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飛馳,張陽的心里卻很安穩(wěn),這上千年來他經(jīng)歷了太多太多,現(xiàn)在的一切在當(dāng)年可真的是天塌下來。
他還記得自己跪在二叔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自己的父母為了這個家族付出太多,現(xiàn)在卻要把他趕出家門。
然而二叔卻并沒有留下他,一直到后來踏入修真界才慢慢的了解了當(dāng)初的真相。
他天資不錯,當(dāng)初三十多歲才踏入修真界,一般來說,這個年紀(jì)早已錯過了最佳時期,可是他硬生生用了三百年的時間成為了一個天才的存在,飛升仙界。
現(xiàn)在地球上靈氣資源匱乏,不過張陽也更加年輕。
“停車?。?rdquo;
面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面色蒼白,站在車子前方,一副準(zhǔn)備碰瓷的樣子。
車子猛的停下,張陽探出頭看著老者,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還沒等說話,老者直接上了車子,冷聲道:“速帶老夫前往云泉山莊,慢一分,別怪老夫斃了你。”
“好大的口氣啊。”
張陽掉過頭看了一眼這老頭,雖然有六七十歲,不過那一雙眼睛卻閃爍著精光,顯然不是普通人,再加上呼吸起伏較大,鼻孔之中隱約有白氣,身上骨架格外的堅實,顯然是個練家子。
車子慢慢開啟,老者閉目養(yǎng)神,看上去頗為神秘,這里人煙稀少,想要打車也是難,幸好張陽路過。
“噗??!”
老者忽然一口老血噴了出來,臉色更加蒼白,一瞬間整個人蒼老了不少。
“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涌泉穴、丹陽穴、雙照穴劇痛,對吧?”
張陽慢悠悠的說著,順手點著一根煙,把車窗降了下來。
“你怎么知道?”老者眼中嘛,滿是驚詫之色,對方看起來不過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居然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他周宗苦練幾十年,居然被一個孩子一眼看破?
如果其他人知道張陽此刻車子上拉的老頭是誰,怕是要驚呼出聲來,周宗在晉州算是黑白兩道都是只手遮天的人物,而周家更是赫赫有名的古武家族。
昨夜周宗在別苑之中練功,想不到練出了毛病,差點死在那,驚慌之下跑了出來,順手?jǐn)r下了張陽的車子。
張陽的車速并不快,他這個人脾氣有些倔強(qiáng),按照他的話,這個世界沒有人能指揮自己,天王老子都不行。
“老夫跟你再說一遍,速度快一點,若是耽誤老夫傷勢,讓你生不如死。”
周宗氣急了,他眼睜睜的看著旁邊一輛共享單車超過了屁股下面這輛保時捷,顯然張陽是故意的。
這話一出,張陽一腳剎車,干脆不走了,抽了一口煙,掉過頭看著周宗,說道:“放心吧,你只是練功出了問題,死不了。”
如果說剛才那一句只是讓周宗驚詫,現(xiàn)在完全是一驚,摸不清對方是什么人。
張陽早就看出來對方是個古武者,而且還是很厲害的古武者,古武分為幾個級別,入門、外勁、內(nèi)勁、大成、宗師,眼前這個周宗距離大成不過半步。
若是別人,看到如此高手怕是納頭就拜,可惜古武者在張陽眼里,不過是一群小孩子罷了。
周宗緊緊的盯著眼前這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可是他體內(nèi)劇痛無比,只能咬牙忍著,自己七年前就已經(jīng)踏入了內(nèi)勁巔峰,可是這七年里卻難以寸進(jìn)半分,甚至最后一練功痛苦無比。
心中一片灰暗,不止一次的問自己,是不是這輩子都無法大成,甚至成為宗師。
張陽買了一份煎餅果子上了車,一路慢悠悠的朝著云泉山莊而去,周宗想要開口問問,可是看到這個年輕人一臉不想搭理人的樣子,只好閉嘴。
想他在黑白兩道叱咤風(fēng)云,今日卻在一個年輕人面前張不開口?
想想也是好笑啊。
車子停在了云泉山莊門口,周宗下了車,還是開口道:“多謝了,要不進(jìn)去坐坐?”
張陽琢磨了一下,自己現(xiàn)在畢竟是個普通人,體內(nèi)沒有任何修為,現(xiàn)在回家的話,二叔可還在那等著他呢,這個老者看上去很有勢力,不如去坐一會兒。
點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邁步走入。
“爺爺,你怎么了?”一個緊俏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焦急。
一陣香風(fēng)撲面而來,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長相精致,身上有著一種特別的氣質(zhì),站在張陽對面,頓時顯得張陽猶如鄉(xiāng)巴佬一般。
“這人是誰???”女子納悶道,打量了一眼,目光中滿是懷疑之色。
“是他把我拉回來的,吩咐下去,上茶。”周宗看著小女滿臉寵溺之色,笑了笑道。
“爺爺,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回來帶啊,這指不定是哪個騙子,現(xiàn)在的騙子沒點年紀(jì),不留個胡子就敢出來招搖撞騙。”女子毫不掩飾的說道。
張陽卻不搭理,目光打量著宅院,這里古色古香,怕是一處古宅,里面花園樓閣四處可見,景色雅致極了,想不到居然還有如此宅院。
“好了。”周宗淡淡的說道:“你先去忙吧。”
把張陽請到了客廳,周宗坐下來看后在嘴里塞進(jìn)去個藥丸,沒一會兒面色好多了,目光打量著張陽,心里暗暗琢磨著。
他吃的應(yīng)該是活血化瘀的藥丸,這種藥雖然能緩解練功帶來的疼痛,可是長久下去的話,會折損壽命,不過張陽沒說,只是喝著茶。
“小兄弟看樣子也是古武者啊,不知道是什么階段?”
