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個主管模樣的眼鏡男便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
見陳鋒聽了自己的話非但無動于衷,反而變本加厲地比之前吃得更兇了。
就在眼鏡男即將發(fā)飆的時候,此前負責接待陳鋒的那個接待員才快步走了過來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什么?蘇總?……”話剛說到一半,眼鏡男才猛然發(fā)現(xiàn)剛才還在埋頭苦吃的陳鋒此刻已然一臉不悅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我說你們是怎么做事的?”語氣之嚴厲頓時讓眼鏡男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如同犯錯的孩子一般低著頭,“包了餃子竟然沒有醋!真是不可饒恕!”
“?。看??”
“就是醋?。‰y道你不知道醋才是餃子的靈魂么?”
“是是是,醋!我這就去拿!”說著眼鏡男便一溜小跑跑到后廚,不大會功夫便拿來了一個裝著醋的小瓶子。
可陳鋒卻連看都沒看便嫌棄地說道:“這樣的醋也配蘸餃子?我要的可是專門配餃子的餃子醋!”
“是是,餃子醋,餃子醋……”一邊重復(fù)著陳鋒的話,眼鏡男再次向后廚跑去。
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額頭上已然冒了一層薄薄的汗了。
可陳鋒只是聞了聞便又皺起了眉頭,頗為遺憾地說道:“這回是餃子醋沒錯了,但我還是覺得只有西山餃子醋才是最好的……”
“我,我這就去買!”
“看你這下長不長記性!”看著回來時已經(jīng)明顯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眼鏡男,陳鋒腹黑地在心里說道。
吃飽喝足之后,陳鋒才回到了貴賓休息室??善ü蛇€沒坐熱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便響了起來。
接通之后還沒等陳鋒說話,對面就是一陣疾風驟雨,“你死哪去了?一下午都不見個人影,交給你的事辦好了嗎?”
陳鋒聽罷極其淡定地對著話筒說道:“您好,這里是電話錄音,機主現(xiàn)在不方便接聽您的電話,請在bi聲后留言,bi……”
“電話錄音是嗎?我突然想起來好久沒跟爺爺通話了,是時候跟他說說生活的煩惱和工作的事情了吧……”
要說這個世上陳鋒最怕的是誰,那絕對是非蘇瀾口中的那個爺爺莫屬了,早年間訓(xùn)練自己時候留下的陰影每每都能作為陳鋒噩夢的素材,陪伴著他度過了一個又一個不眠的恐怖夜晚。
而且這個老東西是出了名的護短,這要是被他親孫女告了自己一樁,那還有自己的好?
于是陳鋒立刻輕咳了幾聲,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喂,您好,我是陳鋒,請問是哪位?”
此刻另一端的蘇瀾則強忍住笑,故意用高冷的語氣問道:“交給你的事辦的怎么樣了?”
“報告老大,已經(jīng)辦得差不多了!”
“這還算有點保鏢的樣子,十分鐘后到大廈三號門來接駕。”
“嗻!”
……
“還是挺準時的嘛!”十分鐘后,看著停在面前的愛車,蘇瀾忍不住夸了一句。
“老大的一席話讓我頓悟了,從今往后,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您讓我抓狗,我絕不抓雞,立志做一個事事為老大著想,時時刻刻替老大背鍋的新一代小弟。”陳鋒將胸脯拍得山響地說道。
“你這忠心表得也太夸張了吧?不過話說回來表爺爺有那么可怕嗎?表姐剛才不過只是提了一下,看把你嚇的!”見到陳鋒如此無節(jié)操討好蘇瀾樣子,秦仙兒便忍不住吐槽道。
“什么表爺爺,鐘爺爺?shù)?,我此刻心里只有老大一個,老大就是我的天,我的一切,我的全部……”
“好了好了,你再說我就要吐了,咱們還是趕緊走吧!”蘇瀾趕忙打斷了陳鋒那羞恥度爆表的話催促道。
“好嘞,老大咱們?nèi)ツ模?rdquo;
“我已經(jīng)把目的地輸入導(dǎo)航了,你跟著它走就好了。”
“這么高科技?。窟@下可輕松多了。順便問一句,這車應(yīng)該挺貴的吧?”
