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突然,我感覺身上一輕整個人就越過了圍墻,一屁股摔在了圍墻下面,幸好下面都是草地,并不是很疼,我才發(fā)現(xiàn)腳上的鞋子丟了一只,媽的,肯定是被那小子給拽掉了。
這時候有個腦袋從圍墻上探出了頭,我一看應(yīng)該是拽我鞋的那小子,我忙的拎起書包帶子去砸他,他嚇得往后一咧咧,整個人都摔了下去,就聽撲通一聲,看樣摔的也不輕。
我怕他們翻墻過來追我,背起書包就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確定我是安全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斜躺在一條干了的水溝里,腳上的另外一只鞋也跑丟了。
此時我能明顯感覺到我的心跳得飛快,我繞了一大圈然后赤著腳往住處走,走到胡同口時我發(fā)現(xiàn)前面隱隱有人影晃動,我就站在陰暗處觀察。
過了一會兒我才看清有幾個混混模樣的男孩和一個女生都站在昏黃的路燈下抽煙,那個女生我認識,就是和姚雨晨她們一伙兒的鵝蛋臉。
嘛蛋,這是把我住的地址都打探到了,是要在樓下堵我呢。
我很害怕,悄悄的離開了胡同,看來今天晚上是回不去了,我就赤著腳背著書包在街上閑逛,看到一家鞋店我就進去買了雙回力運動鞋。
然后找了個快餐店簡單吃了晚飯,我一直在街上逛到了晚上10點鐘左右,這時候街道上的店鋪都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離學校不遠處一家露天臺球廳還聚集了不少人,外面大燈照著強烈的白光。
男孩子都喜歡湊熱鬧,我也不例外,反正沒地兒去,于是,我就慢悠悠的走了過去。
過去一看,玩臺球的竟然大部分都是一些社會青年,從穿著打扮,還有染的黃頭發(fā),嘴上叼著煙等等都可以明顯看得出來,還有一小部分是附近的學生。
這時我眼前一亮,其中一個嘴里叼著煙,正在打臺球的人我是認識的,他不就是我們班的王強嗎?雖然剛開學沒多久,但是這個同學我還是認識的,他在班里很少說話,今天別人都戴口罩嫌棄我,他卻沒戴。
聽口氣就知道他也是混的,但是卻沒有那種盛氣凌人的感覺。
王強好像也看到了我,他沖我招招手示意我過去。
“同學你叫什么來著?哦,對了,江小魚是吧,怎么來玩臺球啊,要不要一起玩一局?”他笑著沖我說道,說話很老成,接著停下手中的動作遞給我一根煙。
“謝了,我不會抽煙,你,你們玩吧,我看看就行了。”我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我很驚訝他的態(tài)度,別人都是對我敬而遠之,他卻毫不在乎傳言的我有傳染病,更沒有歧視我。
看到10點半我就準備走了,因為這個時候一些混混他們之間講話就開始污言穢語了,還談?wù)撘恍W校的事情,就是他們看上學校哪個女孩,準備泡她之類的。
其中他們口中提到一個人,說是高一的新生,頭發(fā)扎了很多的辮子,平時拽拽的,好像名字叫晨晨,還說哪天找個機會堵她。
我一聽他們口中提到的晨晨不就是我的同桌姚雨晨嗎?
我心里有些矛盾,一方面痛恨她,真希望她被這些混混輪了才好,另一方面就覺得一個女學生如果真被糟蹋了也挺可憐的。
或許是我想太多了,何必杞人憂天,白菜遲早都要被豬拱的,梳理一下情緒我就跟王強打了個招呼離開了臺球廳。
我剛走沒幾步就聽后面有個小混混指著我嘲笑道:“我說王強,那個家伙是你同學啊,傻不傻,半夜還背著個書包出來溜達,煞筆。”
王強也是一愣,過了一會兒,我就聽到王強在后面說道:“你管人家呢,人家樂意,玩你的球吧。”
我苦苦一笑,是啊,大晚上的我背著個書包滿街溜達,不是煞筆是什么。
這個時候我已經(jīng)有些累了,卻又不知道何去何從,我不知道他們會在我的住處蹲我多久,我感覺自己就像個流浪的小孩,而這一切都是姚雨晨那個婊孫子搞出來的,我從心底里更恨她了。
不知不覺我又走到了學校門口,此時大門已鎖,在門口轉(zhuǎn)了幾圈,思量再三,我終于下定決心,于是又一次翻院墻進入了學校,因為我實在是無處可去。
我躲在學校一棟教學樓外面的角落里,屁股坐在書包上,背靠在墻上,仰頭望著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正是因為這些星星和月亮讓整個夜晚看起來不是那么的漆黑。
我半瞇著眼睛覺得自己仿佛馬上就要睡著了,突然有人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嚇得我魂飛魄散,一屁股從書包上跌了下來,尼瑪,嚇尿了,差點沒叫出聲。
我一看清來人,麻痹,竟然是混子王強。
“你個逼,干嘛嚇我?”我沒好氣的質(zhì)問道。
“草,你個逼啊,看你平時挺老實的,沒想到講話也這么粗魯。”王強說著笑著也一屁股坐了下來。
