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這是一只巨型的土佐尸犬,僅僅露出的一個腦袋,就有牛頭那么大。
靠!你這是偷吃豬飼料了?
并且這只尸犬更加殘暴,雙眼中放出攝人的紅芒。光這個體形都有巨大的壓迫感。它只要跳下來,體重就足夠壓死一個人了。
老頭抬頭望去,正好和巨型尸犬來了個臉對臉。巨型尸犬呼出一口熱氣,全都噴在老頭的臉上。
巨型尸犬的口氣又腥又臭,還帶著粘液,直接給老頭洗臉。我和呂潔隔著遠一點,都聞到了腥臭味。我都找不到詞來形容這種臭味。黃皮子的屁都比這個味好聞。
換在平時,老頭早就暴起砍人了。換成巨型尸犬,老頭眼皮都沒眨一下,臉上還保持著微笑,這份定力,就比我強多了。
呂潔慢慢的后退幾步,抄起砍刀,做好應對的準備。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能保持鎮(zhèn)定,也不是一般女人能做到的。
巨型尸犬將腦袋轉(zhuǎn)向呂潔,視線來回在兩人身上轉(zhuǎn)移,似乎在挑選誰更好吃一點。
“這鬼東西從哪冒出來的?竟然一點征兆都沒有,連個腳印都沒留下。”呂潔低聲說道。
眼前這怪物的塊頭至少有黃牛那么大,這么大的家伙要是在周圍活動,怎么可能不留下痕跡!
除非它是最近才出現(xiàn),或者有人故意針對我們,放進大迷泡中。
老頭說道:“恐怕是我們中計了,直接跑到人家的地盤上。”
犬類動物有很強烈的領(lǐng)地意識,敢于闖入它的領(lǐng)地,立刻會被攻擊。成為尸犬之后,他的本能被保留下來。
眼下也沒時間研究這些,先要保命要緊?;钪庞锌赡懿槊髡嫦?!
滴答……滴答……
巨型尸犬口中流出口水,滴在地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腥臭味。
它慢慢壓低身體,露出匕首般的牙齒,做出了要撲擊的姿態(tài)。
老頭拿出狗牙鏟,低聲說道:“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跟這畜牲也沒什么好客氣的,我得手之后一起跑!”
“你想要干什么……”呂潔話還沒說完,老頭動手了。
他猛的掄起狗牙鏟,照著巨型尸犬的腦袋砍去。
只聽咔的一聲,狗牙鏟砍中巨型尸犬的右眼,鏟子的三分之一鑲?cè)牍穷^中。
嗚……
巨型尸犬吃痛,發(fā)出嗚咽聲。
老頭使出全力,換做其他體形相當?shù)膭游铮呀?jīng)死了。
巨型尸犬還在掙扎,狗牙鏟卡在骨頭中,老頭搖晃兩下,才把鏟子拿下。
老頭全力一擊,在尸犬的臉上留下一道恐怖的傷口,皮肉外翻,骨頭都露出來。
狗牙鏟還帶出一些黑綠色的東西,像是腐爛變質(zhì)的腦子。
巨型尸犬用僅剩的一只眼盯著老頭,眼神讓人不不寒而栗。這梁子是結(jié)下了。
“玩大了!”老頭撒腿就跑,速度不亞于百米沖刺。
“愣著干什么,跑??!”我拉著還在發(fā)呆的呂潔,往前跑去。
轟!
身后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音,地面都跟著顫抖了幾下。
我回頭看了一眼,剛才休息的地方塵土飛揚,巨型尸犬跳下來了。
我們跑的很快,尸犬的速度更快,蠻牛一般追了上來,大有把我們碾碎的氣勢。
雖然受傷,但是對尸犬沒有多大影響。
轟隆……轟隆……
沉重的腳步聲緊追不舍,我都能聞到空氣中的土腥味。
“該怎么辦?”呂潔問道。
“跑?。∨艿脚懿粍訛橹?。”老頭翻了一個白眼,被巨型尸犬追上,就要成為狗糧了。
跑了一會兒,就有點體力不支。
形勢對我們很不利,我們身上帶著沉重的裝備,又不熟悉環(huán)境。
大迷泡內(nèi)光線黯淡,地形又非常復雜,在晃動的手電光中,我們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
老頭也有點吃不消,速度慢下來。
“不……不行了……”呂潔上氣不接下氣,實在是跑不動了。
“再堅持一下!”我回頭看了一眼,只能看到被揚起的塵土,看不到尸犬。
我心有點涼,尸犬明顯能追上我們,但他并沒有這么做。
貓抓到老鼠后,并不會立刻就殺死老鼠,而是慢慢的把老鼠玩死。
巨型尸犬這是要把我們累個半死,等我們精疲力盡,沒有辦法反抗,再攻擊我們。
在沒有對策之前,只能繼續(xù)跑下去。
我一手拉著呂潔,另一支手抓著老頭,咬著牙堅持了一會兒,雙腿如灌鉛一般,再也邁不開了。
“拼了吧!老頭子骨頭硬,先咯掉它一嘴牙。”老頭甩開我的手,握著狗牙鏟,擋在我倆身前。
我看他的手都在抖,雙腿發(fā)軟,都有點站不穩(wěn)。
“還是我來。”我從老頭的手里接過狗牙鏟,雖然沒有老頭用的純熟,但是支撐一會兒還是沒有問題。
老頭對呂潔說道:“丫頭你能跑就先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也算是相識一場,逢年過節(jié)給燒點紙。給這小子再燒個媳婦。”
“不!要死一起死!我不會拋棄同伴。”呂潔的語氣很堅定。
我們都做好背水一戰(zhàn)的準備,可是兩分鐘過去了,巨型尸犬并沒有撲上來。
等到塵土散落,我們面前什么都沒有!