周宗想要探一下張陽的底,張陽自然也清楚,笑了笑,開口道:“還是說你的功法吧,你拿到的應(yīng)該是一本殘本,前面沒問題,可是中間卻出了問題,內(nèi)力在體內(nèi)亂竄,你想要積累內(nèi)力,只能承受痛苦,如果繼續(xù)練下去,恐怕大成之日,就是喪命之時啊。”
周宗面色大驚,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驚疑不定,可以說句句如錘重?fù)粢话?,他心中感覺的到,這人怕是宗師級別的高手。
急忙站起身來朝著張陽微微鞠躬道:“還望指點!”
周宗接觸過很多古武者,其中不乏大成者,可惜都沒有張陽眼光如此狠毒,一眼看穿。
“爺爺!”女子走了過來,看著張陽面色很不好,喝道:“你給我爺爺說什么了?”
“雅兒,閉嘴!”周宗喝道。
周雅兒面色不悅,冷哼一聲道;“他就是個騙子,年紀(jì)那么小,怎么可能是什么宗師,您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張陽笑了笑不說話,拿過紙和筆寫下來一些藥草,還注明了年份,雖然煉丹能夠把這些藥草的藥效全部揮發(fā)出來,可惜現(xiàn)在他修為全無,煉丹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這些藥草全部用開水泡一個小時,接著進(jìn)入泡一夜,把體內(nèi)這么多年的暗傷祛除再說吧,功法就不要練了,我還有事兒,先走。”
周宗接過藥單,上面的藥草全部都是百年年份左右,而且全部要野生,可以說是珍貴極了,不過以周家的勢力,不算太難。
“老馬,送客!”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做了一個請的收拾。
走到門口周雅兒跑了過來,看著張陽很是不爽道:“我告訴你,我爺爺要是出點什么事情,你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面對如此威脅,張陽只是笑了笑沒說話,扭過頭走了。
回去的路上,張陽心里琢磨,自己必須把實力提升上來,而且要快,雖然地球上靈氣稀薄,可是他有天縱之資。
距離家門越來越近,張陽的心卻暗暗發(fā)冷,估計此刻二叔和趙雄已經(jīng)在等著了。
他只是希望爺爺不會出事兒,其他的,并沒有多少所謂,這個家其實早已沒了多少感情,當(dāng)年的一切都?xì)v歷在目,猶如昨日一般。
“少爺,您回來了,出大事兒了。”
剛一下車,牛叔就走了上來,一臉的慌張。
“我爺爺沒事兒吧?”張陽問道。
牛叔面色有些糾結(jié),長嘆了一口氣,張陽頓時緊張了起來。
“沒事兒,就是已經(jīng)不在這了,早上走的,去療養(yǎng)院了。”
牛叔是家里的管家,已經(jīng)很多年了,算是這個家唯一對他真心好的人,從小陪著他,現(xiàn)在一切都走到了如今的地步,也是讓人唏噓不已。
聽到爺爺沒事兒,張陽放下心來,推門而去。
寬敞的大廳之內(nèi),張耀高坐上首的位置,旁邊是林雄,兩旁站著十幾個穿著西裝的男子,氣氛壓抑極了,只有張耀的臉上帶著一抹得意之色。
看著自己的二叔,張陽站在那并沒有動。
“你還敢回來?”
“當(dāng)初念在你父母早亡,并沒有對你說什么,哪怕是外面闖了禍,也會給你擦屁股,然而今天你竟然把趙家得罪了,如此孽子,留著你有什么用?給張家敗壞臉面嘛?”
張陽看著如此義正言辭的二叔冷笑了起來,開口道:“那我也是家里的長子長孫啊,也輪不到你坐在那罵我吧?”
“長子已經(jīng)死了,長孫又是個廢物,你爺爺年紀(jì)大了,這個家,從今天開始,我說了算。”張耀沉聲道。
“事情可不能這么算了,怎么也得打斷兩條腿。”趙雄在一旁沉聲道。
張陽看著兩人一唱一和的,他知道,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把他趕出家門,將家里的財產(chǎn)全部霸占,不過此刻卻輪不到他。
“既然是這樣,那好吧,我以長孫的名義告訴你,張耀,你被逐出張家。”
“什么?”
“你把我逐出家門?”
“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話,要滾的人是你,張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