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月兒不高興了,揚起手就要去打。
她弟弟不知好歹還沖她做鬼臉。
時月兒被他氣得胸口疼。
我挺心疼時月兒,其實她很不容易。
“好了好了,你別不高興了,我到時候幫你想想辦法。”
時月兒臉上露出了幸喜的表情:“真的?”
我點頭。
“什么辦法?”
“你要不跑吧?跑的遠遠的。”
她立馬低下頭:“我沒錢,我怎么跑?”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脫口就說:“我借錢給你,你去大城市里找個工作,比嫁給那許老四好多了,只要你爸媽找不到。”
時月兒很激動:“真的?”
我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對了,月兒,有件事我想問你。”
“你說。”
“村里來了一個王道長你知道吧?你知不知道他住哪里?”
時月兒思考了一下:“我知道,他就住在浩子家里。”
怪不得不知道他住那里,浩子家其實里村子蠻遠的,算是在村與村子的邊界處。
“謝謝。”說完,我從包里掏出一千塊錢。
時月兒看到這么多錢瞪大眼睛:“你……”
“你先收著,這錢就當我借給你的,你不是知道我在哪里上學么,到時候記得來我學校找我,有錢了就還上。”
她激動地接過錢說了聲謝謝。
簡年看到立馬把我從她家里給拉了出來:“你瘋了吧!你這也讓她跑可是犯法的,相當于拐賣人口,要是他爸媽找不到人報警,就要找你。”
“我沒瘋,你瞧她這種處境,我只不過在幫她忙。”我回頭看了一眼時月兒繼續(xù)說:“她長得也不錯,嫁給許老四可惜了,還不如賭一把跑了算了。”
一旁的曹閻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真的太有意思了。”
“切,有意思的地方多著呢!”
走出時月兒家里,我就領(lǐng)著他們?nèi)ズ谱蛹?,路有點遠,走了好久才走到他家門口。
浩子一家人都不是個正經(jīng)玩意兒,我直接走了進去,一腳將他們的門踹開。
浩子爹聽到動靜立馬從屋里走出來:“哪個缺德鬼踹我家門?”
他看了我一眼:“原來是你?。〖依飫偹懒巳藙e往我家里跑,晦氣!”
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很嫌棄的對我道:“走走走,趕緊給我滾。”
我心里一肚子的火,不過我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我不是來找你的,那個姓王的狗屁道長呢?”
“你竟然對王道長不敬!不知道好歹的家伙!”
我根本就不理他,大步往前走,直接闖進他家里,然后往他家里四處張望。
浩子他爹沖到我面前,狠狠地推了我一把:“不是跟你說別進我家!你知不知道晦氣??!”
我才不理會他,沖著屋里大喊:“姓王的,你給我老子滾出來!”
浩子他爹使勁把我往外推:“他現(xiàn)在不在我家,你趕緊給我滾,滾出我家。”
的確,他說的沒錯,我沒有看到姓王的身影,然后從他家走了出來。
對著曹閻搖頭:“不在他家。”
曹閻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睜開:“的確不在,我們走。”
“你這眼睛還能透視呀?”我很好奇。
曹閻開玩笑道:“我有透視眼,我還知道你里面穿的什么。”
我半信半疑:“你說我穿的什么?出來聽聽。”
曹閻輕輕地敲了一下我的腦袋:“你怎么這么傻,說這你也信。”
我擺出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哼,騙我!”
“那是靈覺。”
“靈覺又是什么?”我很好奇,但是曹閻就是不肯定說。
沒找到王道長心里還是有些失落,我們走小路一路往家趕。
路過老宅子,看到有不少人往里進進出出,好像在打掃這老宅子。
我站在門口朝里面張望,他們這是要干嘛?
曹閻干脆拉住一個人問:“你們這時在干嘛?”
那人白了曹閻一眼:“你眼瞎啊!沒看到我們在搬東西?”
“是有人要住這宅子里?”曹閻又問。
那人不耐煩的說:“你這不是廢話!”
看著陣勢我也猜到是誰要住,只不過疑問的是,這老宅子干凈了?
姓方的夫婦住進去不怕鬧鬼?
曹閻拿出羅盤開始查看,過了一會兒將羅盤收了起來。
我急忙問:“什么情況?”
“這老宅子很干凈,沒有東西作祟。”
我驚訝道:“不會吧!”
我們一下子琢磨不清楚,就感覺這老宅子一下干凈起來很不正常。
“是那個姓王的處理干凈的。”曹閻又說。
沒想到姓王的還有這本事。
回到家,我和簡年睡房間,讓曹閻在客廳打地鋪。
我們村子上有一個習俗,就是家里有人去世了,他的房間里的東西一個月都不能碰,尤其是床和被子。要過一個月后才能碰,并且把這些東西燒掉。
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老宅子干凈了,但是我心里還是怪怪的。”
簡年和曹閻都不說話。
“那我們明天回學校嗎?”我繼續(xù)問。
她倆依然不吭聲。
“你們怎么不說話?”
