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黑霧當(dāng)中清陽道人傳出真真痛苦的慘叫聲,周遭看熱鬧的眾人方才回神般的向后逃竄,他們的眼眸中盡是恐懼,連滾帶爬的驚叫著,妄圖逃離此地。
剎那間迸發(fā)出來的求生欲望,使得整個場面一片混亂,往時僅在書本中聽說過的妖物食人,此刻正在他們的眼前上演著,這叫這群凡夫俗子瀕臨崩潰!
“發(fā)生什么了?”被肖奇很好的保護在懷里,花不朽只能聽見周遭雜亂的動靜,卻不清楚此時此刻此地正在發(fā)生著什么,她方才抬起頭來想去觀望,卻被肖奇一把將腦袋按住了。
“沒事兒。”肖奇低頭同懷里的花不朽對視著,微微笑著臉上看不出絲毫異色。
太血腥了,若叫花不朽瞧見,必定會做噩夢!
這一幕,會在很成為她的夢魘,肖奇可不想這個單純的小丫頭,每夜都被噩夢驚醒。
“沒事兒你抱著我干嘛呀。”顯然,花不朽不信肖奇所述,皺起小鼻子嘟起嘴,不悅的仰視著肖奇。
“怎么?沒事兒就不能抱抱你了?”肖奇輕笑一聲,伸手捏了捏花不朽的小鼻子,隨即笑道:“我見你這般可愛,忍不住的就想抱抱你。”
“噫!大壞蛋,等下次再見到阿姨,我就告訴她你占我便宜。”雖嘴上這么說著,但花不朽對肖奇的懷抱卻絲毫不顯得抗拒,象征性的掙扎了兩下便任由肖奇這么抱著了。
肖奇把她抱的很緊,近乎于呼吸都要不暢快了,但她卻很迷戀這種感覺。
肖奇的臂膀很有力,肖奇身上的味道也很好聞,肖奇的懷里暖暖的,叫她很有安全感……
這邊一對兒年輕人打情罵俏著,好似周遭無論發(fā)生什么都影響不到他們那般,然而那些妄圖逃命的人此刻卻同兩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們叫嚷著,祈禱著,用盡了他們能想到的一切辦法。
無用功罷了……
打那個兇煞現(xiàn)形的瞬間肖奇便感覺到了,它在周圍制造了一個類似磁場的結(jié)界,饒是這群人如何跑都也逃不出那兇煞的掌控,此刻的他們,同被圈養(yǎng)待宰的羔羊無異。
“美味,屬實美味?。?rdquo;一盞茶的功夫,那清陽道人便連骨頭渣也不剩了,生吞掉了清陽道人,那團黑霧扯著嗓子怪笑著,又騰空而起道:“這么多肥料,從哪個開始吃起呢?”
好似很享受眾人絕望的情緒,兇煞凌空而立,來回掃視著在場的眾人……
無論如何都逃不出兇煞的結(jié)界,人們的情緒已經(jīng)不僅僅是絕望那么簡單了,有那么幾個人在重壓之下昏死過去,更有甚者嚇得大小便失禁,當(dāng)場便瘋了。
“嗯?還有修道者!”隨著兇煞的目光掃視到肖奇身上,他似是自問自答的言語了一句,而后便向著肖奇的方向飄了過來。
“滾!”待兇煞近前來,肖奇一手緊緊摟住花不朽,另一只手攥拳,一團紫青色的天雷便在肖奇的拳頭上翻滾開來,忽的,肖奇的目光變得凌厲,瞪著那兇煞道:“若嚇到了她,便要你灰飛煙滅。”
那是……天雷?
感受到殘存法則之力的天雷,給那兇煞嚇得忙向后退出去幾米,定在那兒好久都不敢動。
雷屬金,對于世間邪祟兇煞本就有震懾的作用,更何況是這殘存著法則之力的天雷?哪怕僅沾染上一點,都足以要這兇煞灰飛煙滅了!
見那兇煞好似對肖奇忌憚,那群人就宛似抓住了救命稻草那般的,一股腦兒都涌到肖奇身旁來,避在這兒能讓他們心里多少有一絲慰藉和安全感。
確實,那兇煞對肖奇甚是忌憚,眼見著這群人都涌入到肖奇身旁,他也沒了接下來的舉動,只停在原地盯著人群,既不上前來也不愿意退走。
“你是何人?為何要壞老祖我的好事?”對峙了好片刻,那兇煞總算有了動靜,試探著問道。
“呵,再敢胡言亂語,這便是你的下場。”正說著,一道雷光從肖奇手中閃過,而后一旁的一課大柳樹便被天雷攔腰斬斷,頃刻間整棵樹都化作飛灰。
老祖?
區(qū)區(qū)小兇煞竟敢這般自稱?
若非留著它還有用,方才那番話就足以要了它的賤命!
“我說了,若嚇到我懷里之人,定要你灰飛煙滅。”震懾過了兇煞,肖奇嘴角又掛起一抹邪魅的笑意,補充道:“至于旁人,同我無干。”
嘩!
肖奇話一出口,當(dāng)即就惹得人群再度騷亂起來,聽肖奇的意思,并不會保護他們?
