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些鬼妖邪物,我覺得沈爺是有能力應(yīng)付的,但聽沈爺一通天衣無縫的分析推理,我才意識到自己的面對的東西,比想象中要恐怖的多。瞬間,我真有些怕了,真怕有一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我抹了一把冷汗,問沈爺,接下來,該咋辦?
沈爺說:“從之前發(fā)生的事來看,對方是想讓你慢慢尸化。我想,這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所以,要想解決你這事,就必須弄清對方到底在搞什么陰謀。接下來,我們就敲山震虎,把對方引出來。”
“怎么個敲法?”
“找出那只冥童,宰了它。”
“啊?”我有些擔(dān)心道,“沈爺,您能對付得了那東西嗎?”
沈爺卻道:“很多事,只有做了才知道。況且,咱們只有這一條路了。”
沈爺這是要為我這事拼命了,不管怎么說,我還是過意不去。沈家家境那么好,沈爺完全可以什么閑事都不管,老老實實享清福的,可是……
沈爺似乎看出了我的心理,他嘿嘿笑了兩聲:“吳明,你小子別得意太早,我救你,是有條件的。這個條件我先不說,但你要記住,以后萬一我有什么閃失,你也不必過意不去。”
沈爺轉(zhuǎn)眼盯著那冥童的木像,伸手把它慢慢取了下來。
我們剛要仔細看那木像,突然有個黑色的東西一躥而出,落在了我身上。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只黑色的大壁虎。
這壁虎算上尾巴,有二十多公分長,落在棺材上,瞅了我們一眼,接著就要逃。
我怕它咬我,正要驅(qū)趕,沈爺急聲道:“抓住它!”
我趕緊隨手一拍,那東西卻反應(yīng)極快,蹭地跳到了地上,快速朝著遠處的棺材爬去。
看沈爺?shù)姆磻?yīng),這東西似乎非常的重要,我緊跑幾步,一個飛身甩出去,張開手臂將那東西拍在手下,用力抓了起來。
這壁虎吱吱吱一陣亂叫,見無法掙脫,一口咬住了我的手指。我疼得直罵娘,抬手狠狠將這玩意兒摔在地上,緊跟著一腳跺了上去。
“慢著!”沈爺快速到了我身邊,急喊道。
噗呲——
我一腳沒收住,把壁虎的腦袋踩成了肉醬。
沈爺半舉著的手晃了晃,一把拍在自己的老臉上:“壞了……”
我問咋壞了,不就是一只壁虎嗎?
“快走!”沈爺如臨大敵,沒跟我啰嗦,帶著我朝出口跑去。
等爬上去之后,周平問事辦的咋樣了。沈爺毛也不說,招呼著周平趕緊下山,離開這里。
一口氣跑下山,上了車之后,沈爺才說:“剛才弄死的是只墓虎,墓虎也是個陰陽守宮,由雌雄兩只煉養(yǎng)而成,雄守宮留在墓中,另外一只雌守宮由這墓地的主家,或者墓葬師飼養(yǎng),一旦有人進入,雌墓虎就會向人報告。一些道術(shù)比較高的人,甚至能快速算出是誰進入了墓室。我想,這個時候,已經(jīng)有人來這里堵我們了。”
剛說到這里,前方的路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輛路虎,那車見我們開過來,直接開著遠光燈,停在了路中央。另外,還有四個人手里拿著家伙,站在車兩側(cè),揮舞著刀棍,讓我們停車??礃幼?,對方也是剛過來,他們懷疑我們就是進張家墓地的人,所以直接到這里堵我們了。
我走的是條水泥路,非常窄,最多也就能并排通過兩輛轎車,那兩輛車停在中間,直接就把路封死了。
周平踩了一腳剎車,罵道:“賊你媽!來的真夠快的。”
我說:“咱們手里有工兵鏟,怕他個球啊。”
沈爺卻道:“我擔(dān)心的不是這個,就怕對方提前預(yù)知了我們的行動,做好了準備,那么我們對付起那個冥童來,就更不容易了。”
“沈爺,你說怎么辦?”周平一直在緩緩朝前開。
“下車!下車!都特么的給我下來!”這個時候,已經(jīng)可以聽見前面人的喊聲。
沈爺問周平:“你開車技術(shù)咋樣?”
周平說:“沈爺,我七歲就在家里開三蹦子,你說技術(shù)能差哪兒去?你想硬闖?”
“沒錯!別跟他們糾纏。”沈爺盯著前方,目光凌厲。
周平仔細看了看:“左側(cè)寬一些,車輪壓點坡子應(yīng)該能過去。”
沈爺沉聲道:“那硬闖,別怕撞死人!”
