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順著他的手臂,沿著刀背滑落到地面上,一滴又一滴,而蕭志整個人,連眉頭都沒有皺就那么冷冷地盯著胡須大漢!
“你,你想怎么樣?”胡須漢子額頭布滿了汗水,聲音也有些顫抖。
蕭志把刀背拍在他的臉上,輕聲問道:“你知道誰經常去天山采雪蓮嗎?”
“知道!知道!”胡須漢子忙不迭地點頭。
蕭志咧嘴一笑,順手把刀片扔在趴在地上的眼鏡男身邊,道:“那麻煩你帶著我去找他。”
“好好!”胡須漢子說完,小心翼翼得問:“你的傷勢,要不然先去醫(yī)院處理一下?要不然。”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蕭志輕輕甩了甩手臂,隨著幾滴血液被甩出后,整條手臂竟然已經止住了血。
不但如此,就連剛才外翻的皮肉,此刻都已經恢復了正常。
胡須漢子整個人都驚呆了!
走出修車店后,蕭志回頭看了一眼,對著跟在后面的胡須漢子說道:“這洗車店員工一個月工資有多少?”
胡須漢子心中疑惑,卻沒有多問,直接答道:“三千一個月吧!每周有一天輪休。”
蕭志點點頭,心底總算平衡了一些。
要找的這個人,在整個鎮(zhèn),都小有名氣。他的父輩就是依靠采摘雪蓮賣錢為生。他從很小的時候,就跟著他的父親一起去采蓮,眼下至少有十幾個年頭了!
但前幾年不讓采蓮之后,那家伙就離開了這里。說來也巧,他也是昨天才從外地回來。
蕭志心頭一動,這也太巧了吧。
走了大約半個小時,胡須漢子在一處破爛的木屋前停了下來。
破舊的木屋不知道存在多少個年頭了,上面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綠苔,一股股霉味從里面散出來,老遠就能聞到。
“那個,小兄弟,那家伙就住在這里,要不你自己去找他談吧!”
蕭志揮揮手,讓他離開。
沒等他走兩步,蕭志突然出聲問道,“那個眼鏡男和你是一伙的吧?”
“怎么可能!”胡須漢子連忙搖頭,“我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回去我就把他趕出鎮(zhèn)子,永遠不讓他回來了。”
蕭志盯著他看了半天,才笑出聲,“既然這樣,咱倆的賬就一筆勾銷了。”
胡須漢子轉過頭,一溜小跑的離開了。
蕭志站在木屋外,等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有人嗎?”
“吱呀。”
一陣木頭和泥土摩擦的聲音響起,木門被從里打開,露出里面的身形。
“是你?”
看到木屋主人的一瞬間,蕭志就認了出來。他就是昨天和眼鏡男一起,坐在他們對面的人。
里面的人沒有驚訝,像是早就猜到蕭志會找來。
蕭志卻感到十分意外。
因為一切實在是太過巧合了,一輛火車那么多人,為什么他們偏偏坐在了一起?
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青龍嗎?
還是說,是青龍的敵人,那些不想讓青龍恢復過來的家伙?
意識到這些之后,蕭志終于明白這些天心里不踏實的原因了。
這趟旅程顯然比他想象的還要困難。
很快,蕭志就知道了木屋主人的姓名。
姚師。
兩人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后,蕭志以每天兩千元的價格,雇傭姚師,直到找全三朵雪蓮完成任務。
談好之后,蕭志先付了五千訂金,讓姚師去購買一些進入雪山的裝備,約好第二天的見面地點后,蕭志就離開了。
回到旅館時,魏念瑤正躺在床上玩手機,看到蕭志后,大吼道:“你怎么才回來?想要餓死老娘啊!”
蕭志無語的摸著額頭,只好出去買飯。
午飯時,蕭志看魏念瑤不生氣后,說道:“我明天要進山了!你待在旅館等我吧。”
“我不,你不讓我去天山也就罷了,為什么連旅館都不讓我出?你把我當犯人了是嗎?老娘可不是你的私人物品。”
這一下又捅了馬蜂窩了,魏念瑤一邊詛咒著,一邊拿筷子拼命在桌子上面敲著,吵的要命。
蕭志沒辦法,想了想,道:“那這樣,你跟團去游玩一些旅游景點吧。”
說完后,蕭志忍著肉痛加了一句,“錢我來出,不過要等我發(fā)工資以后。”
他現(xiàn)在身上只剩不到兩千塊錢了。還要去買一些防寒的衣服和鞋子,實在拿不出多余的錢了。
“哼,這還差不多。”魏念瑤雖然這樣說著,但也不怎么搭理蕭志了。
顯然還怪蕭志不帶她去天山。
第二天一早,蕭志背著巨大的包裹,就來到了和姚師約定的地點。
姚師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一輛破車,匯合后,就帶著蕭志朝著天山開去。
兩人都不是愛主動說話的性格,所以一路上都保持著安靜。
大約開了半個多小時,已經能看到遠處連綿不絕的山脈了。
皚皚的白雪像披在一座座山頭上的面紗般,罩住了它們的兇險,使其顯得更加雄偉和神秘。
當車子停下時,已經快要到達天山的山腳了。
蕭志仰著頭,看著面前巍峨的雪峰,感覺到一股股冷氣夾雜著些許危險氣息,不斷撲面而來,忍不住說道:“大自然果然鬼斧神工,遠不是電影院的效果能夠達到的。”
白色的冷氣隨著蕭志的嘴巴和鼻孔往外冒著,一呼一吸之間,白汽出現(xiàn)后,又消失不見。
姚師面色平靜,四周看了幾眼后,開口道:“我已經有五六年沒來過這里了。”
蕭志臉上一僵,勉強笑道:“你別告訴我,你不認識路了。”
姚師搖搖頭,指著不遠處道:“看到了嗎?那邊雪地上的腳印,看起來有人走在我們前面了。”
蕭志也看到了那些腳印,問道:“也是來采天山雪蓮的嗎?”
