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的背后肯定有什么東西爬了上來,但是眼下卻無法做出十分有效的反應,一方面因為體力和角度的問題,這個東西在我的背后,屬于盲區(qū),我觸碰不到它。另一方面小英還在我的肩膀上,此刻的她生死未卜,如果我動作太大很有可能提前殺死她。到底應該怎么辦?一時間我這心里也無法拿定主意,但是我知道,坐以待斃下去肯定不是辦法。
就在我絞盡腦汁思考的這一瞬間,突然我的耳邊傳來一陣凄慘而詭異的笑聲,那距離太近了,嚇得我?guī)缀趸瓴桓襟w,如果不是小英在我的身上,此刻我肯定撒腿就跑,這聲音真的太恐怖了。
接下來我感覺脖子與后腦連接的地方傳來一下鉆心的疼痛,我知道完了,因為這里是人中樞神經(jīng)最密集的地方,在警校上學的時候,教練曾經(jīng)和我們說過,想要在短時間之內(nèi)制服一個人,只需要瞧準機會,狠狠的用手打在這個地方,不出意外,下一秒這個被襲擊的人就會像一灘爛泥一樣癱軟在地上。
陰冷,潮濕,是我睜開眼睛以后最直觀的感覺。通過外面月光從狹小的窗子照下來的角度,這里看起來應該處于地下的位置,像是地下室或者儲物倉庫。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但應該是與那個襲擊我的紅衣人有關(guān)。我很想從地上站起來,但是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被困住了手腳。動彈不得,身后的鐵管像一根根冰冷的鋒針一樣直刺我的后背。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了小英,我趕快向四周看去,萬幸的是我在一個角落發(fā)現(xiàn)了她,但她的狀態(tài)似乎不是很好,趴在那里一動不動,我的心里有了一種不詳?shù)母杏X。她...她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念及此處,我趕緊試著呼喊她的名字:“小英...小英!”但是她并沒有做出任何回答。于此同時,黑暗中卻想起了另外一個聲音:“你還是先關(guān)心一下你自己吧。”
話音落下,從里面走出來一個身高不足1米5的小個子,他穿了一件紅色的衣服,頭上帶著一個小丑的面具,在慘淡的月光下顯得十分的妖艷和詭異。他一步一步的像我走了過來。“你是誰?”我嗅到了一絲不詳?shù)臍庀?,一邊縮緊身體一邊問他,
他走到我的身邊蹲了下來,不停打量著我,那顆小丑鼻子幾乎貼到了我的臉上,他的頭不停的在我的眼前亂晃,我甚至可以聽見從他鼻孔里面?zhèn)鞒龅木薮蟠⒙?,和心臟因為興奮而發(fā)出的“砰砰”跳動聲。正當我對他的這舉動感到不解的時候。他突然從背后拿出一把尖刀,我的眼前閃過了一道寒芒,接下來他用刀頂住了我的額頭,慢慢的劃了下來,他的動作很輕,也很嫻熟,雖然沒有劃破我的皮膚,但是我卻感到了一股死亡的冰冷與恐懼。我想到了方雯被整個撕下的人皮。于是我對著他大喊:“要殺就殺,別折磨我,給我個痛快。”
他突然發(fā)出一陣“咯咯”的詭異笑聲,同時通過面具上的縫隙我看到他的眼睛閃過了一絲狡詐的光芒,他突然舉起刀,像我捅了過來。我閉上了眼睛,說實話,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幻想過自己死亡的時候?qū)鞘裁礃幼拥?,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是會大哭還是會大笑,又或者是會不甘。但是這一刻真正到來的時候,我卻出奇的平靜,仿佛這一切都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但是我想著的畫面并沒有出現(xiàn),大概過了幾秒鐘,我突然感覺綁在手上面的繩子突然間松開了,與此同時我的眼前掉下來一個閃著光芒的物體,我看了一眼是手機。我不解的望著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僅沒有用刀殺死我,反而給我解開了手上的繩子,又給我電話,難道是讓我打求救電話?我一臉狐疑和不可思議。
這時候他開口了:“給張飛打電話,告訴他帶著人過來交換你們,記住不要?;ㄕ校蝗荒銈兌嫉盟?!”
原來他是想要我給老張打電話,但是他口中所說的人是誰呢?似乎對他很重要。我究竟要不要打這個電話呢,說實話我很矛盾,如果作為一個普通人,我肯定會打,但是我是一名刑警,真的要做這種違反紀律的事情嗎?這時候我又看了一眼那邊的小英,嘆了口氣說:她怎么樣了?
“放心,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我不相信他的話,除非你讓我確定小英還沒有死,不然的話,這個電話我是不會打的。
我的話音剛剛落下,他突然掐住了我的脖子:你記住,我隨時可以要了你的命,不要和我講條件。
我被他掐的一陣干嘔,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你如果想殺我,剛剛就動手了,根本不用等到現(xiàn)在,你的心里肯定有某些忌憚的東西!
“你很聰明,但是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聰明的人死的都快。他指著一邊的小英說,你可以選擇不打這個電話,不過我保證下一秒你就會看到一張完美的人皮,就像這樣,他突然對著我做了一個鬼臉,同時向小英走了過去。
“不要!....我...我打!”就在他手中的尖刀對準小英的臉頰的時候,我對他喊道!我不想看到方雯的慘劇再次重演。
“記住不要耍小心思哦!不然的話后果你知道的。他一邊說,一遍咯咯的對我笑著。我記得我那時候看過一部電影,是美劇《小丑驚魂》,我發(fā)誓我眼前的這個小丑,比電影里面的恐怖一萬倍,沒有身臨其境的人,不能體會此刻我心里這種復雜的感覺。
我撿起地上的電話,撥通了老張的手機,但是那邊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
“喂,你在聽嗎?”
“許愿!”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但并不是老張。是副隊長秦輝。他又帶著疑問的語氣問我,怎么會是你?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他,老張的手機怎么會在你手里?
秦輝說,現(xiàn)在張飛已經(jīng)被我們列舉為重大的犯罪嫌疑人,這個手機是他匆忙離開警局的時候,不小心落下的贓物。說完這句話,他頓了一下,變了種口氣:你在哪里?“他說話的時候,故意把聲音拉的很長。”我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他在拖延時間,他這么做一定是認為我可以找到老張,同時也把我當成了懷疑對象,我很想罵一句娘,然后把電話掛斷。但是我又轉(zhuǎn)念一想,這未必也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他通過這通電話鎖定了我的位置,也許不用老張,我和小英也能得到解救。
于是,我故意對秦輝說,是不是你在陷害老張,隊立面的人都知道你們不和。
聽了我的話,秦輝突然對我咆哮,放屁!我有充分的證據(jù)證明,張飛是一個犯罪嫌疑人。
正當我要再次開口,拖延一點時間的時候,小個子面具人突然搶過了我手里的手機,同時用刀頂住了我的脖子:你在耍我?
我很平靜的對他說;剛剛你也聽到了,老張的手機并不在他的手里。我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你現(xiàn)在就是殺了我們,也聯(lián)系不上老張。
他突然變得很暴躁,一腳踢在了我的肚子上,幾乎把我的腸子踢斷:要不是看在和故人往日的情分上,我早就殺了你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剛剛在故意拖延時間,但是我告訴你,不要指望那些警察來救你,就這個地方,來多少人也沒用。你知道為什么嗎?他咯咯笑了一下,因為這里是地獄!
聽了他的話,我感到了一陣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