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我也收到了張德彪的這條信息。
我,揚子,張德彪還有劉佳亮上大學的時候全都是一個宿舍的舍友。
張德彪信息當中說的那個她,名字叫做慕婉婷。
剛上大學的時候,我們五人關(guān)系極好。揚子輟學之后,沒過多久,慕婉婷也去美國念書了。
當時我曾從劉佳亮的口中聽說過一些事情。
揚子,張德彪兩個人當時好像全都在追求慕婉婷,慕婉婷似乎對揚子更有好感,這是一出典型的大學三角戀。
反正三人之間具體的事情我是不太清楚。
后來畢業(yè)之后,我留在中陽市開店,和他們幾個老同學也就沒什么具體聯(lián)系了。
揚子神情落寞對我說,他當時的確和慕婉婷在一起了。
當年自己意氣風發(fā),覺得靠寫網(wǎng)絡(luò)小說肯定會成為人上人,不顧慕婉婷的苦苦挽留,便選擇輟學追求夢想,的確是太傷她的心了。
慕婉婷同意做交換生,去美國念書這件事多少有些這方面的關(guān)系。
后來,揚子一蹶不振,自覺配不上慕婉婷,便提出和她分手了。
揚子告訴我,張德彪好像和慕婉婷在一起了,那小子上學的時候家境貧寒,畢業(yè)之后便時來運轉(zhuǎn),做生意這些年發(fā)達了,開了一家上市公司,每天都在校友群各種炫耀。
學校的青蔥歲月很美好,畢業(yè)的時間越久,對那段時光便越緬懷。
從揚子的話音里,我能聽出來他對慕婉婷還是有很深感情的,只是現(xiàn)在兩個人大概是真的回不去了。
那一晚,我和揚子都喝高了,后來的事情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石頭告訴我,那晚我和揚子抱在一起哭,還在馬路牙子邊上撒尿,追著幾個漂亮的小姐姐要電話號碼等等云云,反正丟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等我酒醒之后,揚子已經(jīng)走了。
石頭神秘兮兮的湊到我面前,問我昨晚難道就沒有從揚子身上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尋常的東西?
我能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啃闹泻闷鎲柺^。
這酒鬼竟然跟我打太極,抱著他那個酒葫蘆拔腿便跑,說讓我自己去找,他不攙和我們幾個老同學的事。
還說今天中午我去參加同學聚會,他就不回店里了,直接在麗姐那里吃。
有石頭守著麗姐,那嬰兒怨靈根本就不敢找麗姐的麻煩,麗姐這幾天應(yīng)該不會有事。
我關(guān)了店門,趕往中陽酒店。
這中陽酒店牌面極大,是中陽市唯一的一家五星級酒店,我哪有什么閑錢來這種地方消費啊,只有中陽市上流社會的人才會選擇來這里。
在迎賓小姐殷切熱情的帶領(lǐng)下,我來到了軒轅廳。
揚子幾人早都到了,正坐在一塊聊著天。
氣氛雖然看著融洽,但我隱約能夠感覺到三人之間有了一層世故與隔閡。
劉佳亮是一名出租車司機,我們四人中張德彪這幾年混的是最好的,身價少說也有幾千萬。
今天這場飯局便是他牽的頭。
劉佳亮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帶著老婆一起過來的,他們夫婦倆對揚子和張德彪兩個人的態(tài)度明顯不太一樣。
對張德彪諂媚恭維的話,我聽著都有些覺得惡心,偏偏張德彪一副極為享受的模樣。
揚子就比較慘了,雖然湊在三人旁邊,但基本都插不上話,張德彪看似很是照顧揚子,其實也是存了在揚子面前炫耀的心思。
張德彪明明知道這些年揚子過的有些不太如意,還故意問他這些年寫小說賺了多少錢,一個月的稿費能不能在中陽市買一套房子之類的話。
劉佳亮夫婦倆屬于典型的小市民心理,一門心思的想要從張德彪這里得到一些門路好處,言語間也處處附和張德彪,對揚子極盡挖苦之能。
幾人見我進來了,張德彪只是掃了我一眼,并沒有起身,顯然我并沒有被他放在眼里。
對他的態(tài)度我也不是太介意。
劉佳亮夫婦倆見張德彪沒有站起來,他們猶豫了一下,也沒有站起來。
