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教十八年,周圍有從來沒像今天這么憋屈過。
被學(xué)生當(dāng)眾怒懟打臉,他還沒法反擊。
周圍有也能倒背《師說》,可卻也做不到將每一個字倒過來背。
這種妖孽,見所未見。
一定得合情合理的把這個囂張家伙趕走,否則,老師的威嚴何在?
“李老師在嗎?”
李許華的聲音清晰傳入辦公室,驚醒了沉思中的周圍有。
“原來是李少呀。”
“李老師,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是我遠房堂叔,私底下就沒必要這么客氣了。”李許華裝出一副不悅之色。
周圍有的嘴角,悄然閃過一抹自嘲神色。
周圍有的爺爺是李許華父親的二爺爺,從血緣上來說,他的確是李許華的堂叔。
但從爺爺那一代開始,兩家就很少往來,到了父親那一代,兩家就直接斷了聯(lián)系,直到周圍有找工作時,他父親才厚著臉皮找到李許華的叔叔李昌盛。
這些年來,周圍有一直在刻意討好李昌盛,但在李昌盛眼里,他始終只是一個鄉(xiāng)下來的窮親戚。
就連李許華也都沒把他盤菜,可周圍有卻不敢得罪李許華。
李許華的父親是李家最有成就的一個,就連李昌盛也要看他父親的臉色行事,李許華完全能夠搞廢他,乃至讓他身敗名裂。
“李少找我有什么指教?”
“我哪敢指教李老師,只是項銳實在太囂張,當(dāng)眾侮辱李老師,我看不過去呀。”
“李少有何高見?”
李許華恨聲說道,“一定得把他趕出育才高中。”
周圍有不動聲色討好了一句,“趕走一個轉(zhuǎn)校生,還不是李少一句話的事情?”
“沒那么簡單,我問過我叔叔了,那小子是校長介紹來的學(xué)生,我叔叔的意思是得把帽子扣實了才行。”
……
買好手機后,項銳和小皮球就在校外找了個小攤坐了下來。
“老大,藍煙雨的管家來接她回家吃飯了。”
賓利慕尚。
“不用這么嬌氣吧?”
“聽說藍煙雨只能吃自家廚子做的飯菜,要不然,就會鬧肚子,老大,你說那個冷臉妞是不是有什么???”
“她確實有病。”
“老大,她有什么病呀?”
項銳直接無視了小皮球,快速思索起來。
藍煙雨有心理疾病已經(jīng)是明擺著的事情,但項銳卻沒在她身上看出身體方面的疾病來,小皮球說的那種情況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才對。
“小皮球,你確定藍煙雨不能吃外面的東西?”
“我也是道聽途說的,誰能知道這個冷臉女人的事情呀。”
“聽誰說的?”
“大家都這么說。”
“小皮球,你有車沒有?”
“有呀,老大,你要干嘛?”
“跟蹤藍煙雨。”
“我勒個去,老大,你不會真想泡藍煙雨吧?”
項銳拍了下小皮球腦門,不滿說道,“哪來那多廢話,趕緊去把你的車開出來,我在這里等你。”
小皮球晃蕩著一身肥肉離去,很快從學(xué)校邊上露天停車場開出一輛黑色大眾。
很快,慕尚也緩緩駛出林蔭道,穿過馬路后,就掉頭向左平穩(wěn)駛?cè)ァ?/p>
項銳駕駛著大眾,遠遠跟了上去,走出五公里多一點,慕尚轉(zhuǎn)入一條通往別墅區(qū)的水泥路。
“老大,你可知道這里的房價多少錢一平方?”小皮球看著棟棟奢華別墅,羨慕問道。
“關(guān)我屁事。”
“也是哦,這些別墅離我們太遙遠。”
項銳不置可否,繼續(xù)不遠不近的跟著慕尚,一直跟到別墅區(qū)入口。
“老大,現(xiàn)在怎么辦?”
“你找個地方等我,我想辦法跟進去看看。”
“我去,老大,你不會想直接去藍煙雨家見家長吧?”
