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市市郊,一處草叢內(nèi),林航勉強睜開眼睛,而后又趕緊瞇上。
明媚的陽光,讓他緊閉許久的眼睛,感到了一絲刺痛。
居然還活著……林航在心中暗自慶幸道。
遭受即將登仙時的那一道雷劫后,他兩眼一黑,本來都以為自己死定了,哪知道還能保全這條性命。
試著感知了一下體內(nèi)的狀況,果不其然,修為蕩然無存。
“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還有這條命,就當重走一趟修仙路就好了。再說,修為沒了,但當年修煉時打下的身體底子還在。”林航安慰自己的同時,試著站起身子,碰觸到地上綠草,發(fā)出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啊……有……有流氓??!”突然,一聲驚叫發(fā)出。
林航本能地順著聲音發(fā)出的方向望過去,看到一處溫泉池,池子前方十幾步遠的地方,則站了一個鼻梁挺翹,容顏嬌美,氣質(zhì)清純脫俗的少女。
她渾身上下只裹了一條浴巾,香肩微露,欺霜賽雪,前后有致的身材盡顯無遺。
少女見他抬眼望來,掉頭轉(zhuǎn)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喊這些臭流氓不要臉之類的話。
正在這時,一陣不大不小的風往少女的身后吹去。
這一刮倒不要緊,浴巾開始隨風舞動,由于背對林航的緣故,她嫩滑雪膩的大腿被一覽無余。
林航一手扶額,一手撐在身旁的一塊石板上:這下算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我林航前生修仙行俠仗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怎么回到這個世界,剛開始就坐實了流氓的罪名……
嗯?這是什么。剛剛從苦惱中回過味來,他撐在石板上的那只手就感受到了一陣異常輕柔絲滑的觸感。
他很奇怪地將那塊放在石板上不成形狀的物件撿起來,抖了抖,掃了一眼,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這不是女子的貼身衣物嗎……
花紋精巧美麗,輕輕盈盈,還帶著一股少女的香味。
“臭……臭流氓,快把我的內(nèi)……不不衣服還給我,不然我要報警了。”早已重新鉆入池水的少女一邊顫抖著肩膀,一邊用心虛的口氣威脅林航。
林航起身準備將少女的貼身衣物送到池子邊,卻聽到一聲嬌喝:“你丟過來就行,不準靠近池子。”
他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將這件小小的衣物順手甩了過去。
“轉(zhuǎn)身閉眼。”池子里的少女對他說道。
林航正準備依令而行,突然愣住了。
鬧了半天,他才想起這個少女的身份。
這不是,和自己同班的?;壟駨堄陠?hellip;…
林航是江海一中的一名高一新生,靠中考的超常發(fā)揮進入了這所全市最頂尖的高中,平時成績吊車尾,屬于最無人關(guān)注的那一一種。
而張雨成績優(yōu)秀,聰慧美麗聞名全校,是無數(shù)男生的手機屏保,夢中情人。
聽著身后張雨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林航火速開動腦筋。
我擦我擦,該如何解釋這件事?就說:我之前修仙渡劫被雷劈中了腦袋,之后一睜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里?
這么說人家恐怕就不是打電話叫警察抓流氓了,而是得打電話給精神病院來抓病人。
林航長嘆一口氣。剛剛在大腦中搜尋無數(shù)次,他都無法給自己的出現(xiàn)尋找到一個合理解釋,看來流氓的罪名是要坐實了。
“嘿嘿嘿,小妹妹,找了你好久,才發(fā)現(xiàn)你在這兒啊……”正當林航低頭苦悶不已的時候,一個沙啞中透著幾分邪性的男聲傳了過來。
林航抬起頭,只見前方約莫五六十步開外,一個臉上有著深深刀疤印的黑壯男子領(lǐng)著五個壯漢往這邊走來。
“你們是誰,你們要干嘛……”身后,張雨說話的聲音里滿是恐慌。
“你的賭鬼老爹欠了我們王總?cè)f,人不知道在哪,我們就只好來找你了,嘿嘿嘿……”領(lǐng)頭的黑壯男子說道。
老爹?三十萬?張雨居然被這號人盯上了……林航回過頭去,目光關(guān)切地看著剛剛穿好衣服,衣衫還有幾分不整的正與。
