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關(guān)于二爺爺生死的事情,小叔聽后,一骨碌的爬起來,喊上村里的幾個人帶著家伙就走了。
李端公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看著很是害怕。
二爺爺忽然說:“是我一時鬼迷心竅,中了別人的計謀。”
“你兒子不是不信你尸體被人弄走了嗎?你現(xiàn)在就放棄希望了?”袁真用調(diào)侃的語氣說著。
二爺爺嘆口氣,穿著河神官服的他也像是一瞬老了好幾歲,他說放棄,我已經(jīng)感應(yīng)不到我的肉身,怕是有人想拿著我的肉身,等我當了河神作為籌碼威脅我。
袁真說:“看來你還沒完全老糊涂。不過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是??!”二爺爺長吁一口氣。
我忍不住問袁真:“師傅,我二爺爺真的沒救了嗎?”
袁真搖頭說:“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這世界上最公平的兩件事就是出生和死亡。”
我還想說什么,二爺爺讓我不要說,對我說:“小宴,我就要走了,回頭你要是見到我哥,替我說聲對不起。”
不管怎么說,二爺爺也都算是我的至親,我心里還是感覺有些悲哀。
就在這時候,又是一陣陰風吹來,忽然來了兩個穿著官服的人,不過這兩人穿的和水鬼的不一樣。
他們上前就問,張國清在哪里?
二爺爺直接就站了起來。
“跟我們?nèi)リ幉艿馗咭惶税伞?rdquo;說完,兩個鬼差上前來架住二爺爺,就消失在黑夜里。
我目光看向袁真,袁真說:“剛才來的地府的鬼差,你二爺爺又不是被淹死的,所以河神是沒有資格管在人間是的魂魄。”
聽袁真解釋后,我才明白過來。
從此我就再也見不到我二爺爺,我嘆口氣。
袁真說:“其實吧,地府和龍宮還是有一絲聯(lián)系的,你以后就會知道。”
李端公這時候可憐兮兮的問說:“那我呢?前輩你就饒了我吧?我剛才是我瞎了狗眼,得罪了您。”李端公說著話,不斷的磕著頭,額頭都磕出了血。
袁真看了眼我,從眼神里就能明白,袁真是讓我決定。
李端公也沒對我造成什么傷害,而且還算是幫了我,我對李端公說,這次就算了吧,你趕緊回去吧。
李端公如蒙大赦,嘴里不斷的念叨著,多謝河神,多謝河神。
可就在這時候,袁真又說:“你助紂為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罰你以后不許出來裝神弄鬼,否則下次讓我遇見,后果可不是這樣。”
李端公磕頭道謝,灰溜溜的就跑遠了。
村里的人都還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我讓他們趕緊起來,然后讓他們也都散了,一時之間,河神廟前,就我們幾個人。
河神印里又傳來了聲音說:“現(xiàn)在我當不了黃河河神,你允諾給我的條件還算數(shù)嗎?”
袁真笑了,對河神印說:“你啊,就是這個眼界,泱泱中華,江河縱橫交錯,你想當河神,以后不有的是機會。”
河神印沉默了會說:“泱泱中華是沒錯,不過也有貧瘠和肥沃之分,既然黃河河神我當不了,那我以后就要去最富饒之地當河神。怎么樣?”
袁真嗯了聲,說以后的日子還長。
袁真轉(zhuǎn)而對我說:“張晏,你現(xiàn)在還是肉眼凡胎,不能去黃河當職,所以你需要個代理人。”
我看了眼袁真說,誰當這個代理人?
袁真說,你就選一個代理人吧,這么多水鬼,你挑一個靠譜的。
水鬼都站在距離我們幾丈之外,我看了眼,最后目光落在拿著勾魂索的小鬼身上,我開口問它叫什么名字,它說自己叫于越,我對它說,以后我不在的時候,事物便由你代理,如果你濫用私權(quán),我定當不饒你。
于越聽后,立即下跪,說不辜負我的厚望。
我接著讓他們先回去。
不多時,我小叔就回來了,而且面容慘白,雙目無神,看來真的都像是我?guī)煾嫡f的那樣。
小叔來了之后,問我說:“小宴,你二爺爺呢?”
我說二爺爺已經(jīng)走了,下了陰曹地府。
小叔凝視著我,然后說:“你怎么不留下他?”
我對小叔說,我留不住,他的魂魄歸陰曹地府管,我讓小叔別難過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小叔經(jīng)過這一系列的事情,也像是幡然醒悟,過了會,他才說:“回去繼續(xù)辦你二爺爺?shù)膯适隆?rdquo;
小叔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兩天后,我二爺爺下葬,不過由于尸體找不到,只能設(shè)的衣冠冢。
我小叔一家也于當日下午就離開了村子,返回市里。
晚上我問袁真說:“師傅,曹靖這么快就被罷免,那二愣子我們還沒找到。”
袁真說:“就是因為沒找到,他才當不成河神的。”
我現(xiàn)在是對袁真的身份越來越好奇,他的本事簡直深不可測。袁真很快說:“張晏,你這是用什么眼神看你是師傅我。”
我收回目光。對袁真說:“師傅,你到現(xiàn)在還沒教我?guī)渍?,你要不然教我點什么?”
