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兒子都死了?
看來這雇主命里沒有福氣呀!
曹閻看了我一眼輕聲道:“時間不早,做了一路車,你先好好休息一下。”
“嗯,我明白了。”
將他送出我房間,我就直接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在床上翻來覆去大半天才睡著。
等我熟睡后,隱隱約約在我耳邊傳來奶聲奶氣的聲音。
我皺著眉頭眼皮子卻睜不開。
突然一只小手拍在我的臉上,手有些冰涼。
我猛地一驚醒,立馬坐起身。
看到床上爬著一個三歲大的小孩。
那小孩看上去有些詭異,他朝我陰森森的笑了笑。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看錯。
也不知道這是哪里來的小孩,竟然跑到我房間。
不對,好端端的一小屁孩怎么可能跑到我房間,莫非……他是鬼?
我不敢多看他一眼,把身子往后挪了挪,那小孩往我面前湊了湊。
伸出小手緩緩張開,手心里放著一塊冰。
怪不得他的手冰冰涼涼。
“姐姐吃……”那小孩看上去傻里傻氣的。
我尷尬的沖他笑了笑,擺了擺手。
小孩見我不吃,就把冰放自己嘴里,一嘴的口水和冰融化的水。
那小孩小心翼翼的爬起身,朝我一步一步走來,張開雙手做好撲倒我的準備。
我嚇得立馬大聲叫起來:“啊!”
本能反應的推了一下那小孩,那小孩直接從床上跌了下去,隨后就聽到他那哇哇大哭的聲音。
屋子里的吵鬧聲引來曹閻和保姆。
曹閻急匆匆的走到我面前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指著地上哭泣的小孩,剛想說一個鬼字,結果就聽到保姆的聲音。
“童童,你怎么在這里?”
童童?那小孩不是鬼?
保姆立馬將童童抱起,她看了我一眼:“是你推童童摔跤的?”
“我……”我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啞口無言。
曹閻見事情不妙,機智的護在我面前:“你一個做保姆的不好好照顧小孩,讓小孩隨便亂跑,現(xiàn)在出了事還把責任推到我朋友身上,你是怎么做事的?”
保姆被曹閻這么一說,臉馬上紅了起來。
“童童不哭,姨姨帶你去玩兒。”保姆見自己占不到理,干脆轉移話題去哄小孩。
此時此刻屋子里只剩我和曹閻。
“我還以為那小孩是鬼呢!”我嘆了一口氣。
自從能看到鬼,我的每根神經(jīng)都保持著警惕,整的現(xiàn)在是人是鬼都快分不清。
曹閻拖著自己的下巴開始沉思:“這小孩并不是什么鬼,不過這戶人家有不干凈的東西纏著。”
一聽到不干凈的東西,我立馬又警惕了起來:“不干凈的東西?是什么東西?不會有鬼吧?要是真有鬼那我還是回去算了,這錢我還是不賺了。”
錢和命比起來,我當然選擇命。
曹閻給了我一記爆栗:“瞎想什么呢!不干凈的東西又不是只代表鬼。”
“那代表什么?”我好奇地問道。
曹閻沖我笑了笑:“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
隨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別睡了,起來整理整理,要開工了。”
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漸漸變暗。
我換好衣服出門,跟曹閻身后下樓。
到了樓下客廳,雇主正好也在。
曹閻看了一下手表直接直入主題:“屬兔、屬雞和屬狗的人回避,最好今天一晚上都不要出房門。”
雇主立馬黑著臉問為什么。
“你兒子和屬這三個生肖的人相克,所以還是安排好這些人都不要出房門。”曹閻很嚴肅的道。
這時雇主身旁站著的女人哭了起來:“小兄弟,我可以不可以不回房?我想今晚替我兒子守靈。”
從這女人一身的打扮上來看,這女人想必就是雇主的妻子。
雇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瞎湊什么熱鬧,自己屬什么難的不知道嗎?帶兒子回屋里待著去!”
他說的兒子就是童童。
女人有些不舍,抱著童童回二樓。
屬兔書雞屬狗的人紛紛回避,曹閻繼續(xù)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我需要屬蛇和屬猴的人起墳抬棺,只要六個人,還麻煩您幫忙安排一下。”
“這簡單。”說完雇主不知道從哪里找來六個大小伙子。
“你屬牛,但是作為父親,挖墳的頭三鍬土由你鏟。”
雇主愣了一下:“怎么?還要我親自動手?”
