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館壹號的一處頂級帝王廳中,這間最大的包廂,里面裝修奢華至極,金碧輝輝。
包廂最上方的私人訂制沙發(fā)上,坐著一位面容如烏鴉的陰沉中年人,旁邊幾個穿著暴露的女郎,不停地給他揉肩捶腿。
身后還站了一群黑衣裝束的肌肉猛男,如眾心捧月般圍在中間,享受著皇家貴族才有的待遇。
與他緊挨坐的一位西裝男子,身材胖碩,不停的擦著冷汗,雙手捧著的雪茄煙,被手心的冷汗都浸濕了,烏鴉臉的中年人依舊沒有搭理他。
歐洲進口的名貴地毯上,斜躺著一人,全身不少的鞋腳印,臉上還流淌著鮮血,山炮已經(jīng)奄奄一息。
他在去往夏舒包廂的途中,忽然背后有人猛敲了一棍子,醒來的時候,被七八個壯漢圍在中間玩命的毆打。
“我草擬大爺,跟爺爺我玩陰的,有種來單挑啊,老子若不打得你們哭爹叫娘,我山炮的就他娘是王八蛋。”
山炮全身使不出一分力氣,但依舊嘴上不服氣的硬道。
“山炮你住口。”
一道剛毅的聲音吼出,吳長龍卻是狠狠的訓斥著他。
“龍哥,你朝我大聲嚷嚷干啥,咱還是不是兄弟了。”山炮回過神來,環(huán)顧四周,才發(fā)現(xiàn)大飛、煙鬼和他情況差不多,全都被干趴下,扭曲的蜷縮在地上。
“還真是有膽量,難怪你們敢打魏家大少,我倒是有幾分欣賞你們了。”
面如烏鴉的中年人,抬頭看著山炮幾人,右手掰著手指,發(fā)出陣陣噼啪噼啪的,手指頭關節(jié)響聲。
旁邊的身材肥胖的西裝男子,頓時嚇得面如土色。
“徐爺息怒啊,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竟敢冒犯魏丁少爺,真是活膩了,徐爺你盡管處罰他們就是了,我這場子沒啥好處,唯一好的就是密不透風,保準明天什么事都不有。”
言下之意,就是徐爺你把山炮幾人做了,外界也不會知道此事。
這胖子正是這家KTV的老板鄭陽,得知山炮幾人惹了魏家人,他早就嚇得宛如驚弓之鳥,為求自保,乖乖的把山炮幾人交了出去。
一旁的吳長龍,心如死灰,平日里鄭陽與他們稱兄道弟,吳長龍四人這些年,也沒少為他遮風擋雨,大難臨頭之際,這人卻絲毫不顧及情義,心中懊悔選錯了老板。
若是這位老板提前知會一聲,他這幾位兄弟也不至于落得這步田地。
“哼哼。”徐爺冷冷的笑了兩聲,摟著兩個小妞摩擦她們大腿。
身后的一名小弟立刻會意,兩步?jīng)_上去朝著鄭陽就是兩耳刮子,抽得鄭陽頭暈目眩,差點一頭栽倒地上。
“死肥豬,徐爺沒問你話,你插什么嘴,滾一邊去。”
鄭陽雖然被打,卻是不敢有絲毫的不敬之處,他深知江城魏家的可怕,眼前的這位徐爺,可是在十幾年前,能夠吆喝一幫小弟,光天化日之下收取保護費的狠角色。
但是在魏家人眼中,也不過就是養(yǎng)的一群打手而已。
“是是是,我錯了,我這就滾。”鄭陽唯唯諾諾的閃到一邊,再也不敢插嘴。
“徐爺,我這幾位弟弟年輕不懂事,頂撞了魏家少爺實在該打,但打也打了,罰也罰了,還請放他們一條生路,若魏家少爺還不解氣,我這當哥哥的愿一力承擔后果。”
吳長龍兩步走到山炮三人身前,深知這幾人絕對經(jīng)不起打了,否則定有生命危險。
“吳長龍,我聽過你,在舞陽區(qū)也算是一號人物,但在我面前你就是個屁,想當出頭鳥是吧,告訴你你沒資格,不過我這人心善,也給你一次機會。”
徐爺戲虐般的笑著,“主角還沒來,咱們總得有點助興的節(jié)目,這樣吧你用啤酒瓶子砸自己頭,砸碎十個瓶子,我就饒你一個兄弟。”
“艸,姓徐的你敢戲弄我龍哥,有種下來單挑啊。”山炮、大飛幾人頓時就叫罵了。
吳長龍緊握著鐵拳,恨不得沖上去一拳打飛這徐爺,但是他冷靜后就明白,沖動只會讓山炮幾人喪命,徐爺這些人都是刀口上滾過來的悍匪,動起手來可不會絲毫的憐惜。
而且他們口中的主角是誰,難道夏舒也被他們抓到了嗎?
