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后。
王處長板著臉,一聲不響的回到書房,將張飛白晾在一旁。
蘭姨滿臉熱情想要挽留,只是王珊珊卻滿臉嫌棄、一個勁在背后瞪眼威脅。
張飛白也不想自討沒趣,笑著道別,然后執(zhí)意離開。
出門的時候,王珊珊在蘭姨的要求下出門送別,但剛走出幾步就冷著臉嘟囔起來:“你都知道怎么來,那就沒必要讓人送了,趕緊走吧!”
張飛白淡淡一笑,心想要不是顧念著爺爺和蘭姨早年的那份香火情,而蘭姨又確實是待自己不錯,自己又何嘗想來這里無端遭人白眼?
最后看了一眼這棟高檔的洋房,他心中卻并沒有太多波瀾。
雖然同樣是離開,但是跟上一次的心態(tài)卻是完全不同的:
這就好比同樣是面對一百塊錢,手里揣著一百萬的時候、跟兜里沒有半毛錢的時候,那心態(tài)又怎么可能一樣?
王珊珊白了一眼:“別看了!按照湘南現(xiàn)在的地價,這洋房如今少說也得兩百萬往上走,你就是干上一輩子,也不可能住得起!”
她冷嘲一聲,轉頭就走。
張飛白立在原地,也懶得辯解。
然后,他眉頭突然一皺!
因為身后的洋房中,此時正因為他的原因,發(fā)生了一場激烈的爭吵。
王處長語氣冰冷,言語中帶著不善:“小蘭,剛才那個就是你說的男孩?以前提到過的那樁娃娃親,怕是不能作數(shù)了!”
蘭姨立馬高聲抗議起來:“王德元!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王處長冷聲一笑:“什么意思還要我明說嗎?既然這些年來,人家都從來沒再提起過,你又何必一直記在心上?就把當年的話,當作是一個玩笑吧!”
“要是那小子當真繼承了一身驚天動地的醫(yī)術,之后未必就不能有一番大的作為,我或許還真會對他高看一眼!只是如今……一個毫無是處、沒有任何前途的鄉(xiāng)巴佬,怕是不夠資格當我王家的女婿吧?”
蘭姨氣得聲音都有些發(fā)顫:
“王德元!你,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翻臉無情,這么現(xiàn)實了?”
王處長聲音猛然一沉:“你說我無情也好,翻臉也罷,反正這事就這么算了!不管你當年承諾過什么,我是絕不可能賭上女兒一輩子的幸福,眼睜睜看著她跟那土包子產生什么交集的!”
蘭姨還想繼續(xù)抗爭,但很快就被王處長一句話給嗆得說不出聲來:“況且,珊珊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她的眼光,可能看得上那小子嗎?”
最后,王處長一錘定音:“以我看,江局長家的公子就很不錯,從高中起就一直對珊珊有意,現(xiàn)在正好也在同一個學校,不論是家世、人品、還是個人才華,都是上上之選,跟珊珊倒也門當戶對,也是時候可以放手讓他們去交往了!”
激烈的爭吵,以王處長不容置疑的決定而結束!
洋房外,張飛白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
與此同時,某軍區(qū)大院內。
一場關于張飛白的討論,也正在葉西陲和葉曼青倆人之間,悄然進行著。
葉曼青手上拿著最新打印的文件,臉上滿是疑惑:“爺爺,最新的情況已經搜集到了,除了知道他正準備到湘大念書外,其他的信息全都是空白!”
“他以前的履歷,簡單到讓人難以置信的地步,就像是突然冒出來的超級高手一樣,不可思議,簡直是不可思議!”
葉西陲似乎早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以初次見面時,他表現(xiàn)出來的謹慎看,出現(xiàn)你手上的這個結果并不奇怪!還有其他的信息嗎?像父母、長輩親人什么的?哦,對了,尤其是關于他口中提到的爺爺,有什么特別的發(fā)現(xiàn)嗎?”
葉曼青搖了搖頭:“父母這一欄都是空的,他爺爺好像是在鄉(xiāng)下給人治病的土郎中,除此之外,似乎也沒什么特別的地方……”
“是么?”
葉西陲雙眼微瞇,手指在桌子上敲擊不停,似乎對這個結果并不滿意:
“不,應該沒這么簡單才對!一個人偽裝的再好,時間久了也難免會出現(xiàn)一些破綻,就像是我們最初碰到他的時候一樣!”
