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便宜沒好貨,好貨不便宜,但是,就是趙小剛花了五十塊錢找的這個便宜貨,差點就讓魔怔他們這一單生意泡湯。
自己一個人干掉了三個價值三百元的槍手,關鍵時刻幸虧是游浪,最后才力挽狂瀾。
哦差點忘了,神叨后來坐在游浪的電腦前本來是想好好羞辱一下趙小剛,結果發(fā)現自己根本罵不過對面的那群高中生,然后坐在旁邊一直沒怎么吱聲毛王看不下去,說了一句“我來”把他推到了一邊。
“你們幾個小兔崽天天嗷嗷的叫個毛啊,一個個狼心狗肺豬肝牛胃大腦沒幾斤里面全都是屎水,禿驢似的腦袋干脆不長毛,跟烏龜一個王八樣,再瞅瞅你媽!長得傳奇六十八級老尼姑似的,跟我在這里比比來比比去的你們配資本嗎……”
“……”
“……”
“……”
毛王一通狂噴直接把對面全給罵啞火了,當然,最后這三百塊錢自然而然地也打到了他的賬上。
這一仗不管怎么來說,終究還是贏了,魔怔美滋滋地拿著截圖去交差了,一千四百五十塊錢撿了一個大兒子,“你爹臨死前”很是開心,直接就付了賬。
分到了錢,游浪很是開心,正研究這錢怎么花呢,敲門聲響起。
“是大小姐回來了吧?”
魔怔問道。
“不像,她有鑰匙,再說了,她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
幾個人在猜測著是誰,娃娃已經把門打開了。
從外面走進來一名一米八左右的漢子,長得膘肥體壯的,穿著廉價的衣服趿拉著一雙破舊的運動鞋,后面還背著一個大背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收破爛的呢。
“哪個是GhostWolf?”
漢子直接推門走了進來,掃視著屋里的一群人。
“我就是,怎么了?”
游浪走到門口說道,那個胖胖的漢子上下打量了他一陣。
“喲,這不是浪哥嘛,果然是你。”
“你是?”
游浪看著門口的漢子疑惑道。
“剛剛砸了我一單子生意,這么快你就忘了?”
“你是之前和我們打的那個PiGG?”
神叨也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問道,魔怔和毛王全都過來了。
“沒錯,聽你說話的聲音很耳熟,我剛才查了一下你的IP地址,發(fā)現你的號在這里登陸,于是我就過來了,看來猜得沒錯,果然是你!”
胖子一臉冷笑地看著游浪,眾人心想,壞了,這是被人砸了牌子準備跑這里報仇的,神叨剛想拿出手機報警,結果被胖子奪了過去。
“你認識我?”
游浪問道。
“別說認識了,簡直是太熟悉了,當年你可沒少收拾我啊。”
胖子依然是一臉冷笑,臉上的橫肉伴隨著說話不斷地亂顫,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角色。
游浪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發(fā)現聲音還有長相確實有點眼熟,好像是之前他在狂野之怒俱樂部服役時候的一個小孩,叫皮海,記得那時候這小子才十五六歲,也沒有這么高,倒是從長相上面能分辨出來。
“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總被罰做俯臥撐的皮海,都長這么大了。”
“呵呵,當時你是我領導,可沒少整我啊,記得我剛來的時候,你總嫌我槍法不穩(wěn),反應不夠快,把訓練的BOT全給換成了歐美SK和3D戰(zhàn)隊的模擬機器人,給我虐的哭爹喊娘,不打贏不許吃飯不許睡覺,你還記得吧?”
游浪馬上想起自己當領隊的時候,恨鐵不成鋼,天天逼著他,把他按在板凳上讓他一直練,打的都快吐了,成夜成宿地被虐來虐去,屋里慘叫連連,這孩子最后眼圈通紅地求著自己放他一馬。
“也多虧了你,讓我練就了好槍法和好眼神,我到現在還記得你的大巴掌呢!”
說完,皮海伸出自己沙包大的拳頭,在游浪面前比劃比劃,眾人倒吸了一口氣,這要是打起來,沒一個是他的對手的,估計游浪這次鐵定是要挨揍了,看來倆人以前有不少恩怨。
“皮海啊,你看當年我也是年輕氣盛,加上你那時候確實挺不著調的,你別怪我……”
游浪也有點心虛了,自己之前沒少虐待這小子,那時候他就是個小孩,沒有自己高,想怎么蹂躪怎么蹂躪,現在呢,估計倆自己綁一塊也打不過他,趕緊解釋。
“皮海?你什么時候叫過我大名?不都是叫我的外號嗎,你忘了?想想,再叫一遍我聽聽!”
胖子的聲音震得屋子里面嗡嗡直響,就像一口大鐘一樣。
“我看算了,都過去了……”
“叫!”
胖子眼睛一橫,大喊了一聲,就好像游浪不服從,他就能一拳打過來一樣。
“小……小屁孩!”
游浪硬著頭皮叫了一聲。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魔怔和神叨心想,完了完了,這肯定是要挨揍了,高冷還沒來得及給這哥們上醫(yī)療和以外保險呢,這可怎么辦啊。
就當所有人都認為游浪馬上就要被這個身高七尺的壯漢打的滿地找牙的時候,只見那個漢子突然沖上去。
“浪哥!”
