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被林航附上真氣的硬幣發(fā)出一聲輕響彈出,以極快的速度直取武師下腹。
“呼……”
武師不愧是接近混元之境的人,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快速做出反應(yīng),險險避開了硬幣飛行的軌跡。
“雕蟲小技,也敢狂妄。”
他冷冷笑了一聲,繼續(xù)朝林航走了。
“呵呵,你特么確認一遍,在說這話吧。”
林航雙手插在褲兜里,面無表情地說道。
武師聞言大駭,急忙低下頭檢查自己的腹部。
只見一道細若發(fā)絲卻極深的傷口赫然出現(xiàn),殷紅的鮮血正從里面淌出來……
“你……你……我明明避開了的!”
武師呆在原地,難以置信地大吼。
林航懶得給他解釋。
武師和修仙者的一個巨大區(qū)別,就在此處。除非是武學(xué)修行到達極其高超水準(zhǔn)的先輩大能,否則很多武師修行了一輩子,都不知道真氣為何物,更談不上運用、防備。
就像這個武師一樣,他做夢都想不到,哪怕自己避開了硬幣的實體,也有可能因為距離太近,被上面所附的真氣傷到。
“砰!”
武師還沒從不可思議中回過味來,就被沖到前方的林航一拳擊中胸口。
萬鈞之力瞬間全數(shù)灌輸進了他的身體里,轟裂肋骨胸骨,震撼五臟六腑,就像洪流沖入沒有堤防的平原,野火在枯黃的草野上燃燒。
由于尚處在震驚中,根本沒有來得及防御的緣故,武師幾乎是毫無防備地吃下了這一拳。
“轟……”
來不及反應(yīng)的武師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身體飛出十二三米遠,砸中了一根碩大的圓柱,整個身體鑲嵌在里面。
“嗚哇……”雙目緊閉的武師吐出一口鮮血,渾身被染得殷紅。
“哇……”
人群中登時爆發(fā)出一陣驚呼,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如此年輕就擁有這樣恐怖的實力,以后恐怕是天下難敵啊……”一個老者十分嘆服地說道。
“那個武師已經(jīng)很變態(tài)了,他居然……居然直接秒殺了對方,我現(xiàn)在覺得已經(jīng)徹底看不透這小子了。”旁邊一個年輕人摸著下巴說道。
“唉,我們都看走眼,站錯邊了啊。大家簡直都瞎了眼,才站到姓朱的這邊?。?rdquo;更多的人,則是發(fā)出諸如此類的感嘆。
林航用威嚴(yán)的目光掃視全場,最終定格在了朱金斗身上。
頓時,鴉雀無聲。
朱金斗身邊的那群人見此情形,個個就像避開瘟神一樣飛速地遠離他,湊到了驚魂方定的陳家人身邊,唯恐被他待會兒誤傷到。
經(jīng)過林航旁邊時,他們紛紛賠上笑臉,恭維的語言也極其肉麻。
“兄臺,小弟我這回才算見識到了,什么叫一代宗師……”一個油光滿面的中年人說道。
“林兄,在下真是賠付得五體投地。”說這話的,是一個看起來已經(jīng)五十歲的中老年人。
特么我一個高中生,看起來有那么老嗎?一個個都快成大爺大媽的人了,還管我叫兄臺。小學(xué)時是數(shù)學(xué)老師沒教過比較年齡大小,還是語文老師沒教過對別人的稱呼?
林航一邊承受著他們虛情假意的恭維,一邊默默腹誹。
“張宗師,張宗師……”朱金斗跑到柱子邊,不停地拿手試武師還有沒有氣,同時努力喚醒他。
林航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他,看過他的丑惡表演后,緩緩走了上去。
“林兄,林兄,你聽我解釋……”發(fā)現(xiàn)武師已經(jīng)昏厥過去無法喚醒后,朱金斗來到他面前,“撲通”一聲跪下。
林航分毫不為所動,緩緩伸出了一只手掌。
“林爺爺,林爺爺,今天你要放過我的話……”朱金斗的聲音里已經(jīng)帶了哭腔,稱呼都開始口不擇言。
“如果我放過你,你會怎么做?”林航手掌停在半空中,用冰冷的語調(diào)問道。
“我就給你兩……兩百萬。”朱金斗說話的同時,伸出了兩個手指。
馬勒戈壁的,這艾斯比到了這關(guān)頭,都還沒有覺悟。
“你特么是把我當(dāng)叫花子打發(fā)嗎?”林航不再猶豫,手掌沖著他的腦門拍去。
“兩千萬,兩千萬,五日之內(nèi)給你!”朱金斗說這話時,聲音有些猶豫。
畢竟雖然他家大業(yè)大,但資產(chǎn)大多是地皮,房產(chǎn)和工廠里的機器,一時間拿出兩千萬現(xiàn)金,也要費不少周折。
林航點頭答應(yīng):“那就留你一條賤命。”
與此同時,他手掌卻沒有停止,只是改了方向,直取他的右肩。
“咔啦啦”
一聲脆響,朱金斗臉色瞬間煞白:“我都已經(jīng)給你錢了,你還……還要怎樣?”
