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
陳鳶反問道。
夏浚點了點頭。“條件的事情還不著急,我等著你把罪證給我過后,我再來和你談條件的事情。”
陳鳶沉吟著,片刻過后站起身行了個禮。
“殿下的大恩大德屬下無以為報,還請受屬下一拜。”
夏浚也沒有伸手去扶,就等著陳鳶行完禮,然后看著陳鳶再次坐下。
“陳大人可真是博愛啊,本宮很是期待陳大人日后后悔的模樣。”
陳鳶客氣地笑了笑。“即便如此,再來一次,我仍舊是會這么做。”
夏浚意味深長的挑了挑眉,然后站起身。
“壽宴馬上開始了,本宮得趕緊過去,就不和陳大人嘮家常了。”
陳鳶急忙起身送行,目送夏浚消失在視線之內,這才又重新坐下,思量著夏浚所說的反悔兩個字,久久不能夠平靜。
用完午膳,眼看著人們也開始在慢慢的離開,陳鳶起身理了理裙擺,也準備起身告辭的時候,卻是看到夏嗔滿臉愧疚的朝著她走了過來。
“陳大人且慢。”
陳鳶頓住腳步,看見夏嗔像只花蝴蝶一般的就朝著她跑了過來。
“陳大人你還好吧?”
經過剛才游湖的那件事情過后,陳鳶現在怕了這些大家閨秀。
“屬下很好,多謝公主殿下掛心。”
夏嗔聞言嘟了嘟嘴,很是后悔。
“陳大人必定是怪罪我了是嗎?我不是故意的。”
“公主殿下言重了,剩下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個臣子,如何能夠生殿下的氣?殿下這是折煞屬下了。”
夏嗔聞言微微一愣,而后故意曲解陳鳶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陳大人的意思便是從未放在心上對嗎?”
陳鳶有些無語,這公主是不是聽不懂人話?人家表明了是要和你劃清界限,怎么你就是聽不懂呢?
心里面吐槽的不行,但是陳鳶表面上還是要裝出微笑的樣子。
“公主殿下所言極是。”
夏嗔這下開心了,笑瞇瞇的來到陳鳶的身邊。
“既然如此,那日后陳大人還與我是朋友對嗎?”
陳鳶點了點頭。“殿下說是就是。”
夏嗔歡喜的笑了笑。“那便是了,日后我若是來錦衣衛(wèi)找陳大人,陳大人可千萬別把我拒之門外。”
陳鳶聞言臉上的笑容頓時就變得僵硬起來,她就猜肯定沒有好事。
“殿下還是在宮內調養(yǎng)身體的好,別感染了風寒,若是身體不好,想必五皇子會很擔心你的。”
夏嗔癟了癟嘴。
“五哥才不會心疼我,只會教育我罷了,若是陳大人也教育我的話,我日后肯定不能夠和你做朋友了。”
“……”
陳鳶覺得夏嗔果真是被養(yǎng)在溫室里面的花朵,十三四歲了居然還如此的天真,也不知道該說她單純還是單蠢。
難道她的生母不知道她這般的不諳世事,只會是將她害了?
收回視線,陳鳶笑了笑。
“殿下生長在宮中,可要學會保護自己,若是殿下真的很想來找屬下的話,一定要獲得其他人的同意,不然就算是殿下來了,屬下也不敢?guī)е鞒鲩T玩得盡興,公主說是也不是?”
夏嗔聞言歪著腦袋想了想。
“既然陳大人都這么說了,那我到時候一定會這么做的。”
陳鳶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屬下告退,殿下也請照顧好自己。”
言罷,陳鳶行了個禮轉身離開,夏嗔站在原地歡天喜地的目送陳鳶離開。
陳鳶出了將軍府,瞧見沒人了,急忙動了動雙手雙腳和脖子。
“小鳶鳶還真是一點都不淑女……”
饒有興致的聲音傳了過來,嚇得陳鳶急忙規(guī)矩起來。
陳鳶轉過身,四處尋找,最后才看到冷言蹲在她身邊的房頂上面。
真是難為他了,那么遠,都能夠把聲音傳過來。
陳鳶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繼續(xù)走,冷言見狀卻是急忙來到陳鳶的身邊落下。
頓了頓,拔腿急忙跟了上去。
“小鳶鳶別生氣啊,你看我,連賓客都不送,專門出來送你。”
陳鳶冷哼一聲。“你找我干什么?”
冷言這才急忙來到陳鳶的面前站住,笑道:“沒什么,就是剛才見了瑾之那個小子,才知道他原來真的是小都督。”
“嗯哼?”陳鳶也不走了,站在原地,就等著冷言接著說。
“那個小子還是跟以前一樣沒有變,霸道得緊,一言不合就開始甩臉子。”
陳鳶想起陳瑾之過去的所作所為,還真的是。
“怎么?又被他報復了?”
冷言搖了搖頭。“我看他心情挺好的,就問了問你的事情,果然,只要是和你沾到邊的事情,那小子都沒有了理智。”
陳鳶聞言微微皺了皺眉。“你和他說什么了?”
