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張雨潤和“付小蕓”要去醫(yī)院后,蔣志文沒有辦法,只有硬著頭皮去醫(yī)院。
去到醫(yī)院的時候,她們兩個還沒有過來,但是付小蕓已經(jīng)醒了。
一幫醫(yī)生圍著她轉(zhuǎn),而她則躺在床上很痛苦的呻吟著!
“怎么回事?”蔣志文跑過去問。
男醫(yī)生一臉淡然,仿佛看慣了病人這般痛苦的模樣似的,很是風(fēng)輕云淡的說:“沒辦法,你媽是晚期了,癌細胞在各器官中肆意生長,這些日子是最最難熬的。”
“那還能救活嗎?”蔣志文有些激動的問。
醫(yī)生搖了搖頭說:“沒辦法,我們只是醫(yī)生,不是神仙。好了,”他說著轉(zhuǎn)頭吩咐護士說:“準(zhǔn)備嗎啡,讓她鎮(zhèn)定鎮(zhèn)定。”
一針鹽酸嗎啡注射液下去之后,蔣志文見她鎮(zhèn)定不少,趕忙湊了過去。
只見王語嫣的真身滿頭大汗,呼吸慢慢平穩(wěn)后,那眼神明顯就是少女般擔(dān)驚受怕的眼神,“江宇…我…我怎么了?我怎么忽然這么虛弱了?”
她還是虛弱的厲害。
看到護士們都離開之后,江宇趕忙湊到身前安慰說:“沒事的。”
“醫(yī)生們?yōu)槭裁唇形彝跽Z嫣?我說我是付小蕓,但是他們那些醫(yī)生都不相信我的話……”付小蕓說著便哭了起來,抬起自己干枯而憔悴的手說:“我的皮膚怎么了?我這是怎么了?我爸媽呢?你幫我把我爸媽叫來啊……”
付小蕓醒來之后一直躺在床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身體,還單純的以為自己得了什么可怕的病。
蔣志文看著她那么害怕,心里擔(dān)心的厲害,可是也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今天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個神秘的童族人,知道他們是一群守墓人,同時也是一個神秘的守護死亡的大群體。
可是,除此之外,他對山莊里秘密知道的仍舊很少。
而且,這件事情如果去警察局報案,警察們絕對會把自己當(dāng)做精神病來對待的。
“江宇,江宇……”付小蕓抓住江宇的手:“我該怎么辦?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好虛弱,虛弱極了,我的皮膚?我的手?我的臉呢?江宇,你給我拿個鏡子,我要看看我自己怎么了!”
“沒事的!你不要——”
“——吱!”的一聲,病房門忽然開了。
“雨潤?”付小蕓看到雨潤后,趕忙就要坐起來,可是剛要起身的時候,整個人就痛的再次躺下。
當(dāng)她要再次嘗試坐起來的時候,忽然看到了自己的身體站在門口……
那刻她忽然就愣住了,像木頭一般,悵然若失的看著自己的身體站在那里。
她是不知情的,她不知道那刻她的真身被王語嫣的靈魂占據(j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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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先出去。”蔣志文跑過去,將她倆推出了門外。
王語嫣雖然占據(jù)著付小蕓的身體,但是她此刻的目光中全都是擔(dān)心的目光。
“怎么辦?”她湊到江宇跟前一臉擔(dān)憂的說。
“誒?怪了……”張雨潤看著付小蕓的真身與江宇那么親切的時候,很是驚訝,想到剛才病房里的王語嫣喊出她名字的時候,更是一頭霧水,她清楚的記得沒有告訴過王語嫣她叫什么名字的。
蔣志文和王語嫣看到張雨潤在懷疑的時候,彼此的目光都警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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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潤,”付小蕓曾經(jīng)也是個演員,表情還算自然的說:“你還是回去吧,我跟江宇有事要說的。”
“你倆什么時候這么要好了?我記得你以前見了江宇這痞里痞氣的樣子時,都是很討厭的啊?”張雨潤疑神疑鬼的說。
而且,更主要的是——她現(xiàn)在挺喜歡江宇這個人的。
自從他腦子撞過車屁股后,她越看江宇越喜歡,目光深沉、談話有味道,就連穿著打扮看著都比以前好很多。
“我,我跟江宇真的有事兒……”付小蕓第N次解釋,但是張雨潤能從學(xué)校跟她一起翹課到這里,根本不是那么好哄回去的。
蔣志文見狀,便說:“咱們?nèi)齻€人都曠課出來,老師肯定會猜到什么,如果讓她知道咱們?nèi)齻€組織逃課,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雨潤,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蔣志文剛說完話,張雨潤就接到了班主任的電話。
畢竟張雨潤跟他們兩個不同,她爸媽在江川還是很有地位的,學(xué)校也知道給大戶人家弄丟孩子不是小事兒。
“老師,我出來買個東西……沒有!我沒有跟他們在一起,但是我知道付小蕓是生病了,而江宇看到后將她送醫(yī)院去了,我們沒在一起,我買完東西就回校!……嗯嗯嗯,我知道了,馬上期末考試,我知道的!……好好好……”張雨潤訕笑著掛斷了電話。
“怎么了?”王語嫣問。
“老師叫我回去,不過,你們兩個如果有什么秘密的話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張雨潤很是“鄭重其事”的說。
“行了,我們一定告訴你……你快回去吧!路上別慌張,注意看著車點兒!”王語嫣模仿者付小蕓的語氣。
“誒?”張雨潤看著“付小蕓”的眼睛,笑著說:“你什么時候這么婆婆媽媽了,這眼神都我媽似的!”
“呃……”王語嫣被她點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行了,不跟你們說了,我已經(jīng)給你們編好理由了,剩下的你們自己發(fā)揮。我先走了!”