只有揚子面露苦笑,站起身走了過來,將我迎了過去。
老同學之間以前建立的那種純真感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變味了,變的勢利了很多。
我坐在這里,總感覺渾身都不舒坦。
過了沒多久,緊閉的房門被推開,一道年輕女人的身影走了進來,頓時讓整個宴廳都增色不少。
慕婉婷幾年不見,沒想到出落的越發(fā)漂亮。
上學那會她就是我們學校的?;?,這些年在美國鍍金,歸國回來,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發(fā)生了天大的變化。
絕對算得上女神一級的人物。
揚子在一旁都有些看呆了,他本來想站起來迎接,張德彪比他提前了幾秒,一臉熱切的走到慕婉婷身旁,自然而然的拉住了慕婉婷的手,慕婉婷并沒有拒絕,兩人在相鄰的位置坐了下來。
我看到揚子眼中那充滿不甘與掙扎的神色。
他還是愛著慕婉婷的。
但很顯然,慕婉婷已經(jīng)與張德彪走在了一起。
尤其是張德彪得意洋洋的宣布過段時間將與慕婉婷舉行訂婚儀式的時候,揚子整個人已經(jīng)完全呆住了。
我甚至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濃郁的死志。
一頓飯吃下來如同嚼臘。
很快便進行到了尾聲,張德彪提議帶著大家去唱歌。
我心中已經(jīng)有了撤退的打算,一旁的揚子若非我一直暗中拽著他,否則他早就憤然離席了。
就在張德彪準備去結(jié)賬的時候,房間門被人推開,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他的目光直接落在我的身上,問道:“請問您是陰十三陰先生么?”
我點了點頭,不明白這個中年男人找我做什么,我記憶中并沒有這個中年男人的印象。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這才解釋道:“我是中陽酒店的老板趙建軍。”
我問他有什么事。
他這才向我解釋了來龍去脈。
原來胡建華是他的老鄉(xiāng),我為胡建華紋身的事情,胡建華告訴給了他,讓他覺得神奇無比。
“胡建華那臭小子說您是有真手藝的高人,為他身上刺的那個雙門繡我看過了,的確很有效果。”趙建軍稱贊道。
我隨意擺手,問他胡建華去哪里了?
趙建軍這才對我說,胡建華刺完那個雙門繡之后,便跑去泰國了。至于去泰國做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
總之,趙建軍很會做人,說是有件事想求我?guī)兔?,這頓飯因為我的關(guān)系,直接給我們免單了。
他既然知道雙門繡有什么效果,那找上我?guī)兔Γ隙ň筒粫呛唵蔚氖虑椤?/p>
對我們免單,我覺得自己受得起。
反而一旁的幾個老同學頓時對我刮目相看,尤其是張德彪,原本對我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因為趙建軍這個小插曲,對我也熱絡(luò)了起來。
趙建軍在中州市的能量可要比張德彪強多了。
張德彪在趙建軍眼里就是個小老板,無足輕重。
張德彪見趙建軍對我這么客氣,本能的想要通過我,結(jié)識一下趙建軍這個中州市的頂尖人物。
對于張德彪的心思,我心知肚明。
后來去唱歌,我并沒有去,揚子也沒有去。
一波人算是在酒店分開了。
回去的路上,揚子沉默無語,快回到店里的時候。
揚子忽然拉住了我,問我:“十三,我問你個事,趙建軍說你的那個雙門繡,是不是真的很厲害?真能改變一個人的氣運?”
我也不想瞞他,便對他點了點頭。
他躊躇了片刻,這才說道:“那你能幫我改個圖么?我想改改氣運。”
我心中納悶,揚子身上竟然紋的有刺青?
回到店里,我說看一眼揚子身上的刺青,讓他把衣服脫了。
當他脫掉衣服,將胸口上的那個刺青露出來的時候,我頓時發(fā)現(xiàn)了異樣。
難怪揚子這些年氣運一直不好,罪魁禍首原來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