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仁只覺胸口暖洋洋的,呼吸之間明顯順暢多了,他興奮的抓住趙海洲的手,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
“老趙,我感覺從未有過的輕松自在,這種感覺不會錯的,我覺得真的快好了。”
趙海洲也是哈哈大笑,轉(zhuǎn)而開玩笑道:“去去去,嘚瑟什么,還不去好好感謝夏舒。”
“瞧我這德行,真是的,連恩人都忘了。”楚昭仁批評自己一句,又虔誠無比的看向夏舒。
“夏大師救我一命,如同再造父母,請受我一拜。”
“楚老嚴(yán)重了,你不必行禮。”
夏舒一把將他拉起,原則上講他救助楚昭仁,是他的職責(zé),再者楚老是長輩,豈有長輩向晚輩行禮的。
“這,夏大師高風(fēng)亮節(jié),德才兼?zhèn)?,老頭我佩服得五體投地,我要為初見時瞧不起你,說聲道歉。”
“楚老您太客氣了,真的不必,你不用叫我大師,叫我夏舒就行了。”
夏舒也覺得夠累,一個六十歲的老爺子,不停的對他恭敬,這讓他有點(diǎn)吃不消。
楚昭仁無比欣賞著夏舒,他是一定要感謝夏舒,但是夏舒卻是屢次推阻,這讓他很為難。
如趙海洲的倔脾氣一樣,他非得感謝一番。
忽然心中一動,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夏老弟啊,我這樣稱呼你,你看行嗎。”
兩人已兄弟相稱,兄弟幫忙不記報酬,這也說得過去。
夏舒倒有些惶恐,與一位60歲的老者兄弟相稱,這絕對是讓人難以想象,不過一聲夏老弟,也總比夏大師順耳多了。
“那好吧,就依楚老哥的意思吧。”
趙海洲指著楚昭仁嚴(yán)肅說道:“老楚,你可賺大發(fā)了,和夏舒稱兄道弟,福分啊。”
“去去去,一邊涼快去。”楚昭仁憤憤的瞪著他,無比嫌棄。
夏舒見二老又斗起嘴來了,也不好意思插嘴,索性就繼續(xù)研究這火極丹的畫卷了。
二老相互調(diào)侃了一會兒,楚昭仁再次看向夏舒,見他全神貫注的看著這卷軸,便上前問道:
“夏老弟,這畫卷你是否看懂了。”
夏舒點(diǎn)點(diǎn)頭,“這其實(shí)是一件寶貝,但是太過博大精深,我也難以看透。”
若是扯上修真,怕是要顛覆二老的世界觀,索性說得模棱兩可點(diǎn)。
楚昭仁沉思片刻,“夏老弟你跟我來一趟,這樣的畫卷,我家里還有兩幅,也不知道是誰留下的,只知道是祖上的東西。”
一聽還有,夏舒也來了興趣。
三人很快就跟隨楚昭仁來到一棟木樓之中,這木樓有兩層,樓下大多堆放雜物,八仙桌、長條椅、孔雀屏風(fēng)等復(fù)古的裝飾隨處可見,很像是來到一處古香古色的古樓。
上了二樓,則陳列著不少現(xiàn)代裝飾物,但最引人矚目的是,二樓的大廳墻壁上,掛著一幅仙風(fēng)道骨的道人畫像。
夏舒抬眼看去,見此人目光神俊,似有君臨天下的風(fēng)氣,讓他忽的生出一股敬仰之心。
“夏舒,你怎么了?”趙海洲輕輕碰了一下他。
夏舒恍然回過神,心中大駭,只看了一眼畫像,竟能擾亂他的心神,真是太震驚了。
“楚老哥,這幅畫像是?”夏舒好奇的問道。
不等楚昭仁說話,趙海洲搶先一步:“這是他們楚家的老祖宗,老楚總愛吹牛,說他們的楚家祖先得道飛升了,哈哈,他啊就喜歡說些裝神弄鬼的話,也不想想這都是什么年代。”
“說了你也不懂,這幅畫我們代代相傳,我爺爺告訴我,這幅畫只要掛著,就能保佑我們楚家平平安安,他還說這畫中人叫做楚天河。”