“你小子怎么啦?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怎么不回家,是不是沒地方去?走,去我家怎么樣?”說完他微笑的看著我,等我的回答。
“算了,這都大半夜的了,就不打擾了,我一個人在這兒挺好。你來干嘛?”我反問他。
“好,不領(lǐng)情就算了,我是看你翻院墻進學校以為你要干壞事,就跟進來看看了。”王強一臉玩味。
“我能干什么壞事,我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睡覺,這大半夜的你不回家你家人不管你?”我有些疑惑。
“管我?哼哼!”王強沒有繼續(xù)往下說,只是點了一根煙同我并肩靠在墻上,一起看著天上的星星。
后來我們都沒有說話,直到天快亮的時候王強才起身拍拍屁股,跺跺腳,伸了個懶腰,懶散地說道:“媽的,坐了一夜腿都沒知覺了,哥們,我先閃了,以后有事找我王強。”
說完便走了。
我望著一地的煙頭,搖了搖頭,心里挺感激他的,在這里陪我坐了一晚上,畢竟我們之間沒有什么交情。
我也站起身,隨后翻出院墻,進了一家早早就開門做生意,熱氣騰騰的包子鋪。
至于,今天到學校會不會有人干我,一切聽天由命吧。
早上我到學校教學樓,剛上到二樓,就被一群高二學生給硬生生的拽到了三樓高二教學區(qū)的樓拐角。
七八個學生混混圍著我,他們都比我高半頭,隨便一個人都能把我瞬間干翻。
“昨天有人看到你和你們班的姚雨晨去學校足球場了,麻痹,你小子是不是想泡她?”帶頭的家伙上來推了我一把說道,他的力氣很大,直接把我推的撞在了墻上。
“就她那樣的煞筆才會喜歡她。”我很委屈的說。
“草泥馬,凱哥哪里長得想煞筆了?”旁邊的學生立刻沖上來朝我臉上狠狠的煽了一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
我頓時就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原來是這個凱歌喜歡姚雨晨,那這個凱歌和昨天足球場追我的高二學生應(yīng)該不是一伙兒,不然我也不會安安穩(wěn)穩(wěn)的站在這里了。
“聽說你和姚雨晨是同桌是吧,小子,幫我辦件事,成功了,你就跟我周凱混,保證在學校沒人敢欺負你。”帶頭的混混周凱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臉說道。
“辦,辦什么事?”有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好事也不會找到我。
“今天放學前把這份信交給姚雨晨,我在信上做了記號,你小子要是敢看我弄死你。”周凱說著就從兜里掏出一個精致的信封,上面還是尼瑪美少女戰(zhàn)士圖案,沒看出他還有一顆粉紅的少女心。
我一看這是讓我?guī)退o姚雨晨遞情書呢,這差事可以干,風險性不大,于是就點頭答應(yīng)了,就眼前的架勢,我不答應(yīng)他們肯定不會罷休的。
在周凱一幫人的威脅恐嚇下我揣著情書回到了班里,今天姚雨晨沒來上學,估計是昨天被我劃傷了腿在醫(yī)院呢,不過她的書包還在課桌里,下課的時候我趁著同學們都在玩就偷偷把情書塞進了姚雨晨的書包里。
放學的時候有個個子高高的學生,看起來起碼有一米九,到班里來拿姚雨晨的書包,他還用手指了指我,意思是說,你小子死定了。
“哇!金條哥好帥啊!太酷了。”
“這金條是誰???”
“孤陋寡聞,金條哥是高三的學長,高三的學生都聽他的,他的老大你知道是誰嗎?咱們二中的扛霸子,不過從開學到現(xiàn)在都沒人見到過咱們二中的真正老大。”
同學們都在小聲議論著,金條,姓金長得像一根辣條樣,所以叫金條,這都是他們私下里說,要是被高三那幫學生聽到估計他們就要倒霉了。
保安早就跟我說過,我惹不起姚雨晨,她是有背景的,沒想到她竟然和高三學生還有關(guān)系,而就在昨天我把她給劃了,我對自己在二中的未來充滿了不安。
第二天姚雨晨來上學了,她今天穿了條牛仔褲,應(yīng)該是要遮住腿上包扎的傷口吧,我看見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得意。
我坐在座位上的時候她竟然沒有躲開,也沒有打我,難道這妞昨天被我的王霸之氣給震懾到了,被我給治服了?我心里美滋滋的想著。
“同學們,同學們,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姚雨晨突然站起來說道,她邊說邊把班里的眾人聚攏到一起。
“我們班里有一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們知道癩蛤蟆是誰嗎?就是我的同桌江小魚。”姚雨晨邊說邊從書包里拿出一份信手舉的高高的展示給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