也就是說,即便兇煞在肖奇面前生吞了他們,肖奇也不會插手。
“高人,高人救命吶!求求您救救我。”
“救命?。「呷宋医o您磕頭了。”
混亂的人群這一刻卻顯得很是整齊,他們紛紛跪倒在肖奇的面前,苦苦乞求著肖奇能救下他們。
“此話當(dāng)真?”聽到肖奇這番話,那兇煞顯然有些歡愉,忙出聲跟肖奇確認(rèn)。
“我不想再重復(fù)第三遍。”肖奇輕哼一聲,便沒有了下文……
“桀桀桀……真是老天助我!”拋出這么一句話,那團黑霧騰空而起翻越了兩圈,而后便把那個叫孔德的中年男人卷入到其中,僅僅幾息的功夫那黑霧當(dāng)中便沒了動靜。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又一個!
人群中人數(shù)在逐漸減少著,肖奇卻絲毫不為此而動容,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動也不動。
“肖公子,肖公子!求求您救救我們,方才是我不對,我跟您賠不是。”終于,緩過神來的亓超上前來跪倒在肖奇面前,滿臉淚痕已不復(fù)他原先那般意氣風(fēng)發(fā)。
“救你們?憑什么。”肖奇滿臉玩味的俯視著跪倒在地的亓超,問道。
“三成!我給您我們集團三成的股權(quán)!”亓超忽的想到了什么,趕忙高聲開口。
“六成。”肖奇微微搖頭。
“肖公子!……”聽到肖奇的價碼,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也叫亓超忍不住的皺眉頭。
“七成。”肖奇笑視著他,滿臉戲謔。
亓超閉嘴了,他不敢再出聲了,他現(xiàn)在都有些想抽自個兒!
剛剛不僅做出了錯誤的決策,如今因為兩句廢話還多丟出去兩成股權(quán),可七成股權(quán)?這也太高了!
打心底里亓超是不愿意接受的,然而亓超又不得不接受,錢雖好也得有命花呀!
“我答應(yīng)您,我答應(yīng)您,我愿意付七成股權(quán)給您,求求您出手救救我。”亓超虔誠的跪在那兒,一個勁兒的給肖奇磕頭。
“成,跟我走吧。”肖奇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招手,算是保下了亓超這條命。
“亓董,我可是咱集團的元老,當(dāng)初陪著您打江山的老人吶!您就看在我為您效命十幾年的份上,您帶我走吧?我閨女才剛學(xué)會叫爸爸……”眼見著肖奇要帶亓超離去,人群三度的騷亂起來。
“是啊,亓董,我們可都是您的員工吶,最少的都跟了您五六年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嚷嚷著,然而亓超卻不為此而動容,反倒是譏笑道:“保你們?我他媽自身都難保,我憑什么保你們?”
“亓董,您不能這樣?。?rdquo;聽得亓超這番話,一人上前來撲通就跪倒在他的面前,抱住他的大腿不撒手。
“滾開,你他媽給我滾!”亓超哪兒吃他這一套?狠狠一腳把那人踹出去好遠(yuǎn),單是他這一腳,就叫那個看上去得有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躺在那兒爬不起來了。
“肖公子,咱們走吧,叫他們吵得腦子疼。”處理掉那個中年男人,亓超扭頭換了一副獻(xiàn)媚的嘴臉來面對著肖奇,后者自然是頷首,肖奇又怎么會有別的意見?
方才亓超的請求是救救他,而不是救救他們,雖亓超的做法叫肖奇有些嗤之以鼻,不過肖奇卻沒有多管閑事的癖好,凡夫俗子在他眼中本就如螻蟻一般。
然而緣,妙不可言……
“呀!那是什么呀,好可怕。”就在肖奇準(zhǔn)備離去的瞬間,也不知怎么的,被他護在懷里的花不朽突然就鉆出了腦袋來,正巧瞧見那團黑漆漆的黑霧,嚇得她真?zhèn)€人都一個激靈。
“嘖!你還真會給小爺找事情做。”旁人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兒,肖奇又怎么會不清楚?他抬頭似笑非笑的望向蒼穹,肯定是那同自個兒一本同源的天道在搗鬼。
“小美妞兒,你閉上眼睛,我不讓你睜開你就不許睜開,否則我可要打你屁股了。”緩緩松開自個兒懷里的花不朽,在后者乖巧的閉緊雙眸之后,肖奇方才安心的往人群當(dāng)中走。
“你!……”見肖奇朝著自個兒走來,那兇煞滿心的疑惑。
“方才說了,敢嚇到她便要你灰飛煙滅,你把小爺?shù)脑挳?dāng)放屁了?”肖奇怒斥一聲,與之同時紫青色的電流開始在肖奇的手掌中流竄,嚇得那兇煞怪叫一聲忙向后退走。
“想逃?”見狀,肖奇不屑的冷笑一聲,道:“忘記告訴你了,打我修道那日起,共爭戰(zhàn)百萬余次,不曾有哪怕一人能從我手中逃走過。奔雷咒!”
隨著肖奇輕喝一聲……
咔嚓!
紫青色的天雷宛似銀蛇狂舞那般,直奔著那兇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