“武學修為,是一個講究水滴石穿的水磨工夫,不管是怎樣天資卓絕,都不可能一蹴而就!在他過往那些年里,應該多少還會有一些其他特別的表現(xiàn)!”
葉曼青秀眉微皺,正不知道該說什么的時候,只聽見“叮咚”一聲!她翻出手機一看,立馬喜上眉梢:“又有新的情報傳回來了!”
葉西陲點了點頭。
然后,葉曼青掏出手提電腦,以最快的速度點開了最新匯報郵件。
將情報仔細看了一遍后,她突然笑了起來:“從上面的情況來看,他那位爺爺?shù)尼t(yī)術似乎非常高明,甚至展現(xiàn)過治愈當今世界疑難雜癥的非凡本事!”
“哦,對了,他今天最后去赴宴的對象、市規(guī)劃局王處長妻子蘭女士,當年所患的絕癥,就是被他這位神秘的爺爺給隨手治愈的!”
“這倒是有點意思了!”葉西陲拊掌笑了起來:“或許,也只有這樣不世出的奇人,才有可能教出如此驚才絕艷的少年宗師!還有么?”
葉曼青點了點頭:“還有幾個特別的發(fā)現(xiàn)!”
“聽說他們所在的那個鄉(xiāng)下,山上以前經常有猛獸出沒,可是從最近幾年開始,卻是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了,估計差不多都被他獵殺干凈了!”
“還有,他之前在中學讀書的時候,有過一次被十幾個街頭混混同時圍攻的經歷,可是從那以后,那些混混就再也沒在當?shù)爻霈F(xiàn)過了……”
葉西陲點了點頭,然后瞇眼笑了起來:“這就難怪了!”
葉曼青若有所思,試探性的開口:“爺爺所指的,是他在被槍威脅時,最后突然暴起,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無邊殺氣嗎?”
葉西陲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不錯!一個人要是從來沒有見過血,哪怕本事再高,也絕不可能會有那種凌厲的眼神,以及那種獨有的血腥殺氣!”
他之前本就是戰(zhàn)場上廝殺出來的人物,對于這一點自然最清楚不過!
“唉,說起來,還是爺爺太小看他了……”
“本以為他初出茅廬,畢竟還年輕,可說到底,終究還是一名宗師人物?。?rdquo;
他突然長聲一嘆,滿臉唏噓起來:“曼青啊,還記得爺爺以前教你武學的時候,一開始就讓你時刻警惕,永遠牢記在心上的那句警告嗎?”
葉曼青目光一凝:“宗師……不可輕辱!”
葉西陲點了點頭,滿臉凝重:“不錯,宗師不可辱!”
“這一次,說到底還是爺爺孟浪了,差點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好在最后兵行險著,僥幸成功了!也好在他還年輕,還不像那種成名許久的宗師一樣跋扈!要是換做其他宗師被人用槍試探,只怕活不到現(xiàn)在了……”
葉曼青猛然一顫,那一次直面死亡的威脅,實在是讓人記憶猶新,直到現(xiàn)在還讓她心悸不已!
葉西陲見狀,臉上隨之一笑:“能記著最好!以后啊,可千萬別再犯下爺爺這樣愚蠢的錯誤!否則,帶給我們葉家的,就只有難以承受的毀滅之災!”
說到這里,他突然目光一冷:“你二叔就是從小不記事,到現(xiàn)在了還不讓人省心!他犯什么傻事不好?偏偏要自己作死,去捅人家武道宗師的馬蜂窩?”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總算是趕在人家真正找上門來之前,僥幸拉到了這位張小宗師答應出手,否則我葉家百年基業(yè),可就真要被人徹底毀于一旦了!”
葉曼青秀眉一皺:“可是……爺爺,他畢竟還這么年輕,就算真的踏入宗師境界,也多少會存在經驗和實力上的差距,真能攔得住人家鐵了心的報復嗎?”
葉西陲放聲一笑:“曼青啊,你不懂!一個宗師的份量,你還是不懂??!”
“不管他最終攔不攔得住,只要有他這種同一級別的宗師肯出面,至少可以保我們葉家的根基不損!”
“他,就是我們葉家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