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斗地主同理,各位可能見過第一手牌就王炸的?
那倭國學(xué)生便是這么想的,一開始便放殺招,妄圖在第一回合就斬莫鐵柱于馬下!
然而,他太輕視莫鐵柱,也太輕視華國上下五千年的文化底蘊了。
“認得這些雜種先生當(dāng)真好學(xué)識。”見自個兒的招數(shù)被莫鐵柱輕易化解,那倭國學(xué)生倒也機敏,當(dāng)即便在原題上動了手腳。
“讀得四書五經(jīng)孫子不必太過謙。”可惜,他的小心思并撼動不了莫鐵柱的根本,只見后者淡然一笑,便給出了下聯(lián)。
“哼!兩猿截木深山中,看猴子怎樣對鋸。”
“哈哈,一馬陷身污泥里,問畜牲如何出蹄。”
“秒啊。”此對一出,就連肖奇都忍不住的贊嘆莫鐵柱的文才,看臺上學(xué)生們的情緒更是沸騰,每每莫鐵柱輕易接招,總能引得陣陣歡呼叫好聲。
兩人的交鋒并不難理解,倭國學(xué)生以兩個猿猴在深山中鋸木頭為題,諷刺莫鐵柱看猴子怎么對鋸,鋸?fù)洌褪钦f看你這個猴子怎么對句。
而莫鐵柱給出的下聯(lián)同樣如此,以馬陷泥潭點題,諷刺對方問畜牲如何出蹄,蹄同題。
兩人針鋒相對你來我往斗得不亦樂乎,一時間,竟也分不出個高低來。
肖奇伴在莫鐵柱身旁關(guān)注著對對聯(lián)的兩人,心說這倭國學(xué)生代表倒也有些本事,怪不得日川綱坂敢跟自個兒那般叫囂!
“閣下,您遠到是客我禮讓您三分,如今您點題了三回,是不是也應(yīng)當(dāng)該我了?”對完上述一聯(lián),莫鐵柱朝著那倭國學(xué)生代表一拱手,狡黠的笑道。
“怕你不成?請閣下指教吧。”那倭國學(xué)生代表也不慫,毫不猶豫的應(yīng)道。
“好。”得到對方首肯,莫鐵柱不懷好意的跟肖奇嘿嘿一笑,隨即道:“我這上聯(lián)是在上為帥,橫批天蓬元帥。”
“……”聽得莫鐵柱的上聯(lián),那倭國學(xué)生代表當(dāng)即就沒聲了。
天蓬元帥豬八戒,曾在上界統(tǒng)領(lǐng)天河水軍好不威風(fēng)!只因為酒后亂性調(diào)戲霓裳仙子并偷吃了靈芝仙草,被玉皇大帝仗責(zé)兩千貶下凡間。
下界后不幸錯投了豬胎,后盤踞在云棧洞為妖,靜待取經(jīng)人來度化。
以那倭國學(xué)生代表對華國文化的了解,哪兒能不清楚這個典故?可在下是豬四個字要他從自個兒嘴里說出來,這叫他無論如何都辦不到!
“閣下,如何?”見對方遲遲不出聲,莫鐵柱蔫壞的故意催促。
“我……我對不上來。”那倭國學(xué)生代表面色一沉,就跟死了親人似的,隨即扯著嗓子喊道:“我對不上來,你也對不上來,這回合算打平。”
“誰說我對不上來的?”聞言,莫鐵柱輕輕一笑,往前跨了一步。
見狀,肖奇不由得眉頭微皺,心說沒必要玩這么大吧?若吐露出來,即便是贏下了這場比斗,卻也定會被倭國人所恥笑。
肖奇方才欲出手阻攔莫鐵柱,卻只見莫鐵柱先一步抬起手來跟肖奇一擺,笑道:“這下聯(lián)是閣下是豬。”
“胡說八道,強詞奪理!”那倭國學(xué)生代表都炸毛了,指著莫鐵柱駁斥。
“強詞奪理?天蓬元帥在上是為帥不錯吧?后犯了錯,被玉皇大帝革職下界錯投了豬胎,閣(革)下是豬也不錯吧?”莫鐵柱滿臉好笑的看著對方,解釋過后又跟對方拱手作揖,道:“承讓了。”
“你!”聽聞莫鐵柱的一席話,倭國學(xué)生代表氣得直指著前者,話都說不出來了。
“光次郎,我們已經(jīng)輸了,但我不希望我們再輸?shù)羲刭|(zhì)。”眼見著自個兒的學(xué)生面紅耳赤跟要吃人似的,日川綱坂忙湊上前來,伸手搭在光次郎的肩頭。
“老師!我……”光次郎還想再反駁些什么,不過當(dāng)他抬頭看到日川綱坂的目光,不由得嘆息了一聲,道:“我明白了,是我不如人。”
“嗷!贏啦……”親耳聽見光次郎認輸,看臺上再度迸發(fā)出熱烈的歡呼聲,一中的學(xué)生們揮舞著手里自制的小國旗,興奮非常!
就在眾人沉浸在歡愉的氛圍當(dāng)中,一輛賓利轎車穩(wěn)穩(wěn)停在了體育館門口,從肖奇的這個位置恰巧能看向門口的方向,肖奇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這一點,微微一笑。
“茶仙子到!”而后,副駕駛的車門打開,身著唐裝的張文從車上下來,站定在體育館的門口,丹田運氣高聲吶喊,即便沒有揚聲器也叫整個體育館聽得格外清楚。
隨著張文高喊出聲,肖奇也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向著門口方向踱步,同時肖奇一邊走周遭邊有人喊:“迎,茶仙子!”
