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極神威,有我無敵!”
羅勇狂嘯一聲,雙腳猛然一砸地面,青石地板硬生生被他踏的石屑四濺,身形像炮彈一樣前竄,直轟楚河的位置所在。
楚河神色一凜,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如此仇恨自己,竟然連這種招式都涌了出來。
雖然這招對他來說并無大礙,但是對于羅勇本身就不是了。
這種莽夫一樣的招數(shù)在他面前完全沒有任何威脅性,他自然可以隨意化解掉這一招,只是他還要找個方法護住羅勇不受傷,不然不好跟歐陽雪交代。
“算了,就救你一命吧。”
楚河微微一嘆,腳步往后一撤,扎起了馬步,雙手擺起了太極中野馬分鬃的招式,準備卸下他的力道。
太極雖然進攻性不如八極但是勝在綿長,卸力更是一絕。
楚河見他沖來,雙手一轉(zhuǎn),輕輕搭在他的胳膊上如同打蛇上棍一樣,然后拉著他迅速退了幾步,把他的力道全部卸到了地上。
然后又把他扶起來,輕道:“只是切磋而已,沒必要這樣,你著相了,這就是你八極拳練入岔路的原因之一。八極剛猛,剛字在前,當剛正!而你只學會了次要的‘猛’,在這么練下去你以后要誤入歧途啊。”
羅勇滿目慘然,頹廢地低著頭,緊緊地攥著拳頭,眸子里有著濃濃的不甘!
他才不信楚河的鬼話,練武就是練武,少在那里扯些有的沒得!
他甩開楚河的手,憤懣道:“我敗了!技不如人,沒什么好說的,不過你少在那里裝什么大師了,我的八極拳不需要你來教!”
“小勇!你太過分了,楚河救你一命,你還不趕緊道歉!”歐陽雪剛放下心,又被羅勇的話氣的滿腔怒火。
“不過你別得意,雪姐不是你這種吊絲配的上的,你少在那里做白日夢了!別以為能打過我就怎么樣了,今年的武道大會要開了,云哥就要回來了,到時候看你還怎么得瑟!咱們走著瞧!”
羅勇說完后,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演武場,任別人怎么呼喊都沒有用。
楚河無奈一笑,不知道他怎么把自己和歐陽雪兩個人想成那種關(guān)系的,也不清楚他口中的云哥是誰,至于他說的什么武道大會楚河倒是覺得挺有意思,不過現(xiàn)在也不方便打聽。
歐陽雪像是被說中了心事,俏臉一紅,心臟撲通撲通狂跳,表面上卻裝作沒事人一樣,一臉歉意地看著楚河,道:“不好意思,你別聽到亂說,都是沒有的事。這次真的多謝你救他一命,他還小不懂事,你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
“沒事。”
楚河淡然說道,這件事對場上其他人來說可能是一件一生難忘的事,但是對于他來說不過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他心中甚至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就在這時,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個火急火燎的高大身影來到兩人面前,焦急道:“小姐,老太爺好像吃完楚大師的藥后中毒了!現(xiàn)在昏迷不醒,幾位醫(yī)師正在幫他看病,感覺形勢有點危急。老爺他們出去辦事去了,現(xiàn)在家里還沒有一個能做主的人,您趕緊去主持場面。”
歐陽雪臉色激變,下意識的把目光移向了楚河。
楚河眉頭一皺,嚴肅道:“不可能啊,那些藥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的,你趕快帶我去看看。”
三人連忙跑到了老爺子的臥房內(nèi),歐陽老爺子躺在藤床上昏迷了,臉色紅潤異常,呼吸順暢,看起來不像是得了什么大病。
房間內(nèi)兩位醫(yī)生在給老爺子看病,一個在給老爺子把脈,一個在翻老爺子的眼球。
見到歐陽雪等人來了,兩人停下了手,站在了一旁。
“不要停啊,我爺爺?shù)降资窃趺戳??你們看病要緊不要管我。”歐陽雪焦急說道。
“沒事的,歐陽小姐,我們已經(jīng)檢查好了。”留著山羊胡的大夫張大名點頭說道。
“那張大夫可看出我爺爺是怎么了嗎?是犯了什么?。?rdquo;
張大名傲然說道:“歐陽老爺子應(yīng)該是冠心病,我很早就跟老爺子說過了,但是他一直沒有在意,就導致了現(xiàn)在的問題。”
“那張大師可知道該怎么救治?”
“這個嘛,冠心病的確不好治,他們西醫(yī)肯定是沒有好辦法的,不過我這里倒是有一點方法,應(yīng)該能夠把老爺子喚醒。”張大名自信說道。
“冠心病?我怎么看起來不像啊。”楚河一個人走到了歐陽凱的身邊,在他身上自信觀察。
張大名臉色一寒,厲聲道:“哪里來的小子,誰讓你靠近歐陽老爺子的!我們在這里談?wù)撫t(yī)學呢,你別在這搗亂。”
歐陽雪上去忙把楚河拉回來,歉意道:“張大師別生氣,他是我的朋友,沒什么惡意,您繼續(xù)說。”
張大名見歐陽雪這么說了,也不好發(fā)脾氣,只能神色不悅道:“大人在這里辦事,小孩子不要插嘴,萬一誤了歐陽老爺子的病情,你擔待的起嗎?”
楚河眉頭緊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寒聲道:“我怕是你誤了歐陽老爺子的病情,你擔待的起嗎?”