一聲呼喚,皮海一把就將游浪摟在了懷里。
“你……你知道嗎?我等你叫我這一聲小屁孩都等了五年了!五年了!你跑哪去了你!嗚嗚嗚……”
皮海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訴說著,游浪被他碩大的身體摟著,差點喘不上氣口吐白沫,眾人則是一臉懵逼,這變化也太突然了,戲劇性的一幕把所有人都給弄暈了。
毛王深深舒了一口氣,念道著:“阿彌陀佛,幸虧是來認親的,不是來尋仇的。”
他們以為這個槍手被游浪修理了以后因為生意做不成準備來鬧事的呢,看來并不是這樣。
“哎哎,屁孩,那么多人都看著呢,咱們出去找個地方,吃點飯,邊吃邊聊。”
游浪拍了拍皮海寬厚的肩膀,皮海擦著眼淚點點頭。
“那個,你們隨便叫點外賣哦,我這邊出去有點事兒。”
眾人很理解地點點頭,這哥倆好幾年都沒見面了,肯定是有很多話要說。
游浪帶著皮海來到了一家小燒烤攤,倆人坐下以后要了一點花生米,幾瓶啤酒,然后點了一堆燒烤。
“哥,這么多年了,你怎么變成這樣了,以前你挺帥的,多少少女的偶像啊。”
游浪苦笑了一下,給皮海開了一瓶啤酒,自己也開了一瓶,沒說話。
半晌過后,游浪看著皮海突然問道。
“倒是你,在戰(zhàn)隊好好的,為什么跑出來了。”
“別提了,張順和王林那倆王八蛋,你走了以后倆人就更目中無人了,把咱們狼隊凡是跟你關系近的都想方設法地整走了,我氣不過,就和他們打起來,然后也走了。”
皮海喝了一口啤酒一拍桌子憤怒地說,把旁邊的女服務員嚇了一跳。
“其他人呢?過得還好嗎?”游浪突然想起來他的老部下們。
“別提了,你走后沒人照顧我們,那倆孫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把戰(zhàn)隊搞的烏煙瘴氣,我們出去后他們就肆意詆毀我們,所以沒人敢要我們,你也知道,咱們是靠游戲吃飯的,沒了游戲什么也不是,在社會上就是弱者。”
皮海說得時候,目光黯然。
沒錯,游浪自從被戰(zhàn)隊除名以后過著漂浮不定的生活,其他的幾個人也過得不如人意。
“雷狼后來蹬三輪被汽車撞成了植物人,去年沒了,火狼去了一家工廠打工,被機器切斷了手也殘了,回農村老家找了個傻媳婦結婚生孩子了,我呢,沒啥本事就會玩游戲,當了兩年游戲代練開了個工作室,后來趕上大封號,也賠了,現在五十一場給人當槍手,勉強糊口。”
聽完皮海的敘述,游浪想起來之前那兩個總是跟著他后面的少年,眼眶有些濕潤。
“對不起,是大哥沒本事,不能保護你們……”
游浪強忍著眼淚,手里的酒瓶差點被握碎了。他萬萬沒想到之前他的狼隊五人組現在已經死的死殘的殘,自己也這么不著調。
“哥,你別往心里去,不怪你,換了誰,攤上那事也不可能冷靜的,要怪,就怪那倆孫子吧!來,喝酒,今天弟弟看到你,高興,咱別說那些不開心的事兒啦!”
說完,皮海和游浪碰了一下酒瓶,一飲而盡,游浪也喝完了一瓶酒。
“對了,瘋子妮兒也在這座城市里,前一段我見過她一次,她混的還可以,比咱們哥倆強多了。”
皮海說出了這個綽號,游浪又陷入了過去的回憶,想起了一個人,那個理著寸頭打扮得跟個假小子一樣的丫頭,名叫封梓妮,脾氣火爆,一點就炸,跟個炮仗似的,所以給她取了個外號,瘋子妮兒,ID是風狼。
游浪還記得剛認識她的時候,這丫頭自己一個人在網吧毆打兩個社會小青年差點進了局子。
兩個人聊了很久很久,聊一些過去的事情,時而一起開懷大笑,時而一起抱頭痛哭,旁邊的人以為這倆是酒蒙子呢。
第二天,郊區(qū)的一家真人CS彩彈場里,一個女孩靠在椅子上,一頭棕色的長卷發(fā)披散在肩膀,戴著一副超大的蛤蟆鏡,五官清秀,火辣的身材穿著一套短款的迷彩背心,下面是迷彩短褲,秀出兩條大長腿,黑色的作戰(zhàn)靴擦得锃亮,兩只腳搭在桌子上聽著音樂,一種野性的美,不少玩家路過都會留著口水看半天。
“租金多少錢一小時啊?”一個聲音問道。
“自己不會看嘛,牌子上有寫。”性感美眉指了指身后的價格單。
突然,她摘下了遮住她半張臉的大蛤蟆鏡,露出了精致的容顏,水汪汪的大眼睛掙得老大,看著眼前這倆一胖一瘦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