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薛娟寢室里面的臟東西還在纏著她,于是我問薛娟這兩天有沒有察覺到什么異常。
薛娟搖了搖頭,她說自從離開寢室,住到學(xué)校招待所之后,就再也沒有遇到過異常情況了。
但是以她的家庭條件,根本沒法長時間的住在招待所里面,還是得回寢室住。
所以她才來找我,希望可以借助我的巫刺紋身,把寢室里面的臟東西給趕走,保護她的安全。
我松了一口氣,薛娟遇到的應(yīng)該是屬于那種地縛靈。
所謂地縛靈,就是被束縛在某地的靈魂,活動范圍有限。這類惡靈一般都是由生前有冤屈、有心結(jié)未了、有仇未報的靈魂轉(zhuǎn)變而成,怨念不化,停留在死亡的地點久久不愿離去,不入輪回。
地縛靈的能力也僅限于它活動的那一小塊地點,所以薛娟在離開了寢室之后,就再也沒有受到它的干擾了。
想到這里,我又重新泛起了疑惑。
既然地縛靈沒有再跟著薛娟,那小蘿莉說的細(xì)繩,又是怎么回事?莫非還有別的怨靈在跟著她?
小蘿莉湊到我的耳邊輕聲說:“爸爸你看,那個姐姐的背是不是挺的很直?”
我看了薛娟一眼,確實,她的背挺的很直,像是長期練舞蹈的人一般,看起來很精神。
這也很正常啊,現(xiàn)在很多人都開始注意自己的形態(tài)儀表了,沒事兒就買個背背佳矯正自己的身軀。
小蘿莉又說:“姐姐的背在挺直的時候,頭還在向前伸,那樣會很不舒服的。”
我又看了薛娟一下,這下總算發(fā)現(xiàn)問題了,她這背挺的很不正常啊。
我立刻就想到了小蘿莉說的細(xì)繩,如果這根細(xì)繩真的存在,那么薛娟此時的狀態(tài)就很正常了。
因為那根細(xì)繩在拉扯著她,所以她才挺直了脊背,但長期的學(xué)習(xí)生涯,卻又讓薛娟覺得微微駝背才舒服。
所以她只能讓頭部保持駝背時的狀態(tài),那就是向前伸直。
該死的,看來確實有一個惡靈在跟著她。
我連忙開口對薛娟問道:“你有沒有感覺自己的脖子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薛娟愣了一下,然后笑著說:“七哥,你還會看病???我這脖子前段時間得了頸椎病,又正好咽炎犯了,所以這幾天總有點喘不過氣的感覺。不過沒事兒,我在做頸椎矯正呢,過兩天就好了。”
我有些猶豫,不知道該說該告訴薛娟真相。我也害怕說出來以后嚇到她。
但如果不說的話,萬一那惡靈發(fā)狠,直接把薛娟給勒死了,薛娟等同于就是死的不明不白,到了下面也是一個糊涂鬼。
“七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給我說啊?是不是我這病有問題?”
薛娟看著我猶豫的表情,起疑心了。
我嘆了一口氣,然后對她說:“你有沒有覺得,你喘不過氣的感覺,很像是……像是被一根繩子給勒住了?”
薛娟的小嘴微張,整個人懵了一下,隨后才緩緩的對我說:“七哥,你……你不說我還沒發(fā)現(xiàn),這種感覺,確實挺像是被繩子給勒住的,這……這是怎么回事???”
她說話都結(jié)巴了,顯然被我的話嚇的不輕。
我搖搖頭說:“我暫時還不知道,是這個小蘿莉說,你的脖子上有一根細(xì)細(xì)的繩子,所以我才那么問你的。”
薛娟立刻看向了小蘿莉,焦急的問道:“小妹妹,你能看到那根繩子對嗎?”
小蘿莉點了點頭,又把手指塞進了自己的嘴里面。
薛娟湊了過來,對小蘿莉說:“既然你能夠看到那根繩子,那你能不能幫姐姐把它給取下來?姐姐被勒的很難受!”
她這就是病急亂投醫(yī)了,所謂陰陽兩隔,薛娟脖子上的細(xì)繩很明顯是陰氣所化,即便是小蘿莉可以看到,但也摸不到,這是法則,是不可違抗的。
然而小蘿莉的表現(xiàn)再次刷新了我的三觀,她居然真的伸出了有些肥嘟嘟的小手,落在了薛娟的脖子上,然后做了一個拉扯的動作。
隨著小蘿莉的動作,薛娟的身體猛的往前一傾,似乎被誰給拽了一下。
我驚訝的看著小蘿莉,她居然可以觸碰到陰氣所化的繩子?她到底是什么人?是陽間人,還是陰間鬼?
“不行,姐姐,我的力氣太小了,扯不斷它!”小蘿莉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兩只手直接捂到了自己的臉上,更顯可愛。
薛娟急忙道:“你不要扯它,小妹妹,把它從姐姐的脖子上取下來就可以了!”
小蘿莉放下手,搖了搖頭說:“不行的,姐姐,繩子已經(jīng)勒的很緊了,取不下來!”
我看了看薛娟的脖頸,給小蘿莉說,那繩子既然能緊,那肯定能松,只要她把繩子松一松,不久可以取下來了嗎?