曹閻開口道:“不回去,留下來觀察觀察。”
于是我們就留下來觀察了三天,都沒有任何動靜,姓方的夫婦也順利搬進老宅子。
三天后,我們商量著回學校。
因為一起,所以我和簡年兩人陪同曹閻回家收拾東西。
曹閻一回家,我就看到他家門口站了不少人,很是熱鬧。
那些人一看到曹閻,立馬一擁而上:“曹閻你可回來了。”
“怎么了?你們找我什么事?”曹閻好奇的問。
其中一個中年女子哭了起來:“言言失蹤了,我和他爹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
“我家閨女也失蹤了。”
我很驚訝,一下子怎么失蹤這么多女孩?
“你們報警了嗎?”
“報警了,警察來查卻沒有任何信息,大家伙想著這事情不簡單,所以來找你幫忙。”
怎么會平白無故失蹤?
“行,你們別著急,我先查一下她們現(xiàn)在是否安全。”
那些人不停的點頭。
“一會兒把你們女兒的生辰八字和名字寫給我,然后給我一滴你們的血就可以。”
大家紛紛照做,我和簡年也不閑著,幫曹閻的忙。
我把黃符紙一張一張的發(fā)給他們,他們在背面寫上名字和生辰八字,然后用針戳破手指,將血滴在黃符紙上。
曹閻讓我把黃符紙一一攤開在桌子上。
他閉上眼睛嘴里開始念著咒語,桌上的黃符紙突然燃燒了起來,唯獨一張只燒了一半。
那些家長立馬問:“我們女兒在哪里?”
曹閻搖頭,他拿起燒成一半的黃符紙緩緩道:“她們已經(jīng)沒了生命的跡象。”
那些人聽到這話立馬癱在地上哭了起來,嘴里喊著自己女兒的名字。
曹閻將那張沒燒完的黃符紙翻了一面,看到了一個言字。
“曹言還沒死,只不過她現(xiàn)在很虛弱。”
曹言的父親趕忙捂住曹閻的手:“麻煩你救救言言,求求你了。”
“叔兒,你放心,我會去救她,只不過我現(xiàn)在不知道她在哪里。”
那位大叔著急的哭了起來:“那怎么辦?”
“別著急,你現(xiàn)在回去找一件她經(jīng)常穿的衣服給我。”
那位大叔立馬點頭照辦。
其他的人圍住曹閻:“為什么老祥子女兒沒死,我的女兒死了?曹閻,你再好好地把幫我們看看行不行,說不定我女兒還活著。”
“你們先別著急,我現(xiàn)在不知道你們女兒在哪里,只能通過曹言尋找。”
“那你一定要找到!”
曹閻點頭,然他們先回家等消息。
那一群人走后,整個屋子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曹閻坐在椅子上,他揉著太陽穴,一副很煩悶的樣子。
“你沒事吧?”我問。
“沒事。”
其實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是我都不知道問什么,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
最后,想來想去還是干脆閉嘴不問。
老樣子拿著曹言的衣服慌慌張張趕了過來,把衣服遞給曹閻。
“快,你幫我看看我女兒在哪里。”老祥子催促道。
沒過多久,曹閻開始做起了法事,我和簡年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只看到曹閻頭發(fā)上開始滴水,滴答滴答往下滴,根本就不像是汗水。
曹閻猛地一驚,睜開眼睛抹了一把臉頰上的水。
“言言現(xiàn)在在哪里?你快告訴我。”
“叔兒,你先別著急,我只看到曹言在一個有水的地方,但是具體我還不知道。”
“水……水……”老祥子嘴里喃喃念道。
最后他拉住曹閻的手:“言言不會游泳啊!對了會不會被水鬼給抓了。”
他這么一說,曹閻眉頭緊鎖:“說不定很有可能,我得去查一下。”
老祥子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大哭起來:“一下子失蹤這么多人肯定是水鬼娶親,不然怎么可能會失蹤這么多姑娘?”
水鬼娶親?我有些不解,最后曹閻解釋。
曹家村有個死水庫,那水庫很深,里頭淹死過不少人,水鬼娶親這事在老一輩的人就開始傳開了。
關(guān)于那水庫,已經(jīng)有道士處理干凈,本以為不會有事情發(fā)生,但是現(xiàn)在突然有出這檔子事。
“叔兒,你先回家,我去水庫查查。”
老祥子搖頭,心里很氣憤:“不行,我跟你一塊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