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說:“沒錯,劇組惹的那個惡靈,的確是罪魁禍首。但還有很重要的一點,現在,這事已經不單單是那個劇組的問題了,整個影視城都受到了影響。
影視城的實力你是知道的,但這么長時間以來,卻一直沒能拿出解決的辦法,這是為什么?你再想想,故宮出現的那些靈異事件,不是也沒人敢管嗎?
所以說,這事不是一兩個人所能掌控的了的。換句話說,這個劇組的事,不是影視城的人不管,而是不知道該怎么管才好。”
聽周平這么說,我不禁有些心灰意冷起來,憑借我一人之力,似乎根本沒法和那些未知的東西抗衡,只有等死一條路啊。
見我有些失落,周平說:“不過,你也不必太過失望,前六個人,基本上是在拍完第一場就出事了。而你是唯一一個拍完三場,依舊安然無恙的人。我覺得,只要你的問題解決了,那么,這個劇組的問題,以及我們所面對的問題,也就能順理成章地解決掉了。”
我瞬時感激道:“周哥,你是說打算幫我了?”
周平說:“目前,你是解決所有問題的唯一線索,只有通過你,才能弄清那惡靈為禍的真正目的,然后找到解決它的辦法。所以,你這事我肯定會盡力而為。不過,這費用麻,咱們得先談談。”
我說:“這是應該的,您要多少錢?”
周平默然一笑:“我看你是學生,也不容易,哥就不按那幾十萬的標準給你要了。五萬,一條命,不貴吧?”
我說:“不貴,那就多謝您了。對了,要不要先交押金?”
“百分之二十的押金,那是肯定要先交的,你帶了嗎?”
我說:“沒帶,暫時也湊不齊。”
周平笑了笑:“等你湊夠了錢,再來找我吧。我還有事,先走了。這可是人命關天,錢沒了可以賺,命若沒了,就賺不到了。”
說完,周平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出了門,把我一人晾在了原地。
周平說的沒錯,這個社會,沒錢啥也干不成,就是生了大病,沒錢,不照樣等死嗎?
我出了酒吧大門,走在路上,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一輛黑色的舊桑塔納,嗡嗡叫著殺到了我跟前。
“上車,我?guī)闳ヒ娨粋€人。”我一看,竟然是周平。心里不禁狂喜,看來他并非表現的那般不盡人情。
我剛坐副駕上,周平就問我:“你身上帶了多少錢?”
我一愣,又提錢的事:“也就兩千多點??隙ú粔蚰愕难航?。”
周平把車開上路,咧嘴笑道:“哥就破一次例,先不跟你計較押金的事了。”
我頓時對周平感激的五體投地,差點兒就喊他親哥了。
周平說:“我問你有沒有錢,是打算讓你買兩瓶好酒,然后我?guī)闳ヒ娨粋€人,看這個人肯不肯幫忙。要是他肯出手,保你條小命,應該沒問題。”
我充滿希望的小太陽頓時又升了起來:“周哥,聽你說,那人還挺牛逼的啊。”
周平道:“那人姓沈,叫沈懷易,能卜會算,身上確實有點本事,但性子古怪得很,一般人摸不透。他平時比較喜歡喝個小酒,所以我才讓你帶兩瓶酒去。”
到了前面的超市,我花了一千多,提了兩瓶酒,又開了七八里地,這才在一個小村子里停下來。
周平指著河邊的一座宅院說:“看到了嗎?沈爺就住那大院里。待會兒見了他,多說好話,多裝可憐,千萬別跟他對著干。”
我說:“那是自然,咱畢竟是來求人家做事的。”
到了大門前,周平拍了拍門,大聲喊:“沈爺在不在?”