“我沒有這個爸爸,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你們快走,不然我要打電話給度假村,讓他們派保安趕人了。”張雨急忙拿出了手機,想要撥打電話。
“呵呵,小娘們而你試試,電話打得通嗎?這家度假村的老板,和我們王總是朋友,王總早就跟他們打過招呼,讓他們別插手了。”黑壯男子一面繼續(xù)前進,一面滿臉不屑地說。
果然,張雨連續(xù)按了幾通手機后,人開始慌亂起來,看樣子是沒能打通。
“你的賭鬼老爹雖然不知道死在哪兒了,不過你這小丫頭,模樣倒生得俊俏。嘿嘿,能把你弄到手,今天倒也不算完全沒收獲……
說完,他還用雙手作了個極其猥褻下流的動作。
幾個壯漢同時發(fā)出一陣淫邪的笑聲:“嘿嘿,壯哥,這回你可別吃獨食,這小娘們兒不能光便宜你一個……”
張雨聽到這話,原本因泡溫泉而緋紅的小臉瞬間變得慘白,貝齒輕輕咬住了半塊櫻桃似的下唇,渾身瑟瑟發(fā)抖。
說話間,幾個壯漢已經(jīng)走到了林航面前。
“小兔崽子,他媽的給老子滾到一邊去,不然爺爺們連你一塊兒收拾。”領(lǐng)頭壯漢左手邊一個剃著寸頭,目露兇光的精壯男人沖著他喊道。
林航紋絲不動,輕輕說了一個字:“滾……”
走在最左手邊的一個光著膀子,周身都是腱子肉的青年立刻沖了上來,飛起一腳,直踹他的小腹。
林航仍然一動不動,只是將揚起左掌到腦后,接著凌空一劈,以手為刀,砍向光膀子青年的腳踝。
幾個壯漢紛紛露出一副見到活傻逼的表情:俗話說胳膊拗不過大腿,想要用手掌破掉別人的猛踹,不是特么腦袋被驢了嗎。
身后的張雨哪怕沒有任何打架的經(jīng)驗,也捂上了眼睛,就連她也感到接下來必然是情勢不妙,自己的守護神可能就要倒下了。
林航的手掌在極速落下的過程中,發(fā)出一陣破風之聲,而后實打?qū)嵉乜吃诹饲嗄甑哪_踝上。
“咔嚓咔嚓”
一陣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向他發(fā)動進攻的青年立刻因為巨大的痛苦摔倒在地上,抱著傷腿發(fā)出一陣陣痛苦的嚎叫。
包括張雨在內(nèi)的所有人同時目瞪口呆,這已經(jīng)超出了他們的認知范圍。
掌劈斷踝骨,這……怎么可能
“馬勒戈壁的,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敢打我胡壯的兄弟,弟兄們,跟我一起上!雙拳難敵四手,他打不過我們的。”領(lǐng)頭的刀疤臉到底是見過陣仗的,略一回過神后,領(lǐng)著剩下四個人沖了過來。
親自沖在最前面的刀疤臉揮手就是一拳,直奔林航面門。
林航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側(cè)過臉,一手像鐵鉗般牢牢握緊他的腕子,一手握住他的肘子輕輕一扭。
“咔噠咔噠!”
“啊……”筋骨碎裂的聲音伴隨著刀疤臉的哀嚎同時響起,林航松開刀疤臉胳膊,兩只手揪住他的衣領(lǐng),將之重重向外一推。
“噗”
本來右邊快要撲倒林航身上的兩個人被刀疤臉沉重的身軀撞到,巨大的沖擊力作用下,同時噴出一口鮮血。
而后三個人就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往外飛出。
“轟隆”
一聲巨響傳來,三個人撞中一顆幾人合抱粗的大樹,將樹干都砸地凹下去了一大塊。
最后的一個人見勢不妙,本來想跑,只是整個人已經(jīng)撲了上來,由于慣性,一時沒能收住。
林航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將自己的背部暴露給了他。
這人心中一陣狂喜,難道這小子腦子抽抽了?這不是送給爺白揍么。
“啊……”
突然,林航憑借著預(yù)判,一手劈胸揪住他的上半身,一手牢牢捏住他的腿部,健壯的腰部發(fā)力,一個漂亮的背摔,將他丟了出去。
“撲通”
被他甩出去的家伙落入十幾步開外的溫泉中,不停掙扎。
不過令人難堪的是,那小子被舉起來后,兩只手亂抓,竟一把揪住了林航的短袖衫。結(jié)果就在林航將他丟出去的同一時刻,自己的短袖衫也被撕掉了一大塊布,眼看著是沒法穿了。
張雨早已看得目瞪口呆,驚得用手捂住了櫻唇。在林航收拾這幾個人時,她甚至忘了躲起來避免被誤傷到。
林航看著似乎想說些什么的張雨,心臟往下一沉:自己雖然救了她,但一開始相見的情形如此尷尬,還無意中看到了她的春光,不知接下來她會用怎樣的態(tài)度對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