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我身體像是受到反彈,立馬往后退去。
可是那只手還沒松手,又把我給拽了回去,“砰”的聲,我撞在了棺材上??赡苁莿屿o鬧的有些大,袁真扭頭朝著這邊看來,我趁機(jī)喊了聲師傅,說,尸體出問題了。
袁真沒有著急過來,看著我的眼神似乎在閃爍。
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里忽然涌上一陣不好的感覺,肖晚晚還拽著我的手,并且把我往棺材里拖去,她的力氣出氣的大。
我也看清楚了棺材內(nèi)的肖晚晚,此時她睜著眼,一雙烏黑的眼睛,靈動的眨著。
我被嚇的不行,呼吸變的急促,我叫著袁真:“師傅,快救我。”
袁真嘴角浮上一抹笑,邁著步子,優(yōu)哉游哉的朝著我過來,姿態(tài)瀟灑,但看在我眼里真的掐死他的沖動都有了。
他來到棺材面前,卻沒有急于救我,而是開口說:“丫頭,你總算醒了?”
我詫異的看了眼袁真,叫的這么熟稔,該不會認(rèn)識吧?
不過也奇怪,袁真說完這話,肖晚晚就主動松開了我,還從棺材里坐了起來,坐起來的動作,不是像活人那樣緩慢的起來,而是直接直挺挺的坐了起來,看身體和動作貌似還有些僵硬,不像是活著的。
我脫身后,大口的喘氣,心里的恐懼感還在滋生,我擦著額頭的冷汗,對袁真說,詐尸了,師傅。
袁真讓我不要慌,他把死王八放在棺材內(nèi),肖晚晚看著這一切,倒是什么都沒做,也沒說話。
我看著卻覺得異常的怪誕瘆人,放完后,袁真對肖晚晚說:“丫頭,你難道沒什么想說的嗎?是誰讓你枉死的?”這話落下后,肖晚晚都沒有動靜,這么一個人如花似玉的大閨女,就這樣死了,的確可惜。
袁真倒也淡定,繼續(xù)說:“難道你丟失的魂魄都不想要了嗎?”
時間分秒的過著,可肖晚晚根本就像是死人,沒有半點回應(yīng)。
我心里更加篤定剛才應(yīng)該是詐尸,我忍不住問了袁真說:“師傅,死人怎么可能會說話?”
袁真說:“張宴,你瞧好了就是,你拜我為師,師傅還沒給你見面禮,等下師傅就給你一份見面禮。”
見面禮,什么見面禮?我剛問出口。
棺材內(nèi)的肖晚晚忽然有了動靜,烏龜嶺上的陰風(fēng)也逐漸變的大了起來,肖晚晚從棺材內(nèi)跨出一只腳,教室穿著紅色的繡花鞋,還蠻好看的。
我下意識的就往后退去,心里有些發(fā)虛,袁真卻拉了下我讓我別害怕。
我嗯了聲,對于袁真的本事,我還是很信任的。
肖晚晚出來后,也沒和我們說話,袁真讓我把死王八從棺材內(nèi)捧出來,我心里有著疑惑,這死王八到底充當(dāng)什么作用,可能袁真看出來在想什么。就說了句,張晏,別多想,世間萬物皆有因果。
我沒明白,忍不住問了句,師傅,你到底是什么人?學(xué)的什么本事?
袁真捋順了自己袖子,頓了會,才說,你可以把我當(dāng)成普通術(shù)士,占卜算卦什么的都會點。
我還想往下說,袁真卻不讓我多問。因為肖晚晚已經(jīng)一動就腳步,緩緩的朝著前面走去。
烏龜嶺是墳山,所以這里沒有多少高大的樹木,一眼看過去,基本上都能看全,但有的低洼地方還是看不到的。袁真叫我跟上,我們落在肖晚晚身后,走了些步子,袁真忽然問我說:“你覺得這丫頭的身材怎么樣?”
我剛聽到這話,還以為不是袁真說的。
我目光朝著肖晚晚看去,她身姿亭亭玉立,看著也勻稱,而且貌似屁股挺大的,農(nóng)村人都說,女人屁股大是好事,容易生兒子。
我收住目光,嘀咕的說了句還可以。
我看向袁真,發(fā)現(xiàn)他的神色此時有些不正經(jīng),我一時莞爾,不過也沒說什么。
他繼續(xù)問我說:“喜歡嗎?”
