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仁的別墅,無論何時來看,都是那般青蔥濃郁,宛如置身于大自然中。
楚昭仁和趙海洲在家里忙的不亦樂乎,一會兒打掃院子,一會兒整理房間,兩個小老兒一頭汗水。
“楚老哥,趙老師。”夏舒徑直走了進(jìn)去,來過幾次也算是這里的熟客,老遠(yuǎn)就喊了一聲。
“夏舒來了,快進(jìn)來先坐會兒。”二老停下手里的工作。
楚昭仁趕緊上前親切的拉著他,“夏老弟,昨天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啊,真是老天爺派來拯救我楚家的天神。”
夏舒尷尬的笑笑,這話說得還真不假,只不過他還不是神。
“老哥說笑了,咦,楚嚴(yán)霜還沒有到家嗎?”夏舒趕緊移開話題,害怕這老頭,又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感激他。
趙海洲把最后一張桌子整理好,“楚丫頭馬上就到了,這次與她同行的據(jù)說還有個男的,所以老楚才這么高興。”
“我能不高興嗎,楚丫頭今年二十八,人生大事我能不著急嗎。”老楚不服氣的道。
夏舒在一旁淡然一笑,父母總是愛操心子女的婚姻大事,猶記得剛上大學(xué)那會兒,爸媽沒事就問他有沒有女朋友。
三人說說笑笑,忽然聽見門口傳來了幾聲汽車隆隆之聲。
“他們到了。”楚昭仁第一個從凳子上沖了出去,一臉的欣喜慈愛之色。
門外一輛銀白色的保時捷跑車,后面還跟著一輛奔馳的商務(wù)車。
跑車車門一開,走出來一位面容英朗的青年男子,目光炯炯有神,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運(yùn)籌帷幄的氣勢。
他背著雙手,敲了敲奔馳車的后排車窗,后排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一位滿頭銀發(fā)的老者。
“三叔,您先去忙您的事吧,這次動靜鬧得這么大,恐怕整個西部地區(qū)的宗門世家都坐不住了,咱們得提前下手。”
銀發(fā)老者微微點(diǎn)頭,神色自傲一笑,“一群江湖草莽之輩,不足掛齒,若敢與我們王家交鋒,就是自掘墳?zāi)?,你辦好你的事,事情一結(jié)束就來云頂山找我,我先去會會江城的段家。”
很快這輛車就獨(dú)自開走了。
前面的跑車又走出一位妙齡女郎,一頭斜劉海內(nèi)卷中長發(fā),秀氣的梳發(fā)和發(fā)尾的輕盈優(yōu)雅將這位少女,點(diǎn)綴著端莊高雅。
“楚丫頭,是你們到了嗎?”楚昭仁迫切的喊道。
“爸。”楚嚴(yán)霜盈盈一笑,一頭扎進(jìn)了楚老的懷里。
“唉唉,回來就好,這么大了還這么撒嬌,后邊有人看著呢。”
楚嚴(yán)霜有些尷尬的從楚昭仁懷里移開,都不用想,便開頭道:“還能有誰,肯定是趙叔叔來了。”
抬頭一看,卻見趙海洲身邊還有一位青年稚嫩的男子,心中一緊,方才自己有些失態(tài)了。
夏舒記得當(dāng)初面試時看過楚嚴(yán)霜的照片,那是一副高冷冰山女神模樣,今日一見卻是相差太大。
“你好,我叫夏舒。”夏舒這侄女的稱謂,終究是開不了口。
“你就是夏舒,我爸多次提過次,你在公司的光榮事跡,我都聽說了,感謝你為公司做的這一切。”
楚嚴(yán)霜禮貌性的伸出一只手,夏舒剛要伸手,卻被老楚打斷。
“楚丫頭你干什么,沒大沒小的,這是你小叔,對長輩應(yīng)該鞠躬。”老楚板著臉說道。
楚嚴(yán)霜一臉驚異的瞪著夏舒,這小子怎么看,都像是個還在讀書的年輕小子,一副老實的樣子,更像是在學(xué)校籍籍無名的內(nèi)向之人。
“我小叔?”楚嚴(yán)霜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這是從哪兒蹦跶出來的親戚。
尚在疑惑中,門外那位英朗男子,徐徐走了進(jìn)來。
楚嚴(yán)霜趕緊向老楚介紹道,再也不愿談及夏舒這位不可思議的小叔了。
“爸,這位是西南榮華集團(tuán)王董之子,王青羽,我在外面得到過他許多次恩惠,這次來咱們家,你可得好好招待他。”
“這還用您說,我未來女婿我不得好好考察一翻。”老楚一副我懂的眼神。
楚嚴(yán)霜白了老頭子一眼,“別瞎想,就是商業(yè)合作而已。”
老楚沒理會她,熱情的迎了上去,“賢侄里面請,一路風(fēng)塵受累了。”
夏舒眉頭微皺,這王青羽步伐沉穩(wěn),呼吸之間蒼雄有力,連周圍的靈氣仿佛都在微微顫抖,對方絕不是泛泛之輩。
幾人進(jìn)了屋子,圍在一起,楚老擺上一桌美味的佳肴,清香撲鼻。
