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真相迷離

大劉的話也不無道理，一時間我的腦子里面又亂了起來。思緒橫飛，怎么也理不出個頭緒，腦海里面浮現(xiàn)的全是女人剛剛說的話?？蛇@兇手到底是誰呢？

這個時候大劉嘆了口氣，很自責的說他自己是一個沒用的人。

我問他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

大劉說，螞蚱等人都死了，這兇手到現(xiàn)在也沒找到。

我和他說，兇手可能已經(jīng)死了。

大劉點了點頭，但那就是我們看到的真相嗎？能夠代表案子本身嗎？

我和他說，我和你同樣感到無力，如果殺害螞蚱等人的不是假道士，肯定也和這個女人逃脫不了干系。

大劉苦笑，這些雖然咱倆心里清楚，但是沒有證據(jù)，拿出去怎么服眾呢？怎么給那些死難弟兄一個交代呢？

我沒有說話，因為確實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案子進行到這里，性質(zhì)發(fā)生了很嚴重的變化，已經(jīng)不單單再是調(diào)查養(yǎng)蠱人那么簡單了，這里面有涉及到當?shù)鼐瘑T死亡的事情。我嘆了口氣，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大劉問我說，還能有什么辦法呢？

“蟲子，我對他說。”

聽了我的話，大劉猛的抬起頭盯著我看了起來，他的目光讓我有些不舒服。過了一會大劉開口說，難道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歸結(jié)到蟲子身上，讓我?guī)е切沟南x子去和大家說這就是殺人兇手嗎？

我說，這是事實。

大劉很激動，狗屁的事實，這是無能的表現(xiàn)。完全在推脫責任。

我知道在和大劉說下去，我們一定會吵起來。我能理解他現(xiàn)在的心情，畢竟蟲子是兇手這樣的說辭一定不能服眾。

但是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找不到施放蟲子的兇手了，他（她）可能已經(jīng)死了。

大劉是一個負責任的人，這一點我很尊敬，我知道他不想讓這些弟兄死的不明不白。而我又何嘗不是呢？我們眼里直觀看見的東西，并不能代表案件的本身，而能夠代表案件本身的東西又是我們無法找出的真相。

當一個警察很累，尤其是刑警更累。我們每天除了要抓捕那些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之外，還要冷靜的思考案情，不能出現(xiàn)一點的偏差，不然可能帶來的就是一件冤假錯案。但在思考案情的同事，又會出現(xiàn)一些讓人感到無力的東西，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沒有證據(jù)，卻又是最直觀的證據(jù)。如果做到無罪之證真的很難。

就在這功夫，我看見遠處走過來一個人，看身形似乎是小道姑。

我試著轉(zhuǎn)移一下大劉的注意力，小道姑回來了。我和他說。

大劉抬起頭看了一眼，說，沒事就好。

小道姑一定看出了我和大劉臉上的細微變化，她走到我們的身邊，沒有說話。

我開口問她，剛剛你去了哪里？

小道姑說，被那個人帶走了。

我知道我猜對了，肯定是神秘人。在得到小道姑的點頭之后，我問她，剛剛的一切包括打翻油鍋，槍擊女人，燒死蠱蟲都是他干的吧。

小道姑說，前面的兩件事情是他做的。但是燒死蠱蟲的并不是他。他也很奇怪。

我不覺得小道姑說的是真的，就問他說，這些都是你親眼所見的嗎？

小道姑說嗎，前面兩件事情做完，他就離開了。

“也就是說，你不確定那把火是不是他放的對吧！”我又問小道姑。

小道姑說，是的。但是說話的同事她又搖了搖頭，那個人走的方向不對的，他是向反方向行走的，根本沒有時間去放火的。除非他有分身術(shù)。他打翻油鍋和打死女人都是為了救你們才出手的。

話說道這里，我捕捉到了一個細節(jié)，如果小道姑說的是正確的，那么....那么現(xiàn)場就有第三個人，換句話說，是它想要毀尸滅跡，我冤枉了神秘人。如果這個人真的存在。它又會是誰呢？為什么要這么做？難道它才是真正的兇手？

我在一次陷入了迷茫當中。

這個時候，小道姑和我說，那個人讓我告訴你一句話。

說吧，什么話？”我問小道姑，她的話引起了我的興趣。

“他讓我告訴你，不要再查下去了，下面的就不是你能夠應(yīng)付的了的了。”

