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子彈雖然是假的,但是巨大的沖擊力還是讓田警官的后背受到嚴重的傷害,她幾乎沒辦法自己站起來。
我攙扶著她,小心翼翼的走到房間,讓她換了一件外套后躺在床上休息。同時責備她道:“你剛才不應(yīng)該幫我擋槍的,如果那顆子彈是真的,結(jié)果就不堪設(shè)想!”
她呵呵的笑了笑,說:“子彈是真的不是更好?那樣我就不用糾結(jié)一輩子了。”
“說什么傻話呢!心中有愛并不是糾結(jié),而是幸福,你也要好好的活著。答應(yīng)我,以后不許再做這么危險的動作!”
“好,我知道了,我們都好好的珍惜自己的生命。”
“嗯,那就好??墒俏覀兘酉聛響?yīng)該怎么辦呢?難道真的要給他們準備十萬塊錢嗎?”我有些擔心的對她說道。
直到此時,我才真正的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紅姨他們那些人竟然連警察都敢威脅,那么殺死我或者和我有關(guān)的人,那還不是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幸虧我之前就把郝老師送走了,要不然我現(xiàn)在還真的是應(yīng)付不過來。
但田警官卻變得很淡定,笑著對我說:“難道你沒有感覺到這些事情漏洞百出嗎?”
“漏洞百出?什么意思。”
她說:“一般來說,要勒索,就必須有人質(zhì)在匪徒手上。否則,他們憑什么要挾我們呢?而現(xiàn)在,我們之所以愿意跟他們周旋,其主要原因是要抓他們。要不然,我們現(xiàn)在根本就不會理他們。”
“對呀,那他們?yōu)槭裁匆@樣做呢?這不合邏輯呀!”
“是,確實不和邏輯。從剛剛收到第二封勒索信開始,我就覺得事情不合邏輯。但是在我看來,這不和邏輯的事情,正好是附和匪徒的邏輯的。”
我皺著眉頭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知道我讀書少,別跟我繞圈子好嗎?”
她笑笑說:“好吧,我的意思是:這很可能只是紅姨他們設(shè)計的一個圈套,而并不是真正的勒索。至于他們幕后的目的是什么,目前我還不知道。不過我已經(jīng)叫局里加派人手過來偵查了,我相信很快機會有結(jié)果的。”
他的這番話我完全明白了。說白了,紅姨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么紅姨在意的到底是什么呢?以前,她靠我們這些小孩子的血賺錢,但現(xiàn)在這種事情早就被杜絕了,她就算能弄到我們的血,也銷售不出去了。
那么,他來找我還會有什么目的呢?我身上除了血之外,還有什么能引起她的興趣呢?
想到這里,我似乎突然明白了??赡芗t姨要做的事情,就是我們最擔心的那件事情。也就是利用我的血制造混亂,然后從中牟取暴利。
之前醫(yī)生對我說過:我的血,如果落到壞人手里,那就會危害社會。而這也就是田警官寧可犧牲自己,也要保護我的原因。
聽到我的推斷之后,田警官也覺得有點道理。
“但是,你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猜測呢?目前的情況沒有任何線索能證實你的推斷啊!”
我笑了笑,說:“我之前跟你說過了,紅姨是個很狡猾的人,每次行動之前,她都會仔細的把對方的情況調(diào)查得一清二楚。在這之前,我以為她已經(jīng)完成了對我的調(diào)查,但是現(xiàn)在看來,紅姨這兩天做的事情,應(yīng)該就是對我的調(diào)查。她的目的就是要我們完全暴露在他們面前,然后再采取她認為最合適的行動計劃,盡可能悄無聲息的把我弄走。”
“嗯,分析得很有道理,所以,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放松警惕,讓她不知道我們在想什么,那樣她反而會無所適從。”
“對,把你的人都撤走吧,我們應(yīng)該以其之道還治其身,讓她主動漏出馬腳來。”我嚴肅的對田警官說道。
田警官點點頭,立刻通知樓下的便宜全部撤了。而就在這時,田警官接到一位警員的報告說,被我們鎖定為嫌疑人的那個胖子突然在小區(qū)門口暈倒了,現(xiàn)在小區(qū)門口聚集了很多人圍觀。
聽完匯報后,田警官當即就意識到情況不妙!并且立即對警員說:“趕緊疏散圍觀的人群,那個暈倒的人很可能有傳染病!”
“對對對,這才是紅姨最終的目的!”我也恍然大悟,緊張的說道。
而與此同時,廚房里又傳來砰的一聲悶響!而我們的窗外也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我和田警官愣了一秒鐘,隨后會心的相對一笑,假意離開房間去廚房,同時反手關(guān)掉了房間的門。
就在我們關(guān)掉房門的一剎那,我聽到房間里傳來來一陣馬達的嗡嗡聲!
