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瓷給王洋打電話的時候,他正郁悶的調(diào)著臺,他一直沒等到邱瓷的電話,還以為她不需要他幫忙呢,正萬念俱灰的時候,她的電話終于來了,差點沒把他高興的蹦起來。
王洋趕緊按下接聽鍵,邱瓷沉聲說道:“你現(xiàn)在去文華東方酒店,雅琳在那里的總統(tǒng)套房,3008號房。”
文華東方酒店?那可是錦城最豪華的酒店了,雖然和百達一樣都是五星級酒店,但是更具盛名,地理位置也更好,價格昂貴,總統(tǒng)套房就更不用說了,能住到那里的,非富即貴。
蔡雅琳能住進去,他一點也不意外,但是,如果蔡雅琳只是單純住宿的話,邱瓷是不可能讓他過去的,畢竟吳青峰是什么德行,她心里清楚,讓他過去,她還不放心呢。
所以,王洋肯定的問道:“她應(yīng)該不是自己一個人在里面吧?”
邱瓷尋思這小子越發(fā)聰明了,她說:“沒錯,我怕她有危險,所以你得快點過去,你也不用擔(dān)心,里面是你的老熟人,相信念著當(dāng)初的情分,他也不會為難你的,而且,他也不敢為難你。”
王洋心下一驚,這是什么意思?和蔡雅琳在一起的是吳青峰的老熟人?可他一點吳青峰的記憶都沒有,根本就不認(rèn)識對方啊。這么想著,他就有點方,生怕自己會露餡兒。
見王洋一直沉默著,邱瓷微微皺了皺眉頭,問道:“怎么?不想去,怕破壞你們的兄弟情?”
雖然邱瓷的語氣很平淡,可王洋知道,女神這是生氣了,他忙說:“你誤會我了,我可不是從前的吳青峰,以前的老熟人,對現(xiàn)在的我而言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已,我這就過去,你放心,如果蔡雅琳有危險,我一定會把她給救出來的。”
王洋掛了電話以后,無奈的拍了下腦門,雖然怕露陷,但是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蔡雅琳被欺負(fù),何況這是難得的能討好邱瓷的機會,所以他顧不得身上還有傷就離開了,生怕多耽誤一分鐘,就來不及救蔡雅琳了。
說來也奇怪,明明王洋受了很重的傷,但是他的恢復(fù)速度驚人,整個人也格外的精神,即便再傻,他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和別人不太一樣,怎么說呢,好像格外耐揍,好比打不死的小強。
出了醫(yī)院,王洋就打車前往地鐵,只是從百達到文華東方,坐地鐵都要二十分鐘,等他過去的時候,說不定該發(fā)生的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
一想到蔡雅琳那么漂亮的女人,會被某個恬不知恥的紈绔給糟蹋了,王洋心里就有一團火。要知道,他是最看不上這種卑鄙的男人的。
這邊,王洋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趕到地鐵口,那邊,邱瓷和張墨也飛快的前往地鐵口,只是他們離得遠(yuǎn),到那邊得要一個小時,直升機又不方便過去,要不然她也不會讓王洋先過去了。
雖然邱瓷戴著墨鏡穿著口罩,也換了一身很普通的衣服,但因為她氣質(zhì)出眾,身材又好,所以一路上收獲了無數(shù)的回頭率。
二十分鐘后,王洋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來到文華東方酒店,他進入電梯后,發(fā)現(xiàn)沒有卡根本上不去。上次在京城百達索菲特酒店也是這樣,只不過他當(dāng)時比較幸運,有一個女人正好去那一層樓。
無奈之下,王洋又趕緊去開房。像這種級別的酒店,消防通道從外面是打不開的,也沒有樓梯可以上去,所以他只能咬牙對前臺說:“麻煩給我開一間總統(tǒng)套房。”
因為王洋穿的是吳青峰以前的衣服,雖然有點臟,但好歹也是一身名牌,所以,見多識廣的前臺服務(wù)員還以為他是有錢客戶,立刻滿面堆笑的說:“先生,請出示您的身份證,另外,總統(tǒng)套房一晚上是兩萬三千塊,加上押金五千,一共是兩萬八千塊,請問您刷卡還是現(xiàn)金?”
王洋拿卡的手一抖,心里暗罵一聲“草”,心說貧窮果然限制了他的想像,這兩萬多放在之前可是他好幾個月的工資,擱在有錢人那卻只是一夜的房費。
王洋拿出錢包翻了翻,他身上的卡都被凍結(jié)了,手上只有一萬,還是他用吳青峰之前的兩部手機賣二手換的,他干咳兩聲,說道:“那么貴啊,能不能便宜點?”
前臺小姐頓時臉色就有點不好看,說:“先生,咱們這兒的總統(tǒng)套房都這么貴,您要是沒錢的話,我建議您換一間普通的房間。”
王洋一聽這話,頓時來氣了,指著自己的臉,問道:“請問,你剛才是說我沒錢嗎?”
前臺小姐聳了聳肩,依舊掛著禮貌的笑容,眼睛里卻滿是嘲諷,說道:“對不起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那您看您開不開這間房?”
王洋頓時泄了氣,媽蛋,他還真沒錢。
他看了一下時間,尋思再這么耗下去,他也不用上去了,如果因為沒錢而被卡在門口,錯過了救蔡雅琳的時間,別說邱瓷了,就連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王洋這時將目光落在手腕上的表上,他立刻將表壓在柜臺上,說:“這塊表很貴,我用這塊表抵押房費,如何?”
