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別嚇唬人。”
“你知道奶奶為什么不要你接近老宅子嗎?”
我有些不懂搖著頭。
奶奶對我解釋道:“我知道的并不多,這些事情都是聽你爺爺說的,時家村處于龍脈,而且時家村里有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就是從你太爺爺那個時代傳下來的。時家村雖然處于龍脈但是老宅子卻是個聚煞之地,你太爺爺用陣法鎖住了老宅子,但是那幾個銀杏樹被挖走,破了陣法。”
我越聽越有勁,沒想到老宅子還有這秘密。
“那個陣法堅持不了多少時間了,所以你要去想辦法處理,一開始我打算咱們一家搬走,離得遠遠的,但是這樣太自私了,村里還有不少人,不能因為我的自私讓村里人死光,像大龍家他們都對咱們照顧的很,奶奶不能這么自私下去。”
我點頭:“我知道了奶奶,我一定會去把老宅子處理好。”
“還有,以后你走出了村子,不管去哪里,老祖宗的牌位你必須要隨身帶著,要無時無刻供奉。”
我點頭。
“老祖宗會替我保佑你,保佑你平平安安。”
奶奶說著說著慢慢的變得透明起來。
我伸手去抓奶奶,結果什么都沒有抓到。
“奶奶走了,就剩下你一個人,你要好好活下去,奶奶看不了你出嫁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拼命的搖頭:“奶奶不要走,不要走!”
瘋狂的去拉奶奶,結果什么都沒有摸到。
我哭了,痛苦的跪在地上:“奶奶,求求你不要走,你再待一會兒,多待一會兒……”
“陽陽,你長大了,我不能陪你了,我得去陪你爺爺了……”
看著奶奶漸漸消失,我哭得稀里嘩啦,我真的不能離開奶奶,是她一手將我拉扯大,我真的沒有勇氣一個人過。
我大喊一聲:“奶奶!”隨后就醒了過來。
我迷迷糊糊的看了一下自己所待的地方,不用想也知道又是曹閻把我抱上了床。
簡年聽到我的叫聲連忙剛過來:“怎么了?”簡年摸著我的額頭,她慌張的看著我:“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夢見奶奶了。”
簡年一把將我抱住,像哄小孩一樣哄著我:“好了好了,都過去了,別想了。”
我揉了揉眼睛,之前特別困,現(xiàn)在腦子卻很清醒。
“對了,在夢里奶奶向我交代了一件事情。”
簡年問:“什么事?”
“奶奶讓我去處理老宅子的事情,說老宅子現(xiàn)在很危險,說老宅子是個聚煞之地,還說了什么呢?”我拍著自己的腦門,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明明奶奶和我說了很多,為什么現(xiàn)在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簡年著急的問:“還說了什么?”
我使勁的拍打腦門:“我怎么想不起來了?”
曹閻站在房間門口看著我:“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你奶奶給你托夢,出了夢境想不起來很正常。”
簡年遞給我一條干凈的毛巾:“擦擦汗。”
隨后,我跪在奶奶的靈堂前,這就這樣一夜跪倒天亮。
清晨我開始哭喪,按照哭喪該有的步驟,我細心到一步沒有拉下,這估計是我最認真的一次哭喪。
不為什么,就為讓奶奶能夠早日輪回。
下葬的事情都是幾個鄰居一手幫忙打理,正好有曹閻在場。
一切事物結束,幾個鄰居把家里的好菜端給我,并且對我說:“陽陽,以后你把我家就讓成自己家,想吃什么喝什么就告訴叔和嬸子,叔和嬸子給你做,要是沒飯吃就來我家吃。”
我聽到這些話很感動,含著淚跪在地上:“謝謝叔兒嬸子的照顧。”
“你這孩子,你下跪做什么?咱們是鄰居,我們都看著你長大,早把你當成自家孩子。”
和她們寒暄了幾句,我就捧著奶奶的遺像回家里。
簡單的做了一頓飯,我們三個人圍在桌子上慢慢的吃。
“對了,曹閻你不去上學嗎?”我問。
曹閻巴拉巴拉碗里的飯,把碗遞給我,示意讓我?guī)退垺?/p>
他接過碗一邊說一邊吃:“我請假了,先把你這里的事情處理好了再去學校。”
我一臉狐疑的看著他:“你咋這么好心?我告訴你,我可沒錢給你。”
曹閻被我說的很無語。
我拿著筷子指著他:“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你有什么目的?”
曹閻拿起筷子打了一下:“大人有沒有教過你不要用筷子指著人?”
我朝他吐了吐舌頭。
“我是有目的,目的很簡單,我想以后讓你幫我哭喪。”
我愣了一下:“那有錢嗎?”
