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機看著兩人迅速逼近的身影,咧嘴一笑。
下一刻。
少年黑色短袖T恤露出的兩條白皙手臂,瞬間長出了密密麻麻的漆黑龍鱗。
然后一股鋪天蓋地的氣勢洶涌著從體內(nèi)噴薄而出。
這氣息蘊含著暴戾,嗜血。
還有殺意…
這幅詭異如妖魔的情景,令瞬間接近少年不到一米處的吳庚和吳揚兩人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這…
他媽…
是什么鬼東西!
在遠處的吳靖臉色大變,這股氣息他最熟悉不過。
他當(dāng)時在飯店包房里,就是被這樣的氣勢嚇跑的。
那雙血紅弒殺的龍目,至今還烙印在腦中…
夜一少爺說是催眠術(shù)…
這怎么可能是催眠術(shù)呢,吳靖看著遠處的清秀少年布滿漆黑鱗片的雙臂,心里喃喃自語。
然后他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草你媽!
這是妖怪啊!
吳庚和吳揚兩人雖然心驚莫名,但出于暗勁高手的自傲,還是轟出了猛烈的攻擊。
這兩拳帶出了劇烈的拳風(fēng)。
甚至與空氣摩擦出了火花。
拳風(fēng)吹得少年松軟黑發(fā)飄動而起。
但是兩人在眼見要結(jié)結(jié)實實擊中這個少年的時候,少年卻以詭異的姿勢猛地一退。
然后對他們笑道:“等等。”
兩人心里頓時一寒,一看。
少年已經(jīng)以令人咂舌的速度飛快接近不遠處使勁逃跑的吳靖。
下一秒。
兩人瞳孔一縮。
嘭!
吳靖連驚恐的表情都還沒做出,頭顱便已經(jīng)被少年凌空一腳踢碎了。
無頭尸體搖擺了兩下,然后倒在地上。
血水猶如源泉般瘋狂流出。
吳靖…
死了。
吳揚和吳庚見到自己本家人被少年干凈利落地秒殺,心里猶如寒冰徹骨。
這個少年…
到底是人還是鬼?
望著殺了吳靖后向他們二人淡然走來的龍臂少年,兩人心里同時升起這個疑問。
跑不掉。
這個少年的速度太快了。
兩人對于逃跑的成功率心知肚明。
吳庚有些驚恐地大聲道:“你他媽是什么人!”
李天機一言不發(fā),徑直向他走去。
狂妄!
吳庚知道再這樣下去也是等死,還不如拼命一搏!
說不定這個少年也只是虛張聲勢!
再說吳靖也就是個普通人而已!
李天機不過只是殺了個普通人!
我沒什么好怕的!
吳庚吼道:“吳揚,殺了他!”
說完身形一閃,下一刻整個人出現(xiàn)在李天機上空。
他渾厚的勁氣全部凝聚在右腳。
他身體一側(cè),腳掌一個重砸,狠狠砸向李天機的腦袋。
吳揚也不甘示弱,猛地橫沖過來。
他凝聚勁氣的一拳瞬間轟向李天機的頭顱。
兩人的攻擊目標(biāo)很明確。
都是人類脆弱的頭部。
李天機淡然地同時伸出兩只龍爪。
一只爪子輕輕擋住吳揚的拳頭。
另一只爪子握拳,朝頭頂轟去。
剛好打在吳庚砸來的腳上。
然后。
咔嚓,咔嚓,咔嚓。
一陣骨頭的碎裂聲響起。
嘭。
吳庚整個人呈詭異而扭曲的姿勢倒在地上。
他嘴巴微微張合,接著大口大口地涌出鮮紅的血液。
吳庚知道他身體里的骨頭…
全部碎了……
他雙眼無神地盯著傍晚的天空,心里涌現(xiàn)了濃濃的悔恨。
吳庚死不瞑目。
李天機不再看吳庚。
他放開吳揚的拳頭,揚起燦爛的笑容道:“吳揚是吧?現(xiàn)在你只有一個選擇。”
“做我的部下。”
吳揚剛毅的臉色有些蒼白,深吸口氣,問道:“你是什么人?”
“龍族。”
然后李天機接著說道:“如果你同意,我就給你一滴我的精血,從此你將成為半個龍族,之后我會與你締結(jié)妖族誓約。”
“你必須聽從我的命令。”
“如果不同意也沒關(guān)系,我會很快地了結(jié)你。”
李天機從周希那里得到的一顆小妖的妖丹打算繼續(xù)留在身上。
因為韋寧已經(jīng)成為風(fēng)狼妖族了。
韋寧以暗勁的實力吸收了一顆大妖妖丹后,才堪堪具備了大妖的實力。
如果這顆只有小妖強度的妖丹給吳揚化妖的話,想必他可以很輕易地吸收。
但是對李天機來說卻沒有任何意義,他不需要所謂的暗勁高手或者小妖實力的部下。
太弱了。
還不如給他一滴龍族精血,這樣李天機雖然自己會略微虛弱一天,但卻可以讓吳揚成為大妖。
雖然這樣一來天妖之境會成為吳揚的瓶頸,但也勉強可以接受吧,李天機心想。
“給你十秒鐘思考。”
聽著少年莫名其妙的話語,吳揚皺起濃眉。
什么意思?
這個人在說渾話?