“不一定,也可能是一些游客。”
既然看不出什么,兩人也沒有什么好說得,就動身朝著眼前巨大的天山走去。
在這茫茫雪山中,蕭志很快就辨不清南北了。
前方的腳印一直存在,正好算是幫了忙,省的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了。
大約半個多小時后,走在前面的姚師突然停了下來。
蕭志趕到后,問道:“怎么了?”
“有人死在這里了。”
“什么?”
蕭志說完后,才反應過來,謹慎的四處看了幾眼后,才低聲道:“在哪里?”
姚師沒有回答,朝著左邊走了幾米后,蹲下身體,扒開了那里的一處小雪堆。
很快,一個被凍僵的尸體就從雪中顯露了出來。
“這,這是怎么回事?”蕭志看到尸體的大半個臉都消失了,像是被鍘刀硬生生給切掉了一樣。
姚師一直漠然的神態(tài),終于有了一些變化,緩聲道:“是雪猴。”
“雪猴?”
“雖然被叫做雪猴,它們卻和普通的猴子一點都不像,外形看起來反而更像犬類,它們生性兇惡殘暴,只要被它們盯上,沒有人能活著走出雪山。”
“但它們已經消失很久了。”
蕭志花了幾秒鐘消化這些信息后,才問道:“被它盯上的都死了,那你怎么知道它的存在?”
姚師愣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說道:“我就是知道。”
雖然他不想說,但蕭志能看出他并沒有說謊,就沒有繼續(xù)糾纏這個問題。
“那前面那批人被雪猴盯上了?我們會不會有危險?如果遇到雪猴,你有辦法對付嗎?”
一連串問了幾個問題后,蕭志漸漸冷靜下來。
雪猴的出現(xiàn),看來不是意外。
應該是有人故意安排,目的就是阻止他去采雪蓮。
只是沒想到,另外的人走在了蕭志前面,才導致雪猴攻擊錯了目標。
想到這些以后,蕭志頓時感覺有一雙無形的眼,正在某處暗中觀察他!而且試圖伸手,來暗害他。
“如果遇到雪猴,我們就只能等死。”
蕭志想了想,干脆道:“要不你回去吧!如果因為我,賠上你一條命,我可過意不去。”
姚師的臉上,露出些許笑容,“收了錢不辦事的話,我也過意不去啊。”
最終,兩人把那具還帶著些許微熱的尸體再次埋進雪里,然后繼續(xù)朝前走去。
路上,蕭志又想到一些一點。
比如雪猴出現(xiàn)為什么沒有留下腳印?為什么沒有戰(zhàn)斗的痕跡?前面那些人又是誰?
越來越多的謎團,讓蕭志變得更加謹慎。
又往上走了一段距離后,前方的腳印突兀的消失了,將近十個人的腳印,就這樣消失了。他們好像直接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那個雪猴呢?”
姚師搖搖頭,“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到,繼續(xù)往前走的話,可能會遇到危險。”
蕭志幾乎沒有猶豫,直接說道:“我一定要過去,你可以告訴我。”
姚師直接打斷蕭志后面的話,“那么繼續(xù)往前走吧。”
點點頭,蕭志剛抬腳,距他右側不足兩米的地方,看不出絲毫異樣的雪地上,突然竄出一道白色的影子。
它的速度太快,蕭志只來得及用右臂抵擋,就被它狠狠的咬中了。
盡管蕭志的衣服已經很厚了,可還是被那白色皮毛的怪物一口咬中,并狠狠在空中晃動著身體,想要把蕭志的手臂扯斷。
“你找死。”蕭志疼得冷汗直冒,但怪物的攻擊也激起了他的兇性,身體直接傾倒,被咬中的右臂,猛地把怪物向地面搗去。
“蕭志,不要讓它接觸雪地。”
姚師的話剛好傳來,而此時已經有些晚了,眼看白色的怪物就要砸到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