我愣神了片刻,要是肖晚晚是正常的活人,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我相信是個男人就不會拒絕,可是現(xiàn)在她不算活人。不過長的是真的好看,我對袁真說:“師傅,你問這個干什么?”
袁真邁著步子,雙手放在背后,一副好為人師的姿態(tài)。
“張晏,你說她當(dāng)你師娘怎么樣?”他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嬉笑。
我一時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師傅也真是的。這時候還說這種話,我們對視了幾秒,袁真忽然嘆口氣說:“可惜?。∥腋1?,享用不了。”
他說完話,加快了些步子跟上肖晚晚。
我也很快追上去,我們和肖晚晚的距離保持在三十米的樣子。走了約莫半小時,肖晚晚在烏龜嶺的斜坡處停了下來,這里略微陡峭,站住了幾秒,肖晚晚扭頭看向我和袁真。
我壓著聲音問袁真說:“師傅,她現(xiàn)在到底是死人還是活人?”
袁真說:“等下你就知道了。你現(xiàn)在過去看看。”
袁真說著話,還推了我一把,我雙手捧著死王八,緩慢的走向肖晚晚,我感覺這里有一股森冷的氣息在彌漫,有些古怪。
我扭頭看了眼袁真,發(fā)現(xiàn)他居然背靠土坡躺了下來,看到我回頭,就朝著我擺手,示意我快點過去,我鼓足勇氣,心想就算是為了救爺爺。我挪動步子到了肖晚晚身邊,期間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
到了近前,我心虛的和肖晚晚打了個招呼,有些傻。但是袁真之前能和肖晚晚說話,所以我也嘗試了下,不過肖晚晚根本沒理我。
她目光從我身上移開,落到前面,我也跟著看過去,只見跟前出現(xiàn)一個土坡,沒有墓碑,看著像是墳塋。
我沒明白肖晚晚的意思,但是袁真此時也沒有要過來的意思。
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問說:“你的意思害你枉死的人在這里嗎?”
我捏了捏手心的冷汗。
我話落后,肖晚晚居然點了點腦袋,畫面詭異,我的心都一下子蹦到了嗓子眼,我壓下心頭那股想要跑路的沖動。我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怎么做,就又問了句:“我要怎么做才能幫到你?”
她伸手指了指墳塋。
她的意思是要我挖開墳塋嗎?我拿捏不準(zhǔn),剛準(zhǔn)備開口問我袁真,他卻朝著我作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變的有些焦慮不安。
但都走到這步來了,我心里作了一番斗爭,還是決定把墳塋給挖開,這烏龜嶺前幾日下了雨,加上靠在黃河邊,水汽充足,所以土質(zhì)松軟,我摸了塊尖銳的石頭,就開始刨起了墳。
肖晚晚像是“僵尸”一樣,站在墳塋前一動不動。
我此時抱著豁出去的心態(tài),動作變的越來越快,很快尖銳的石頭就觸碰到了東西,聽聲音我就知道是碰到了棺材。
我開始放輕手腳,忽然我感覺有好幾雙眼睛在看著我,可是等往四周看去,這里除了袁真和肖晚晚就沒別人。
我把棺材完整的刨了出來,出了一身的汗,袁真躺在原地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可這時候肖晚晚忽然朝著棺材移了過來,然后慢慢地蹲下,接著伸手在棺材上敲了幾下,動作麻木,也不知道是有意識的還是無意識的。不過隨著肖晚晚敲了幾下后,棺材內(nèi)忽然也響起了聲音。
“咚咚咚……”
外面和里面的相互響應(yīng)。
“咚咚咚……”聲音在夜色里飄蕩,顯得有些幽森,空靈。
可就在下一秒,棺材內(nèi)忽然傳來一聲凄慘的叫聲,我被嚇的打了個激靈,轉(zhuǎn)身就想跑,可是詭異的是肖晚晚又拉住的我衣袖,那雙手,白皙纖長,像是柔弱無骨。
凄慘的聲音消失后,又傳來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