我細細品味著這句話，讓我不要再查下去了，查什么呢？應(yīng)該就是這件案子，難道我接下來會查到些什么嗎？即使是這樣，我真的能夠放棄嗎。

我想著這些問題，問小道姑，知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或者這一次有沒有看見他的臉。

小道姑搖了搖頭，給了我和之前一樣的答案。

這個神秘人究竟是誰，似乎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解不開的謎團，不過我總覺得我們似曾相識，這種熟悉的感覺是與生俱來的。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我看了一眼，是老張。

雖然山里面信號不是很好。但我還是聽到老張說，那邊的事情我都清楚了，你抓緊趕回來吧。他嘆了口氣，這事怪我，是我把問題想簡單了。

聽了老張的話，我問小道姑是不是你把這里的一切告訴老張的。

小道姑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我已經(jīng)知道了，這一切肯定是神秘人透露的。于是我開口問老張，你能告訴我這個神秘人究竟是誰嗎？

這次老張并沒有回避我；“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的。”

我知道老張不想說的事情，勉強他也沒用。就和他說了螞蚱等人的事情，也表達了我的擔心。

老張說，這件事情他已經(jīng)和當?shù)氐墓矎d做了匯報，會有專案組來處理的。說道這里他頓了一下，繼續(xù)說，出了這樣的事情，是誰也想不到的。我們目前能做的就是早點查清楚這個案子，還那些死者一個公道。另外也盡量做好善后的工作。“他的聲音和我一樣透著無奈。”

我們從山里出來已經(jīng)接近午夜了，轉(zhuǎn)眼間又是一天。在感慨時光飛逝的同時，又不免對那些死者感到惋惜，任何生命都是寶貴的。每個人都有活著的權(quán)利，對于那些肆意剝奪他人生命的犯罪分子，我們痛恨的同時，也要嚴厲的去打擊他們，讓這些人無處藏身。

大劉的狀態(tài)很不好，到警局的時候，我們分手了，他說想自己單獨呆一會。我就沒有再去打擾他，我知道他心里過不去這個結(jié)，換成任何人都過不去。但臨走的時候，我還是勸他，想開點，干刑警這行，這種事情在所難免，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

大劉的眼睛紅了，對我說，知道了。然后消失在了夜慕里面。看著他的背影，說實話我這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但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除了說一些沒有用的廢話去安慰他，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唉”我嘆了口氣，帶著小道姑回了住處。

這個時候小道姑問我，許愿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我摸了摸她的頭，有些東西你現(xiàn)在不懂。

小道姑說，其實我都知道。師父告訴我說，人活在世，總要經(jīng)歷一些讓你感到無能為力的事情，有苦有甜才是真諦。不要過分的去糾結(jié)和執(zhí)著一件事情，因為最后的結(jié)果可能不是你想要得到的，反而會感到很累。

小道姑雖然還是個孩子，但是她說的這些話又準確的刺進了我的心里。我就是對眼前的這個案子過于執(zhí)著，甚至有些認死理了，導致我陷入了一個個誤區(qū)，無力的同時又會感到自責。我總覺得那些死者的人和我存在直接的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有的時候一閉上眼睛，看到的都是他們臨死前的面容。而我又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出案件的真相，可是越是這樣，我越無法找出所謂的真相，這個過程中我的心理就會發(fā)生嚴重的變化。認為是自己本身除了問題。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查清楚這個看不清真相的案子。

到現(xiàn)在為止，所有與本案有關(guān)的線索都斷了，可以說我這趟苗疆之行什么也沒得到。聽老張的語氣，他那邊的情況似乎也不是很好。

我絕對明天去當?shù)毓簿洲k理一下手續(xù)順便看望一下那些死難者的家屬，就離開這里回H市，我一定要把這個案子查清楚，不管最后查到誰，牽扯到誰，即使是我最親近的人，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他（她）。

一夜無語，這幾天幾乎沒有合眼，也是真的累了，第二天一早要不是小道姑叫醒我，我想自己肯定起不來。

整個公安局都籠罩在一股愁云之中，所有人的臉都顯得很凝重，我知道他們是在為死去的同志默哀。大劉做了一次深刻的檢討。最后的時候他提出，等到這個案子結(jié)束了，就不干這個刑警隊長了，轉(zhuǎn)到地方當個普通的民警。

大劉能夠下這樣的決心。我聯(lián)想想到自己，等我查清楚這個案子以后，是否也能向他一樣，當個片警或者轉(zhuǎn)去做文職呢?說實話我不清楚。

日后會發(fā)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一切都充滿著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