小蘿莉還是搖頭:“不可以的,姐姐的后面還站著一個人,她好兇的,不讓我松繩子。”
臥槽,當(dāng)時我就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向薛娟的背后看去。
她的背后空無一人。
薛娟直接被嚇哭了,她顫顫巍巍的轉(zhuǎn)頭想看自己后面,但是無論如何都沒法轉(zhuǎn)過頭去。
我也被嚇著呢,一時間有種六神無主的感覺。
小蘿莉在我耳邊說:“爸爸,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把姐姐給嚇著了。”
我心想何止嚇著你姐姐了,連你爸爸我都被嚇著了。
“小妹妹,那個人這會兒在干什么?”我對小蘿莉輕聲問道。
小蘿莉往薛娟的身上的看了一眼,給我說那人正在看我。
我尼瑪,過分了啊,看我干什么?
我趕緊往旁邊走了幾步,大腿都開始顫抖了,有點站立不穩(wěn)的感覺。
“現(xiàn)在呢?她還在看我嗎?”我再次向小蘿莉問道。
結(jié)果小蘿莉給了我一個鄙視的眼神:“爸爸好笨,才走了幾步路,她當(dāng)然還在看你了。”
我有種吐血的沖動,這惡鬼不會盯上我了吧?
MMP的,我只是想幫薛娟一個忙,可不想把自己也搭進去啊。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如果這真的是惡鬼的話,那么我正好認(rèn)識一個惡鬼的克星啊。
我立刻就拿出了自己的電話,給雒三爺撥打了過去。
三爺接電話的速度永遠(yuǎn)是那么快,不到三秒鐘的時間,我的聽筒里就傳來了三爺?shù)穆曇簦?ldquo;小七,又出什么事情了?”
“三爺,來活兒了,我這邊有個惡鬼,需要您老過來搭把手!”
“哦?什么成色的惡鬼?”三爺向我問道。
這我哪兒知道啊,我連那惡鬼長什么樣子都看不到。
我給三爺說,那惡鬼大白天的都能跟著宿主一起出現(xiàn)了,看樣子應(yīng)該挺厲害的。
三爺立刻說:“上品的好貨啊,你等我過去,讓那個宿主不要走!”
說完以后,三爺就掛斷了電話,我想他應(yīng)該風(fēng)馳電掣般的往這邊趕呢。
薛娟淚眼朦朧的看著我說:“七哥,救救我,我好害怕,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與此同時,小蘿莉也對我說:“爸爸,姐姐脖子上的繩子好像更緊了。”
我頓時緊張了,莫非那個惡靈在被發(fā)現(xiàn)了以后,惱羞成怒,準(zhǔn)備直接勒死薛娟?
這哪兒行啊,我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薛娟死在我面前,必須得想個辦法。
想來想去,也只有一個辦法了。
那就是先讓薛娟選一個鎮(zhèn)鬼的紋身,然后立刻讓她乞靈,讓流連在天地之間的巫靈去對付這個惡鬼。
說干就干,我將小蘿莉放在地上,然后手腳麻利的取出了巫刺紋身圖冊,拿到了薛娟面前,翻到鎮(zhèn)鬼紋身的那一頁,讓薛娟趕快選個圖案。
最后她選的圖案是“鬼璽印”。
也是絕了,這圖案的復(fù)雜程度,在所有的巫刺紋身圖案里面排行前三。
所謂鬼璽,就是東岳大帝所用的璽,采用泰山石鑄就而成,可號令幽冥。
在神話傳說里面,東岳大帝又稱泰山神、五岳君,統(tǒng)轄五岳及天下名山,并且掌管十殿閻羅王,是地府中的最高神明,在道教體系中的地位也非常高,是統(tǒng)轄陰陽界的大神。
他所用的鬼璽,對幽冥屬的東西,有莫大的震懾力。
既然薛娟已經(jīng)選了這個圖案,我也沒有辦法,只能拿出黃紙和筆,用我最快的速度在黃紙上繪畫“鬼璽印”的圖樣。
盡管如此,我也是花了整整二十分鐘的時間,才將“鬼璽印”給畫好,而此時,薛娟的舌頭都伸出來了,顯然命不久矣。
我趕緊穿上巫滿袍,戴上萬靈冠,就準(zhǔn)備讓薛娟乞靈了,希望可以借助“鬼璽印”把薛娟身后的惡靈給驅(qū)散掉。
就在我用銀針扎薛娟手指的前幾秒鐘,三爺終于趕到了。
他一進店門就沖我喊道:“等等,先別動手!”
我對三爺說:“那惡鬼已經(jīng)發(fā)怒了,想要勒死宿主,我得趕緊讓宿主乞靈,把惡鬼給鎮(zhèn)住。”
三爺擺擺手說:“不用巫靈,我自己動手就可以了。真要是乞靈成功,那惡鬼保不齊就要被鎮(zhèn)殺的灰飛煙滅了,那三爺我可就白跑一趟了。”
我心想你到底是為了救人,還是為了拿貨來的。
不過區(qū)別也不大,只要能夠讓惡鬼離開薛娟的身體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