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四排的楊晨終于意識到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他緩緩的轉過頭去,正好撞見語文老師憤怒的眼神。
見狀,楊晨有些尷尬的站起身來答道:“老師,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和同桌梁博古同學正在討論學習問題。”
“我是新來的,您可能不太了解我,我這人一旦沉浸在學習的海洋中,就容易變得忘乎所以。”
楊晨不斷為自己強行辯解著,說出來的這些鬼話怕是連他自己都不信。
教室里坐著的同學各個憋紅著臉,極其努力的克制自己的笑聲。
“果然是個無恥色狼,剛剛還不要臉的說什么第三個校花,轉眼間就不認賬了,我呸!”
李沁一看到楊晨這幅嘴臉,就氣不打一處來。
“好了啦沁沁姐,楊晨就算再能言善辯,咱們陳老師也會讓他好看的。”
凌彤見狀趕緊出言安慰了幾句李沁,免得到時候楊晨還沒怎么著,她李沁倒自己先氣壞了。
在楊晨說完的十幾秒時間,教室里的討論愈發(fā)大聲,講臺上的陳老師見此,連拍了三下講桌。
“安靜!”
陳老師到底是個資深教師,對于喜愛詭辯的學生自有她對付的辦法。
“你叫楊晨是吧?”
“是的。”
“既然你說在討論學習問題,那我問你,我剛剛上課的內容是什么?”
陳老師此刻怒氣漸減,面色如常的問著,往往她這個問題一出口,便會使得大部分不良學生啞口無言。
可曾想楊晨聽到這個問題,臉上不僅沒有慌亂,反而多了一份從容。
“您剛剛正在教我們司馬遷所寫的《屈原列傳》,在此之前您在抽背昨天上課布置古詩詞作業(yè)。”
楊晨此話一出,一些不愛學習的同學便開始交頭接耳。
“剛剛陳老師是在教司馬懿的曹操列傳么?”
“去你妹的,神TM司馬懿的曹操列傳,陳老師明明說的是司馬光的岳飛列傳。”
這些討論內容說的一個比一個離譜,講臺上的陳老師臉色也愈發(fā)難看。
“都給我安靜!誰再交頭接耳就給我把昨天的古詩詞抄寫一百遍!”
陳老師這句話還是很管作用的,話音一落教室頓時鴉雀無聲。
見學生安靜了下來,陳老師深吸一口氣,再次把目光放在了楊晨身上。
“很好,那你來說說屈原列傳講的是什么?”
陳老師對于一些僥幸能猜中的學生,也自有另一套應對策略,她可不相信楊晨還真的在認真聽課。
果然,在陳老師說完這句話后,楊晨臉色難看,一副十分為難的模樣。
“怎么了楊晨同學?如果沒認真聽課,你就給我...”
“不是啊老師。”
楊晨未等陳老師說完,便出言打斷道:“屈原列傳我早已經爛熟于心,我是在愁這屈原列傳洋洋灑灑這么多文言文,無論是將它們翻譯成白話文,還是講解司馬遷所要表達的中心思想,都不是只言片語能夠表達清楚的。”
楊晨的話,讓在座的學生都報以鄙夷的目光。
大部分同學都知道,屈原列傳是今天所學的新課文,別說爛熟于心了,就算讓他們一字不差,通順的朗讀一遍恐怕都幾個能做到。
陳老師更是覺得楊晨這話可笑至極,她直接無視了楊晨后面那些吹牛逼的話,大聲問道:“你說你爛熟于心?那好,你當著全班同學的面給我背誦一遍!”
陳老師說完,所有目光再次聚集在楊晨身上,都在等著楊晨這么囂張的人出一次大的洋相。
“沁沁姐,好戲終于登場了。”
凌彤用胳膊頂了頂李沁的手臂,和她一同轉過頭幸災樂禍的等待著楊晨出丑。
只見楊晨猶豫了一下,掃了眼《屈原列傳》的文字,最終點了點頭道:“既然陳老師要求的話,那我也就背給大家聽吧。”
說著,楊晨在眾人譏諷的目光中,緩緩開口道:“屈平疾王聽之不聰也,讒諂之蔽明也,邪曲之害公也,方正之不容也,故憂愁幽思而作《離騷》......”
接下來的三分鐘時間,楊晨不僅將全文一字不差的背誦了出來,而且還是抑揚頓挫的將每一段聲情并茂的背誦著。
講臺上的陳老師看著楊晨完全投入的表情,眼睛一花,她有一種錯覺,仿佛背誦的人不是楊晨,而是司馬遷本人!
當楊晨背到最后,就連李沁和凌彤都全神貫注的看著楊晨,她倆早已忘記了要整蠱楊晨,徹底沉浸在了楊晨的文字之中。
楊晨背完全篇,教室里鴉雀無聲,無論是老師還是同學都已在這短短的三分鐘時間里,徹底被楊晨所折服。
緊接著,楊晨未等眾人反應,繼續(xù)說道:“也可光爭月日與雖,也志此推...”
“等等!”
陳老師回過神來連忙打斷道:“楊晨同學,你這是在說什么?”
楊晨微微皺眉,理所當然的答道:“為了向老師證明我對《屈原列傳》確實爛熟于心,所以正在倒背一遍給您聽。”
“嘩——”
楊晨此話一出,全場嘩然一片,各個瞠目結舌像看怪物般的死死盯著楊晨。
緊接著——
“啪!”
“啪啪啪...”
陳老師帶頭為楊晨鼓起了掌,隨后教室響起了雷霆般的掌聲。
“老師,其余除了《屈原列傳》,這高三語文的任何一篇課文我都已經爛熟于心了。”
楊晨在眾人鼓掌的同時,已經快速掃過了一遍語文書上的所有課文,此刻也是尤為的自信。
“你...你認真的?”
