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宗光的幾個弟子,看著牛通的強(qiáng)悍,臉色都微變。
朱文海這邊,包括幾個錢振雄的幾個弟子,則都是歡欣鼓舞,歡呼起來。
“牛高手果然厲害,幾招就將對方輕松擊敗。”
“哈哈,我看這些踢館的還囂張不。”
倒是錢振雄和錢小月父女兩,神色平靜。
無論是俞宗光,還是朱文海,對他們來說都是虎狼之輩。
雙方誰贏,他們父女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父女兩相視一笑,臉上眼中,都是苦澀。
俞宗光倒是面色平靜,叫人將受傷的弟子扶了回來。
“師父,周師弟脊髓斷了,這輩子怕是廢了。”一個弟子臉色發(fā)白的說道。
俞宗光冷哼了一聲,站了起來,看著錢振雄。
“師兄,想當(dāng)年,你也是錚錚鐵骨的一條漢子。”
“想不到臨老了,居然為了保住武館,連女兒都賣。”
“哈哈,那個老頭子,如果看到這一幕,他一定會后悔當(dāng)初的決定。”
錢振雄面露羞愧之色,錢小月挺身而出,站在父親身邊:“為了我爸,為了這家武館,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哈哈。”俞宗光大笑道,“可惜,你做再多的犧牲,這家武館你們錢家都保不住了。”
錢振雄的幾個弟子破口大罵:“吹什么牛,你敢和牛高手比試嗎?”
“嘿,廢話那么多,明顯是怕了。”
俞宗光眼睛一掃,冰冷的目光,立刻讓那幾人心中一驚,紛紛住口。
“今天我就讓你們這些井底之蛙瞧一瞧,什么叫真正的功夫。”
話音一落,俞宗光黑色勁裝下的肌肉忽然膨脹鼓起。
伴隨著衣衫破碎的聲音,黑色勁裝四分五裂,露出了一副精壯到極點的身軀。
俞宗光緩緩走下場,在牛通對面站定。
俞宗光身高大概一米八,再加上一身強(qiáng)健的肌肉以及一臉兇光,給人一種兇悍無比的感覺。
不過,站在他對面的牛通,實在太高太壯了。
俞宗光站在他面前,幾如孩童。
經(jīng)過了最初的驚訝之后,錢振雄的幾個弟子,又開始笑起來。
“和牛高手比橫練功夫,不是找死。”
“哈哈,我們猜猜,牛高手能幾招搞定他。”
“我猜三招。”
“我猜兩招。”
“切,我看一拳就能搞定。”
俞宗光此刻根本不理會這些舌燥,他目光炯炯的盯著牛通。
“喝。”俞宗光忽然一聲暴喝,一拳,毫無花俏的打向牛通。
拼蠻力?牛通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他長這么大,拼蠻力,還從來沒有輸過。
你既然要找死,那就來吧。
牛通也悶吼一聲,海碗大的拳頭,奔著俞宗光的打來的拳頭砸去。
以拳對拳,以力搏力,沒有任何花樣,比的就是硬實力。
這種打法,往往很快就能分出勝負(fù)。
甚至,如果雙方有些差距的話,比試更是會一招結(jié)束。
牛通的身材力量太恐怖了。
在場所有人,即便俞宗光的徒弟,都認(rèn)為這種打法,牛通會是勝者。
嘭,雙拳在半空中相撞。
果不其然,牛通腳下未動,俞宗光則退了半步。
看見牛通占優(yōu)勢,朱文海和錢振雄這邊的人,紛紛露出喜色。
牛通心里卻一點得意都沒有,全力一拳,居然只讓對方退了半步,這顯然比他預(yù)計的要差了許多。
他準(zhǔn)備收拳,然后再出一拳,將對方徹底擊敗。
就聽俞宗光忽然低喝一聲,他的整條右臂,仿佛閃過一抹薄薄的,淡淡的白光。
他不收拳頭,迎著牛通的拳頭,直接往前推。
不過,前推的力道不會大,可是俞宗光這一推,力道和他剛才全力一拳居然不相上下。
牛通臉色大變,此時他也來不及應(yīng)變,只能拳頭前頂,身體也往前傾,想靠自己的體重,抵擋住對方這一拳。
“啪啪啪……”一陣滲人的聲音,從牛通的拳頭開始,一直響聲到胳膊。
那是骨頭斷裂,才會發(fā)出的聲音。
“嗷。”牛通發(fā)出一聲巨大的慘叫,身體向后倒去。
全場寂靜。
“這……怎么可能。”錢振雄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俞宗光。
“寸勁,你居然學(xué)會了寸勁。”
方云眼睛一瞇,目光緊緊盯著俞宗光的那條手臂。
剛才那層白光,有點像仙氣的意思。
再聽錢振雄說這是寸勁,看來他知道那層白光是什么。
看來地球的武學(xué),并不像之前想的那么廢材。
這寸勁,應(yīng)該就是以前武俠小說中說的內(nèi)力,內(nèi)息之類。
