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肖奇而言,眼前的一幕他著實理解不了。
自個兒母親心軟,往時看些狗血的愛情電視劇都會落淚,肖奇還能理解。
可花不朽又是怎么個情況?她怎么也滿臉同情的模樣!傻丫頭,你得知道她沒安什么好心眼兒,你得跟我一條心知道嗎?怎么就這么輕易的給顧長歌策反了呢!
看花不朽看向自個兒的目光,那感覺就好似自個兒是個負心漢似的,叫肖奇欲哭無淚。
“不哭不哭啊,阿姨知道你委屈,阿姨幫你教訓他!”遲到的肖奇并不清楚自個兒沒守著的這段時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心說我坐下聽聽吧,聽聽顧長歌怎么說小爺壞話。
可這剛坐下,卻被自個兒母親瞪了一眼,訓斥道:“你還好意思坐,你給我站著!”
媽!
我是您親兒子??!
肖奇本能的從座位上站起來,更是哭笑不得了。
“你說說,你一個男孩子,怎么能那么欺負人家一個女孩子呢?再說了,人家不都跟你道歉了嗎?”肖鳳英瞪著自個兒的兒子,眼眸中卻沒有絲毫責備的韻味。
看透了自個兒母親的小心思,肖奇苦笑連連心說您真是亂點鴛鴦譜,且有一個花不朽您還不滿意,還非得給您兒子添這么個麻煩?
這都咋想的!
“就是!你還讓人家?guī)湍阆匆m子,真是羞羞臉。”花不朽也在旁幫腔,沖著肖奇俏皮的吐了吐小舌頭,隨即便在那兒跟肖奇扮鬼臉。
嘿!你瞧小爺這小暴脾氣,這是得起義還是怎么著?
“媽,有些事兒我能釋懷,但有些事兒我卻忘不掉。”肖奇長呼出一口氣,滿臉惆悵的看著自個兒母親,繼續(xù)道:“您知道嗎?當年超兒斷了一根胳膊,大冬天的零下好幾度就穿著一件短袖,叫人送進了看守所里!”
重提當年往事,肖奇的情緒依舊有些波動,正如他所述那般,有些事兒即便過了千萬年他都不能忘懷,這在他心里就是一個疙瘩!
“要不讓超兒跟您說說,那時候是什么滋味兒?”見自個兒母親被說的有些動容,肖奇心中一喜,心說有門!只要王超給勁兒,今兒這事兒也許就這么過去了。
然而當肖奇一回頭,王超呢?
剛剛不還跟在自個兒身后嗎?難不成被什么事兒絆住了腳,沒跟上來?
肖奇不知道的是,其實王超一直都在,只不過在雅間外面偷聽,沒有隨之進門來。
聽到肖奇想找自個兒作證,王超心說自個兒還是少管閑事兒比較好,這事兒自個兒越摻和就越麻煩,還是讓肖奇自個兒想轍解決吧。
“能怪我嗎?我當初也跟我爸爸說了,可我爸爸就是不肯幫忙,又不是我沒說。”聽到肖奇這么說,顧長歌滿臉委屈的從肖鳳英懷里抬起頭來,帶著哭腔道。
“呵!你當初若多在你爸耳邊吹吹耳旁風,他不會不幫忙的,你是說了,但你沒有真心想幫我。”聞言,肖奇不屑的冷笑一聲,語氣冷冷的應道。
“好啦!人家?guī)驮凼乔榉?,不幫是本分,你忘記媽媽怎么教你的了?rdquo;眼見著顧長歌被肖奇說的眼淚又有要決堤的意思,肖鳳英趕忙擺手打圓場,繼續(xù)道:“再說了,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我兒子可不是個小心眼的人。”
“媽!”聽得肖鳳英這番話,肖奇急了,這事態(tài)完全沒往自個兒想要的方向發(fā)展呀!
