初九,死人?。。?!”林婉君一把將我的手撬開,拼命的喊著。
“我知道!”我上前對著空氣喊道:“章紅,把林青放了,他死了,你也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