陳老師實在難以相信楊晨能背誦整本語文書的課文。
“您隨意抽吧。”
楊晨合上語文書,笑容愈發(fā)的自信起來,班上的同學一個個都聚精會神的盯著楊晨,包括那些不愛聽課的學生,此刻也是精神抖擻。
“那好,戴望舒的《雨巷》?”
陳老師話音剛落,楊晨便徐徐背誦道:“撐著油紙傘,獨自,仿佛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著...”
一篇背完,陳老師依然不敢相信,繼續(xù)提問:“巴金的《激流》總序。”
“幾年前我流了眼淚讀完托爾斯泰的小說《復活》,在扉頁上寫了一句話:“生活本身就是一個悲劇”...”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陳老師抽背了楊晨好幾篇較難背誦的課文,可每一篇楊晨不僅能背,關鍵他的語氣還十分貼合作者所要表達的情緒。
楊晨在短短的十幾分鐘時間里,讓教室里在座的同學各個驚掉下巴,陳老師更是為之汗顏。
到了最后,陳老師有些失神的看著楊晨,自己教書好歹也有三十個年頭了,別說親眼所見,就算是在新聞中都很難見到如楊晨這等奇人。
“老師,請問您還有需要抽背的嗎?”
楊晨試探性的詢問了一句,講臺上的陳老師早已失神,聽到楊晨的話后,連忙說道:“不...不用了,請坐吧!”
在楊晨坐下沒多久,下課鈴便打響了,陳老師像丟了魂般的走出了教室。
“真想不到這個臭乞丐還...還這么有才!”
李沁嘴上很不服氣,但心中卻深深的佩服著楊晨,你說一個男人打架厲害也就罷了,還如此有才華。
這要是放在古代,文武狀元恐怕非楊晨莫屬了。
“喲喲喲,我看沁沁姐不會是看上自己的保鏢了吧?”
凌彤是最了解李沁的人,一看到李沁看楊晨的眼神,便猜到李沁已經沒有那么討厭楊晨了。
“你...你瞎說什么呢!”
李沁臉色一紅,輕輕的掐了一把凌彤的腰,倆人又開始嬉鬧了起來。
坐在李沁不遠處的沈金風聽到凌彤的話,再加上李沁的反應,對于楊晨是更加的嫉恨。
“楊晨你敢跟我搶女人,我一定會讓你死,一定!”
沈金風緊咬牙關,在心中狠狠的發(fā)誓道。
這一次下課,教室里的女同學連廁所都沒來得及去上,一雙眼睛時不時的便看向楊晨。
這么仔細一看,除了楊晨穿著破爛,倒長的也還算不錯,關鍵是才氣逼人,一時間楊晨成了眾女生心生向往的男神。
在第二堂數(shù)學課的鈴聲打響之后,教室再次回歸了平靜。
修煉了一夜的楊晨,為了養(yǎng)足精神恢復真氣,在下課期間便開始閉目養(yǎng)神起來。
直到一名瘦高的男老師走上講臺,楊晨才緩緩睜眼。
教數(shù)學的瘦高老師一進門,目光便緊盯著楊晨的座位,他可是在辦公室聽到了陳老師對于楊晨的評價。
加之數(shù)學老師還答應了凌彤要整一整楊晨,所以一進課堂便有了一個計劃。
在上課鈴打響之后,數(shù)學老師向往常一樣教學生方程式。
由于過程枯燥,一部分同學僅僅聽了幾分鐘便倒頭昏睡了起來。
數(shù)學老師可不像教語文的陳老師那般有各種套路對付楊晨,他僅僅是在黑板上寫下了一個方程式,便將目光放在了楊晨身上。
班上的一些尖子生,一看到數(shù)學老師所寫的方程式,便不禁冷汗直流。
“劉老師,請問您今天是要教我們奧數(shù)嗎?”
坐在第一排的一位矮個子女生,舉手問道。
劉老師聽聞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所寫的這道題不僅是奧數(shù)題,還是奧數(shù)里面最難的一道。
而且此題還是省內著名的老教授親自出的,見過這道題的絕不超過十個人。
就算是劉老師自己第一次解,都足足花費了三個通宵。
正當同學們都不解為什么劉老師正常上課要教奧數(shù)題時,劉老師卻看著楊晨開口道:
“聽說咱們班來了個全能學生,不僅語文好的出奇,數(shù)學也是咱們高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
劉老師話一出口,就算沒點名,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此人說的正是今天鋒芒畢露的楊晨。
“沁沁姐,這下我倒要看看楊晨怎么下臺!”
凌彤笑的格外燦爛,劉老師一句‘全能學生’就把楊晨捧到了一個高點,楊晨根本無法推脫,更加下不了臺。
要是楊晨死要面子,強行解題的話,只會鬧出更大的笑話。
“那...那萬一楊晨解出來了呢?”
李沁這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好像失去言了,她這不是明擺著幫楊晨說話么?
好在凌彤假裝沒聽懂:“放心啦,這道題我看過,初次解題就算是數(shù)學再好,也得花費好幾個小時呢。”
“哦。”
李沁根本沒認真聽凌彤再說什么,眼睛一直盯著楊晨,想看看他這次該怎么化解。
當事人楊晨自己都沒想到,這才第二節(jié)課,他已經是兩次成為眾人的焦點了。
“老師啊,我看你這是在為難我胖虎?。?rdquo;
楊晨站起身來,苦笑著搖了搖頭,借用了網絡上一句流行用語來掩飾自己心中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