“楚叔叔,這次我來江城,代表王氏集團(tuán)與貴公司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合,我們愿意幫助楚家在西部地區(qū),建設(shè)一百個楚家的渠道平臺。”
楚昭仁剛聽聞這句話,猛的喝了一口酒。
楚家公司一直發(fā)展不起來,就是苦于沒有渠道,需要到處求人合作,收益基本上是五五分。
若是有了這一百個自家的平臺,利潤一定可以翻好幾番。
不過欣喜之后,老楚就變得嚴(yán)肅起來了,天上不會掉餡餅這道理,他活了大半輩子,不可能不知道。
“賢侄,我多問一句,你和我家嚴(yán)霜到了哪一步了。”
若兩人已經(jīng)是小兩口了,王楚一家人,這份大禮也自然說得過去。
王青羽溫柔的看向楚嚴(yán)霜,“嚴(yán)霜是個好姑娘,她冰雪聰明氣質(zhì)非凡,真是一位難得的佳人。”
這番話語卻讓老楚疑惑不已,好似他倆關(guān)系,僅僅是介于朋友和情人之間。
若真是如此,這份大禮,就顯得別有用意了。
楚嚴(yán)霜插嘴道:“王青羽是我認(rèn)的大哥,他是一片好心幫助我們楚家,爸你別多想,對了爸,我記得咱們家有三幅古卷圖畫,青羽哥的爸平時喜愛古玩收藏,特別想看一看,你趕緊拿出來吧。”
老楚正要解釋一番,夏舒卻打斷道。
“此事真不巧,我上次來楚老哥家做客,不小心借走了,我一個朋友覺得他很像是文物,就又被他帶走研究了,估計下個月才會還給我。”
老楚心中疑惑,為何夏舒會說這番話,家中明明還有一副楚天河的畫像,聽他的口氣,似乎不愿意給王青羽看。
王青羽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氣憤,不過很快就一閃而逝。
那三幅古卷,普通人自然瞧不出任何端倪,但是夏舒心里清楚,這對于修真者而言,就是無價之寶。
王家許以豐厚的利誘,用一百個渠道建設(shè),換取楚家人古卷,這樣的大手筆,怕是沒安好心。
王青羽端起一杯酒,輕輕飲了一口,“還真是遺憾啊,還請夏舒小兄弟催促你的朋友一下,我爸是個急性子,我怕他老人家一不高興,就放棄對楚家的幫助了。”
果然這家伙是沖著楚家古卷而來,夏舒心里暗嘆。
楚嚴(yán)霜面容一急,她在外奔波了大半年,好不容易才談成了買賣,不能說沒了就沒了,用胳膊拐了一下老楚,希望他也能催一下這位小叔。
老楚正要說話,一旁的趙海洲卻說道:“老楚、楚丫頭你們可能還不知道,昨天夏舒發(fā)布會非常成功,今日統(tǒng)計出來的結(jié)果,咱們這次一共接到了一億三千萬的單子。”
“什么?”老楚激動地差點(diǎn)扔掉手里的杯子。
一億三千萬,不用王家,楚家用這筆錢完全可以建設(shè)一百個渠道平臺。
“我這時候告訴你們,就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趙海洲得意的說道,然后又補(bǔ)充了一句。
“這一切都是夏舒的功勞,沒有他,恐怕一毛錢的訂單都沒有。”
楚嚴(yán)霜再次驚得瞪著巨大的眼睛,如同看待高不可攀的巨人一般,仔細(xì)的盯著這位小叔。
只有王青羽一人臉色難看至極,這夏舒不懂聲色的打亂的他的計劃,一向自詡辦事從不失手的王青羽,剛來江城,就被一位無名之人擺了一道,面前的酒水,只覺苦澀無比。
“那真是恭喜我們這位夏舒兄弟了。”
王青羽舉杯向夏舒,二人碰杯的一瞬間,夏舒感覺對方一股陰柔之氣,順著酒杯綿綿無盡襲來。
“好厲害。”
夏舒心中驚嘆,憑他的身手,竟然一時化解不了,全身猶如刺骨的寒氣侵?jǐn)_,呼吸沉重,面色蒼白。
“老弟,你怎么了。”楚昭仁關(guān)心問道。
“沒事,是我失態(tài)了。”夏舒若不是昨日修復(fù)少女臉頰耗費(fèi)不少靈力,也不至于這般狼狽。
一旁的王青羽嘴角微微一揚(yáng),露出一副得意之色。
“夏舒兄弟怎么了,需要去醫(yī)院看看嗎?要不我送你吧。”
夏舒擺擺手,暗自調(diào)息了一陣,身體很快就恢復(fù)了,這一幕驚得王青羽頭皮一麻。
“原來你也是一位修真之人,還真是小看了你。”
王青羽心里暗嘆,這夏舒恐怕不簡單。
“好了就好,夏老弟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楚昭仁緊繃的臉色,瞬間松弛了下來。
告別楚家,夏舒一個人走到寂靜夜路上,心中惴惴不安。
王青羽、王家,華夏終究是有如他這般的修真人士,而且王家矛頭直指楚家古卷,恐怕王家對楚家一定有深刻的了解。
尚在思考中,背后一股冰冷的寒風(fēng),猛烈的撲來,周圍的幾顆柳樹被吹得齊齊歪向一邊。
夏舒夜空的一雙精亮的眸子,猛的抬起,一股滔天殺意,在周圍濃烈的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