項銳直接懶得搭理這個好奇心超重的小胖子,拉開車門走了出去,閃身鉆進道路兩旁的綠化林,縱身躍上一顆茂密的大樹,目送著賓利駛?cè)胍粭澤萑A獨棟別墅。
鎖定好藍煙雨家后,項銳就找準一個四下無人的機會,縱身跳進別墅區(qū),漫不經(jīng)心的溜到藍煙雨家附近。
項銳繞著藍家大宅緩步而行,但實際上卻已將他苦練而成的望氣術(shù)發(fā)揮到極致。
宅氣晦暗,陰氣極盛。
不對。
從風(fēng)水地勢來看,這片別墅區(qū)是塊風(fēng)水寶地,藍家別墅的位置是最好的,是吉宅之地。
有人在藍家別墅里面做了手腳。
這就不僅僅只是針對藍煙雨了,而是針對整個藍家的一個大陰謀。
能做出這種殺人無形之局者,要么是風(fēng)水大師,要么是邪修高人,是藍家的人得罪了這種人,還是藍家仇人故意請人安排的局?
項銳猶豫了一下,便大步走到藍家大門前。
“你好,請問找哪位?”一名保鏢隔著鏤花大鐵門,客氣問道。
“我找藍煙雨。”
保鏢微微皺了皺眉,問道,“你有預(yù)約嗎?”
“沒有,我叫項銳,是藍煙雨的同學(xué),麻煩幫忙通報一聲。”
保鏢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吧,請稍等。”
“小姐,門外有一個叫項銳先生自稱是您的同學(xué),想求見您,您見不見?”
“不見。”
藍煙雨連頭都懶得抬一下。
“先生,藍小姐不愿意見您,請回吧。”
項銳眉頭微皺,認真問道,“除了藍小姐,藍家還有沒有其他主事人在家?”
“沒有。”
“那能不能麻煩你再幫我跟藍小姐說一聲,藍家別墅被人做了手腳,如果不及時處理,必將有大事發(fā)生。”
“抱歉。”
閻王好惹,小鬼難纏。
項銳掏出一疊紅票子,數(shù)出十張悄悄塞給保鏢。
“看在你這么誠心的份上,我就冒著被藍小姐責(zé)罵的風(fēng)險,再幫你通傳一次好了。”
“小姐……”
“他還不肯走?”藍煙雨的語氣冰冷得嚇人,讓保鏢直接不敢多說一個字。
藍煙雨沉思了一下,就大步走到別墅門口。
“項銳,你到底想干什么?”
好不容易找到了九陰絕脈,卻碰到一個有心病的女人,看著一臉嫌惡之色的藍煙雨,項銳也不禁有些蛋痛。
“這棟別墅被人做了手腳,再不處理,必然要出大事。”項銳有些無奈的說道。
“幼稚。”藍煙雨冰冷說道。
“我怎么幼稚了?”
“你越這樣裝神弄鬼,我就越討厭你,請你離開,這里不歡迎你。”
項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藍煙雨,再怎么說,我也救過你吧?”
“難道你扶過我一次,我就得喜歡你嗎?既然你主動說出來了,我也正好不想欠你什么,你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我不要你的錢。”
“那你說吧,你要什么?除了我。”
我要的就是你的人呀。
“我就知道。”
看著沉吟不語的項銳,藍煙雨臉上的嫌我之色變得愈發(fā)明顯。
就在此時,一輛商務(wù)奔馳緩緩駛響藍家大門。
藍家保鏢趕緊打開禁閉的大鐵門,一名保鏢還使勁將項銳推到一旁。
一名五十多歲的男子從奔馳中走出,威嚴問道,“干什么?”
藍煙雨冷冷看了眼男子,扭頭走向別墅。
心病的根源居然來自于她父親。
難不成是個獸父?不至于吧。
“藍董,這位是小姐的同學(xué),跑來家里求見小姐。”
“請你離開。”
藍董的語氣還算客氣,但眉宇間卻有著明顯的鄙夷神色。
“你女兒有病,你也有病。”項銳搖了搖,不屑之色洋溢言表。
藍董大怒,聲音變冷,“小子,我有什么?。?rdquo;
“狗眼看人低。”
“小子,你是第一個敢跟我這么說話的年輕人,好,很好,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亮出你的高處,讓我對你刮目相看。”
“不需要,我的高處,你高攀不起。”
項銳神色淡然,緩步而去。
“給我拿下。”藍董勃然大怒。
“是。”
兩名保鏢迅猛撲向項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