拍了兩次,院子里傳來一個老頭的聲音:“門沒鎖,自己開。”
周平推開門,剛走到院子里,頭頂上突然咕咕咕——傳來一陣貓頭鷹的叫聲。小時候晚上睡覺的時候,就怕聽見夜貓子叫喚,這一聽,弄得我不禁脖根兒發(fā)涼。
抬頭一看,一只雪白的貓頭鷹正站在一棵梧桐樹上,盯著我和周平。
“夜貓子進宅,好事不來。咱們進宅,夜貓子叫,這怎么說啊?”我問周平。
周平不禁一笑:“這就要問它了。”
整個大宅有兩個院子,我和周平來到后院,才看到有個老頭正躺在一棵槐樹下的搖椅上,閉目養(yǎng)神。
這老頭看上去也就六十多歲,須發(fā)花白,劍眉軒宇,透著一股傲然之氣,但又面沉如水,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見我和周平走來,沈爺坐直了身板,扭頭望向我們。
周平嘿嘿笑著:“沈爺,多日不見啊,近來可好?”
沈爺微微笑道:“這不還活的好好的嗎?”
到了跟前,周平做了一番介紹,我給沈爺問過好之后,沈爺示意我們坐下說話,隨手給我們每人倒了一小杯茶。
“請喝茶!”沈爺端起茶杯讓著我們。
我和周平也端起茶,喝了一口。
周平說:“沈爺,今天打擾您的清閑,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就直說,我這朋友遇上點麻煩,想請您指點一二。”
我說:“沈爺,晚輩唐突來訪,也實在是走投無路了,還請沈爺您見諒。”
沈爺仔細看了我一眼,接著又端起茶杯:“來,喝茶。”
我和周平對視了一眼,只好又喝了一口,把茶喝光。
放下茶杯,周平道:“沈爺,都知道您是有本事的,而且心善如佛,似菩薩,您看我這朋友的事……是不是先跟您講一講?”
沈爺沒回答周平的話,問我道:“茶喝完沒有?”
我一下愣住了,這老頭脾氣是夠怪的,一直讓著喝茶,不談正事。
我笑了笑:“沈爺,茶喝完了,我的事,要不要先給您講一遍?”
“茶喝完了,就可以走了,我就不送了。”這沈老頭冷冷撂下一句,又仰在椅子上,開始閉目養(yǎng)神。
我們啥都沒說,他這就趕人了。
周平見狀,給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們回去。
一句不問,就趕我們走,有沒有真本事不說,這老頭裝逼的本事我絕對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頓時我心里有些壓火,我看了看周平,站起身道:“沈爺,來您這里之前,我也去找過其他的一些所謂的高人,他們的反應和您簡直是一模一樣,看來,我這事,沒人能管的了。沈爺,您好好休息,我們走了。”
周平聽我這么跟沈爺說話,一時沒反應過來,剛要跟沈爺告辭。
結果沈爺突然睜開眼,冷笑道:“小子,你拿我和那些所謂的高人比較,是不是拐著彎兒罵我沒真本事,就是個江湖騙子啊?”
周平趕緊沖我眨眨眼,忙跟沈爺解釋:“沈爺,吳明哪敢有這意思,您不要誤會了。”
沈老頭沒理會周平,而是盯著我道:“你小子說清楚,到底有沒有這意思?”
我說:“沈爺,您誤會我了,其實我真沒這意思。要不,我聽您的,您說有就有,說沒有就沒有。”
沈老頭聽我這么說,先是眉毛一擰,接著就樂了:“小子,今天我就不幫你了,你還能怎么地?有本事,你來打我?”
我朝前走了兩步:“沈爺,您別生氣。您不幫我,那頂多是不愛幼,我要打了您,那是不尊老,您不愛幼沒關系,我要是不尊老,那錯誤可就大了。”
周平見我又跟沈老頭杠了一句,頓時覺得不妙,拉住我就朝外走。
沈老頭似乎也是服氣了,他點點頭道:“放開他!這么多年,還從來沒人敢跟我扯皮犟嘴,你小子是獨一份。那好,今天我就把話給你說明白,讓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我丑話說到前頭,說歸說,我是不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