楚天河。
夏舒猛然一顫,這就是仙人楚天河的畫像,難怪在一瞬間就感到無比敬仰。
他是得楚天河一縷仙緣踏上修真之路,甚至可以說,楚天河也是他師傅。
“夏老弟,你快看。”
楚昭仁從一個沾滿塵土的箱子里,又翻出一卷畫卷。
“我剛才給你說的另外兩卷畫卷,一卷就是墻上的畫像,一卷就是這個。”
夏舒接過展開一看,上面畫了幾幅運(yùn)功圖,下面的文字,全是用修真術(shù)語所寫。
仔細(xì)研讀,第一行所寫為:“大日斬劍術(shù)。”
看完后,夏舒大喜,這是一部修真攻擊性的武技之術(shù),他目前正缺這個。
仙緣中得到的昭天圣王經(jīng),是一門修行心經(jīng),如同武道中的人內(nèi)力修行,但武道比武,還需要武技,例如太極拳、羅漢棍。
而這大日斬劍術(shù),就是修真的武技,一旦修成它,夏舒遇到強(qiáng)勁的對手,也不會只能普通的拳打腳踢。
“楚老哥,這畫卷能否借我研讀兩日。”
“你這是說的什么話,你盡管拿去就是了,反正我也看不懂。”楚昭仁慷慨的說道。
“那就感謝楚老哥了。”
“有啥好謝的,留在他這里也只能吃灰,不如給夏舒研究研究。”趙海洲嘿嘿說著。
中午在楚昭仁家吃了頓便飯,飯還是二老煮的,這讓夏舒又慚愧無比。
相互寒暄了一番,夏舒便離去,也沒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回到明月湖。
找到昨晚那處適合修行的地方,白天的明月湖,行人比較少,晚上八九點(diǎn)是高峰期,等過11點(diǎn),明月湖又會沒人。
如捧著瑰寶,夏舒徐徐展開著畫卷。
大日斬劍術(shù)雖是劍術(shù),但卻不需要使用真的劍練習(xí),修真武技與武道武道最大的區(qū)別,一個是悟,一個是練。
悟自然大道,成就無上神技。
這大日斬劍術(shù)是根據(jù)太陽日起日落而創(chuàng)造出來的,第一式,為破曉之劍。
何為破曉,劃破夜的束縛,為大地增添光明與希望。
夏舒看著畫卷第一式的記載,破曉之劍在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盤膝而坐閉目修行。
“破曉之劍,是聚烈日光輝成劍嗎?”
夏舒屈指招來一縷寸陽,指念輾轉(zhuǎn)卻始終無法聚成劍刃。
“難道是因?yàn)槲?,沒有修成武道的化形境的緣故嗎?”
“不對,大日斬劍術(shù)第一式是低階武技,武道感知境足以修行。”
一下午,夏舒都在不斷思索,不斷試探這第一式破曉之劍修行法門。
而他盤膝坐下的寸土之地,周圍的花草樹木竟然在詭異的飄浮,好似受到劇烈的高溫氣浪烘烤。
甚至屁股下的土地,還飄出了白白的水蒸氣,若有行人路過,一定會被這一幕而驚得尖叫連連。
時間飛速劃過,轉(zhuǎn)眼夕陽西沉,一輪彎月淺淺的懸掛蒼穹,已是半晚時分。
夏舒收了功法,朝家的方向走去,此地很快就有行人路過,繼續(xù)留在這里恐怕有不必要的麻煩。
趙可卿捧著一杯冰鎮(zhèn)的奶茶,穿著一件白寸衫,露出兩條如蓮藕一般的雪白玉臂,懶悠悠的趴在餐桌上。
看著夏舒推門而入,總覺得這小子有些許變化,但是又說不上來哪里變了。
“小子,你怎么今天這么快就回來了。”
夏舒直接朝冰柜走去,他現(xiàn)在全身熾熱,就像喝一杯冰鎮(zhèn)的可樂。
“噢,我今天沒上班,我上班有時間自由的。”
趙可卿刷了一下子站起走了過去,一把將冰箱門扣上,斜靠在冰柜上,問道:
“時間自由啊,出去找廚子了嗎?”