兩聲高呼后肖奇已是站在了體育館的門口,同守在車旁的張文稍稍頷首,當(dāng)即便扯著嗓子高呼一聲:“迎,茶仙子!”
三請茶仙子,直到肖奇聲落,車門方才緩緩打開。
入眼,先是一抹秀麗的裙擺,那裙下擺還若隱若現(xiàn)著一雙繡花鞋,花不朽不慌不忙下車來,對著肖奇嫣然一笑,直叫肖奇心神都有些恍惚!
美?
這個字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這一刻的花不朽,身著對襟半袖襦裙,腳踏著古色古香的繡花鞋,今兒的花不朽略施薄粉化了個古時的妝面,直叫肖奇詞窮了!
怎美成這般!如畫中走下來的人兒一樣。
“公子?”下車來,花不朽一手挎著一個精致的小竹籃,里面裝著一會兒斗茗要用到的器皿,另一手撐著一把油紙傘。
見肖奇這般癡癡的看著自個兒,花不朽面色稍稍泛紅,出聲提醒。
“哦,失禮失禮。”回神,見花不朽面帶羞澀笑吟吟的看著自個兒,肖奇忙伸出雙手合并擺在自個兒的眉前,向花不朽施揖禮道:“小姐有禮。”
“公子有禮。”花不朽頷首一笑,微微欠身跟肖奇回萬福禮。
“若不棄,由在下來為小姐撐傘如何?”看全了花不朽的扮相,肖奇提議道。
“嗯。”面對肖奇,花不朽羞答答的應(yīng)了一聲,隨即便把手里的油紙傘遞給肖奇,自個兒則是挎著那精致的小竹籃往體育館里踱步。
這一切,都是肖奇早就安排好的,正如肖奇所述,這斗茗不僅斗得是茶,斗得更是兩國間的文化。著我漢家衣裳,興我禮儀之邦,叫他倭人也瞧瞧,我華國的姿態(tài)!
由于現(xiàn)場是全渠道同步直播的,同樣就包括體育館里的大屏幕,所有觀眾都透過大屏幕瞧見了發(fā)生的一切,卻沒有歡呼沒有喧嘩,這是對觀禮的尊重。
花不朽在前走著,不緊不慢儀態(tài)典雅,每一步都叫人賞心悅目。
肖奇緊隨在身后跟著花不朽的步子,為她撐著那把油紙傘,伴著她一步步來在了體育館的中央。
打張文喊出那聲茶仙子到開始,葛錚便已經(jīng)差人著手布置會場了,下一門,斗茗!
“薰子,拜托你了。”見鳶都一中負責(zé)斗茗的參賽者到場,日川綱坂微微皺眉,隨即扭頭看著身后的綾小路薰道。
“是。”綾小路薰柔聲應(yīng)著,隨即幾步走到花不朽面前來,彎腰行禮道:“你好,我是來自櫻花高中的綾小路薰,還請多多指教。”
不清楚為什么,從眼前的女孩子進門那一刻起,綾小路薰就有一種怪異的錯覺,她覺得自個兒今天要輸了。
面對著這位華國的茶仙子,好似她所有的光芒都被掩蓋住了那般,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zhì),甚至她身上這套和服,都失去了應(yīng)有的姿彩那般。
這叫向來自信的綾小路薰有些無法接受。
不行!我決不允許自己輸!綾小路薰攥緊了自個兒的小拳頭,直面著花不朽,臉上的那一抹笑意卻無論如何都自然不起來……
“應(yīng)當(dāng)?shù)摹?rdquo;花不朽微微笑著,儀態(tài)典雅的跟綾小路薰還施一萬福禮,而后便邁步到屬于自己的席位前入座。
應(yīng)當(dāng)?shù)模炕ú恍嘁婚_口,差點沒把那群倭人給噎死!
誰人不知倭國人的習(xí)性?人前表現(xiàn)的格外有禮貌,那句請多多指教也不過是客氣話。
見花不朽入席,綾小路薰輕抿著自個兒的嘴唇稍站了片刻,而后也邁步走向自個兒的席位。待到兩位參賽者皆入席,斗茗正式拉開帷幕。
“茶葉,用的是今春的明前龍井,是我好不容易才從老領(lǐng)導(dǎo)那兒后者臉皮討來的,怕是暴殄天物一直視如珍寶也沒舍得喝。”負責(zé)主持斗茗大會的是市長李新超,他面色有些不舍的掏出自個兒的寶貝來,交由身旁的工作人員,一臉死了親人的表情道:“今兒正好有這么個機會,某便借花獻佛了。”
懂茶之人倒也真不少,能叫李新超拿出他的珍藏并且親自主持斗茗大會,可見華國這是給足了他們倭國交流團面子。
可,事實當(dāng)真如此?
李新超此行完全是給肖奇面子罷了!
若非是如此,區(qū)區(qū)倭國交流團哪兒要得他屈姿?
待到工作人員把茶葉均分到綾小路薰和花不朽兩人手中,李新超深吸一口氣,對著麥克風(fēng)大喊一聲:“抬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