俞宗光不屑一笑:“寸勁而已,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
“我天賦有限,入門時年齡也大了,如果一開始學(xué)武,就拜入現(xiàn)在的恩師門下,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內(nèi)勁高手了。”
錢振雄一陣失神,幾秒之后,長嘆了一口氣,一瞬間,仿佛老了幾歲。
“師父當(dāng)年追求一生的寸勁,居然被你練了出來。”
“罷了,罷了。這武館開下去,也沒意義了。”
這時候,其他人才紛紛反應(yīng)過來。
俞宗光的弟子們,興高采烈,高聲歡呼,看向師父的目光,更是充滿了崇拜。
朱文海這邊,一片死寂。
錢振雄的幾個弟子,看著倒在地上,一條手臂骨頭盡斷的牛通,再看看聳立于前的俞宗光。
忽然,有兩個弟子向俞宗光走去。
“你們干什么,快回來,你們不是他……”錢振雄的話叫到一半,就吞了回去。
那兩個弟子,走到俞宗光面前,居然跪了下去。
原來他們并不是去拼命,而是轉(zhuǎn)投師門。
俞宗光再次哈哈大笑,看著錢振雄說道:“師兄,你看見沒有。”
“他們?yōu)槭裁匆菸覟閹?,是因為你太弱了,根本無法教他們高強(qiáng)的武功。”
“我當(dāng)年也是一樣,如果從始至終跟著那個老頭子,一輩子都摸不到寸勁的邊。”
錢振雄被當(dāng)面叛門的弟子,氣得連連咳嗽,差點吐血。
俞宗光目光又一掃朱文海幾人。
“你們認(rèn)不認(rèn)輸。”
朱文海最大依仗,都已經(jīng)慘敗,自然低頭不語。
“那好,這棵百年老山參,我就笑納了。”俞宗光就要去拿裝著山參的盒子。
“把你的臟手移開。”一個聲音淡淡的飄來。
俞宗光猛然轉(zhuǎn)身,看向聲音傳來方向:“誰。”
聲音是從錢振雄和朱文海那邊傳來的,被他狠狠的目光一掃,這邊的人嚇得紛紛低頭。
橫練高手牛通,都經(jīng)不住他一拳,其他人只會更慘。
“就這耳力,幾十年的武練到狗身上去了吧。”還是那個聲音。
這一次俞宗光立刻找到了說話之人。
那是一個十六七歲,看起來有些瘦弱的少年。
方云見俞宗光的目光看來,淡淡一笑,站了起來。
已經(jīng)嚇得臉色煞白的劉巖,連忙去拉他:“方云,你瘋了。”
方云輕輕甩掉劉巖的手,向場中走去。
在場之人,無論是哪邊的,都像是看瘋子一樣,看著緩緩走到俞宗光對面的方云。
俞宗光的弟子們,紛紛發(fā)出嘲笑聲。
“這小子腦袋肯定有問題。”
“說不定和剛才那兩個一樣,是過來拜師傅為師的。”
“哈哈,自己的師父不行,當(dāng)然只好拜我們師父為師了。不過就他那鳥樣,就算把頭都磕破了,師父都不會收。”
錢振雄這邊的人,除了劉巖滿臉焦急,錢小月面露不忍,其他人大多抱著看戲的心態(tài)。
更有朱文海和朱子達(dá)父子兩,暗暗希望俞宗光下手狠一點,一拳將方云打死最好。
方云眉頭微微一皺,一抬手,指了指俞宗光的一個弟子:“你,過來。”
那個弟子,正是剛才說方云師父不行,是過來拜師的那位。
“嘿,對你這種貨色,哪里還用師父出手。”那弟子笑呵呵的站了起來,一臉輕松向方云走來。
“滾。”方云臉色一冷,閃身就到了對方近前,一抬腿將人直接踢得飛起。
“嘭。”那人居然在空中飛躍了二十多米,最后狠狠的撞在木板墻上,滑落在地。
館內(nèi),再一次陷入沉寂。
“以為誰都和你們一樣,改換門庭如換店,給塊骨頭,就搖尾巴。”
方云對師父萬境仙尊,極其感激,萬分敬重,又怎容別人嘲笑辱沒。
看見方云的身手,俞宗光的臉色嚴(yán)肅起來,問道:“你是什么人。”
“錢家武館請來幫拳的。”方云說道。
錢振雄和錢小月面面相覷,他們什么時候請方云幫拳了?而且,這個有些瘦弱的少年,居然這么厲害。
那一腳的威力,竟然絲毫不比俞宗光那一拳差。
錢小月想起了什么,連忙轉(zhuǎn)頭去看劉巖。
就見劉巖和她一樣,一臉愕然的看著方云,顯然他也不知道方云居然有這等身手。
俞宗光看了錢振雄一眼:“師兄,沒想到你還請來這樣一個高手。”
“別啰嗦,不敢打的話,就趕快認(rèn)輸。”方云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哈。”俞宗光被方云的狂妄逗得笑了起來。
“以為剛才那一腳就能嚇住我。”
“我讓你見識一下,寸勁的厲害。”俞宗光低喝一聲,右手手臂上又閃過一抹白光,一拳向方云轟去。
方云看著越來越近的拳頭,一動不動,似乎被這威力無窮的一拳嚇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