“還不開始啊,我倒數(shù)三聲,你若不開始,我就叫人砸你兄弟了,就從那個什么炮開始吧,三,二……”
“等等我砸。”
吳長龍眼疾手快,抓起一個酒瓶子,猛地朝他腦袋砸去,啪的一聲,瓶子里面的啤酒泡沫橫飛。
吳長龍身子頓了兩下,有點站不住腳,殷紅的鮮血,從額頭無情的滑落下來。
“龍哥。”山炮幾人驚呼大喊,想要掙扎的站起來阻止他,卻被周圍幾個壯漢死死的壓住。
“哈哈哈,精彩,繼續(xù)啊。”徐爺卻是哈哈大笑,拍手稱贊。
他幾聲大笑嚇得身邊的幾位女郎寒蟬靜若,哪見過這等喪心病狂的人,簡直就是瘋子。
吳長龍身子踉踉蹌蹌,若不是頑強的意志支撐著他,早就昏過去了。
“咦,他好像使不出力氣,誰發(fā)發(fā)善心,幫一幫他,我有賞。”徐爺爽朗的叫道。
“我來,我來。”一旁的鄭陽呼的一聲沖了出來,立功表現(xiàn)的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旁邊的壯漢正要阻止他,徐爺一個眼神射過來,幾人立刻后退。
“謝徐爺給我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
鄭陽抓起一個啤酒瓶子,在手里甸了甸陰,陰沉沉走到吳長龍身前,“阿龍,你也別怪我,大家出來混的都不容易,禍是你們闖的,自然得要你們來承擔。”
鄭陽說完揮舞著手臂,手里的瓶子,對準了他腦袋劈來。
“完了。”吳長龍心徹底涼了,腦袋再挨一瓶子,不死也傻了。
“住手。”包廂大門外忽然有人吼了一聲,聲如滾雷,驚得鄭陽手抖了一下,啤酒瓶子脫手而落。
緊接著,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一道人影急速沖來,鄭陽還沒看清出,就感到脖子上傳來強烈的壓迫感。
夏舒一把扼住鄭陽的咽喉,猛地朝后一甩,鄭陽慘烈吼叫一聲,直接砸到幾米遠的墻壁上,咚的一聲巨響,徹底昏死了過去。
“舒哥。”吳長龍幾人如同看見生的希望,夏舒身形宛如巨人,安全感瞬間籠罩在他們身上。
踏踏踏……
身后緊隨而至的是雜亂的疾跑腳步聲。
抓呂候、夏舒這群人,正行走在樓梯間,夏舒突然身形一動,猛的竄了出去,怎么追都追不上。
領頭的濃眉大漢,氣踹噓噓的沖了進來,面色窘迫道:“徐爺,這小子太能跑了,我們追不上。”
徐爺也沒說話,只是死死的盯著夏舒。
夏舒方才一把甩飛鄭陽的氣勢,讓他心生震撼,難怪這小子敢教訓魏家大少,原來是真正的行家高手。
呂候依舊被人揪著耳朵拽了進來,看見地面躺著三人,又看見吳長龍滿頭鮮血,再環(huán)顧四周,一群如死人一般的壯漢,頓時嚇得兩腿打顫。
為今之計只能把家底搬出來,“各位爺,這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爸是呂超頌,我是呂氏集團的呂候,給我爸一個面子,你們放了我吧。”
徐爺可沒工夫管呂候是誰,眼前的夏舒是個高手,將他制服了才是主要任務。
呂候見徐爺陰寒的瞪著夏舒,才恍然大悟這二人有過節(jié)。
心中恨不得把夏舒千刀萬剮,這個掃把星在外面不知道惹了什么人,竟然把他禍害了。
連忙擺手,“各位爺,我和夏舒不是一路的,我和他有仇,誤會啊。”
“嘰嘰喳喳吵得爺我太心煩了,讓他閉嘴。”徐爺狠辣的吼道。
濃眉大漢頓時提起呂候的衣領,兩巴掌抽在他嘴上,一腳踹到遠處。
呂候捂住嘴,一臉無辜的樣子,縮手縮腳再也不敢多言。
“夏舒既然你也是行家,不知你是混那條道上的,爺我人稱徐蠻子,混的是平三關陽道,如今吃的是魏家的酒水,不知魏家和你有什么過節(jié)。”
這是以前的行話,徐爺口中的平三關陽道,指的是江城以前的平三街、關陽區(qū)。早年的江城比較混亂,流寇以區(qū)域劃分勢力,吃的是魏家酒水,便是指如今魏家是靠山。
夏舒實力不凡,這樣的人很容易想到是道上的能人,徐爺不敢馬虎,自然要詢問一番,若是背后有大勢力,他自然不敢動手。
“我是那條道上的?”夏舒低吟一聲,隨后平淡吐出,“我是專殺畜生道上的。”
“好膽。”
徐爺聞言氣得頓時指著他罵道:“夏舒別以為會點本事,就敢在我面前囂張,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手段,來啊,給我撕了他的嘴。”
“姓徐的,我勸你還是把自己臉洗干凈吧,舒哥的怒火,你承受不起的。”山炮斗志昂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