我們頓時直到我們的判斷是對的,那些放在桌面上的就是有人通過飛機模型送進來的。于是立刻又打開房門,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進房間抓住了那個飛機模型。
同時,我們還看到窗口有一個黑閃過,我把飛機模型交給田警官之后,一個縱身跳出窗外,雙腳勾住窗框,死死的抓住了正要躲藏的黑影,隨后一個燕子翻身就把那個黑影拉進了房間。
田警官也不含糊,看見我轉(zhuǎn)身回到房里,立刻就施展擒拿手,把那個黑影制服在地,同時拿手銬把他烤住了。
“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為什么躲在空調(diào)機房里?”還沒等看清楚那個人長得什么樣,田警官就連珠炮一樣詢問那個匪徒,把匪徒都搞懵了。
匪徒趴在地上驚慌的說:“不要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負責送信的。你們饒了我吧!”
“饒了你?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嗎?如果不老實交代,最少要被判三年以上的監(jiān)禁!”
“那我要是說了呢?”那匪徒像爛泥一樣躺在地上,臉已經(jīng)嚇得慘白了。
他長得還挺清秀,看著就像個大學生,文質(zhì)彬彬的,一看就不是慣犯。
田警官叫他坐起來好好的說,還說,只要有立功表現(xiàn),一定會從寬處理的。
那匪徒這才有氣無力的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跟我們交代了。
他叫肖強,是科技大學大三的學生。平時酷愛制作飛機模型,還參加過一些比賽。
最近,他因為要參加一個比賽,需要一大筆錢制作一個精致的飛機模型。因此四處籌集那筆錢。就在這時,他的老鄉(xiāng)劉世偉突然找到他,說有一個賺錢的機會,問他愿不愿意干。
問清了情況,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肖強就答應(yīng)了,于是就有了我家里離奇的爆炸和看似奇怪的勒索信。
正如我們想的那樣,勒索信和炸彈都是肖強用飛機模型送到我家里的。而昨天晚上送到我家門口的那個紙盒子,也是肖強干得。
“干這些事情,那個劉世偉答應(yīng)給你多少錢?”田警官嚴肅的問道。
肖強說:“他答應(yīng)給我五萬。而且已經(jīng)給了一萬塊錢的訂金。”
“那么劉世偉到底是什么人,他的目的是什么?”田警官繼續(xù)追問道。
肖強焦急的說:“劉世偉幾年前畢業(yè)于醫(yī)科大學,之后自己開過一個門診部,后來不知為什么不開了。至于他叫我做這個事情到底是什么目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你連他是什么目的都不知道就敢?guī)椭闶巧底訂??劉世偉還有沒有其它的同伙?”田警官憤怒的說道。
肖強慌張的說:“我當時只想著湊錢參加比賽,沒想那么多。至于同伙,我好像聽他說過有一個叫黃品源的人。”
本來,他說出劉世偉這個名字,我就有些緊張。而現(xiàn)在,一聽到黃品源這個名字,我和田警官立刻就傻了。
可肖強立刻又哀求我們道:“誰知道他們是在犯罪呢?求求你們了,不要抓我好嗎?要是把我抓了,我這一輩子就毀了!”
“你還知道你這一輩子會被毀了嗎?你知道你們的行為有多惡劣嗎?等著法律的制裁吧!”
田警官嚴厲的說了一句之后,立刻又打電話問下面那個胖子的情況怎么樣。
樓下的警官回復說:“急救車已經(jīng)來把人拉走了,目前還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醫(yī)生說,那個病人的情況和之前發(fā)生的血液傳染病很相似,懷疑是又一個病人發(fā)病了。”
聽到這個消息之后,我和田警官完全懵了。
表面上看,事情已經(jīng)完全調(diào)查清楚了。目前的情況是,肖強在黃品源和劉世偉的指使下,用飛機模型到我家制造混亂。與此同時,黃品源他們又在幕后大老板的指使下,把一個攜帶病毒的人安排到我們小區(qū)外面散布病毒,卻沒想到那個胖子最后暈倒了,所以被我們送進醫(yī)院。
在一定程度上來說,匪徒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他們既威脅了我,同時也散布了病毒,并且很成功的把事情的矛頭引到我了的身上。因為警局和醫(yī)院都知道,那種病毒真正的攜帶者是我。如果發(fā)現(xiàn)病毒在社會上流傳,警局和醫(yī)院就會來找我的麻煩。
這樣推斷完全沒有錯,但是,事情遠遠沒有那么簡單。
因為,那個叫劉世偉的醫(yī)生,就是之前給楊婷治病的年輕醫(yī)生。而黃品源,就是之前在醫(yī)院里犯了錯誤,差點導致楊老師和郝老師死掉,后來被他們領(lǐng)導直接辭退的那個醫(yī)生。
這兩個醫(yī)生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他們是紅姨的幫兇,還是他們自己就是主謀?畢竟,黃品源在醫(yī)院上班的時候,已經(jīng)知道了我血液的問題,他很有可能借這個事情做文章,以達到報復我和牟取暴利的雙重目的。
如果他們就是主謀,那么我和田警官之前的判斷就完全錯了。這個事情很可能根本和紅姨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