“那是當然,這可是最新的限量星光版賓利跑車,全江??删瓦@么一輛。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打她什么主意,表姐可寶貝著呢!即便是我都不讓隨便碰的!”沒等蘇瀾說話,秦仙兒倒是頗為眼紅地說道。
“這么寶貝??!那還真是可惜了!”
蘇瀾眉毛一挑,“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買了全套的保險!”
說罷陳鋒猛地按下了開門鍵隨即將方向盤猛地向左一打,兩女連驚叫聲都沒來得及發(fā)出便被毫無懸念地甩出了車外,而就在兩女即將落地的瞬間,卻見到陳鋒不知什么時候已然來到了二人的身后,彪悍地一肩一個扛起就跑。
兩女一個集團總裁一個千金大小姐何時與男人如此接觸過?就在二人一邊捶打一邊掙扎著要下來的時候,便聽到一聲巨響從身后傳來,再次回頭的時候則愕然地發(fā)現(xiàn)那輛全江海只有一輛的限量版賓利跑車此時已然成了一個黑架子了。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著面前仍在熊熊燃燒的愛車,蘇瀾怔怔地自語道。
“很明顯,有人想要至你于死地。”陳鋒從懷里掏出一顆香煙,走到車前借著火焰點燃,緊接著深吸了一口之后便將其丟到地上踩滅淡定地說道。
“你怎么知道車上有炸彈的???”這時秦仙兒也回過了神,替蘇瀾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陳鋒聽罷笑了笑,“我屬狗的,能聞得出來!這車自打從那間4S店出來之后就變了味了!”
“真的假的?”秦仙兒顯然認為陳鋒在胡扯,“既然你早就知道這車有問題為什么還要搞得這么驚險?。恳绖偛胖灰偻硪稽c我們可就沒命了呀!”
“仙兒,你先看看周圍再說吧!我想他是不想傷及無辜才冒險將車開到這里來的。”
聽蘇瀾這么一說,秦仙兒才看了一下周圍,果然如她所說,由于臨近別墅區(qū),大部分時間都是路寬車稀的。即便是發(fā)生了剛剛那么巨大的爆炸,此時圍觀的人也不過才寥寥數(shù)人。于是她心里陳鋒的形象頓時高大了不少。
而陳鋒在聽了蘇瀾的話之后也不住地點頭,至于那個“純粹是為了在兩女面前表現(xiàn)表現(xiàn)裝裝逼”的真實原因他便決定一輩子爛在肚子里了。
“現(xiàn)在怎么辦?”盡管身為集團總裁,但眼前發(fā)生的事已然遠遠超出一個總裁的能力范圍了,于是蘇瀾只能問計于陳鋒。
而陳鋒則緩緩伸出了三個手指,“現(xiàn)在擺在你面前的有三條路:其一,若無其事地繼續(xù)赴宴,而我則繼續(xù)對你暗中保護。這伙人一計不成肯定還會繼續(xù)找機會對你進行暗殺,于是我們就可以一明一暗將危險一一排除。”
“太被動了吧?而且這明顯就是讓表姐當誘餌?。《辔kU吶!”不用蘇瀾表態(tài),秦仙兒第一時間就將這個方案給否決了。
“其二,詐死,然后放棄你現(xiàn)有的一切,去一個不知名的小城,改頭換面重新過普通人的日子。”
“唔……我可不想活的那么窩囊,那樣豈不是讓那幫家伙得逞變相屈服了嗎?若是受到這點威脅就退縮了的話,還是蘇永年的孫女嗎?”
聽到這,陳鋒不禁看了蘇瀾一眼,眼中閃過了一絲贊許,“其三,詐傷,對外宣稱重傷入院,暫時擱置集團事務(wù)躲進暗處,觀察事態(tài)發(fā)展,靜觀其變,伺機而動。”
“聽起來不錯,就用這個方案吧!”
見蘇瀾拍板,陳鋒的臉上隨即閃過一絲神秘的微笑,緊接著便有一輛急救車打著警報疾馳而來,令人意外地停在了三人面前。
“既然有了決斷,那么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就是此次事故的重傷員了!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