巨型尸犬呢?
我還有點不相信,揉揉眼睛,尸犬消失了,連根毛都沒了。
被我們給甩掉了?我怎么不相信呢。
老頭第一反應就是看后背的方向,沒有尸犬。
呂潔警惕的看著四周,我們?nèi)撕苡心醯谋晨勘?。尸犬一定潛藏在某個地方,準備發(fā)動突然襲擊。
四周很安靜,夜風吹過,發(fā)出呼呼的聲音。
還能聽到彼此劇烈的心跳聲,粗重的喘息聲。
三人都很累,但是一刻都不敢放松。
一分鐘過去,尸犬沒有出現(xiàn)。
三分鐘過去了,一滴眼淚流進眼里,蜇得眼睛疼。
五分鐘過去了,手電筒的光圈中只有黃土。
一刻鐘過去了……
巨型土佐犬還沒有出現(xiàn)。
“真被我們甩掉了?”呂潔不相信。
我也不信,就算是被老頭砍瞎一只眼,它可是狗啊,聞著氣味就能找過來。還能說成為尸犬之后,鼻子不好用了?
“不管了,先讓我坐會兒!”呂潔直接做在地上。
老頭堅持了李分鐘,接著也坐下,抱怨道:“我這一把老骨頭,再這么折騰幾次就廢了。”
我也坐下,嘴里一股血腥味,喉嚨里像是有一團火在燒。
從背包里拿出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喝掉大半瓶,打了一個嗝,舒服多了。
稍稍緩過來一點,再看我們?nèi)耍仟N至極。
臉上、手上、身上沾滿黃土,在汗水的沖刷下,形成了一道一道的痕跡,成了大花臉。
雙腿的肌肉還有些酸痛,我咬著牙站起來,往前走去。
“你干什么去?”呂潔問道。
“去看看周圍什么情況。”巨型尸犬就是一顆跟在身邊的定時炸彈,隨時會爆炸。
空中的塵土散了,我走過去一看,地上并沒有巨型尸犬的腳印。
我再往前走,還是沒有腳印。
“什么情況?”老頭看我的反應就知道不對勁。
“沒有腳印!”這情況十分的詭異。
我們和尸犬交過手,地下留下清晰的腳印,百分百是實體。巨大化的尸犬反而沒有腳印?
老頭好奇,也站起來,走到我身邊,周圍沒有任何東西能證明巨型尸犬的存在。倒是我們?nèi)说哪_印非常清晰。
“我們這是見鬼了?”老頭也有點摸不到頭腦。
說完老頭揪住我肚皮上的肉,用力旋轉(zhuǎn)了三百六十度。
“哎呀!”我疼的差點跳起來,問道:“你扭我干什么?”
“看來沒做夢,不是幻覺。”幻覺是老頭能想到唯一的解釋。
我早就排除了幻覺的可能,三人都真真切切的看到巨型尸犬,幻覺不可能如此真實。
在沒有合適的解釋前,只能接受現(xiàn)實,追的我們半條命快跑沒了的巨型尸犬憑空消失了。
“您以前遇到過這種情況?”我問老頭。
“能遇到詐尸就了不得了,真有怨氣的火化了也就沒了。”老頭之前給我講的故事全是在吹牛。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呂潔走過來說道:“剛才的尸犬可能是半靈體。”
“什么東西?”老頭都沒聽說過半靈體。
呂潔解釋道:“是陰陽師的一種秘術(shù),可以讓施術(shù)對象處于生與死之前。高階的陰陽師能讓施術(shù)對象在生死前自由轉(zhuǎn)換。”
我好奇的問道:“小鬼子的秘術(shù),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呃……我從書上看到的。”呂潔在敷衍我們。
既然她不想說,我們也就不問了。這個女人身上有很多秘密。
“下一步怎么辦?”巨型尸犬可能就在我們周圍。
“先看看這是什么地方?”老頭環(huán)顧一周,我們到了一個從未來過的地方。
月亮出來了,凄冷的月光照亮大迷泡。
我往前走幾步,腳下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
咔嚓!
低頭一看,是一段白骨。
老頭掃了一眼,低聲說道:“是人骨!”
“?。?rdquo;
呂潔用手電筒掃了一圈,發(fā)出一聲尖叫。
四周還有很多白骨,密密麻麻的人骨雜亂的堆積在一起,少說有十幾具人骨。
我們正身處一個巨大的人骨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