誰知那前臺小姐突然笑出了聲,其他人也像看好戲一樣看著王洋,那個前臺小姐說:“先生,不好意思,我們這里是酒店,不是當(dāng)鋪,何況……我們就算是當(dāng)鋪也不收假貨啊。”
王洋聽到這話,差點沒被氣暈了,他說:“你說什么?假貨?我堂堂華夏首富之子,我會用假貨?”
原本還一臉嘲諷的前臺小姐,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愣愣的看著王洋,問道:“你說你是誰?”
王洋哼了一聲,說道:“我本不想裝逼,奈何你們非要我裝,既然如此,我只能說,退后,我要開始裝逼了。”
當(dāng)王洋自以為霸氣十足的說出這句話時,眾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甚至有人在想,這貨該不是個傻子吧?只是當(dāng)他將墨鏡和口罩摘下后,大家瞬間笑不出來了。
雖然那張臉此時鼻青臉腫的,頭上還包著紗布,但大家還是認(rèn)出他了,那不是國民老公吳青峰是誰?
酒店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中,一股蜜汁尷尬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
幾個女服務(wù)員驚訝的捂著嘴巴,隨后就像看見大明星似的,看著王洋說:“哎呀,吳青峰哎!真的是吳青峰!”
她們的話頓時引來了眾人的圍觀,一時間,酒店的服務(wù)生,保安,還有來住店的顧客全都好奇的湊了過來。
王洋有點臉紅,畢竟堂堂首富之子,住酒店竟然沒錢,還得靠刷臉,這怎么聽怎么丟人現(xiàn)眼。可是,為了救蔡雅琳,他也只能豁出去了。
王洋努力回想著吳青峰紈绔的樣子,擺出那副姿態(tài),他晃了晃手里的表,問道:“請問,現(xiàn)在我可以用這個抵錢了嗎?這塊表,你應(yīng)該知道價格吧?這是我最便宜的一塊手表,價值八十幾萬,即便去賣二手,也能賣個三十萬吧?我現(xiàn)在放這兒,明早會有人過來幫我付房費的。”
那個前臺小姐一開始真被王洋的身份給嚇住了,但隨后她就想到,這丫現(xiàn)在都是豪門棄少了,連兩萬塊都拿不出來,拽什么拽?想到這,她挺了挺鼓鼓囊囊的前胸,趾高氣揚的說:“對不起,吳先生,我們這里不是當(dāng)鋪,您要住店的話,先找人把這塊手表給當(dāng)?shù)舭伞?rdquo;
她說完,圍觀群眾立刻哈哈大笑起來。所有人都對著王洋指指點點,有人幸災(zāi)樂禍的說道:“堂堂吳家大少,如今連兩萬都出不起,看來是真的被趕出吳家了啊。”
另一個人點頭附和道:“可不是嗎?哈哈,都這樣了還擺譜,真丟人現(xiàn)眼。”
這時,有人拿出手機,露出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說:“快把他這狼狽的樣子拍下來傳到網(wǎng)上,讓大家都跟著樂呵樂呵。”
王洋頓時捂住臉,尋思我的媽呀,吳青峰啊吳青峰,你這得多招人恨啊?
可他也不想想,他現(xiàn)在這么丟人,還不是怪他自己。
“要不然,這塊表三萬賣給我吧?”有個人突然說道。
王洋翻了個白眼,知道這是有人想趁火打劫,雖然他不怎么喜歡這塊表,但他卻不愿意便宜了別人,尤其是看笑話的人,他撇撇嘴,說:“窮就別打這塊表的主意,不然你這身行頭配這塊表,就像太監(jiān)穿上了龍袍,可笑可笑。”
那人頓時怒了,指著王洋說:“吳青峰,我是沒你爹有錢,但我可比你這豪門棄少有錢多了,你個垃圾,沒錢還想睡總統(tǒng)套房,丟人現(xiàn)眼你!”
他說完,大家又是一陣大笑。
王洋看了下時間,知道不能再耗下去了,他立刻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吳建國的手機號,在眾人一眾看好戲的目光下,在吳建國接通之后,按了擴音鍵,隨即十分狗腿的說:“爸,我是青峰,我好想您,您最近身體怎么樣?”
手機那頭,吳建國聽到兒子精神的聲音,高興的說:“青峰啊,你醒了?我很好,倒是你,身體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王洋笑著說道:“謝謝爸的關(guān)心,您兒子啊,福大命大,好著呢,就是怕您擔(dān)心,所以趕緊給您報個平安。”
吳建國很是欣慰,說道:“臭小子,看來你這一趟錦城沒有白去,懂事了不少。你今晚早點休息,爸明早就去看你,順便接你回京城。”
王洋樂了,沒想到被綁架之后,吳建國竟然要把他帶回京城,這可真是天大的喜訊。
不過現(xiàn)在并不是高興的時候,王洋覺得差不多也夠了,他說:“爸,這事兒咱們明天見面再說吧,我頭有些疼,就先睡了。”
吳建國忙說:“好好好,你趕快休息吧。哦對了,我已經(jīng)讓人把你的銀行卡和信用卡解凍了。”
王洋高興的說:“謝謝爸,爸您也早點休息,明兒見。”
“明兒見。”
就這樣,王洋笑著掛了電話,然后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得意的看了那個前臺一眼,然后將錢包里的所有卡都給抽了出來,在柜臺上一字排開,說道:“待會兒我刷哪張卡比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