袁真問說:“你想學(xué)什么?”
我想了想也沒有想出什么具體的本領(lǐng),就說我要學(xué)最厲害的。袁真忽然起身,看向門外,看了好幾秒,過后對我說:“我先走了,有些事情要辦,咱們回頭再說。”
袁真說完,就從門口走了出去。
我心想不愿意教我,就不愿意教唄。我問肖晚晚說:“晚晚,你說師傅是不是嫌我笨?”
肖晚晚把頭發(fā)攏到耳后根,眼神很是溫柔,接著淡淡的說了句:“勤能補拙。”
我:……我也沒說太多。
第二天早上,有人跑到村子里來找我,可能是因為我的身份變了,所以村里人對我的態(tài)度也變了許多,見到我后,都恭恭敬敬的,我讓他不要拘謹,在村里人,按輩分來算,他也算是我叔了。
我讓他坐下,有什么事情慢慢說。我給他倒水。
他說:“其實也沒什么事情,就是你嬸子從市里打電話回來,讓你去接一下。”
我應(yīng)了聲,他對我說:“正好我的三輪車在外頭,你跟我一塊去吧。”
我說好。
我喊上肖晚晚一塊去,到鎮(zhèn)上的時候,大概是早上九點,剛好今天又碰上趕集的日子,所以鎮(zhèn)上人也比較多,我們到了他的鋪子上,他把電話重新回撥過去,沒多久就接通了。
肖晚晚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可能是見到人多,有些害怕,到了鎮(zhèn)上后,就一直拽著我的衣角。
那邊很快傳來了聲音,是嬸子的聲音,我叫了聲嬸子問她說有什么事情嗎?
嬸子說:“小宴,你小叔還在村里嗎?你問他什么時候回來?”
我怔住了幾秒,我對嬸子說:“小叔不是和你一塊回去了嗎?”
嬸子說:“本來是一塊回去的,但是半路他又回去了,說是還有些關(guān)于你二爺爺?shù)倪z物沒處理,就回去了。你幫嬸子問問,他什么時候回來?”
我嗯了聲,說好,就掛斷了電話。
我對老板說了聲謝謝,本來想付錢,但是老板死活不肯要。我心里有些疑惑,小叔怎么中途改注意了呢?
但是也沒多想,反正等下回村就知道,小叔在不在了。
好不容易來鎮(zhèn)上一趟,我?guī)еね硗砣コ粤诵〇|西,還問肖晚晚喜歡什么?我也好幫著她買點什么。但都被肖晚晚給婉拒了,肖晚晚說,我們還是先回去吧,這里人太多了。
我早就發(fā)現(xiàn)肖晚晚的拘謹,也就沒多說,帶著肖晚晚就往家里趕。
眼看著就要了出小鎮(zhèn),卻忽然被人攔了下來,他手中拿著竹竿撐起的帆布,上面寫著算卦測字四個字。穿著一聲道袍。
我問他有什么事情?
他盯著我看著,說:“我看你天庭飽滿,鼻梁挺直,耳垂碩大,是少有的福氣之相,恐怕你日后的成就不會小。”
我說我不算命,而且我哪里耳垂碩大,這不是胡說八道嘛!
他對我說:“你不算命,我可以幫你測字,你說一個字。”
這時候肖晚晚拉了我下,我說:“我也不測字,大師,我有急事得先回去一趟。要算也下次算。”
這人也不惱,邁步讓開。我拉著肖晚晚就想朝著鎮(zhèn)外走去。
但他卻說:“留步,你現(xiàn)在不算沒關(guān)系,不過五日之內(nèi)要是我說的三件事情,都在你身邊發(fā)生,你到時候可以回來找我。”
他的話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頓住腳步說:“哪三件事情?”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須說:“老蛇纏尸,死人問路,黃河漲水。”
我站在原地愣神了幾秒,黃河漲水這事情倒是很容易發(fā)生,不過相比前兩件事情,聽著倒是有些邪乎,我看著道士,說:“要是這三件事情都沒發(fā)生怎么辦?”
道士說:“要是不發(fā)生的話,我的頭顱就會懸于銅鐘之上,被人每日敲打,不得安寧。”
我聽道士說這么狠的話,趕緊勸住說,就是幾句話玩笑話,道長你也別當真。
道士欠身笑了笑,不多說。
我和肖晚晚趕回村子,時間正好是十二點的樣子。正是太陽當熱的時候,我心想這天可不像是下雨的天,看來黃河漲水是不可能了。我想著嬸子交代的事情,就先去了二爺爺家。我抬手敲門,只是剛敲了幾下,肖晚晚忽然拉了我下,讓我小心。
我下意識的就往后退去,只見從我二爺爺家門楣處掉下來一條黑色的蛇,此時它正在蠕動著身體。我看著這條蛇,心底深處忽然涌上一股極度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