“這也沒辦法,你遷墳就是為了你兒子,鏟三下土又不是什么大事。”
雇主有些不耐煩:“行行行,按照你說的做。”
說完之后我們全部上了一輛大型面包車,車子開得很快,沒過多久就到達目的地。
這墓地有些荒涼,周圍除了幾畝田地什么都沒有。
下車之后,我就看到一個小土坡,那男人指了指那土坡:“這就是我兒子的墓。”
我看了一眼那小墳墓,連個墓碑都沒有。
曹閻走到我面前問我有沒有準備好,我點了點頭。
他只讓我把唱詞兒給唱出來就行,哭不哭無所謂。
見這活兒輕松,我立馬穿上喪服開始嗯嗯唧唧的哭唱起來。
曹閻擺案上香,開始燒紙錢,等紙錢燒完,他拿著鐵鍬遞給雇主讓他去鏟土。
頭三下土鏟完,剩下的就讓那六個人挖,曹閻像個老人似得站在一旁指揮。
“今天就把這棺材供放在客廳里,明天一早按照你遷墳的地址遷出去。”
雇主點了兩下頭表示答應。
挖了近兩個小時,一尊小棺材被抬了出來。
“你們把上面的泥土清理清理,然后用黑布裹著,不能有一丁點兒泥土帶回去。”他大聲吩咐。
我唱的一半就唱結束,剩下的就是去守靈。
棺材并不是很大,但在面包車里顯得格外擁擠。
我直接被擠到一角落處,貼緊曹閻的身上。
我不太愿意想和他靠的太近,刻意的去遠離他,所以保持一個姿勢一路到底。
下車后,我揉著自己酸脹的胳膊。
起墳抬棺一切都很順利,棺材被架了起來放在客廳當中。
曹閻點燃三更香插在香爐里。
我正要去下跪時,曹閻攔住我:“不需要跪,坐在旁邊守一夜就行。”
“真的?”
“干嘛對你說假話,這活兒本來就輕松。”
聽他這么一說我心里一陣樂,真的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輕松。
由于我們兩個是花錢請來的,所以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守靈,整個大客廳顯得空空蕩蕩。
曹閻有些無聊,他開始找話題和我聊,不過我都不怎么理會他。
不認識他之前覺得他是個男神,認識他之后,他簡直就是神經(jīng)大條加不正常,而且話還特別多。
從頭到尾說到現(xiàn)在,我都不搭理他,他還一個勁不停的說。
“我在跟你說話,你理我一下嘛!別不理人嘛!”曹閻開始對我撒嬌起來。
我瞥了他一眼:“大哥,你節(jié)操呢?能不能把你節(jié)操撿起來?”
曹閻見我一臉嚴肅,臉立馬板著,整的好似我欠他錢一樣。
“真無趣。”
我們沉默了一會兒,曹閻站起身一本正經(jīng)道:“你看著點香和蠟燭,這兩樣東西不能熄滅,香火也不能斷,要是燒完了你就添。”
“那你干嘛?”
“我找個角落去睡一覺,我今天一下午都沒有睡。”
我有些不情愿:“憑什么?”
他不睡是他的事,明明兩個人守靈,干嘛丟下我一個人守?
“就憑我給你發(fā)工資。”曹閻壞壞一笑,拍了拍口袋。
我很識相的點頭,誰讓他掌管著財務。
反正我也不怎么困。
曹閻走后,就只有我一個人待在客廳,突然發(fā)現(xiàn)他走后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安靜的讓我很不習慣。
他不在,我有些無聊,閑著沒事做,沒事做就犯困,一犯困就想睡覺。
我趴在桌子上,眼皮開始打架,心里想著要不自己瞇一會兒?
想著想著立馬搖頭,畢竟自己還要看著香火和蠟燭,萬一睡過頭就完蛋了。
不過想歸想,趴著趴著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只感覺有些冷。
我哆嗦了一下,換個姿勢繼續(xù)趴著睡。
沒過一會兒,就感覺自己臉有些癢癢的,好像有一雙小手在摸我的臉。
我很沒耐心的用手去拂開,結果那小手又開始繼續(xù)摸我的臉。
我不耐煩的睜開眼睛,一下子看到一幕不好的畫面。
案臺上的蠟燭和香火全部熄滅。
完了完了,要是被曹閻知道,我豈不是完蛋了?
我立馬拿著打火機去點,可是無論我怎么點那蠟燭始終如一。
打火機打著打著就被我給弄壞了。
心里一陣著急,摸了一下口袋,還好自己口袋里放著一盒火柴。
用火柴將蠟燭點燃,拿著三根香拜了拜,當我插在香爐里時,我看到一張嬰兒的鬼臉,而且是只有頭沒有身子的鬼嬰。
我深呼一口氣,不停地念叨:“看錯了看錯了……”
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果然沒有出現(xiàn)。
看了我真的是看錯了。
我一轉身,一張鬼嬰的臉又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我嚇得向后退了一步,腰直接撞在桌子上。
忍著痛準備跑。
“姐姐,陪我玩好不好……”
這鬼嬰的聲音很難聽,讓我很不自在。
我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跑。
可自己的腿壓根就邁不開。
要是這是個完整的鬼嬰那我還能接受,可……可……可就只有一個頭,我真的無法面對。
膽子小,我大喊:“曹閻!曹閻有鬼!曹閻!”
那鬼嬰一看到我在搬救兵,立馬變成一副兇煞的模樣:“姐姐,不陪我玩!那我也不喜歡姐姐!”
本來一個頭就讓人害怕,變成那副惡鬼的樣子就更讓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