可是…
很明顯的,不答應(yīng)只有死路一條。
對他來說已經(jīng)沒有任何選擇了。
不服從,就是死。
那么只能服從。
吳揚說道:“我同意。”
李天機滿意地點點頭,咧嘴笑道:“忍住。”
說完他從食指割開一個傷口,擠出一滴鮮艷欲滴的精血。
然后猛地用手貫穿了吳揚的…
心臟。
……
“吳揚,你之前是待在那什么王爺身邊的是吧?”李天機坐在副駕駛上,淡淡問道。
“是的。”吳揚開著車回答道。
“那你們這次設(shè)伏殺我,也是經(jīng)過他同意的了?”李天機俊眉微挑。
“是的,王爺和王夜一是一樣的人,眼里容不得半顆刺。”
“他們得知你的身手好,都猜測你應(yīng)該是暗勁高手,那么你不愿意加入雪鷹幫,在他們眼里便成為威脅了。”
“更不用說你還跟王夜一的未婚妻有那種關(guān)系。”吳揚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道。
啪。
李天機拍了下他的頭笑罵道:“我他媽跟姜無憂之間清白得很。”
接著少年又隨意道:“行了,那你回去之后就按照我說的,去跟他們解釋吧。”
吳揚點頭:“沒問題。”
“有什么情況隨時通知我。”
“嗯。”
李天機下車,然后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家去了。
踏進餃子店,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多。
因為他已經(jīng)跟劉嬸打過招呼,母女倆倒也沒有過于擔(dān)憂。
這時見李天機回來,劉嬸趕緊去做了一碗餃子湯給他吃。
李天機謝過,馬上坐在椅子上哧溜哧溜地吃起來,見劉嬸慈祥地看著他,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
便嚼著餃子含糊道:“劉嬸,怎么了,有話就說啊。”
劉嬸笑道:“天機,明天請假吧,我們?nèi)ス拱菁滥闶迨濉?rdquo;
李天機一頭霧水:“叔叔?”
“就是幕兒她爸。”劉嬸解釋道。
“哦,好啊。”李天機點頭,然后又哧溜哧溜地吃起來。
劉嬸心疼道:“慢點吃,燙。”
李天機吃完后上二樓準(zhǔn)備洗澡。
剛從陽臺收拾完衣服要進房間呢,便看見林幕從自己的臥室里走出來。
然后少女站在臥室門口咬著下唇有些羞赧地凝視著他。
這母女倆今天怎么都怪怪的?
李天機撓頭道:“又怎么了?”
林幕邁開修長的雙腿走近兩步,羞澀道:“天,天機,你覺得我好看嗎?”
什么意思?
少年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當(dāng)然好看啊。”
聽到少年的話,林幕頓時嘻嘻一笑,仰著下巴道:“哼,算你會說話。”
說完后便一蹦一跳地回房間去了。
李天機覺得自己只不過出去殺了兩個吳家的人。
怎么這一回來,整個世界都變了的樣子?
他一頭霧水地撓撓頭,不再多想,徑直洗澡去了。
……
雪鷹幫的議事廳里。
王爺去省城商議事宜了,現(xiàn)在只有錢隆,姜別,王夜一,錢小花四個人。
不對,還有一個渾身狼狽的吳揚。
“那小子…很強,我估計有暗勁巔峰,我和吳庚根本打不過他。”
“他把吳靖和吳庚都殺了。”
“吳庚拼死讓我逃出來,并且要我一定把這些情況告訴你們…”
“錢幫主,夜一少爺,我們應(yīng)該想辦法讓省城那邊多調(diào)些高手過來了…”
“那小子太厲害了,恕我直言…我覺得比夜一少爺還要更強一些。”
聽著吳揚虛弱的話語,整個議事廳一片寂靜。
王夜一淡然的神色已是一片陰寒。
比我更強一些?
王夜一冷冷道:“我媽是跟外公好說歹說,才讓你和吳庚兩個人過回水市的,再派遣高手過來,談何容易。”
吳揚臉色難看地低下頭,痛苦道:“對不起,夜一少爺,是我們沒用。”
王夜一擺手道:“不怪你,是我們太小看他了,你先去休息吧。”
吳揚點頭,然后便離開議事廳。
錢小花中性帥氣的臉帶著濃濃的愧疚,低聲道:“夜一,要不是我覺得可以把這小子拉進幫里,當(dāng)時不去餃子店打斷你的策劃的話,也不會發(fā)生這種事了。”
“不,沒讓那小子去警局,造成的最壞結(jié)果也只是沒試探出那小子的背景來。”錢隆淡淡道。
錢隆早已把他邀請李天機進幫被拒的事情告知了王闖和王夜一父子。
因此才有了設(shè)伏殺李天機的計劃。
確實,正如吳庚所說的,在回水市,李天機身手好,那么不加入雪鷹幫就是最大的錯誤。
王夜一嘴角勾起森然的笑:“吳庚昨天跟我說過,治好陳書記病的人就是他。”
眾人一愣,紛紛說道:“原來那個神秘少年就是他。”
王夜一擺手道:“所以就算小花沒去餃子店保下他,陳書記也會出手的,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畢竟他欠了這小子一個人情,即便他與我父親關(guān)系很好。”
“因此跟陳書記借‘吳庚’的時候,并沒有說是為了殺李天機。”
“雖然我估計書記也不敢跟我們雪鷹撕破臉。”
姜別是一個長得很是英俊的中年人,一雙鷹眼非常凌厲,此時緩緩說道:“沒必要說這些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處理這個李天機。”
然后他又說道:“要不先稟告王哥吧?他要是知道今天的埋伏是這個結(jié)果,一定會想辦法從吳家那邊調(diào)遣高手過來的。”
王夜一皺起帥氣的眉頭,認(rèn)真思索著。
這時錢小花想了下,從椅子上站起來,附到王夜一耳邊悄悄說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