周平深深吸了口氣,故意將車速慢下了,做出要停車的樣子,等距離他們不到五米的時候,突然一腳油門,一個上檔,這破桑塔納發(fā)出一聲轟鳴,對著車的左側(cè)沖了過去。
對面的四個人著實沒料到我們這么狠,橫身飛出去逃命,其中一個慢了半拍,一條腿被撞上,慘嚎著,鞋子飛出去老遠。
周平這車技真不是吹出來的,車子擦著對方的車,傾斜三十度,一個風(fēng)騷無比的走位,游龍一般沖到了路面上。
接下來,周平開足馬力,開始狂飆。
后面的路虎也不是吃素的,時間不長,就飛快追了上來。周平的這輛破桑塔納跟人家路虎比賽,那就跟龜兔賽跑差不多,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眼看著對方就要靠近我們,周平喊道:“吳明你從車里鉆到后背箱子的位置,我打開后備箱,用工兵鏟招呼招呼他們。”
這特么真是個好主意。
我立刻行動,鉆到了后備箱的位置,此時,周平已經(jīng)打開后備箱,我把工兵鏟展開,等對方距離我們五六米的時候,突然將鏟子拋起來,可是,這回手勁沒掌握好,對方稍打方向竟然躲了過去。
我沉了沉心,有了第一次的經(jīng)驗,第二次對于距離和力度的掌握,已經(jīng)好了多,這一次拋出之后,工兵鏟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對方的擋風(fēng)玻璃上。
后面的路虎車速太快,鏟子直接穿過擋風(fēng)玻璃,鉆進了車里,而且,還正好是駕駛室的位置。
路虎車里一片混亂,刺耳的剎車聲響了幾聲,但方向一偏,砰的一聲撞上了路邊的樹,翻滾了幾圈,落進了溝子里。
我鉆回來,心有余悸地問沈爺,后面車里的人會不會喪了命???
沈爺嘿嘿邪笑:“你自己的小命都快沒了,還管那么多屁事干嘛?那些人本來就是些亡命之徒,要真沒命了,那是死得其所。你就把心擱肚子里,即便是死了人,也不會跟咱們計較的。”
我點點頭,問沈爺,這是要去哪里。
沈爺說:“我已經(jīng)通過玄門中的關(guān)系,查到了張敬林老婆的住處,現(xiàn)在我們就趕過去。”
我頓時迷糊了:“咱們剛掘了人家的墓,這又來上張家的門,這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
沈爺?shù)溃?ldquo;錯!這不叫自投羅網(wǎng),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和周平都傻呆著,不知道沈爺葫蘆里賣啥藥。
沈爺問我,顏映雪給你的那張照片帶了嗎?
我說帶了。
沈爺說:“你好好看看,照片的背景是什么。”
我仔細看了看,我們身后的山林間,隱隱約約有一些瓦房建筑。
“怎么了,就是一些山間的房子。”
沈爺說:“假如我猜的沒錯,這不是普通的房子,而是祠堂。”
“張家祠堂?”沒想到,這一張照片,竟然包含著這么多信息!
“對,我想那個冥邪的老巢,肯定在張家祠堂里?,F(xiàn)在張家人肯定已經(jīng)注意到了咱們,所以,他們會對張家祠堂嚴加看管,咱們想進去,必須征得一個張家人的同意。”
周平呵呵道:“沈爺,咱剛掘了人家的墓,又跟人家說,要進家族人才能進的祠堂,人家百分百不同意啊。被罵一頓也沒啥,要是被那娘們報了警,咱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沈爺說:“跟小娘們打交道,你們肯定不行,到時候看我的。”
我們根據(jù)沈爺?shù)玫降牡刂?,很快趕到東郊的江都花園小區(qū)。這小區(qū)非常的偏僻,條件設(shè)施很一般,周圍就是農(nóng)村和田地。張敬林的老婆怎么會住在這種地方?
沈爺說,周家出事之后,鬧得是沸沸揚揚,張敬林失蹤之后,張敬林的老婆帶著孩子,搬到了這里居住。這里雖然條件不好,但非常的清凈,平時不會有人來打擾。
車子停下之后,我們?nèi)丝粗鴺翘?,朝張家單元樓走去?/p>
上了樓,確定了門牌號,沈爺整了整衣衫,小聲對我們倆道:“待會兒聽我的,你們少說話,跟著隨機應(yīng)變就是。”
我們點頭,表示知道了。
沈爺清了清嗓子,開始敲門。
敲了半分鐘,里面的人才把門打開,開門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身材高挑,穿著一身粉色睡衣,雖然容貌非凡,但氣色卻非常的差,就跟久病初愈一般。
女人沒好氣兒的問道:“你們找誰?”
沈爺說:“你好,我們找張敬林先生……”
“你們走吧,張敬林不在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道!”女人一聽張敬林三個字,臉立刻拉了下來,打斷沈爺?shù)脑?,隨手就要關(guān)門。
沈爺一把將門推住笑道:“我這話說了半句,您就趕我們走,是不是太草率了。我是說要找張先生的愛人。”
女人抬頭看了我們一眼:“找我?你們是誰?找我什么事?”
沈爺鎮(zhèn)定自若道:“你還記得兩年前,因為給你們張家解決牌位炸裂問題,而死去的那位楊先生吧?”
“記得,怎么了?”女人頓時瞪大了眼。
沈爺說:“我是他師兄,他臨終前,留給我一封信,是關(guān)于你們張家那件事的。”
我著實沒想到沈爺竟然這么會忽悠,他這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臉都不帶紅的。
這女人聽沈爺提到楊先生,瞬時臉色變了,她重新打量了我們一番,泄氣道:“張家都已經(jīng)這樣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沈爺卻搖頭笑道:“不,你的孩子都還活著,你丈夫為人不錯,善緣深厚,雖然現(xiàn)在失蹤,但并不代表在我?guī)煹芸磥?,他們或許還有救。
當(dāng)年我?guī)煹鼙緛硎窍霂湍銈儚埣医鉀Q這事的,但遭遇了不測。不過,他不甘心就這么死了,他想著要盡一個修行者最后的義務(wù),所以他才留下一封信,讓我在兩年之后來找你們。如果您不方便的話,我們就不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