……
付小蕓因為看到自己真身出現(xiàn),整個人忽然想通了什么,想通之后就受不了的又暈了過去。
剛才那會蔣志文已經(jīng)很詳細的告訴了她關(guān)于靈魂轉(zhuǎn)移的事情,但是他并沒有告訴王語嫣解決這個情況的辦法是——讓王語嫣在月圓之夜兩人換回彼此身體時,自殺!
此刻,蔣志文和王語嫣坐在另一張病床上看著暈過去的她,都不知道該如何說這個話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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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凝固了一般,壓的兩人都有些透不過氣。
王語嫣覺得這樣不行,轉(zhuǎn)頭看著蔣志文那沉重的樣子,鼓足勇氣說:“不管怎么說,我決不能讓這么小的孩子來承受我的罪。”
“可是……可是你呢?”蔣志文擔(dān)心的問。
“不行我就殺死自己……”她看著床上自己的真身說:“你根本不知道得了癌癥是多么的痛苦……這么小的孩子,意志力太薄弱,她承受不起這種痛的!”
“你真是這么想的嗎?”他緊緊的攥住她的手問。看到她如此無私和替他人著想時,便覺得她還是那個善良的她,還是那個讓自己喜歡的她。
王語嫣慢慢的轉(zhuǎn)過頭,看著‘江宇’這張陌生的臉,但是她對那種愛的目光太熟悉,她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是江宇,而是自己朝思暮盼的愛人。
蔣志文同時看向‘付小蕓’這張并不熟悉的臉,心里同樣的感慨——哪怕人的身份和模樣改變——但是靈魂卻依舊是那個靈魂、記憶還是相同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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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通了,”王語嫣不敢再看他那深沉的目光,轉(zhuǎn)過頭看著地板,低聲說:“我要殺死自己,這樣或許就能救她。”
“不!如果你那么做的話,她會死掉,而你將永遠的占據(jù)著她的身子。”蔣志文說。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她說著,起身坐到了自己真身旁邊,輕輕的握著她的手,呢喃著說:“我不能這么自私……我在重病的時候,想了很多,關(guān)于死亡我早已經(jīng)看透;先前我一直擔(dān)心自己死掉之后,靜雯會無依無靠的墮落;但是,現(xiàn)在你回來了,我知道你會照顧好她,所以我心無掛礙了,我可以認(rèn)真的面對死亡了……”她說著很是深情的看著蔣志文說:“尤其是在最后還能見到你,我的心就已經(jīng)滿足了。”
蔣志文的目光有些閃躲,他想告訴王語嫣實情,但是又不舍得自己剛剛找回來的愛人離開這個世界,那種糾結(jié)讓他心里難受極了。
他知道這樣霸占著付小蕓的身體是絕對錯誤的,可是內(nèi)心中對愛人的愧疚和深情讓他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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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語嫣看到他那么游移不定時問:“志文,你是不是有辦法,你是不是隱瞞著我什么?”
“我……”蔣志文抬起頭,看到她目光那般認(rèn)真的時候,狠了狠心的說:“你還記得那天晚上的事情嗎?那天我是真身去見你的。”
王語嫣瞬間想了起來:“記得?。Π?hellip;…那天你不是已經(jīng)被……?”
“那天是月圓之夜,只要……”
蔣志文慢慢將事情真相告訴了王語嫣,但是王語嫣并沒有解放的感覺,臉上的表情反而更沉重了。
蔣志文見她那么沉重,便問:“怎么了?難道你不想跟付小蕓換回身體了?”
她臉色沉重的搖了搖頭,看著床上的真身,憂慮的說:“我是怕自己的身體撐不過一個月了。”
“撐不過一個月嗎?不可能的!”
“我的身體我了解,不過如果能將我的身體送到京都大醫(yī)院的話,或許還能堅持一個月;但是,我現(xiàn)在是付小蕓,你現(xiàn)在是江宇,咱們根本就沒有那么多錢……除非咱們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告訴付小蕓的父母嗎?還是告訴警察和我的朋友們?。?rdquo;蔣志文問。
是啊……只要找到小鹿他們,通過他們的幫助,別說是京都的醫(yī)院,就是國外的醫(yī)院都不是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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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插播一條緊急消息。”旁邊的電視上忽然傳來中央電臺最佳播音員的聲音。
兩人馬上轉(zhuǎn)過了頭去,畢竟在華夏國所有的插播消息都是地震、疾病或重大事件等非常緊急的消息。
電視上的主持人,坐在主持桌前西裝革履非常認(rèn)真的播報:
“今天上午公安部抓獲了一個特大詐騙團體,這個團體通過給他人洗腦來獲取非法利益!
“該團伙年齡跨度很大,在全國分布極其廣泛,其中還有幾名成員是黑客,據(jù)悉該團伙通過各種渠道搜集被害人的隱私信息,然后利用這些隱私來編制‘靈魂轉(zhuǎn)移者’的謊言來欺騙被害人的家人和朋友!
“根據(jù)警方初步估計,該團伙從去年開始累積欺騙他人獲利兩億多遠,被害人有高官、明星、商人、學(xué)生等等,行業(yè)橫跨范圍之大,受害群眾之多,前所未有!
“公安部童部長鄭重體系各位,如果發(fā)現(xiàn)身邊有傳言自己是靈魂移者時,請快速報警!如果發(fā)現(xiàn)靈魂轉(zhuǎn)移者,而沒有報警的以包庇罪論處;如果發(fā)現(xiàn)靈魂轉(zhuǎn)移者并報警的,警方在確認(rèn)屬實情況下,將會給予舉報者最低不少于兩萬元的獎勵,請廣大觀眾彼此轉(zhuǎn)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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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轉(zhuǎn)移者……”
病床上的付小蕓忽然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