“我只答應(yīng)留你一條狗命,卻沒說讓你毫發(fā)無傷。”林航內(nèi)心中對他起先兩百萬的開價極其不滿,所以才決定讓他長長記性。
否則,他搞不好對于這筆錢都會一拖再拖,到時候又要再去找他算賬,浪費時間。
說罷,不理睬朱金斗的大聲哀嚎,他轉(zhuǎn)身朝陳家人走去。
這一家人里除了陳國庚外,還有其他幾個老人,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在剛才的劇變中被驚嚇到,以至于心臟病發(fā)作什么的。
如果真的有人出了什么意外,他的真氣倒是可以幫忙救治一下。
他還沒走到跟前,一堆人就圍了上來,領(lǐng)頭的是陳國庚,他手里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匣子。
“恩人,這是我本來給您預(yù)備的禮物,只是被朱金斗這狗賊打擾,以至于到現(xiàn)在才交給您,還望海涵!”陳國庚面色誠懇地說道,同時不由分說,將匣子塞進了林航手中。
匣子由楠木制成,古色古香,裝飾精美,不像是臨時趕制而成,應(yīng)該確實是早就備下的。
林航嘴上推辭,想要把匣子給遞回去,心里對這卻分毫不意外,他到來之前,就預(yù)料到陳家人可能會備下謝禮。
只是……這小小的匣子里能裝著什么呢?銀行卡?金銀器皿?
他也不好意思主動開口多問,只好接過匣子的同時內(nèi)心不住猜測。
“恩人,匣子里裝的是這間房子的鑰匙。那天您救下我的性命后,我就打定主意把這間房子贈給你了。”陳國庚握住林航的手,微笑說道。
什么……這間房子!
林航的內(nèi)心不住狂喜。這間以世俗來論,價值約在兩千萬上下,他憑著自己的修為,再加上一些機緣,不是很難賺到。
然而這天造地設(shè)的絕佳修仙環(huán)境,卻是百萬兩黃金都難求的!
“恩人不必太上心,這樣的屋子我們陳家也還有幾處,所以切莫嫌禮重了……”陳國庚見他臉上微微透出的驚喜,手上還在試圖把匣子送回來,以為是嫌禮物過重,于是好言勸解道。
說罷,他將整個盒子推進林航懷里,作出一副你再讓我就翻臉的架勢。
這……還真是難為情啊,林航見陳老如此舉動,十分地不好意思。
這時陳巧云也走了過來,摘下了脖子上的一枚方形古玉,遞給林航。
“剛剛你和那個朱金斗的武師在打時,爺爺就吩咐我把這枚玉佩交給你,還說你是修行的人,或許能從中得到好處。”陳巧云面色有些委屈地說道。
這枚玉佩畢竟是陳家的家傳之寶,讓她親手把這交給一個幾小時前還完全陌生的人,還是有些舍不得。
修行?林航心頭一跳,陳國庚他老人家是怎么看出我修仙者身份的……一般人難道不應(yīng)該以為自己是個精湛的武師嗎?
林航辭謝一番后,才將古玉拿到手中,一面接受著其余人的恭維,一面用眼角余光偷偷觀察著這份禮物。
古玉通體白色,手感潤滑,比當(dāng)今市面上的上品和田羊脂玉還要強上許多,料子已是難得的上品。
正面雕刻的猛虎惟妙惟肖,仿佛隨時要從中撲出來一樣。
他不動聲色地將古玉翻過來,想要看看后面的內(nèi)容。
古玉背面刻上了一個無法辨認的符號,似乎是字,又像圖畫,難道是……遠古時期的象形字?
再確認一遍,應(yīng)該就是象形字,因為圖案確實有幾分像一只老虎。
另外,古玉上面散發(fā)出了一股神秘的氣息,只是這里人聲嘈雜,且自己修為有限,尚無法感悟……
由于他分心觀察古玉的緣故,應(yīng)酬談吐很是心不在焉,眾富豪斷定他是性格冷淡之人,難以攀附。
絕大多數(shù)人心中暗想:這小子還真是有幾分不好接近,今晚這里人又這么多,自己必然很難引起他的注意,不如到此暫告一段落,過幾天再把他約出來好好拉攏。
再加上今晚變亂叢生,大家也都失了聚會的興致,于是人們在跟林航寒暄兩句,遞上名片后紛紛離去。
一時間,場上除了陳家人和林航外,只剩了還躺在地上,不住冒冷汗時不時喊痛的朱金斗,和鑲嵌在柱子里的武師。
“林哥哥,林哥哥……”正在這時,陳巧云蹦蹦跳跳地來到林航面前。
“你稱呼錯了。”林航有意擺這個先前有些恃寵而驕的小女生一道。
“怎么錯啦?”她說這話時滿臉奇怪。
“剛剛有些七老八十的,還一口一個林兄。你至少得叫我一聲伯伯吧?”林航心中暗暗偷笑。
她想必是看到了自己的不俗實力,想要來學(xué)兩手。只是剛剛有外人在場不好意思,所以現(xiàn)在才開口。
“切,那是人家跟你客套,你還當(dāng)真啦。”她有些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你和那些人都喊我哥哥,難道你也七老八十啦?沒看出來喲,你的駐顏之術(shù)還挺好的,跟天神童姥有一拼。”林航?jīng)]理這茬,繼續(xù)逗著她。
“你……討厭!要不是想跟你學(xué)些本事,哼……”陳巧云無意間說出了自己本來的目的,氣鼓鼓地作勢要離開。
“哈哈哈哈……”
林航和陳家人都被她的模樣逗笑了。
“小……小子,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你最好現(xiàn)在就殺了我,不然,哈哈哈哈……”
正在這時,石柱里的武師同樣發(fā)出一陣狂笑,直到支撐不住,咳嗽出鮮血來才停止。
林航轉(zhuǎn)身后目光移了過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這個家伙,難要回到深山老林去,苦修個二十年再來報仇?不過,以他一個武師,修行的時間越長,和自己的差距只會越大。
想到這,他經(jīng)不住輕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