“聽我的,就這樣吧,后天你跟不朽一起去同學家里坐坐,以后可不許再欺負人家了聽見沒有?”肖鳳英沖著肖奇微微皺眉,打斷了他的話,斷定了此事后又道:“小超呢?你出去瞧瞧,他干什么去了?叫他來咱們吃飯吧。”
“干娘,您叫我啊。”王超一直在門外聽著,聽到屋里的事兒都了了,這方才邁步走進來,笑嘻嘻道:“剛剛瞧見沒煙了,順道去買了包煙。”
“你真買煙去了?”肖奇冷眼怒視著王超,質問道。
“啊!不然我還能干嘛去?服務員,快給我們上菜吧,餓了。”旁人可能會怕肖奇擺臭臉,可打小一塊長起來的王超哪兒會摸不著肖奇脾氣?打著哈哈,便把此事蓋過去了。
饒是誰都沒有瞧見,趴在肖鳳英懷里抹眼淚的顧長歌眼眸中的那一抹狡黠,肖母的突然出現(xiàn)于她而言是個意外的驚喜,借助這個契機,她的計劃往前進行了一大步。
席間,幾個人在那兒聊得不亦樂乎,自然,這其中不包括肖奇。
他一直都在找機會跟顧長歌通過眼神交流,后者卻權當瞧不見,滿臉得意洋洋的笑著一口一個阿姨,那小嘴甜的直叫肖鳳英樂得合不攏嘴。
“阿姨,肖奇跟沒跟您說過,他離開這兩年都去了哪兒???”顧長歌倒是聰明,瞅準了機會開始從肖鳳英這兒往外套話。
她問過肖奇,可肖奇卻沒有跟她透露任何信息,對肖奇這兩年來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顧長歌一直以來都保持著一顆好奇心。
“他倒是沒提過,他不想說我也不問,奇奇這個孩子還是挺叫我安心的。”肖鳳英笑呵呵的看似回答的很隨意,但從她投射過來的眼神中,肖奇卻讀到了別的意思。
看來,自個兒母親挺精明的?顧長歌還想在她面前耍小聰明?真以為自個兒的母親看不出來?不愿意點破罷了。
可這個不愿意點破,卻叫肖奇更糟心,看來自個兒母親這是鐵了心要亂點鴛鴦譜了!
一頓飯吃完,也差不多到了該回學校的時間了,肖鳳英今兒很是歡愉,自自個兒父親離世之后,肖奇便再也沒瞧見過,自個兒母親笑得這般開心過。
一路隨著孩子們到了學校門口,肖鳳英這方才揮手,準備叫輛車回家。
本肖奇是不想叫母親送的,可肖鳳英執(zhí)意要送,肖奇也不好多說什么。到了學校門口之后,一眾人只瞧見學校大門口前圍了一圈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怎么了這是?”王超疑惑的瞧著那兒,邁動步子就想上前觀望。
“小超,別多管閑事兒,沒什么好看的,趕緊進去上課吧。”然而,還不等王超靠近過去,卻被肖鳳英出聲攔下,叫他不要去湊熱鬧。
打小,肖鳳英就是這么教育肖奇的,別去湊熱鬧。
“大壞蛋,你看那個人不是亓叔叔嗎?”透過人群,花不朽依稀瞧見那兒跪著一個男人,越看越是熟悉,這不正是亓超嗎?
花不朽這么一喊,也引得了人群中亓超的注意力,他拿眼一打瞧見了肖奇一行人,當即死灰般眼眸中多了一絲光彩,就這么跪著快速爬到肖奇跟前來。
“肖公子,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我求求您饒我這一回,求您。”說著,亓超就開始給肖奇磕頭,這可把一旁的肖鳳英給嚇壞了。
她想不通,自個兒的兒子這是怎么了?
怎么總有人跪在他面前給他磕頭?。?/p>
“嘖!這不是亓董嗎?您買賣興隆啊。”見得亓超這般落魄模樣,肖奇很是不屑的翹起了嘴角,玩味道:“怎么了您這是?這可還沒過年呢,我身上也沒帶錢。”
“肖公子,我不是人,我是個王八蛋,我是個狗雜種!”亓超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一時間哭的眼淚鼻涕滿臉都是,跪在那兒道:“我知道錯了,您饒我一回吧。”
“奇奇,這是怎么回事兒?”這會兒,肖鳳英也回過神來了,忙上前問道。
“這孫子,拿錢買命,我把他的這條狗命救了,結果他想跟我賴賬!”肖奇聳了聳肩滿臉隨意的看著自個兒母親,繼續(xù)道:“媽,這件事兒怎么說都是我占理兒吧。”
“嗯!我也最看不上那些說了不算算了不說的人。”肖鳳英點了點頭,應道。
“老夫人,您開開恩,我家里有八十多的二老,我兒子才剛上小學,家里好幾口人可全靠著我吃飯呢!”聽肖奇管肖鳳英叫媽,亓超眼珠子一轉悠,立馬就轉身抱住了肖鳳英的大腿,嗷嗷的哭。
“哎!別別別,你這是怎么回事兒啊。”肖鳳英都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即便他有心幫亓超求情,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起,亓超這個算盤可是打錯了。
“你今兒要是敢在我媽褲子上沾上一點鼻涕眼淚,我叫人活埋了你。”見狀,肖奇一腳便把撒潑的亓超踹開,冷笑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自打我出生以來,就沒有人能賴我肖奇的賬,以前沒有,以后也不會有!”
“肖公子,您這是要我死?。?rdquo;見肖奇態(tài)度這般決絕,亓超滿臉的絕望,哀嚎道。
“奇奇,到底什么事兒???”肖鳳英到底還是心軟了,一個大男人當眾下跪還哭成了這樣,方才他還說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著實叫肖鳳英看著都心疼。
“你說對了。”聽得亓超的話,肖奇咧嘴一笑,滿臉玩味道:“要是我早知道會是這樣的話,那當初小爺就不會出手救你,因為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