夏舒一陣愕然,這女人時時刻刻都惦記著她的飯店。
賠笑道:“呵呵,招了一圈,他們都不來。”
趙可卿頭一低,幾乎貼著夏舒的臉,緊緊瞪著他的眼睛。
“眼神飄忽渙散,臭小子你說慌,跟老娘我玩小把戲是吧。”
或許是因?yàn)榫嚯x太近的緣故,夏舒的鼻間不斷吸入趙可卿身上淡淡的女香,最要命的是她穿的極為單薄,白色的襯衣根本藏不住挺拔的酥胸,一抹雪白的溝壑,直映夏舒的眼。
夏舒匆忙退后兩步,定了定心神。
心里埋怨道:“這女人簡直是妖孽轉(zhuǎn)世啊。”
“可卿姐,這招廚子得慢慢來,你著急也沒用啊。”
“那你就是承認(rèn)說謊了,小屁孩不學(xué)好,竟然學(xué)說謊。”趙可卿冷蹭蹭的說道。
夏舒聳聳肩,對于這個女人,他是徹底沒轍,武的嚇不住,文的說不過,總之,無可奈何。
啪的一聲,飯店門被推開了。
曹怡背著一個粉色的小包包,直直的走了進(jìn)來。
趙可卿又是一愣,“曹怡妹子,你怎么今天也回來這么早,這可不是你的風(fēng)格啊。”
曹怡禮貌朝趙可卿笑了笑,然后又瞪著夏舒。
“夏變態(tài),你今天怎么沒來上班,剛升任主管就這么驕傲了嗎?”
夏舒剛抱著一罐可樂,聽見曹怡這一聲責(zé)問的語氣,心中倒是有幾分驚疑。
“曹怡,你怎么知道我沒去上班?”
“我……”
曹怡臉有些微紅,今天不知怎么了,遇見研發(fā)部的彭旭,就隨口問了句夏舒,結(jié)果得知夏舒沒來上班。
后來幾次上洗手間,路過研發(fā)部的時候,就忍不住朝里面看了看,發(fā)現(xiàn)夏舒的位置依舊沒人。
“你去不去上班,關(guān)我什么事,愛去不去。”
曹怡忽然怒氣哼哼的瞪了他夏舒一眼,隨后轉(zhuǎn)身朝樓上走去。
“這算哪門子事?”夏舒繼續(xù)喝可樂。
趙可卿抬起腳就踢了夏舒一腳,夏舒不明不白挨了一腳,奇怪問道:
“你替我干什么?”
“老娘樂意,你管得著嗎?”
趙可卿頭一甩,繼續(xù)回到位置上,抱著那杯奶茶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午夜時分,夏舒遁窗而出,黑夜下一道疾風(fēng)劃過幾處樹梢,穩(wěn)穩(wěn)的落在明月湖一顆古老柳樹下。
夜風(fēng)清涼,空曠的湖畔格外涼爽。
夏舒運(yùn)轉(zhuǎn)心法,昭天圣王經(jīng)借助湖畔靈氣,運(yùn)轉(zhuǎn)在他的周身,方圓一米內(nèi)的花草都顯得勃然生機(jī)。
白天,夏舒則卓然立于驕陽之下,感受著太陽的光暈,不停的領(lǐng)悟大日斬劍術(shù)。
時光飛逝,三日后的黎明時分。
盤膝而坐的夏舒,忽然睜開了雙眼,眼眸如火,身若驕陽。
“破曉之劍,劃破束縛,不僅僅指的是黑夜束縛,而是斬斷所有黑暗枷鎖,破曉代表新生,代表希望。”
夏舒身形一晃,虛空中留下數(shù)道殘影,提聲一喝:“劍來。”
右手一揮,晨曦下的縷縷陽光,化作五彩斑斕的光華,從面八方匯聚到夏舒的手掌之上,灼熱的劍氣恣意縱橫,似要把周圍一切焚燒殆盡。
“去!”
夏舒對著浩渺的明月湖,右手化劍,一劍斬出。
只見靜如明鏡的明月湖,忽然蕩起了一道白浪,橫貫湖中央,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好似一艘帆船正乘風(fēng)破浪而去。