“嘿,小子,你是來找事的吧!我誤了老爺子的病情?你知道我是誰嗎!”張大名氣的吹胡子瞪眼的。
“不知道。”楚河冷笑一聲,“而且也懶得知道,你這種庸醫(yī)我完全沒有知道的必要!”
“你!小子,我看在歐陽小姐的面子上沒有把你趕出去,你別不識抬舉!我是庸醫(yī)?你們四處打聽打聽,江南省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我張大名的名號!我治好的病人比你見過的人還要多!”
“我上次給老爺子把脈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老爺子脈象有問題,相反還很有力,根本不可能是冠心?。?rdquo;楚河冷冷說道!
“就你還把脈?也不看看你的德性!”張大名嗤笑一聲,然后一甩衣袖,寒聲說道:
“歐陽小姐,你在這個樣子,這個病我看不了了!”
歐陽雪著急地看了一眼楚河,口不擇言道:“楚河,你別瞎摻合了,爺爺要不是吃了你的藥,肯定也沒有這種事。”
說完,她頓時后悔了,連忙解釋道:“楚河,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想怪你,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不過……”
楚河看著面露難色的歐陽雪,沖她善意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這件事既然跟我有關(guān),我肯定要幫老爺子治好病。”
“哦!我說歐陽老爺子是怎么回事呢,他一向身體還不錯,怎么會一下子病倒了,原來是你小子搗的鬼!”
張大名一下子抓住了楚河的把柄,鄙夷道:“老爺子英明一世,怎么現(xiàn)在犯糊涂了,這種乳臭未干的小子會什么醫(yī)術(shù)?他開的藥老爺子也敢吃?這下吃出事情了吧!”
他指著楚河的鼻子詰問道:“你小子給老爺子開的什么藥?竟然害老爺子得了這種?。?rdquo;
張大名也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把罪魁禍首按到了楚河頭上,一時間其他人都緊緊盯著楚河,小聲嘟囔著。
“人參,靈芝,干姜,黃連,蓮葉……”楚河一連串報出很多藥材的名字。
“哈哈哈!”
張大名絲毫沒有顧及到其他人的情緒,竟然狂笑出聲:“小子,這下你露餡了吧,這些藥材怎么能一起用?中醫(yī)講究的的是陰陽調(diào)和,孤陰不長,孤陽不生。你這些藥,要么就是大陽性的,要么就是大寒性的,這大陽大寒,一般人這樣都受不了,老爺子的身子更受不了!你這分明是虎狼之藥!”
感受到其他人那種懷疑的目光,楚河面露無奈,這些藥材的確向他說的那樣,不過這是爺爺?shù)莫氶T秘方,他們是不懂的。
以他們的見識只停留在簡單的陰陽調(diào)和之上,太淺顯了。
倒是一旁一直未說話的白發(fā)老者齊明眼中精光一現(xiàn),面露思索之色,一會點頭,一會又搖頭。
他總覺得這個藥好像可行,藥性雖然有些沖突,但是暗合中醫(yī)典籍,似乎又有行得通的可能。
“千萬別把這小子放跑了,他竟然敢那我們中醫(yī)的名號招搖撞騙,我們一會給他看完病再找他算賬。”
“哼,不過好在今天有我和齊老在,齊老神針堪稱天下一絕,不然老爺子這病估計神仙難救。”
張大名又另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討好說道。
齊明搖了搖頭,他是三人中年紀最長的,也是最為有名的,最受大家敬仰的。無論醫(yī)德還是醫(yī)術(shù)都沒得挑剔,是中醫(yī)協(xié)會的副會長。
“小張,話不可說太滿,你這個性子可不好。中醫(yī)本來就是經(jīng)驗醫(yī)術(shù),需要探討,這位小友有什么想法,無論對錯,我們都應(yīng)該聽一聽,集思廣益才是。”
張大名臉色一僵,本想在齊會長面前表現(xiàn)一番的,沒想到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
“是,是,齊老說的是,我謹記在心。不過這個小子能有什么見解,就算他從小讀醫(yī)術(shù),有名師教導,現(xiàn)在也很難出師。中醫(yī)可不是西醫(yī)那樣好學的,沒有幾十年經(jīng)驗隨意給人看病就是瞎胡鬧!”
他嘴上道歉,心里可一點悔改的意思都沒有。
“齊大師,您覺得我爺爺這是怎么了?”
齊大師點了點頭,道:“我覺得小張說的應(yīng)該差不了多少,我剛才給他把了一下脈,發(fā)現(xiàn)歐陽老友脈象凌亂,時而慢,時而快,的確像是冠心病。不知道這位小友有什么見教?”
齊老話語一落,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到了楚河身上,楚河也不廢話,直接走到了老爺子身旁把脈。
“哼,裝模作樣。”張大名不屑說道。
楚河眉頭緊鎖,越把脈越是心驚,喃喃道:“脈象的確已經(jīng)凌亂,跟前兩日完全不同,這是怎么回事呢?”
突然歐陽老爺子突然呼吸急促起來,像是喘不過來氣一般,嚇得眾人連忙圍了上去。
“行了!少在那里裝了,看不出來就看不出來,別耽誤時間。”張大名冷笑一聲。
齊老沒有說話,連忙從工具包拿出金針,道:
“你們讓一讓,歐陽老友現(xiàn)在情況危機,我要給他扎上紫宮穴、玉堂穴,吊住他這一口氣,不然神仙難救。”
其余人見齊老發(fā)話,連忙散開,齊老連忙走到歐陽老爺子身前,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三指捻起一根金針就要往紫宮穴扎下去!
“慢著!”
楚河在金針要刺進皮膚的那一瞬間高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