“沒說什么,就叫了你小鳶鳶,那小子瞬間變臉,畢竟鳶鳶兩個字只有他才能夠叫……”
陳鳶這才抬頭繼續(xù)問道:“這話是他說的?”
冷言搖了搖頭。“自然是我說的。”
陳鳶嗯了一聲。“日后可別再這么說了,你這是在離間我們姐弟的感情。”
言罷,陳鳶悄悄地松了口氣,她現在最怕的就是陳瑾之對她的過分依賴。
一直都在偷偷地觀察著陳鳶面部表情的冷言見狀,就知道陳瑾之的感情之路不會那么的平坦。
“我沒有,我只是偶爾之間開個玩笑。”
陳鳶想了想。“日后還是不要開玩笑的好,現在瑾之長大了,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小孩子,很多地方都要避嫌。”
冷言聞言忍不住抹了把冷汗。“你們是姐弟,避什么嫌?更何況弟弟黏姐姐,那可是弟弟缺乏愛的表現。”
陳鳶挑眉。“這又是你自己總結的?”
冷言搖頭。“自然不是,這是我今天和那小子聊天過后發(fā)現的,他說你最近總是對他很冷淡,他很難過,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陳鳶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他會告訴你這些?你們以前不是水火不容嗎?”
“話雖是如此,可不管如何我們都是男人,在這方面總有點共同語言不是。”
陳鳶皺了皺眉,打量著冷眼一本正經的模樣,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他既然借你的口來告訴我他很難過,那么我想我知道該如何做了。”
“……”
冷言面上笑嘻嘻,心里MMP。
小都督,不是我說,這娘們兒實在是太難搞了,我先撤退,你自己看著辦吧,什么時候拿下看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干巴巴地笑了笑,冷言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陳大人慢走。”
言罷,冷言轉身頓時就消失在了人群里,陳鳶目送冷言在人群里面七拐八拐直至最后消失不見,這才輕笑一聲,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然后繼續(xù)抬腳離開。
回到錦衣衛(wèi)后,陳鳶才剛換下身上的衣服,就聽到外面有人在叫陳大人。
陳鳶急忙出門,便看見鄭方手里提著一些禮品站在院子里。
看到陳鳶出來,鄭方急忙朝著陳鳶就迎了過來。
“陳大人何時回來的?”
陳鳶一臉的莫名其妙。“剛到沒多久,鄭校尉可是有什么事兒?”
鄭方點了點頭,將手里的禮品塞到了陳鳶的手里。
“今日本來是我?guī)е惔笕诉^去的,結果當時將你交給了小將軍,沒曾想小將軍卻是沒將你照顧好,害得陳大人落入水中。”頓了頓,鄭方指了指陳鳶手里的禮品,接著道:“這是我去藥店里面抓的一些預防風寒的草藥,陳大人有了時間一定要熬點藥來喝喝。”
陳鳶倒是滿臉的受寵若驚。“鄭校尉太客氣了,當時也是救主子心切,沒想到那么多,難為鄭校尉還想著我。”
鄭方笑了笑。“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陳大人不要嫌棄才是。”
陳鳶點了點頭。“想來,我是一定要收下的了,藥材可不是個做人情的好選擇,若是我拒收的話,還真是浪費了鄭校尉的一片好心。”
“既然如此,陳大人真的只有收下了。”
陳鳶笑了笑。
“大恩不言謝。”
“說起來也是我的失誤,若是我從頭至尾都跟著陳大人,也不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情。不管如何,陳大人終究是個女子,很多事情不該你來承受。”
陳鳶聞言猛然抬頭,覺得這個鄭校尉真的是太會說話了。
“謝謝鄭校尉。”
鄭方客氣的擺了擺手。
“陳大人還是趕緊去熬藥來預防風寒吧,我那邊還有點事兒,就不在此多多叨擾了。”
陳鳶笑了笑。
“鄭校尉還請慢走,我送你到門口。”
鄭方聞言急忙擺手道:“我就在隔壁,有什么還送的,還是陳大人好生照顧自己才是。”
陳鳶千恩萬謝的目送鄭方離開,看了眼手里的草藥,隨后笑出了聲。
沒想到,居然會有人記得她是個女人。
更沒想到,這個人會是毒蛇的鄭校尉。
看來,以后看人不能夠只看表面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陳鳶都在等待著陳瑾之的消息,因為只要她拿到罪證過后,夏浚才愿意和她談驍勇將軍府的事情。
奈何的是,她根本沒有任何途徑可以找到陳瑾之,就算是有,那也會暴露他們之間的關系。
正當陳鳶走投無路的時候,上面卻是派發(fā)了新的任務,說是要去北方捉拿一個逃犯。
接收到命令的陳鳶很無奈。
“方大人,你確定這次要帶我去?”
陳鳶滿臉的震驚。
北方……那可是寒冷的地方,眼看著馬上就要入秋了,更何況她一個女人,要如何去捉拿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