“妥妥的。”
我心里挺樂意的,畢竟這也是我的一個經濟來源。
我吃完飯,放下手里的碗筷,一本正經的說:“要不今晚我們就去老宅子吧?”
曹閻搖頭:“今晚不去老宅子,今晚去找一個人。”
我好奇的問:“那個姓王的道長,我得去會會他,主要目的是想把他給趕走,不然他在會壞了我們的事情。”
“可是我不知道他住哪里。”
“我有辦法找他。”
于是,我催他們兩個人趕緊吃飯。
曹閻對我很不滿:“大人有沒有教過你吃飯的時候不能催?”
我白了他一眼:“你怎么這么多話?”
吃完飯,曹閻很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撐死我了。”
“你是豬!”他竟然一個人吃了三大碗飯。
“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天怎么過的!一頓飽飯都沒吃上。”
我收拾好東西,背了一個包看著躺在椅子上的曹閻:“什么時候出發(fā)?”
“能不能讓我休息一會兒?”
我急忙催促:“趕緊走啦!”
其實我挺想去會會那個姓王的狗屁道長,畢竟是他布的陣害我,還把我當什么祭品,同時害的奶奶去世。
這筆賬,我也要好好算算,不跟他算我姓倒著寫。
我拉扯著曹閻的衣服,曹閻很不耐煩的站起身走到院子門口。
他從手里掏出一張符紙,然后閉上眼睛嘴里默念一串咒語,符紙上的紅字泛著淡淡的光,然后慢慢的飄在空中。
我覺得奇怪,干脆伸出手去摸。曹閻狠狠地打了一下:“別亂摸。”
“小氣!”
那符紙竟然在移動,它往前面飄。
“走,跟著那符紙。”
一路跟,最后跟到一半符紙就在原地燃燒了。
“這怎么回事?”
曹閻立馬嚴肅了起來:“他知道我們在找他,所以被他用法術破壞了。”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曹閻又試了一次,可符紙怎樣也不亮。
“現(xiàn)在沒有辦法,我差不多他的位置,只好去找村里人問。”
其實我在村子里也就跟離得近的鄰居熟悉,其他的村民并不是很熟,頂多知道個名字。
那個王道長一向神秘,村里人估計很少知道他的行蹤,現(xiàn)在得找誰問?
我想來想去,都沒想到一個人。
簡年在一旁拍我:“我想到了,我們去找月兒他爹,他之前不是幫著王道長裝死么,我們去找他。”
我拍手叫好,我咋沒想到。
于是由我在前面帶路,一路小跑到時月兒家里。
時月兒看到我們一臉詫異:“你們來我家做什么?”
“你爹在家嗎?”
時月兒一臉不高興,語氣很硬:“不在。”
“那他去哪兒了?”我繼續(xù)問。
時月兒一臉不耐煩,扔掉手中的棍子:“我不知道!你別問我。”說完轉身往屋里走。
我一著急,就跑上前,偷偷地朝她家屋里頭瞄了一眼,除了有一個小孩,就沒有其他人。
那個小孩就是時月兒的弟弟,今年十歲左右。
時月兒一進門,他弟弟時家榮就纏著她。
結果時月兒將她弟弟推倒:“你別纏著我,你滾一邊去。”
時月兒的火氣很大。
我走進她家,好心的問她:“月兒,你怎么了?”
她看看我一臉不高興。
我拉住她的手:“你有啥事跟姐說說唄,說不定我能幫你。”
其實我和時月兒關系還不錯,以前在一起玩過好幾次。
時月兒低下頭:“你幫不了我。”說著說著心里一股委屈,然后哭了出來。
我一下子著急了起來:“你怎么還哭上了,你別哭……”我最見不得人哭,只要一哭我心里就不好受,手忙腳亂的替她擦眼淚。
“我爹我娘要把我嫁出去,就是嫁給許家村的許老四!可我根本就不喜歡他。”時月兒越哭越難過。
“那你爹他們人呢?”
“他們去許老四家談嫁妝的事情了。”
說到這兒,我突然想起那天我和簡年在外面聽到的話。
“晴陽,你說我的命怎么這么不好,我爹娘為了讓我弟弟上個好學校,就讓我退學,把學費全部給我弟,送他去了一所鎮(zhèn)子里的重點小學,現(xiàn)在他們想在鎮(zhèn)子買房,錢不夠,就拿我嫁出去換錢。”時月兒越說越氣,氣得指著自己的弟弟:“全部都是為他!他就是個害人精!”
時家榮被她這么一說立馬瞪著她:“你憑什么說我是害人精?你是家里的賠錢貨,你不去嫁人,我怎么住鎮(zhèn)子里?我怎么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